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 冬雨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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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詳細情況我也不太瞭解,畢竟我也是詭異,關主蘇列不願意我參與汙染清理,對了,少爺。”薇兒輕聲呼喚了兩句,把韋修從自己的深思中扯了回來:“其實……”

“怎麼了?”韋修回過神來,看向面色掙扎的薇兒,有些疑惑。

“算了,我也不確定,還是等我調查一下吧。”薇兒搖了搖頭,接著有些害羞地從自己口袋裡掏出一個香包:“請幫我把這個送給比安卡女士。”

“當初在羅塞爾城,比安卡女士曾經救了我的母親,但我們還沒來的及道謝,比安卡女士就出發死海漲潮了,後來事趕事,變化太快,我也被調來了這邊,就一直沒有道謝的機會。”

“原來如此。”韋修接過香包,小心地收了起來:“我會幫你轉交的。”

“那就感謝少爺您了。”薇兒的臉上露出了開朗明快的笑容,那笑容讓凌冽的寒風都不再那麼刺骨。

之後薇兒好像還有別的事情,把韋修幾人安頓下來之後,便早早離去了。

韋修帶著南宮晴和剞劂一起回到了臥室。

南宮晴嫌棄地拿起桌子上的茶杯,看著上面積落的灰塵,撇了撇嘴巴:“好髒,這邊都沒人收拾的嗎?”

“畢竟是關隘的驛館,往來人群魚龍混雜的,店家沒有那麼多精力倒也是正常。”韋修輕輕敲了兩下床板:“忍一忍吧。”

他對薇兒的印象還不錯,或者說,他對整個食屍鬼一族的印象都還不錯。

至少他們沒有讓仇恨一直蔓延下去,還記得比安卡的恩情。

但事情真的這麼容易就能結束了嗎?

失心鬼……那種就算是在韋修原本的世界裡都只能算是垃圾的怪物,竟然要驚動一個大主教來對付。

這件事本身就已經透露出很多的不合理了,更不要提後面的封城和封關了。

“對了,狗渣男,我們晚上怎麼睡?”南宮晴環顧了一下房間,發現竟然只有一張床,臉蛋瞬間就泛上了嫣紅色。

那日願意同床共眠,主要還是因為聽著韋修講的那些故事一時入迷了。

今天肯定就不願意了。

南宮晴對自己的魅力很是自信,也對這個渣男的品性很是瞭解。

要是再這樣下去,南宮晴擔心自己還沒得到姐姐的承諾,就會被正法了。

不行,不行,必須要矜持一點。

不能讓這個狗渣男有機可乘!

“做戲自然要做全套,怎麼,老司姬你害怕了?”韋修的嘴角泛上了邪笑,率先坐到了床上,還把剞劂抱到了自己懷裡。

“全……全套?”南宮晴咽了口口水,強撐著昂了昂下巴:“小厥還在呢……你想幹嘛啊?”

“她在不在關你什麼事啊?你害羞什麼啊?”韋修舔了舔發乾的嘴唇,勐地一下伸出手。

“啊!”南宮晴就像是一隻受驚了的小獸,向後一個小跳,臉上全是嬌羞:“你別亂來啊!我還沒同意和你在一起呢!”

想象中的抓取並沒有到來。

“唰”的一聲,窗簾就被放了下來,把南宮晴擋在了外面。

緊接著,韋修的聲音就從簾子裡面傳了出來:“我是少爺,你是女僕,做戲要做全套,自然是我睡床,你睡地板,晚安!”

南宮晴臉上的嬌羞瞬間石化。

而剞劂適時地補刀:“吼吼吼,愚蠢的僕人根本沒有資格睡床上,只能睡地板!”

“你說的做戲做全套……是這個意思,死渣男!

”南宮晴只感覺一陣怒火攻心,拳頭硬了,恨不得現在就邦邦給這對兒狗男女兩拳。

“算了算了,至少這樣沒有被拿下的風險,地板就地板吧。”她不停地深呼吸,緩解著自己的憤怒:“我忍,我忍,我忍個屁啊我忍!”

忍一時越想越氣,退一步越想越虧。

忍不了了!

南宮晴撕開窗簾,就朝著兩人跳了過去,一個色狗撲食:“我也要睡床!”

床勐烈地震動了起來。

一會兒後。

“呵呵,這是你自己要上來的,可和我沒關係。”韋修笑著把已經失去戰鬥力的南宮晴,摟到了懷裡:“睡覺!”

燈光熄滅。

南宮晴的兩個大眼睛在黑暗裡盯著韋修,一眨一眨。

MD,自己是不是被套路了?

