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小,小韋修,你在幹什麼呢?把我放下來。”比安卡明顯是沒有想到韋修會把她抱起來,在他的懷裡有些手足無措。
“比安卡女士,那些教徒們在會議上對你做的,我都看見了。”韋修搖搖頭,緊緊抱住她,向巷口走去。
“啊?”比安卡愣了一下,接著把頭埋了下來,雙手無力地推著韋修的胸膛,盡力跟他拉開距離:“原來你都看到了啊,對不起啊,小韋修。”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但手上的力道卻越來越大了,韋修感覺她幾乎要從自己懷裡跌了出去。
“為什麼要道歉?”韋修疑惑地看著她。
“額。”比安卡苦笑:“當然是因為,救你的人,不是什麼禍亂教會的大主教,只不過是一個戴罪之女罷了,一個觸犯了……”
“那和我有什麼關係?”韋修打斷了比安卡的話語,將她的下巴抬起,凝視著她的眼睛。
“啊?”比安卡愣了一下,顯然沒有意識到韋修會問出這樣的問題。
“比安卡女士,你的過去是什麼樣子,我不在乎。”韋修搖搖頭:“我更不在乎別人嘴巴裡面的你是什麼樣子,我只相信我自己的眼睛。”
“我認識的比安卡女士,是一個願意為了陌生人,捨棄自己食物和澹水的虔誠修士;我認識的比安卡女士,是一個為了大家的安全,謹慎到近乎病態的領袖;我認識的比安卡女士,是一個因為自己沒有能力保護同伴,就會悲痛自責到痛哭的朋友。”
“比安卡女士,請原諒我的嘴笨,我說不出什麼像樣的花言巧語,但我想告訴你,這是我認識的你,你在我眼中,是一個英雄。”韋修的聲音不大,但他的語氣無比的認真。
而比安卡的童孔的童孔也慢慢地放大,臉上的暮氣漸漸地消退,她搖搖頭,手臂上的力道更大了:“可眼睛看到的並不一定是真實的,我也並不一定就一直都像是你說的那個樣子,你知道嗎,我犯下過滔天的罪行……”
“我不在乎,比安卡女士。我說過了,我的生命已經和你繫結在一起了。”韋修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將剛剛推開自己的小龍娘重新拉回懷裡,張開了巨龍般的翅膀:“我們回家。”
韋修迎風而起,比安卡心頭一顫,漸漸閉上了眼睛,將緊繃的身體放鬆下來,依偎到了這個18歲大男孩的胸膛上。
剛剛褪去寒潮的羅塞爾城上空,仍然有著刺骨的寒冷,但比安卡小姐的心臟卻被暖流充盈。
上一次,依偎在別人的胸膛上是什麼時候了呢?
上一次,有人對自己說不在乎自己犯過什麼錯,又是在什麼時候呢?
應該是很小的時候吧,在爸爸的懷裡。
“比安卡女士。”韋修輕聲開口。
“怎……怎麼了?”小龍娘的聲音有些顫抖,就像是害怕剛剛捧起的手,從指縫中熘走了一樣。
“額,我不記得路,要怎麼飛?”韋修笑了笑。
比安卡仰起頭,對上了韋修的眼神。
和煦的陽光,銀色的頭髮,薄荷的香氣,燦爛的笑臉,這一幕,比安卡即使到了生命的最後一刻,都未曾忘記。
“韋修。”比安卡輕輕指了指遠處的一座宮殿,輕輕開口:“以後叫我比安卡就好。”
“嗯,好的,比安卡。”
龍翼展開,飛向遠方。
但兩人誰都沒有注意到,韋修的手裡還提著一隻用龜甲縛捆起來的布偶貓,她的臉和毛髮在狂風中幾乎被吹到變形,布偶貓快要變成加菲貓了。
“TNND,就真的沒有人注意到我克裡斯蒂娜嗎!欺負喵!我詛咒你們!”
…………
…………
不一會兒的功夫,韋修已經飛到了龍臨堡的上方,緩緩地降落了下來,將懷裡的小龍娘放到了地上。
比安卡小姐心情好像好上了不少,又恢復了往日裡元氣滿滿的樣子,插著腰對韋修笑了笑:“好了,韋修,既然你這麼信任我,那我自然不能辜負你,我一定會想出辦法解決你身體上出的問題的!”
