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最後的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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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層的戰鬥已經完全結束,不僅是第七層,第八層的戰鬥也同樣結束了,只是其結束方式有點不同,因為最後站著的人是奧提斯。

而與他戰鬥的文森特此刻躺在地上,背後的三對黑翼被完全折斷,渾身上下遍佈各種不同程度的劍傷,愛劍正宗插立在一旁,此刻的他異常狼狽地躺在血泊之中。

奧提斯身上也受了傷,但和文森特的慘狀相比簡直不值一提。

這段期間發生過極其激烈的戰鬥,至少從殘破不堪的地基便能看出,但令人難以置信的是在特殊行動部隊中實力排序第一的文森特竟然倒下了。

將長劍插入身前的地面,奧提斯用俯視的角度望著他:「看來我對你的期待還是太高了,還是說…尼奧的教育比我還要失敗呢?」

果然,只要一提及與尼奧相關的話題,文森特那本來已經靜止不動的軀體本能的動了一下。

「給我閉嘴!!」

本來應該昏死過去的他意識恢復了,用雙手撐著地面費力站起來,染血的臉流露出來的是不甘與憤怒:「唯獨你…沒資格對師傅指三道四!!!」

「真是笑話。」

對於他的憤怒,奧提斯只是回以不屑和藐視的輕笑:「不管是古洛迪斯時代還是近代,唯一有個道理沒變的就是弱肉強食,弱小的你覺得這些話有說服力嗎?明明連抗衛自己信念的力量都沒有。」

顫抖的右手捉住正宗劍柄,並且將其拔出:「信念的力量…當然有了!只要這份信念還在,不管多少次我都能重新站起來。」

「真是熱血動人的話啊。」

聽著如同漫畫般的熱血發言,奧提斯更是不屑的發出嘲笑聲:「但在殘酷的戰場上可不流行這套,不管你的熱血宣言多麼感人,殘酷的事實不會因為你的話而有任何改變,這就是所謂的現實!」

「既然如此,這個無聊而又殘酷的現實就由我來斬斷!!!」

被折斷的黑翼重新化為一團深邃的黑暗,向正宗銀白而又修長的劍身纏繞過去,形成一到漆黑漩渦。

揮舞著這股漆黑的漩渦,文森特以現在最速的速率衝到他面前,高舉起漆黑漩渦,似乎想要將對方完全淹沒。

然而,他拼盡全力的一擊在奧提斯面前卻是不值一提,依舊面帶嘲諷的他重新舉起長劍,然後身影在文森特的視野中消失。

當奧提斯再次出現之際,已經在他身後五米外的距離,期間的時差甚至連一秒鐘都不到,文森特依然還是保持著揮劍的架勢。

奧提斯沒有回頭,只是對他的熱血發言回以諷刺:「就憑現在半吊子都不到的力量嗎?真是可笑的戲言。」

話音落下的瞬間,文森特的左肩鎖骨至右下腰部猛地出現一道深刻的劍傷,溫熱的鮮血之花綻放開來,而更駭人的是繼第一道之後,第二道鮮血之花在他的整個右肩綻放開來,第三道在腹部橫向綻放……

足足有二十五朵深紅之花的綻放,也即是說那瞬間奧提斯在他身上揮出二十五劍。

劇烈的痛楚再次襲遍全身,纏繞在正宗上的漆黑漩渦如同煙霧般散去。

硬挨下二十五劍的文森特從半空中摔倒落地面,失去任何支力的他在地上狼狽滾了幾圈,隨後便失去任何反應。

似乎認定對方已經徹底失去意識,奧提斯才褪去嘲諷的嘴臉,露出一副落寞而又惋惜的神情,發出難以言語的嘆言:「這就是現實,不管怎樣反抗,不論怎樣掙扎,不可能的事就是不可能的事,這就是古洛迪斯時代的事實,也是最無可奈何的現實。」

「等……等…………」

正當他抬起腳步準備離開時,一道本來應該不可能再出現的聲音竟然響起了。

奧提斯回過神,向另一邊倒地的身影投以難以置信的目光:「不可能!?」

他可是計算過後才下手,這種程度的傷勢別說是近代魔導師,哪怕是古洛迪斯的魔導師,就算沒有及時救治也絕對暴斃,能保持意識已經是一種奇蹟,但對方竟然還有餘力站起來。

在對方不可能的眼神中,那道渾身染滿鮮血的身軀再次站起來:「我還沒輸,這種程度在師傅的訓練中早就習慣了,別隨便判定勝負!」

當初在尼奧的精神空間中,他可是遭遇過更加悽慘的各種死法,儘管痛感被削減過,但卻是真真切切的死過無數次,僅僅只是這種程度的話,他早就習慣了,而且整個特殊行動部隊在整個次元海中可是出了名難纏,只要一被盯上的話,除非全數戰死,否則絕不方休。