他是不是故意把自己騙上來的?

這個狗渣男!

窗外下起了大雪。

………………

………………

冬鼕鼕,冬鼕鼕。

第二天一早,天剛矇矇亮,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就把韋修從睡夢中吵醒。

他用最快的速度從床上跳了起來,扯著衣服就要從窗戶往外跳下去。

“喂,你幹什麼呢?”南宮晴擦了擦朦朧的睡眼,坐了起來,輕薄的睡衣沿著她光滑的肩膀慢慢滑落,露出深邃的溝壑和圓潤的飽滿。

“額……”韋修這才反應了過來:“對哦,她們不在這邊,沒人抓姦。”

南宮晴:“……”

神TM抓姦,昨晚上什麼都沒幹,有什麼好抓的。

還有……她們是什麼鬼!

韋修咳嗽兩聲,連忙看向門外:“誰啊!”

“少爺不好了!”是馮.阿隆索的聲音。

韋修朝著南宮晴擺擺手,讓她把簾子拉上,接著自己一邊穿著衣服一邊走到門前開門。

一開門,便看到馮那張原本就慘白的臉上,此時猙獰無比,竟然沒有哪怕一絲的血色。

“怎麼了,大早上的?”韋修突然升起了不祥的預感。

“薇兒……薇兒她一家……全完了。”馮幾乎是咬著牙齒說出的這句話。

韋修愣在了當場。

…………

…………

幾人馬不停蹄地趕到了薇兒家中,幾名教徒正查驗著房內的線索。

屋外的雪地上,正躺著幾十具屍體。

老老幼幼,男男女女。

全部都是食屍鬼一族的分支。

而薇兒就躺在第二排的中央,昨日燦爛明媚的笑容早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張驚恐猙獰的臉,眼球凸在了外面,嘴角咧開成詭異的角度。

而她的左手邊,則躺著一個容貌與她幾分相似的老婦人,看樣子,應當是她的母親。

右手邊,則是一個小男孩,應該是她的孩子。

馮.阿隆索攥著自己的拳頭,一言不發地盯著面前的屍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皚皚的白雪上,除了眾人的腳印以外,什麼都沒有。

“他們怎麼死的?”韋修朝著一名教徒問道。

“關你屁……”教徒罵罵咧咧地扭頭,正好對上了韋修殺人一樣的目光,老實回道:“脖子上有勒痕,房屋裡沒有打鬥的痕跡,也沒有叫喊聲,周圍沒有汙染的殘留,應該是自殺。”

“自殺?”韋修都快被氣樂了:“幾十口人集體自殺是吧?這樣的話你也能說得出來?”

旁邊的幾人也是像看傻子一樣看著那名教徒。

韋修一把推開那名教徒,蹲到了薇兒的身旁,檢查起來。

確實正如那名教徒所說,身上唯一的傷口就是脖子上的勒痕。

“少爺,能看出來什麼嗎?”馮站到了韋修的身後,手上拿著一個羅盤,監測著這一處的汙染。

這位食屍鬼一族的家主,此時臉色和周圍的雪地一樣慘白。

他來之前已經做好了家族會有族人犧牲的準備。

但他沒有想過他的族人會一個都不留。

更沒想過,這慘劇竟然還發生在他到達之後。

“薇兒的位階是主教……”馮悲憫地抬起頭,悠悠的說道。

韋修摸著屍體,一陣沉默。

路邊的教徒,還有韋修隨行的食屍鬼們都是如此。

主教級別的強者,就這樣死去了,甚至就連一聲動靜,一個預警都沒來的及發出。

這已經不是一件普通的桉件了,這是一件可以危害整個關隘的大桉了。

主教級別的強者,在這冬雨關內,已經是數一數二的強者了。

而薇兒所在的食屍鬼一族的分支,雖算不上凜冬城內的大家族,但在這冬雨關,卻是實力較為強勁的一族了。

這樣一門都能夠被滅族,其餘的人自然人人自危了起來。

韋修思索了一會兒,伸手打算將薇兒的屍體翻過來,看看背面有沒有什麼線索。

輕輕一用力,薇兒的屍體就翻滾了兩圈才停下來。

那一瞬間,一種強烈的不協調感傳入了韋修的腦海。

“怎麼了?”南宮晴低下頭,有些疑惑地看著愣神的韋修。

“好輕。”韋修想了想,又翻動了幾下別的屍體。

果不其然,這些屍體都非常的輕,輕的不像是人,反而像是紙。

街道上的人越來越多了,幾名教徒拉起了橫條,準備把韋修幾人從桉發現場清趕出去。

“喂,不是說汙染已經被清除了嗎?”馮拽著一名教徒的領口,面目猙獰,近乎是咆孝道:“這就是你們清除的汙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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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那名教徒感受到馮身上傳來的威壓,敢怒不敢言。

“我說這位先生。”遠處傳來甕聲甕氣的聲音,一個全身著重甲的騎士走了過來:“你朝我的部下發火也沒用。”

“畢竟解除風控,說汙染已經被清理掉的,可不是我們,而是凜冬城的那幾位。”

聽到這話,馮恨恨地鬆開了手:“你是何人?”

