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有些無賴的話，讓邱叔來說，實在是不合適，準八級鉗工出來幫著小輩說這些話實在難以啟齒，卻依然站出來說了，讓林凡不禁有些愧疚。
王主任皺了皺眉頭，雖然知道林凡和邱向東的關係，但覺得還是有些過份了，這個年代的250塊錢，這又是什麼概念？不自覺地為易中海這邊說了句好話，“邱師傅，你這是何必呢？不過是一件小事而已，林凡同志也沒有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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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主任喋喋不休的說著好話，企圖讓自己這個年能夠好過一些。
只是旁邊的易中海全然沒有聽進去，反而呆住了，腦海中全是不可思議。
在易中海看來，邱向東跟自己是一個級別的人，那麼再怎麼樣，都不會說這些略顯無賴的話。這個讓一直虛偽慣了的易中海實在是不能理解。
如果說，之前幫著林凡出頭，是因為賈東旭等人做得實在過份，這站出來為自己獲得好名聲，也給下面的徒弟做出一個表態，易中海還能理解這其中的意思。
但今天這個...要是不小心傳出去說不定就會變成，邱向東在辦公室耍起了無賴。
這麼做到底是為了什麼？家裡面是有兩個兒子的，大兒子還娶了媳婦養老無憂，廠裡面面子也有，那麼為什麼會這麼為林凡說話？就因為是一點所謂的親戚關係嗎？這...匪夷所思，匪夷所思。
“邱師傅，你想想，賠償250塊錢這個先例可不能開啊......”
就在王主任勸說著邱向東的時候，易中海實在忍不住，回想起這個問題實在是心裡癢癢，想要問個明白，便看向邱向東問道，“邱師傅，你是一個七級鉗工，在廠裡面也是受人尊敬，但剛才...怎麼就有些...有些無賴呢...”
無賴的字眼，王主任聽起有些刺耳，不由得有些擔心的看了一眼邱向東。但同樣的，也非常的好奇這個問題的答桉，是啊，為什麼呢？
但今天，這個問題的答桉易中海等人是不會明白的。
邱向東笑了笑，沒有在意易中海的話，反而問道，“易師傅，那你覺得我應該怎麼做？還是說，這件事情很難理解？”
易中海沒有聽懂，疑惑地說道，“什麼意思？”
邱向東沒有解釋，自己的目地達到了，便搖了搖頭繼續坐回了沙發上面，拿起微微變涼的水喝了一口，便不再言語。
沉默許久的林凡接過話茬，“易師傅，我們就不要把話題扯遠了，你和陳虎決定好了該怎麼補償我了嗎？話先說明白，如果還是兩塊錢，那麼我們就不用繼續聊了。”
這個時候的易中海心亂如麻，腦海中不斷迴響邱向東的那一句話，但以往聰明伶俐的腦袋，這個時候似乎不管用了。
搖搖頭，實在是想不明白邱向東的話，也沒了糾纏的心思，非常糾結地對著林凡說道，“小凡那就按照你說的，跟東旭一樣的價格，五十塊錢。”
易中海整句話說完，氣勢一下子就熄滅了，彷彿變成了古稀之年的老人一般。
但林凡並不太樂意，什麼叫做跟東旭一樣？那不是咒自己嗎？而且五十塊錢實在少了一點，就這些錢想買在這些徒弟面前的面子，那怎麼可能呢？
想到這裡林凡便說道，“易師傅，我看還是請保衛科過來吧，你這個實在沒有誠意。”
“小凡...”，從未低聲下氣過的易中海心中委屈，自己都拿出五十塊錢了，還是不肯放過自己，“小凡那你到底想要多少錢？才肯放過我的這些徒弟。”
“師父...”，陳虎很是感動，師父為了自己低聲下氣的求別人，放在任何一個年代都是感人肺腑的佳話，“林凡，我師父都答應賠你五十了，怎麼還不肯放過我們？”
“陳虎，你別說了，都是我的徒弟，徒弟做了錯事，作師傅的為徒弟好，這是應該的。”，都這個時候了，易中海還是不忘初心，繼續維持著自己那可憐的面子，也不知道是面子決定了易中海，還是易中海決定了面子。
看著兩人惺惺相惜的場面，林凡也不知道如果有一天，易中海再次的把陳虎出賣，到時候會是什麼表情？
衝動的陳虎，會不會學著劉增新的模樣，或者更勝一籌？
這時候，王主任突然站了出來說道，“小凡，你拿五十塊錢，這件事情就過了吧，追究下去也沒有什麼意義。”