白色的教導官制服已經完全被深紅所侵染,從殘破的制服能看出內部的劍傷,不止是他,從完全拋棄魔導器那一刻起,所有特殊行動部隊再也沒有穿上防護服,或許是一種自我固執,又或是一種信仰。

「真讓我吃驚,尼奧的本事沒學到多少,但那死纏爛打的功夫倒是青出於藍。」

對他能夠再站起來的結果,奧提斯絲毫不掩飾表達出自己略帶嘲諷的想法。

視野已經被鮮血所渲染,魔力和體力幾乎枯竭殆盡,但還是倔強的挺直腰板,重複著剛才的話:「戰鬥還沒結束,別給我隨便離開!!」

沉默了一陣,奧提斯還是開口繼續發出質問:「即使再次站起來那又怎樣?只要你沒有足夠力量,到最後還不是無法改變任何東西。」

「那種東西……」

文森特左手握拳捶了捶自己胸口:「不足的話就用信念和毅力補上就行了!」

滿臉無奈的奧提斯捂著臉,一副“果然如此”無法溝通的樣子:「看來意圖用語言和你們溝通的我錯了,你們這群只會用拳頭說話的笨蛋用語言根本說不通。」

比起用說的,只有讓他親身體驗過才是真正有效地直接方式。

「那麼就用你聽得懂的方式來教你吧,什麼是真正的徒勞和無奈。」

雖然奧提斯是騎士,可他絕對沒有騎士該有的謙虛和慈愛,哪怕是面對重傷瀕死的文森特,他也能果斷下手。

面向文森特,他重新提起長劍,以驚人的速度直奔而去。

戰鬥展開,或者說這已經稱不上是戰鬥,根本就是單方面的捱打。

儘管如此,文森特還是選擇堅持下去,或許戰勝的可能是很渺茫,或許自己真的會被殺,但如果躺在地上放棄的話,那就連唯一的一絲可能性都失去。

無需多餘的語言,只需咬緊牙關,緊握著染血的正宗正面迎上。

背後所有羽翼已經被盡數折斷,僅剩下殘餘的根部在劇烈的動作中依然散落著飄零的黑羽,在染血的揮劍身影襯托下,對映出一道格外悽意的美麗墮天使戰鬥場景。

另一方面作為葬討機關首領的奧提斯下手十分簡潔,幾乎每揮出的一劍都必然能在對方身上留下傷痕,高效得令人感到可怕的程度,只要他願意,恐怕取下對方首級也不過是時間問題。

