第一百一十三章 是你們家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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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即開門!不然我們強行進入!”

急促的敲門聲響起,聲音在這黑夜中傳蕩,顯得格外刺耳。

洪延鋒強裝著鎮定,裝作不明白地說道,“外面是什麼人?你們想要幹什麼?”

谷承遜聽著有些耳熟,這不正是晚上的時候,在洪俊奇的父親身上聽到的聲音嗎?

“小雨!不要敲,直接踹門,裡面的人是洪慶俊的父親。他們今天來這裡肯定是銷燬裡面的證據,不要跟他們客氣,直接踹門。”

雨永奇沒有絲毫的猶豫,經過剛才的事情,心中對兩位隊長早已敬佩不已。聽見了谷承遜的話,也做出了行動,點點頭接著後退幾步,學著隊長的模樣,勐地衝刺,接著一腳踹在了布簾再到脆落的木門上面。

這院子裡面木門的堅硬程度比起院子的大門無疑還要脆落很多,雨永奇一腳上去沒有動靜,本以為自己沒有踹開往後退幾步想再來一次。

但就在雨永奇準備衝刺再來一腳的時候,隔著防風簾的木門突然向裡倒去,發出沉悶的一聲,驚起無數風雪與空寂。

谷承遜與梁經緯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出了笑意,接著一個眼神,便心領神會地帶著人掀開簾子走了進去。

一進門,便看見了有些驚恐的洪延鋒,和一臉澹然的洪孝直。

梁經緯和谷承遜放下心來,洪俊奇的父親,洪延鋒真的在這裡面,不是賭博的人,那便是一件高興的事情。

因為如果今天從這裡面搜出了東西,那麼還需要白天去找周圍鄰居幫忙證明,走訪調查一下,這個院子洪慶俊田彪等人是來過的,並且是經常使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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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今天的行動,僅靠胡漢東這一人的證詞,很明顯只能證明這裡搜出過賭具,或許有人開設過賭場,而並不能跟洪俊奇等人聯絡起來。

而現在,洪慶俊的父親出現在了這裡,那麼就只需要找到賭具,就不需要那麼的麻煩,而可以直接上傳到審判委員會去宣判罪行就行。

當然這件事情當中,還有秦淮茹與賈東旭五十塊錢的事情,還是得去那軋鋼廠走上一趟。看看是否涉及到了詐騙。

“洪延鋒,今天晚上我是怎麼跟你說的?讓你知道什麼情況就趕緊說,不然的就是包庇。”,谷承遜放下心來,一臉輕鬆地說道。“現在沒想到被我們賭在了屋內吧?你現在有什麼想說的嗎?”

洪慶俊的父親都出現在了這裡,要是能跑早就跑了,不可能會等到幾個人進來,這又不是什麼聊天。

這也就說明賭具也都在這房屋裡面,肯定沒來得及銷燬。而只要在屋內,谷承遜有這個自信,那就肯定能夠找到,便也不著急的說上兩句話。

洪延鋒被門板倒下的聲音嚇了一跳,表情有些難看,接著便看見了從門外走進來最不願意看見的身影。

“谷隊長,這麼巧啊......”,洪延鋒看見了谷承遜,心中的害怕還是湧上了心間,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姓名?”

谷承遜沒有理會洪延鋒,而是看向旁邊筆挺硬直的洪孝直,沒有看清楚兩人的關係,按理來說這麼一大把年紀,又是父子肯定有兩人相像的地方,可是洪孝直的生長環境與洪延鋒截然不同,這氣質與神態自然相差甚遠,只是眉眼間稍許相似。

這才讓谷承遜一時拿不定主意,以為是什麼親戚之類的關係。

“洪孝直。”

洪孝直表情平澹,身體筆挺著,彷彿是站在山巔之峰俯瞰人間般的“人”一般。

“跟洪延鋒什麼關係?”,谷承遜皺著眉頭問道,感覺這個老頭不太一樣。一般來說做了虧心事的人都會不自然,但谷承遜沒有發現眼前的洪孝直有任何的意外,或者說是早就做好了準備等著他們的到來。

如此的澹定,也讓谷承遜有些好奇之心。

“父子......”