林凡還是緩緩地搖了搖頭，如果是平時，或許就給王主任一個面子，但今天如果不是自己還有一票師兄弟，自己的後果夠嗆，而且錢要多點也是為了今天晚上，或者明天晚上請邱叔，師兄弟們一起出去吃個飯。
幫了這個一個大忙，不請吃飯實在說不過去，何況董師兄幫了自己兩次了，這次要是不請，以後林凡要是再次遇到麻煩，估計來的人就不是想著林凡，而是考慮到了邱叔的關係。
這不是林凡願意看見的，所以才要讓易中海和陳虎自己說，說道自己滿意為止。
林凡搖了搖頭，雙手環抱，戲謔的看著易中海和陳虎兩人。
小凡，我再加十塊錢，你覺得怎麼樣？”，易中海咬咬牙說道。
林凡依然不為所動，轉過身看著窗外的天空飄落的雪花。
“七十，小凡，七十，，這是一大爺能拿出來最多的了。”，易中海糾結一番繼續加碼，“你也知道，一大爺經常接濟院裡面的鄰居，家裡面實在沒什麼餘錢。之前我也給你送過兩張糧票，小凡你忘記啦？”
不提還好，一提林凡更加的來氣，那玩意不是你自己強塞給我的嗎？為了讓賈東旭在院鄰居裡面好下臺。
而接濟鄰居，這話說得就有些假了，接濟院裡面的鄰居？這個鄰居是指賈東旭賈家吧？噢，不，現在得是秦淮茹了。反正自從林凡母親過世之後，林凡除了接受過街道辦和邱叔家裡的幫助，就只有易中海塞過一次棒子麵了。
至於易中海被沒什麼餘錢，這就扯澹了，一個月九十九塊錢的工資，一個月超不過五塊的生活花銷，你說沒錢？那怎麼可能？
而林凡並不想跟他們多說話，而是作勢朝著門外走去，當然動作有些慢。
不得已，易中海趕忙拉住了林凡，“小凡，七十五，一大爺家裡實在沒錢了。”
林凡冷笑...
“八十...”
“林凡，你別不識好歹...”
“八十五...”
“師父，這八十五不值啊...”
“九十...”
“林凡，你不覺得這樣太過分了嗎？這可是九十.....”
“一百...”
林凡一聽，轉過頭來，喜笑顏開地握住了易中海的手，“哎呀，易師傅，這怎麼好意思呢？那我就勉為其難的接受了。”
“一百...”
“師父啊...別給錢了，就讓林凡叫保衛...”
變臉之快，易中海還未反應過來，差點就將一百一十塊說了出來。
“什麼？一百多少？”，林凡笑著追問，加重了手中力道。
“就是一百，小凡，我也同意了。”，易中海閉上了嘴巴說道。“這件事情到此為止。”
說著，生怕林凡反悔，便從口袋裡面掏出上午王主任給的信封，那是給廠領導給秦淮茹一家的捐款，趕忙從裡面數出了十張大團結，塞到了林凡的手中，絲毫不給其反應機會。
林凡拿著錢也接受了，這些錢足夠師兄弟們吃飽喝足了，不過有些好奇，這易中海出門帶這麼多錢是想要幹嘛？，“易師傅，你這出門上班還帶這麼多錢啊？”
王主任臉色有些奇怪，但想了想沒有多說什麼，權當無奈之舉。
易中海心痛不已，這都是自己省吃儉用下來的錢，不想理會林凡，便拉著陳虎拉開門趕緊走了。
“對了，陳虎，你剛才說什麼來著？”，快步走出辦公樓，到了冰天雪地之中，易中海突然想起了陳虎所說的話。
木已成舟，事已如此。
陳虎一聽便，很大義炳然地說道，“師父，我是說要不就讓保衛科來人調查算了，不就是打架嗎？又不是沒有被關過。”
出了門，沒有林凡環繞逼迫，聰明的腦袋又回來了，心中冷笑，剛才自己拿錢出來的時候，你怎麼不說，現在錢給了我還能去要回來不成？
“小陳...你有這心就足夠了，今天這事師父也有責任。沒有看好你們，這才釀出了大禍，好在這件事情艱難地解決了。”，易中海頓了頓也不知想到了什麼，加重了語氣，饒有用意地說道，“也算是給了我們一個深刻的教訓，你回去之後把在辦公室內的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說給其餘師兄弟，讓他們記住，知道了嗎？”
陳虎本就是一個智商不太高的人，對於易中海這提醒反應不過來，還以為真的只是想讓其他人記住，“好的，師父，我知道了。”
“記住，一定要原原本本地說出來，你真的記住了嗎？”
易中海看著陳虎那呆愣的表情，只感到一陣心累，這玩意怎麼就這麼蠢？這麼簡單的暗示都聽不明白？不得已只能再次重複一遍。
陳虎也不太確定了，什麼意思？猶猶豫豫地說道，“我..明白了...師父...”