黑暗如同一股氣霧般纏繞於正宗修長的劍身上,大量的黑暗徘徊於文森特身邊,同時向對方發起進攻。

但令他感到無奈的是,任憑他採取怎樣的進攻,就是無法突破對方的防線,不僅如此,對方還完全壓倒自己的黑暗。

無計可施…這便是文森特目前最糟的現狀。

激烈的鋼鐵碰撞聲接連不斷,但文森特卻是有心無力,因為兩者間實力差距實在太大了,其實他是明白對方的意思,沒有足夠力量,根本無法守護自己想要守護的事物。

但也正是因為明白,所以才更加不願向所謂的現實低頭,或許這個想法非常矛盾,但也正是體現在文森特獨特的個人價值觀上。

執著於這點的他用響亮的聲音高呼出聲:「只要我還能喘息!我就絕對不會躺下!!更加不會低頭和屈服!!!」

「就算再次站起來那又能怎樣?現實並不會因為你的站起而發生任何改變,有時候會因為無法守護事物而變得更加痛苦。」

不知道為什麼,奧提斯並沒有馬上殺死對方,而是與他展開一系列反駁。

不管對方怎樣說,文森特卻是始終沒聽進去:「那又怎樣!比起無法守護,從來沒守護過任何東西的你懂什麼!!」

話音剛落,奧提斯原本嘲諷的眼神微微眯起,流露出一絲危險的氣息。

持劍的右手猛地一閃,隨即文森特右肩再次被劃出一道深紅的鮮血,這一擊可不僅僅是快而已,一股恐怖的衝擊波貫穿右肩,將他整個人撞向後方。

「還真敢說啊,你這個小鬼。」

此時的奧提斯和平時嘲諷的嬉戲狀態完全不同,微微眯起的雙眼彷彿緊盯獵物的野獸:「明明什麼都不懂,明明只是活在那家夥的庇護下,少在這裡自以為是。」

贏不了…雖然很遺憾,但這就是奧提斯口中所謂的現實,文森特的確有著一份超乎常人的執念,但可惜的是這世上也存在只有執念是無法改變現狀的事實。

「那又怎樣……」

儘管如此,只剩下執念的他握緊拳頭再次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只要一切還未結束,這個可能性就不會消失,只要如此,我便不會停下追逐的腳步。」

他的身體已經殘破不堪了,以他現在的情況來說能站起來都已經是一種奇蹟了,再隨便亂來的話隨時都會有生命危險。

真的很不甘心,並非輸給所謂的現實,而是輸給說出所謂現實的奧提斯,但也在這瞬間,讓他下了一道決定。

既然以“人”之身無法打到對方的話,那就以“非人”之身打倒對方吧。

如果條件允許的話,他真的很不願意選擇這個選項,因為他希望能以人之身站在尼奧面前,而不是非人之軀。

與羅德和阿道夫一樣,他對精靈化的最後界限存在著疑問,他不知道一旦跨過禁忌的界限後到底會變成什麼樣,或許會從此失去人的型態。

但比起這些,他更不甘心就這樣輸給面前這個人,只要能獲得力量的話,哪怕是變成非人的型態也在所不辭。

「想要看看嗎?抗衛信念的力量,那麼就讓你看看吧!」

儘管身體已經殘破不堪,但不屈的眼神依舊筆直,本來近乎枯竭的魔力竟然不可能思議的呈現出爆發形式,身邊的黑暗突然間像浪濤般激烈湧動起來,以他為中心,大量黑暗向他身上匯聚而去。

一度消失的戰紋再次蔓延開來,染血的肌膚上逐漸被黑色的詭異紋理所侵佔,使他的樣子變得更加詭異。

感覺到其中的變化,奧提斯不由得皺起眉頭:「這就是你口中的力量嗎?還是說只是純粹的自滅?」

相信他也感覺到文森特的變化,那股爆發性的魔力彷彿沒有上限似的,拼命向文森特體內灌注,而且最糟的還是魔力量已經遠遠超過自身所能承受的範圍。

越來越多的魔力開始化為實質的黑暗,龐大的黑暗導致周圍的環境迅速暗淡下來。

受到某種強烈的刺激,這股黑暗如同沸騰的熱血顯得十分激盪。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道尖銳的慘叫聲劃破天空,比起深入骨髓的疼痛,這種滲透靈魂的強烈痛苦來得比任何痛楚都要更加激烈、更加透徹。

即使身體遭受連續斬擊的重傷,他也硬氣的未曾發出過一聲痛呼,如今卻失態的發出如此慘叫聲,可想而知他正在承受著何等痛苦。

但唯一和羅德與阿道夫兩人的情況不同的是,蔓延出來的紋章正在以蔓延全身的趨勢侵蝕全身,蔓延至臉部的黑色紋理甚至侵蝕至眼白部份,將眼球完全染成惡魔般的黑色。

文森特感覺到,被黑色紋理侵蝕的左眼已經失去視覺,陷入完全黑暗當中,與此同時,周圍完全實質化的黑暗開始以異常的形式收攏中,高密度魔力間接導致重力發生變化,使得他整個人開始浮上半空,實質化的黑暗正在外圍逐漸凝結為球體狀。

最後在他那悽絕慘叫聲中,實質化黑暗完全凝聚成一道直徑五米的球體,封住內部聲音,使得場上重新恢復致命的死寂。

一旁的奧提斯從始至終保持著觀望狀態,凝視著在空中靜止的黑色球體,他想要出手試探一下,但卻不敢輕舉妄動。

因為情況實在太異常了,再加上剛才凝聚的驚人魔力量,一旦像炸彈般爆炸的話,他絕對不會懷疑會將第八層的每一處角落都完全炸飛,而且從剛才完全凝結為球體的一刻,如同沸水般激盪的魔力波動此刻竟讓完全沉寂下來,宛如一潭死水那樣。

