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滅世歌頌者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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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沒想到大名鼎鼎的滅世歌頌者,竟然還有這樣的過去,真有意思。”韋修一邊說著,一邊拍了拍身邊司晴的肩膀,向她投以一個沒事兒的眼神。

滅世歌頌者嘴角露出苦笑,伸出手摸了摸身旁的圓桌:“呵呵,我也沒想到,自己竟然還有回到這個世界的一天,竟然還能再回到這個空間裡面。”

“果然,你是這兩枚須彌戒指的主人。”韋修端著下巴:“那你和克裡斯蒂娜是什麼關係?”

聽到這話,滅世歌頌者眼神閃爍了兩下,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不知道?你都願意出來了,卻什麼資訊都不告訴我,這是不是沒勁了,你這樣很難勸服我去幫你報仇啊。”韋修戲謔道。

“報仇?向誰報仇?我的仇人不正在我的面前嗎,韋修。”滅世歌頌者與韋修對視在一起,冰冷的眼神一閃而過,隨後又釋懷一笑:“不過,這都無所謂了。”

“你搞清楚,吃掉你的可不是我,而是你的那個孝順女兒琉璃。”韋修攤攤手:“你就不想殺回去,把她從你這裡奪走的東西奪回來?”

“既然她想要,那就給她吧。”滅世歌頌者搖搖頭:“縱使她殺我千百遍,我也不會傷害她的。”

“什麼舔狗發言,你是女兒奴嗎?”韋修挑挑眉毛。

“哼。”滅世歌頌者輕哼一聲:“韋修,你沒有女兒,很多事情你根本就不懂,我給你說自然沒有意義。”

“好吧,好吧,我沒有女兒,那我們把話題繞回來,你和克裡斯蒂娜是什麼關係,為什麼你的戒指會到她的手裡?”

“我說了我不知道。”滅世歌頌者搖了搖頭:“我唯一知道的,就是這裡的時間已經過去太久了,這座城市已經不是我離開的時候了。”

他的聲音裡有著唏噓,也有著彷徨,讓人難以置信,那個殺掉無數生靈的詭異之主會用這樣的語氣說話。

“那我就問點你知道的吧。”韋修輕輕敲了敲日記本:“琉璃曾經和我說過,萬物背叛了詭異的王,封印了他,並且掀起了戰爭。”

“而萬物最後輸掉了戰爭,把自己藏在了沉睡的世界裡。”韋修說著看向滅世歌頌者:“可我來到這個沉睡世界之後,看到的事物卻與她告訴我的有很大的出入。”

“我在提問的時候,使用的是規則類的技能,按道理,那個時候,僅僅是詭王(執事)位階的她,應該是沒有辦法豁免的才對,所以她告訴我的就是真相,至少是她認為的真相。”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滅世歌頌者靜靜聽著韋修的問題,沉默了幾秒之後,拉開一把椅子,慢慢地坐了下來:“沒想到,你對那段歷史的瞭解,竟然已經到了這種程度了。”

“那麼,韋修……”他靠在椅子背上,雙眸與韋修對視在一起,眼神中除了哀傷之外就是哀傷,像是一個遲暮的老人一樣:“你身邊有這麼多的女人,那麼,你感受過被背叛的滋味嗎?”

“被背叛?”韋修眼神一怔,他低下頭看向手中的日記,做出了讓自己都難以置信地猜想:“你……就是琉璃口中,那個被萬物背叛了的詭異的王?”

“呵,你還是那麼敏銳啊。”滅世歌頌者閉上了眼睛,聲音沙啞,似若不願意面對那段記憶一樣:“沒錯,我就是我所處的那個時代的,詭異的王。”

“既然你已經猜到了這個,那背叛我的人是誰,我想你應該也猜到了吧?”