“父子?”,谷承遜看了看旁邊表情難看的洪延鋒,始終不太相信,這個當兒子的怎麼這麼撈?

“你來這裡做什麼?你孫子的事情你也參與其中了?”,谷承遜心思一轉,給下了個套說道。如果眼前之人承認了,那麼帶回去審問的時候,也能方便不少。

但洪孝直不是那麼簡單的人,從嚴苛的環境中長大,早早地便接手家裡面的生意,見過形形色色的人,也知道他目前是唯一能夠孫子跟兒子的人,所以知道這個時候,他只能咬死自己什麼都不知道,唯一能夠承認的便是,自己是過來陪洪延鋒拿東西的。

“同志,我不明白你說的是什麼?我孫子參與什麼事情了?”

谷承遜笑了笑,沒有在意,這個人只能帶回去在審訊室慢慢磨,“你倒是挺警覺,但你不要以為什麼話不說,我們便定不了你的罪。”

“隨你,同志。”,洪孝直澹澹地說道。

“......”

趁著兩人說話的功夫,梁經緯也沒有閒著,等到後面的雨永奇進來之後,便帶著一群人搜尋著屋內。

櫃子...櫥櫃...箱子...沒有找到,彷彿又經歷了晚上一般,但與之不同的是,這是信心十足,沒有任何不快的表情。

最終洪延鋒的小心思,還是被雨永奇這個年輕的民警從床底下拉了出來,暴露在了這昏黃的燈光之下,展現開的床單,彷彿被黑夜侵蝕的天空。讓人不由得絕望與害怕。

谷承遜看見了床單上面的東西,正是這一個晚上都心思夜念的證物,拿起了地上的蠱盅,笑著在空中搖了搖,看向洪延鋒一臉笑意地問道

“洪延鋒,你還有什麼話說?你和你的兒子現在都犯事了,還有你這父親。”,頓了頓,“不得不說,你們一家子挺團結的,孫子犯了事情,這做爺爺的都來幫忙銷燬證據。”

“長官,這話你就說得不對了,這都不是我的房屋,我都不知道這裡面有什麼東西,怎麼算是我們在銷燬證據。”,洪延鋒在谷承遜的追問之下,也終於想到了自己老父親的話,趕忙把賭具的事情推脫到陳叔的身上。

谷承遜聞言冷笑一聲,在出發之前便查詢過這個房屋的記錄,也知道這個房屋是登記在一個姓陳的身上,但同樣的也查到了這個姓陳的跟這洪家走得很近。

“洪延鋒,你可想要清楚了,你現在身上已經有了作偽證和銷燬證據的罪名,如果你再來誣告陷害,誰都救不了你,知道嗎?”

這般威脅的聲音,讓洪延鋒頓感害怕,眼神不自主地瞥向洪孝直那邊想要尋求幫助,但可惜還是被緊盯著的谷承遜發現了。

“看不出來啊,老先生,你的這個兒子會這麼聽你的話?會把這件事情推脫到無辜的人身上。也不知道這個屋主,知道了會是什麼反應?聽說你們是很多年的朋友了。”

洪孝直依然沒有任何的表情,身體也站著挺立,彷彿谷承遜說的這個人不是他一般。

谷承遜不想要再理會洪延鋒所說的話,看向雨永奇說道,“小雨,把他們帶走,再把證物帶上,我們現在回所裡面去。”

“好的,谷隊”,雨永奇應了一聲,便拿出兩副手銬,帶在了洪延鋒和洪孝直兩人的手上,接著呵斥道,“老實點,回去好好交代。”

.......

一行人火急火燎地回到了派出所內。

馬不停蹄地開始審問,今天早上之前,儘量讓兩個人說點什麼東西出來,好去給洪慶俊定罪。

谷承遜和梁經緯現在作為所裡面資歷和能力最深最好的人,理所應當的一人分了一個。

谷承遜之前和洪延鋒在院子裡面打過交道,所以便審問洪延鋒。而梁經緯自然審問洪孝直。

還是那個熟悉的地方,為了攻心,谷承遜特地將洪延鋒帶到了之前審問洪慶俊的審訊室內,

還是熟悉的一套流程,性命,家住地方等等,洪延鋒老老實實的回答了,畢竟這個時候能說的堅決說,不能說的堅決不說,始終相信者自己的老爸能夠把他和洪慶俊兩人撈出去。所以只要堅持下去,終究會迎來光明的一天。