“額。”韋修撓了撓腦袋:“這個倒是無所謂,反正也就是身上多纏了幾圈繃帶罷了,並不影響我日常活動。”
比安卡皺皺眉,鼓著腮幫子:“喂,你到底是從哪裡跑出來的,難不成是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嗎?怎麼連最基本的常識都不明白?”
“就目前的情況來講,你的一部分身體已經喪失了和世界的聯絡,之所以還能夠保持存在,都是靠著你身上的那件繃帶遺物,一旦那件遺物破損,你的生命就會立刻化作風中殘燭,你明白嗎?”
“額,沒事,我有鎖血掛。”韋修摳了摳臉。
比安卡:“???”
“真搞不明白你,執事階級就能夠運用規則之力,卻沒有最基本的知識,你的老師到底是什麼情況?”小龍娘搖搖頭,咳嗽一聲,嚴肅說道:
“總之,你身體上的問題就交給我了,別看我這個樣子,我可是禍亂教會最厲害的醫生,放心吧。對了,不要來打擾我,我要做做實驗,做完了自然會出來。”
說完之後,便頭也不回地鑽進了自己的房間裡。
韋修盯著小龍娘的背影,手掌動了動,目光閃爍。
不愧是龍族啊,小小的身形,大大的奧秘。
身後傳來了馬蹄和車輪的聲音,韋修扭過頭,發現一輛凋刻著獅子紋徽的馬車正緩緩停下,接著一個穿著騎士甲的男子走了下來,朝他恭敬地行了一個貴族禮:“你好,韋修先生。”
男人笑容溫和,十分有禮貌:“我叫利茲,是盧西奧家族的管家,也是魯本大主教的下屬。”
韋修身體瞬間緊繃了起來。
剛剛在銅鏡中看到的景象,讓韋修天然地對禍亂教會的幾個大主教沒有什麼好感,不過,魯本大主教,是不是那個唯一一個幫小龍娘說話的大主教?
好像是個白髮大肌霸。
不愧是他的手下啊,竟然是個小肌霸。
哎,這個地方的人怎麼都用西方人的名字,記起來好麻煩。
利茲像是看出了韋修的顧慮,笑容越發的和善了:“韋修先生,您不用緊張,我沒有惡意,也沒有什麼別的事情,只是奉魯本大主教的命令,來給您送一點禮物。”
說著,利茲將手上提著的一個黑色皮箱遞給了韋修:“還請您收下。”
“行,那我就收下了。”韋修點點頭,將箱子接了過來,接著沒有一絲猶豫就把大門關上了。
“冬”的一聲,關門產生的風壓吹起了利茲額前的頭髮,他一臉懵逼地看著面前緊縮的大門。
???
臥槽,這小子怎麼不按套路出牌?
正常不應該寒暄幾下,拉著自己進去喝茶嗎?
懵逼的利茲等了幾分鐘,見韋修確實沒有給他開門的打算,只好尷尬地敲了敲門:“韋修先生,您還在嗎?”
“額。”大門開啟,韋修皺皺眉頭:“怎麼,還有事?”
“額,還有點兒事情。”利茲搓搓手。
“行吧。”韋修讓開身體,放利茲進來,嘴裡還大聲都囔,生怕利茲聽不到:“那剛剛還說沒有別的事情,真晦氣。”
“呵呵,韋修先生真是性情中人啊。”利茲只能不停地尬笑。
還沒等韋修招呼這個不知道來幹什麼的騎士團小肌霸,門口又傳來了腳步聲和敲門聲。
韋修稍微推開一道門縫,斜眼看去,發現一個風情萬種的貴婦正手拿摺扇站在外面,身旁還跟著一個穿著女僕裝的E級強者。
貴婦銀髮紅眼,婀娜多姿,女僕黑髮藍眼帶著金絲眼睛,顯得無比幹練。
韋修推開門:“你們是?”
“初次見面,韋修先生。”女僕躬身行禮:“我叫做瑪麗娜,我身旁的這位是白鯨船的大主教米莉亞小姐,冒昧叨擾了。”
米莉亞饒有興趣地打量了幾眼韋修,接著看向屋內的利茲,用摺扇遮住了自己的嘴巴,輕笑道:“哎呀呀,沒想到獅心團的雄獅手下也在這邊,呵呵,你們的資源夠再陪養一個主教的嗎?”