黑色的球體彷彿一道漆黑的滿月那樣,就這樣安靜的懸浮於天空之上。

與此同時,當文森特完全被黑暗所淹沒之時,意識已經完全與時間的流動所隔開。

‘失敗了嗎……’

儘管侵蝕靈魂的痛楚已經遠去,但如此異狀卻令他格外心灰。

這樣的失控暴走反應並不是他所想要,他也很清楚一旦失敗的後果到底會變成怎樣,或許會變成失去人形的怪物四處破壞。

‘終究…真的像那個混蛋說的只有這種程度嗎…連最後的信念都無法守護……’

連最後這點可能性都豁出去了,換來的卻是如此心灰意冷的莫名失控結果。

‘不甘心啊……’

被無盡的黑暗所包圍,意識卻是前所未有的空冥和冷靜,但這份對自身無力的憤恨感卻是絲毫不減。

‘師傅…我是不是很沒用…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到……’

正當他自責的時候,無盡的黑暗開始變化,周圍的場景彷彿被瞬間置換似的,深沉的黑暗被取代,眼前宛如神話時代般的壯麗,眼前聳立著一道黑色的聖殿,更神奇的是自己身處於的聖殿竟然是其中一個空島之一。

「這到底是……」

因為空間突然置換的緣故,文森特整個人摔倒在柔軟的碧綠草地上,費力地從地面上站起來的他漫步到空島邊緣遙望著高空下的無限大地。

不明白…也無法理解……

此身存在於此到底有著怎樣的意義?此身到底是被什麼呼喚而來的?這片無盡的蒼穹和無限的大地到底是什麼地方?……

太多的疑問無法解答,但文森特唯一知道的是此身既然位於此地,那就絕非偶然之事。

和之前的薇薇鷗與希格諾不同的是,位於這片世界的文森特依舊還是帶上渾身的重傷,恐怕直接顯現的並不止是靈魂體,而是直接本體抵達此地,顯然他是最特殊的一個。

一陣清風吹拂而過,清晰感覺到這道清爽的觸感,透過五感所體會到這個世界,他明白到眼前的一切並非幻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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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嗎……」

隨即回頭望向充滿莊嚴的黑之聖殿,再轉向其餘十一座和最頂端的最後一座空島,比薇薇鷗和希格諾更加瞭解的他很快便明白這十三座空島聖殿所代表的含義。

只是他不明白位於十二座聖殿之上,最頂端的聖殿到底是代表了哪個月?最後的聖殿又到底是代表什麼含義?

「師傅啊…這是給我最後的機會嗎……」

他相信所謂的奇蹟並非偶然,而且還是降臨在代表黑曜之月的黑之聖殿上,身臨此地的他覺得這或許是某種契機。

無需猶豫,為了這個可能性,文森特毅然抬起腳步踏入黑之聖殿內部。

雖然黑之聖殿的外表十分莊嚴華麗,但內部卻竟然異常單調,一條漫長的走廊不知道到底走了多長時間。

行走於這條走廊上的文森特並不在意自己身上的重傷,也不在乎不停滴落的鮮血,在這條漫長的一路上可以看到滿地滴落的鮮血。

或許十分鐘,或許一小時,又或許更長的時間,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走了多久,因為在這個聖殿內部的時間似乎被截斷,無法感知時間的流動。

當到達黑曜聖殿最核心區域時,文森特終於看到了想看到的場景。

黑曜聖殿的內部並不像外界那樣黑,相反反而十分明亮,位於中央區域聳立著一道黑之王座,坐在王座上的是一個黑發黑瞳的少年,少年身上被束縛大量鎖鏈,似乎為了不讓他離開這座聖殿。

看到那個黑發黑瞳的少年,文森特犯下與其他人相同的錯誤,直接發出驚呼聲:「師傅!!!???」

也難免他會有這種反應,畢竟眼前這個黑發黑瞳的少年和尼奧有著驚人神似的容顏,而且還是位於黑曜聖殿的核心區域。

很快,冷靜下來的文森特便明白到眼前之人絕非自己所認識之人,當即試探性的問出自己的猜測:「你是…黑曜之月?」

坐在王座之上的黑發黑瞳少年則是一臉新奇的表情打量著闖入自己領域的人類:「真是有趣,創光之聖和紅世之蓮那邊就算了,沒想到連戰紋都沒有的小子竟然也能進入我的聖殿。」

無疑,這個發出感嘆的人正是黑曜聖殿的殿主——黑滅之曜,儘管沒有直接回答,但這句話間接承認自己的身份。

也難免黑滅之曜會發出如此感嘆,畢竟薇薇鷗和希格諾之所以能夠進入聖殿,那全是因為有著戰紋作為媒介而降臨此地,然而他眼前的文森特卻是異類中的異類。

嚴格來說他身上的紋理只是自行開發的紋章,並非十二月直屬的戰紋之力,雖然當初開發時是以黑曜式為基礎,但並不是直接使用黑曜之月的力量,後期開發的術式更是和黑曜之月完全沒任何關係。