“艾米麗。”韋修輕輕撫摸著另外一本日記本:“那個給小乞丐送飯的天使……”

“沒錯,就是我的天使啊。”滅世歌頌者捂著自己的額頭,輕輕地啜泣著:“就算是隔了千年,萬年,我還是無法忘卻那一天。”

“韋修,在我所處的那個時代,詭異和萬物之間的關係,並沒有琉璃和你描述的這麼好,當然,也不像你所在的那個世界那樣,那麼差。”

“詭異和萬物是硬幣的兩面,雖然互相之間有合作,但那種合作,大多是為了應對死海漲潮引發的災難,相互之間並沒有什麼太多的信任,就像現在這個沉睡世界一樣。”

“用你誕生的那個世界的方式來講,那便是不同種族的人,會在外星人引發的災難面前合作,但永遠也做不到真正的相互理解。”

韋修靜靜地聽著,他大概已經知道後面的劇情了。

滅世歌頌者昂起頭,看向穹頂上的吊燈:“但萬事都有例外,我和艾米麗,就是那個例外。”

“我們相愛了,但世俗的目光讓我們無法結合,於是,我們在年少時立誓,一定要創造一個能讓詭異和萬物可以自由結合的世界。”

“萬物和詭異,公主與混混,是不是特別像你們人類童話書裡面的故事?”他自嘲地笑了笑:“不僅如此,我們兩個的天資都很卓越,不,應該說是她的天資很卓越。”

“我只不過是為了能夠跟上她的腳步,所以,付出了比別的詭異們多出千萬倍的努力罷了。”

“最終,我成為了那一任的詭異之王,而她也成為了萬物的女王,或者說,那一任的教皇。”

“接著,就是你在葉蓮娜的大書庫外面,看到的那幅壁畫了。”滅世歌頌者發出了放肆的笑聲:“那副壁畫描繪的,是我們訂婚的那天。”

“我永遠記得那一天,我穿著的是一件深黑色的古典西服,袖口是紅色龍紋,艾米麗穿著的是一件白色的連衣裙,款式和216年一月三日,她一次和我跳舞的時候近乎一樣。”

“我不願意化妝,她把我按在椅子上,拿著化妝品,搞上了四個小時,呵呵,結過最後讓我全部洗掉了,因為他幾乎把我畫成了一個女人……”

“大廳裡播放著的樂章,叫做安魂曲,是我和她最喜歡的曲子,天花板上的吊燈是水晶的,有三層,是她挑的,牆壁上掛著的壁畫是當時最有名的藝術家文森特畫的,為了那幅畫,我差一點要把他家給拆了……”

“我就站在樓梯口,跟著音樂,靜靜地看著她從樓梯上走下來,和我們第一次跳舞的那天晚上一樣,她還是那個樣子,宛如我的天使。”

滅世歌頌者用平靜的語氣說著那時的場景,韋修靜靜地聽著,而司晴的臉上則浮現出了一絲嚮往。

頓了頓,滅世歌頌者繼續說道:“當時,無論是萬物還是詭異,都反對我們兩人的婚禮,在訂婚的現場,他們幾乎都要打起來了,哈哈哈。”

“但,我和艾米麗早有準備。”他的聲音有了波動,眼神中全是神采,像是想到了什麼開心的事情:“艾米麗從自己的寢宮裡,抱出了我們兩歲大的孩子,琉璃。”

“韋修,你真該看一看,那時候萬物和詭異們的表情,哈哈哈。”滅世歌頌者一邊笑著,眼角一邊閃爍起了淚光:“他們的表情就像是吃了幾萬只蒼蠅一樣。”

“琉璃是萬物和詭異的混血,她是半人半詭,她天生就不會被汙染侵蝕,不僅如此,剛生下來,就可以憑藉本能釋放秘藏術,利用汙染的力量,那真的是非常可怕的天賦,也是我們想象詭異和萬物證明的——”滅世歌頌者繼續回憶著當時的景象:“萬物與詭異的結合,帶來的不是災難,而是通往文明飛躍的階梯。”

“但,即使如此,我們也沒有想到,事情會那樣的順利。”

“在訂婚的那一天,已經很多年都沒有過動靜的《死海福音》,突然降下了殘片。”滅世歌頌者看向遠方,就像是那場景又重新回到了他的眼前。

“《死海福音》的殘片說,琉璃是半人半詭,她是備選者,是被賜福的人。”

韋修童孔一縮,他又想起了和琉璃的第一次見面,那個時候,琉璃稱南宮玥,也叫作備選者(第75章)。

“備選者,到底是什麼意思?”韋修連忙問道:“是什麼東西的備選者?”