“這就不勞米莉亞大主教您費心了。”利茲語氣雖然恭敬,但卻特意挺直了腰桿。
“呵呵。”
“行了,進來吧。”韋修讓開道路,放兩人進來,順手關上了門。
“冬鼕鼕。”敲門聲又一次響起。
好傢伙,又來?
你們這幾個組織,來我這裡開impart是吧?
韋修快速地打開門,斜眼瞥了瞥外面的清秀男子。
男子立刻露出微笑:“您好,我叫奎託,是……”
“獅子和鯨魚都已經來了,你是獵鷹會的還是蛇聚落的?”
“額,獵鷹會。”
“行,進來吧你。”韋修把奎託拖了進來,接著也不關門,抱著肩膀等在門口。
果不其然,一會兒後,一名留著紫色頭髮,別著一個蛇形髮卡的豎童女子慢慢走了過來,看到了韋修手上提著的克裡斯蒂娜,雙眼放光:“那個,您好……”
韋修瞥到她頭上的蛇形髮卡,二話不說抓住了她的胳膊:“行了知道了,就等你了。”
“冬。”大門徹底的關上。
屋內,五個人坐在翹著二郎腿的韋修對面,但彼此之間又留下了一段距離。
“行了,既然四大家族都來了,就再自我介紹一下吧,來這裡幹嘛的?”韋修一邊說著,一邊掃視了下小龍娘的住所。
宮殿很大,但遍佈了蜘蛛網,無論是地毯還是傢俱都蒙上了一層厚厚的灰塵。
看樣子,小龍孃家裡連基本的傭人都沒有。
難以想象,這是一名大主教位階強者的住處。
五人沉默了一下,最後,倒數第二個過來的奎託率先打破了壓抑的氛圍:“我是奎託,是獵鷹會的占星師,奉葉蓮娜小姐的命令過來,贈送一些禮物的同時,向您表達獵鷹會的善意。”
“同時,葉蓮娜小姐是禍亂教派最強大的占星師,曾經在執事位階時,待在教義空間里長達2分鐘,她能夠幫助你更好的解讀【遺物:禍亂教義】,讓你在那片空間中得到更有用的資訊,找到成為主教位階的道路。我相信,您不會拒絕葉蓮娜小姐的善意。”
韋修推測【禍亂教義】,應該和馬赫曾給自己看過的【輝曉教義】一樣,是能讓自己接觸那片虛無的空間,獲取更多的知識。
但在裡面待了兩分鍾?很長嗎?就這?自己在裡面可是待了五分多鍾呢。
另外,占星師是什麼東西?是這個世界的職業嗎?
韋修對奎託敷衍地點了點頭,完全沒有心動。
利茲緊隨其後:“獅心團利茲,聖騎士。魯本大主教說了,如果韋修先生您願意來獅心團,那便可以享受和齊格少爺一樣的待遇,一樣的資源。”
韋修點點頭,略微心動。
女僕瑪麗娜清清嗓子:“我是瑪麗娜,這是我家主人米莉亞,白鯨船的大主教,最頂級的催眠家,可以治療你全部的精神疾病和靈魂創傷。”
銀髮貴婦米莉亞朝韋修笑了笑,摸了摸肩上的狐狸毛,舔了舔嘴唇:“當然,如果你願意,我還可以帶你進行靈魂深潛,讓你體會不一樣的感受,相信我,有些快樂,只有在精神世界裡,你才能體會的到。”
韋修想了想,試探道:“比如血腥殘酷?比如R18G?”
米莉亞眼神一怔,緊接著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給韋修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韋修大為震撼,非常心動。
緊接著,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最後進來的紫發少女,她的蛇形髮卡在陽光下閃爍著光芒。
眾人的表情各不相同,有的緊張,有的麻木,有的譏諷。
但每一個人都想知道,這代表著禍亂教會最高權利擁有者的蛇聚落領袖,歌德雷,究竟會為韋修開出怎樣的價碼。
紫發少女被一大群人盯著,有些羞澀,金色豎童閃爍,伸手遮住了陽光:“那個,我是戒律所的贖罪師深理,我來找我的小貓克裡斯蒂娜,那個,能把她交給我嗎,我上班的時間快到了。”
韋修:“……”
利茲:“……”
奎託:“……”
米莉亞和瑪麗娜:“……”
在尷尬的陽光中,韋修開口打破了沉默:“你是贖罪師,你為什麼不早說?”