“本官乃是這冬雨關關隘的首領,蘇列。”重甲騎士捻了捻自己的羊角胡,一步一步走到了馮的面前。

韋修注意到,這蘇列雖然中氣十足,但臉色卻並不是很好,面色鐵青,嘴角微微抽搐,尤其是白眼球裡面,已經佈滿了血絲。

“那按照你的意思,這汙染其實沒有清理掉,凜冬城判斷錯了?”馮皺了皺眉。

“不,我可不是這個意思。”蘇列搖搖頭,擺了擺手。

馬蹄聲響起,一個個身著甲衣的騎兵們從四周的街道裡面衝了出來,僅僅幾秒的時間,就把韋修幾人團團圍在了中央。

緊接著,遠處的樓宇之間,竄出數十名手持遠端武器的教徒,拉弓搭箭,瞄準了幾人。

“蘇列先生,你這是要做什麼?”馮輕輕朝後退上一步,擋到了韋修的身旁,掏出了武器。

其餘的幾名食屍鬼士兵也是一樣,慢慢聚攏起來,將韋修和那些騎士隔絕了起來。

一時間,劍拔弩張。

“我要做什麼,呵呵,我要做什麼……”蘇列捻著鬍鬚的手開始輕輕地顫抖,面色猙獰而又癲狂:“我冬雨關封關以來,沒有死過哪怕一個人,昨日剛剛開關,你們這幫子傢伙剛一入城,就有一個家族被滅門。”

“呵呵,你們說,問題在誰的身上呢?”

他一邊說著,身旁的騎士臉上也露出了興奮而又猙獰的笑容:“蘇列大人真是英明神武啊,僅僅只是開個關的功夫,就把這一切的源頭給逮住了。”

“凜冬城的那些酒囊飯袋的老爺,用了這麼久都做不到的事情,咱們蘇列大人,一晚上就搞定了,弟兄們,你們說蘇列大人厲不厲害!”

“厲害!厲害!”騎士們都大喊了起來。

“哈哈哈哈,好說,好說!”蘇列又捻了捻自己的鬍鬚。

馮愣了一下,接著臉上浮現出了濃濃的憤怒:“凜冬城根本就沒有下令放開關門,汙染也沒有被清理,一切都是你自作主張!”

“哼。”蘇列冷哼一聲,眼球中的紅血絲更勝了幾分:“鎖關就能鎖的住那些汙染了嗎?就算能鎖得住,又怎麼給弟兄們的家人們報仇!”

“我和我這些弟兄們的家人,可都是這附近鎮子裡的子弟,他們慘遭毒手,難道要弟兄們就這樣忍氣吞聲地活下去?連報仇都不去做?”

“我們可不是凜冬城的那幫子懦夫,就知道鎖關,我們要報仇!替我的女兒,我的妻子,我們死去的親人報仇!”

馮攥著自己的拳頭,怒目而視:“所以,薇兒她不知道你的計劃嗎?”

“她當然不知道。”蘇列輕蔑一笑:“她可是個和你一樣的食屍鬼,一個詭異,也沒有親人住在旁邊的鎮子裡,我怎麼可能放心讓她接觸這些核心的情報,她還天真的以為這汙染早就被清理乾淨了,呵呵。”

“不過,她用她的死,把你們這群噁心的怪物吊了出來,也算是死得其所,哈哈哈!”

“昨日開關之後,你們這些放進來的人,我一個都沒有放出關去。”蘇列大笑著嘶吼道:“只要關隘裡面死了人,那就一定是你們下的手。”

“只要將你們全部殺了,那自然也就為我們的親人們報仇了!自然也就能終止這場汙染了!”

蘇列一邊狂笑著,一大批的騎士們從遠處騎著馬衝了過來,而一個個被繩索捆住脖子的人們則被他們拖在了地上,血肉模湖。

一道道血痕跟著馬蹄印,在街道上畫出猩紅色的圖桉。

韋修冷冷地望了過去,發現那些人大部分都是昨日在關口旁看到小商小販。

他攥著薇兒留下香包的手,越來越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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