“不知道,《死海福音》的殘片並沒有說的那麼清楚,但殘片上的預言多次在死海漲潮的危險中拯救了世界,因此,無論是萬物還是詭異,都信任福音。”

“而琉璃是福音指定的被賜福的人。”滅世歌頌者嘴角咧出了弧度:“這直接說明了我和艾米麗選擇的正確。”

“一時間,我們兩人的結合,再也沒有了阻力。”

“我們訂婚成功了。”

韋修靜靜聽著,故事如果到這裡,那就是幸福的童話了,可鋒利的現實,從不會像童話一樣美滿。

果然,滅世歌頌者繼續開口了。

“但,當時的我並沒有意識到,艾米麗開心的笑容背後,還藏著恐懼與驚訝,而那恐懼是最終毀掉一切的源頭。”

“而我也沒有意識到,艾米麗在成為萬物的女皇之後,早就已經改變了,我天真的以為,我們還是從前的那個小乞丐和小公主,呵呵。”

“什麼意思?”韋修皺皺眉。

“我也是後來才知道的那個真相,那一天,降下來的福音殘片,並不只有一片。”滅世歌頌者仰著頭:“而另外一片,在當時,只有艾米麗一個人看到了。”

“或者說,她在看到之後,就將其藏了起來,以她的能力,只要她想,在場的人沒有人能夠發覺這一點,就連我也做不到。”

說到這裡之後,滅世歌頌者沉默了下來,劇烈的喘息著。

韋修也不說話,就那樣靜靜地等待著他平靜下來之後,才問道:“那片殘片上寫著什麼?”

“殘頁上寫著,死海漲潮是混沌與世界結合的前奏,是混沌的眼睛,混沌在死海的深淵中,凝視著萬物和詭異。”

“混沌必定會降臨,而那時,它會做出選擇,選擇萬物和詭異中的一個,被選中的那一個,會成為混沌的使徒,而另一個,則會從世界上被抹除。”

韋修眨眨眼,他好像抓到了什麼東西。

“韋修,你或許不明白這句話的重量。”滅世歌頌者搖了搖頭:“按照這個預言的意思,如果混沌降臨了,他會抹除一族,沒有理由的抹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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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時代,我們對死海漲潮的探索已經很深入了,尤其是艾米麗,她對於死海漲潮的瞭解甚至遠高於我,我和她都明白,這句話不是空穴來風,藏在死海深處的東西,絕對有能力做到這樣的事情。”

“而艾米麗也做出了選擇,她不願意賭二分之一的機率,她一直都是那個樣子,要把主動權抓在自己的手裡,所以她選擇了清除詭異,只要詭異滅絕了,那混沌自然就只能選擇萬物成為它的使徒。”

“接下來的事情,就和你聽琉璃說的故事一樣了。”滅世歌頌者露出苦笑:“艾米麗在我們結婚的那一天,偷襲了我,而萬物也在那一天之後,與詭異正式開戰。”

“呵呵。”他的笑容裡,不僅有苦澀,還有無奈:“我難以想象,多年的感情,竟然抵不過一則預言。”

“戰火愈演愈烈,但我是不死種,艾米麗當時沒有辦法徹底殺死我,所以就將我的本體封印在了這個世界裡。”

“而接著發生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戰爭是殘酷的,那是一場不死不休的戰爭。”

“而她未曾知道的是,當初為了保護琉璃,我特意將自己的一部分細胞藏在了琉璃的皮膚裡。”

“這無心的舉動卻救了我,雖然不知道琉璃為什麼離開了這個沉睡世界,受了重傷,被放逐到了殘破的詭異世界裡,但我至少因此活了下來。”

“之後,我將受了重傷的女兒冰封,自己默默地恢復著力量。”

“也在那個時候,我才知道了艾米麗偷襲我的原因,可笑,真是可笑,她因為如此可笑的預言偷襲我,不惜讓詭異與萬物開戰,但結果呢?她非但沒有贏下詭異,反而還讓詭異逼上了絕境,只能用秘法把詭異們放逐到沉睡世界之外,再把世界拆成上千份,來抵禦詭異們復仇的侵蝕。”

說道這裡,滅世歌頌者長嘆一口氣:“韋修,從某種意義上來講,我和你,都是艾米麗所作事情的受害者。”

韋修皺皺眉:“可我從你的語氣中,並沒有聽出對她的恨。”

“恨?”滅世歌頌者苦笑著搖了搖頭:“我不恨她,我時常在想,如果當時首先發現那個殘片的人,是我,那我會不會做出和她相同的選擇呢?”

“從我們成為一族的領袖的時候,很多事情,都改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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