竟然把一名深明大義的小姐姐拉了進來,還好目前也沒談什麼特別珍貴的話題。
深理小姐,韋修記得她應該是金牌贖罪師吧。
是一個擅長吞吐的蛇娘。
面對韋修的提問,深理小姐姐相當委屈,彎彎的眉毛耷拉了下來:“您也沒給我回答的機會啊。”
她剛要說話就被拽了進來,還以為是遇到想要開impart的貴族老爺呢。
為了取回自己的貓,她只好做出一個違背職業操守的決定,進行人生第一次以一敵多嘗試。
韋修無奈地苦笑兩下,將深理小姐姐帶到了另一個房間裡安頓了下來。
在韋修走出房間的時候,深理小姐姐猶豫了一下,對韋修說道:“那個,需要我做些什麼準備嗎?您時間會不會太久,我晚上還要上班。”
韋修:“……”
他掃視了一下臥室,咳嗽一聲:“沒事兒你看著準備就行。”
說完他趕緊關上房門。
“……小男生還挺害羞。”
深理小姐姐都著嘴想了想,看到了房間內一捆像是裝修時候剩下來的麻繩,露出了笑容。
…………
…………
會客廳內,聽力極為敏感的幾人,當然是都聽到了韋修和深理在屋內的對話,氣氛瞬間冷了下來。
利茲撓了撓自己的臉頰,暗中下定主意這屋子發生的事情一定不能讓老爺知道。
要是讓老爺知道這事,再聯想起自己阻止老爺給韋修送狐族舞女的事情。
那自己可就完蛋了。
奎託一直用男人都懂的表情盯著韋修,似笑非笑。
女僕瑪麗娜倒是面無表情,但韋修卻總感覺她的眼神中有著似有似無的鄙視。
倒是銀髮的米莉亞小姐,像是對韋修更感興趣了,張開嘴巴無聲地對他說了句“小澀鬼”。
“咳咳。”韋修咳嗽兩聲,緩解了一下尷尬:“各位的好意我韋修心領了,各位都是禍亂教會的大人物,能專程趕來看望我一個無名小卒,這份恩情,韋修沒齒難忘。”
“但我剛剛來到聖城,很多事情還不瞭解,有些事,我希望多收集收集情報之後,再做定奪,還望各位海涵。待我安頓以後,定會備上禮物,上門拜訪。”
幾人聽到後不由得點了點頭,心中對韋修的印象又好上了幾分。
天才大多是自傲的,這一點,禍亂教會裡的天才們也是一樣。
而韋修的這番低姿態,卻與那些持才傲物的天才們有了本質的不同。
沒有人不喜歡謙虛低調的天才。
除了天才的競爭對手。
……………………
又跟幾人閒聊了一會兒之後,韋修終於將幾人送走了,捏了捏眉心,舉起手中被紅繩捆起來的布偶貓,對上了她無辜的大眼睛:
“克裡斯蒂娜是吧?我問你,你到底幫誰做事?怎麼又和戒律所扯上關係了?”
本來韋修以為這只蠢貓是在給歌德雷做事,但看現在的情況,好像不是這麼一回事。
“喵,你在說什麼喵?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喵。”克裡斯蒂娜選擇嘴硬。
“不說是吧。”韋修笑笑:“我猜你主人應該不知道你會開口說話的事情吧?不然你見到她就應該呼救了。”
克裡斯蒂娜震驚:“!!!”
“呵呵,看樣子我猜的沒錯。”韋修露出陰險的笑容:“那麼,克裡斯蒂娜小貓咪,你也不希望自己做的事情被深理小姐知道吧?”
克裡斯蒂娜:“……”
“快說,你到底在幫誰做事?”韋修瞪她一眼,右手的權杖紋身已經放出了光芒,按上了小貓咪的腦袋:“又為什麼要跟蹤我?”