......
告別了王主任，林凡拿著錢跟邱叔慢悠悠走出了辦公樓。
“邱叔，剛才你不用站出來幫我說話的，我已經想好了要怎麼說了。”，林凡猶豫地說道。
“易中海都站出來了，如果我不出來，我還算是你的師父嗎？”，邱叔頓了頓，突然想起了之前林凡說易中海有問題的時候，便問道，“小凡，之前賈東旭那事情發生的時候，你是不是說易中海又問題？”
“嗯。”，林凡點頭承認了，自己已經跟易中海有了矛盾，也肯定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噁心一下邱叔，到了這個時候也得跟邱叔說一下易中海的真面目。
林凡醞釀了一下話語，“經過這兩件事情，相信邱叔你也知道，易中海是一個非常好面子的人。”
邱向東點點頭沒有說話。
林凡繼續說道，“但易中海還有一面，你絕對不知道，邱叔，你知道易中海生不出孩子吧？”
“你的意思是說？”，邱向東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那賈東旭跟易中海的關係...”
“嗯，易中海想要找賈東旭養老...”，林凡肯定了邱叔的猜測。
“那也就是說，賈東旭對你所做的事情，易中海肯定是知道的？”，邱叔想到了賈東旭的名聲，以及這麼些年還是一級鉗工的事情，便很快地就將兩件事情聯絡起來。
這反應不必易中海這個老狐狸差，如果自己不是穿越者，還熟知劇情，在這個世界真的難玩，林凡心中感嘆。
“肯定知道，我非常的確定，易中海是故意讓賈東旭做的，因為在賈東旭喪事的那天，院裡面來了幾個人。”，林凡說著將之前洪慶俊幾個人來院裡面要錢的事情說了出來。
邱叔聽完，也是開了眼，即使早有了預料，邱向東也有些感慨，這麼德高望重的一個人，以前怎麼就沒看出來易中海是這樣的人。
“那現在易中海的目標又是誰？”邱叔頓了頓，“是你？”隨即又搖了搖頭否認了這個驚人的想法。
就這麼說著，林凡和邱向東兩人從一車間路過，看見了一群人圍著在說些什麼。
到了二車間，回到了熟悉的地盤，頓時感覺安心許多。
董建是最先看見的，放下手中的工具，慢慢地走了過來，邱叔的徒弟們也慢慢地圍在了一起。
“師父，情況怎麼樣了？”，董建最先開口問道。“易師傅那邊怎麼說？”
“是啊，小凡，必須得讓他們出出血，不然下次還敢這樣。”
“......”
邱叔搖了搖頭沒有說話，側了一下身子後，將這空間留給了林凡，讓其發揮。
聽著你一言我一語的關心，這最質樸的感情，讓林凡突然間感到了有些心酸。
“各位師兄，師弟，我林凡再此謝謝你們了，如果不是你們，今天我或許就走不出一車間。”
“多的話就不說了，今天晚上東來順羊肉湯鍋，管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