「沒有任何黑曜之力相關的力量抵達此地,僅僅是依靠連戰紋都不是的紋章,不得不說這真是一個不可能的結果。」

真的很難想象,既無戰紋,又無黑曜之月的任何直接力量,這樣的他竟然也能抵達黑曜聖殿,就是因為這樣的結果才讓黑滅之曜露出關注眼神。

滿臉肅穆的文森特向他伸出手:「這種事怎樣都無所謂了,你能給我力量嗎?打破一切不合理的更強之力。」

這是他此刻,也是踏入此地的唯一心願,他相信眼前的契機並非偶然,既然如此,那就捉住這個契機吧。

彷彿聽到什麼可笑的笑話般,黑滅之曜的嘴角勾畫出一絲莫名的笑意:「你覺得自己有什麼資格可以說出這句話。」

對此,文森特用不屈的眼神毫不遲疑的立即回答:「想要什麼就儘管拿去吧!魔力、精神、靈魂、軀體、情感、鮮血、記憶,只要是我有的,我都全部支付出去,但作為等價代換請給我打破現實的力量!」

眼睛是人的靈魂之窗,黑滅之曜緊緊盯著他的眼睛,似乎想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什麼:「哪怕是再也無法恢復原狀也在所不惜嗎?」

「若是贏不了就這樣窩囊活下去的話,還不如乾脆戰死算了,我們是師傅下最強的特殊行動部隊,我們的尊嚴不允許如此。」

他的笑容中夾帶著少許落寞、少許決然、少許解脫和少許毅然的複雜情緒,但有一點絕對不變的是對信念的堅持。

一想到妮露的笑顏和尼奧最初向自己伸手時的時候,那份決意變得更加堅定。

愣了一下,黑滅之曜很快便回過神,雖然早就知道他的答案,只是沒想到會如此乾脆,或許在他眼中真的不畏懼“死亡”這種概念。

「果然像那個人教出來的風格,不過也罷了。」

黑滅之曜站起身,拖著重重鎖鏈來到他面前:「代價什麼的就算了,以凡人之軀不藉助任何戰紋和黑曜之力而抵達此地的你,是千萬歲月中唯一的一個,就給你一個見證吧。」

白皙的手指輕輕點了一下文森特的額頭,瞬間一道紋理在全身閃現剎那,隨即又消失不見。

「剛才的是……!?」

想要問出口的話被瞬間咽了回去,因為遊離在聖殿內部的魔力正以恐怖的速度湧入他體內。

感覺得到身體內每一個細胞都被啟用般,水晶般的實質化黑色魔力纏繞在他身邊,雖然是黑暗,但卻沒有那種冰冷和破壞的慾望,反而有種神聖和莊嚴的溫暖感。

「最後再告訴你一件事吧,不管他人怎樣言論,只要最後還堅持著這份信念,你將會變得比任何人都更強。」

看著第一個踏入自己聖殿的人類,黑滅之曜的神情變得稍微柔和:「所以…請守護好父親大人吧……」

隱約大約猜到對方口中的“父親大人”,文森特想要出聲詢問更多情報,可咽喉卻像被什麼給堵住無法發出聲音。

在文森特抱有強烈疑惑的眼神下,眼前世界出現裂痕,隨即如同玻璃般逐步破碎。

無法出聲的他伸手想要捉住眼前這道身影,可惜被黑色魔力包圍的右手也無力觸及那道聲音,直到那道身影和周圍景象也在裂痕中支離破碎,

無力挽回的殘酷現實!最終抵達的黒之聖殿!!是獲得還是失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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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1:大叔我真的註定要跪了嗎?上週好不容易找到的一單竟然又是審批不過,三個月都沒業績,這下真的非辭職不可的說,為什麼和原來的劇本完全不同,表示對人生前景的各種不安啊(灰白)

ps:本章輪到特殊行動部隊隊長的回合,請各位見證吧,片翼天使的薩殿降臨ddd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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