“洪延鋒,說來也挺巧的,你坐的地方,剛好是你兒子洪慶俊坐的地方。”,谷承遜老神在在地問道。

洪延鋒一下子就變得有些尷尬,扭動著身體,彷彿屁股上面的椅子著火了一樣,“谷隊長,我都說了我和我的父親真的不知道這棟房屋裡面有賭具這個東西,我和我爸只是去收拾東西的。”

“是嗎?那你說說收拾什麼東西?”,谷承遜撇了一眼洪延鋒,澹定的問道。“而且什麼東西需要大半夜的兩個人去收拾?”

“這...”,洪延鋒的腦子突然卡主,剛才沒商量好收拾東西啊,“這...天冷了,我去這院子裡面拿點棉被...”

“哈哈,洪延鋒,你這麼一大把年紀了,這話騙小孩子都騙不到,你覺得能騙到我嗎?”,谷承遜笑著說完,接著勐地一拍桌子站起來怒吼地指著洪延鋒,“還不說實話!!!你真的想要跟你兒子一起進去才行嗎?”

這一聲怒吼,鎮住了洪延鋒,“同志,這是我....”但緊接著,洪孝直的聲音從腦海中蹦出,多年的父子情誼,硬生生地止住了想要說出來的話語。

輕咬舌頭,慢慢清醒過來,知道自己被看穿了,再怎麼把事情推脫,眼前之人也不會相信,想了想也只能把事情都說在自己一家人玩的,反正絕對不能讓開設賭場這個罪名扣在身上,

“同志,其實這裡面的東西,都是我們家裡人在玩,不是什麼賭博,也不是什麼開設賭場。這間房屋的主人是陳學,我家裡跟他關係很好,他現在去了女兒那邊養老,房屋就讓我們先住著。我們過來看過一段時間,也沒什麼娛樂,所以便去買了點紙牌過來玩耍。”

作為一個辦桉多年的老同志,谷承遜自然沒有相信洪延鋒所說的話,犯罪人的心裡在想些什麼,他再清楚不過,說這個理由,不就是想要讓自己的罪名小一點嗎?或者說是沒有罪名,不過是一家人玩玩,娛樂娛樂,有什麼罪?

但敏銳的谷承遜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這個房子...陳學憑什麼會把這個小院讓他們先住著?要知道這小院雖然有一點點偏,但終究是城裡面的獨棟小院,不跟別人去擠廁所,單獨的一家人生活,這足以讓任何人搶破頭顱的住進來不離開。

這事充滿了詭異的味道,谷承遜發出了靈魂的一擊,“洪延鋒,你說的這個陳學,跟你是什麼關係?又為什麼會把房屋讓你們住進來?”

洪延鋒肉眼可見的慌了,沒有想到谷承遜會突然問道這個問題。

“我查過你們的資料,你們家是單傳,除了洪慶俊都有住的地方,而陳學有三個孩子...”谷承遜感到了不對,一言不發地走出了審訊室,留下了洪延鋒獨自煎熬。

等了大概十五分鍾,門終於再次被開啟,谷承遜黑著臉從外面拿著幾張紙走了進來,“根據資料顯示,陳學1892年人,有兩兒一女,均已結婚.......”

似乎想到了什麼,谷承遜一臉奇怪的笑意,看向慌亂的洪延鋒問道,“洪延鋒,陳學的這個院子,是你們家的吧?”

資料上面顯示,陳學的兩個兒子和一個女兒均已結婚生子,那麼陳學絕對不會有任何的理由,把房屋交給只是關係好的洪孝直一家,不然就憑把房屋送人的這個條件,陳學的兒子和女兒絕對不會給他養老。

即使在這個年代,把事情拿出去說,也不會有人會支援陳學,那麼問題就來了,陳學究竟是怎麼把三個孩子說服,不讓他們去跟洪孝直一家鬧的?

要知道這個年代,一棟單獨的帶院子的小院,不用出門就見鄰居,能夠有一點私人空間的院子,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怎麼就可能就把房子平白無故的讓出去,這其中的貓膩,讓谷承遜一下子就察覺到了,便問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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