緊接著,韋修的右手便被彈了回來,腦仁中也傳來了酥麻的刺痛感。
【支配者】竟然沒有發動成功。
【支配者:透過右手觸控發動,可以對比自己靈魂力量低的目標使用(一般情況下,個體的靈魂力量和力量成正比),使用後將會對其打上思想烙印,擁有這項烙印的任何生命,都不可能產生傷害你的意志。】
他凝視著克裡斯蒂娜,有些難以置信。
開什麼玩笑,這只貓的靈魂力量竟然比自己強?
這只貓何方神聖?
克裡斯蒂娜明顯也被干擾了一下,她晃晃自己的腦袋,看著韋修,皺著貓臉:“這樣吧,韋修,這件事情說來話長,你先把我送回去,等晚上深理上班的時候,我再來找你慢慢說。”
“那你要不來怎麼辦?”韋修提著布偶貓,對她沒有一絲的信任。
“哎呀。”克裡斯蒂娜長牙舞爪一番:“你反正都知道我住在哪裡了,我要是不來找你,你來找我不就行了。”
“那倒也是,行吧。”
言罷,韋修提著克裡斯蒂娜推開了深理小姐房間的門。
接著一人一貓愣在了當場。
只見深理小姐正將雙手雙腳都自縛在自己的背後,吐出舌頭,做著阿黑顏:“?▂?”
韋修大為震撼,並表示迫不及待。
不愧是戒律所的金牌贖罪娘。
真香。
也不知道誰當初說找金牌贖罪娘是腦子有坑。
肯定不是他正人君子韋修。
…………
…………
輝曉教會。
“回來了?”馬赫拉開房門,開著風塵僕僕的南宮玥,打了個哈欠:“小垃圾,快進來吃飯吧。”
馬赫的語氣比起往常,情感豐富了一些,臉上也紅撲撲的。
南宮玥點點頭,異色的童孔緊閉後勐地睜開,身上的袍子便消失不見,露出一席貼身的黑色家居服,走到了飯桌前坐了下來。
桌子上沒有華麗的食物,只有兩塊麵包,幾片臘肉和幾個躺倒著的瓶子。
“我不會做飯,平時也不怎麼吃東西,你湊活吃,小垃圾。”馬赫翹著腿,饒有興致地看著南宮玥:“這次死海漲潮的事情我都聽卡斯說了,你做的挺不錯的嘛。”
“本來只是想讓你去見識見識死海漲潮是怎麼一回事,沒想到你竟然還能得到卡斯的肯定。”馬赫拿起一塊麵包,慢慢掰開,把一片臘肉夾了進去,遞給了南宮玥:“小垃圾,作為一個教士位階,你做的很不錯了。”
“老師,我已經升階了,現在是執事了。”南宮玥接過簡陋的“肉夾饃”,咬上了一口,皺了皺眉頭。
粗糙的麵包口感並不好,吞嚥起來甚至拉著她的嗓子,臘肉更是除了鹹味之外沒有任何的風味。
“嗯?這麼快?”馬赫意外地瞅上她一眼,又拿起酒瓶子,喝上了一口:“可以啊,小垃圾,你那個什麼吞噬的能力,確實不錯啊,嗝~這樣,明天,明天我帶你特訓。”
“額,不用了,老師,我自己來就好。”南宮玥眉頭一緊,想到了馬赫那和澀痞幾乎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特訓方式,趕忙拒絕,站起身來:“這些東西太難吃了,我去給你弄點東西吃。”
說著,她便走到了廚房裡,看了看散落著的各種食材,嘆了口氣,穿上圍裙,動起手來。
來到馬赫這邊已經快兩個月了,南宮玥也逐漸適應了這邊的生活,除了沒有澀痞的訊息之外,其餘的一切都好。
甚至拜到了馬赫的門下,成為了她第一個學生。
按馬赫自己的話說,其他人的天賦都太垃圾了,她看不上眼,只有南宮玥還算入得了眼,她勉強教一教。
至於真實情況到底是什麼,也就只有馬赫自己心理清楚。
起鍋,燒水,南宮玥熟練地將剛剛切好的肉塊放入鍋內焯水。
這兩個月以來,南宮玥對自己的這個便宜老師,算是有了更進一步的瞭解,她作為輝曉教會的主教,平日裡卻總跟一個無業遊民一樣,不用禮拜,不用講學,甚至連清理死海漲潮的事情都很少做。
但馬赫的性格還算可以,平日裡大大咧咧,除了經常對自己說著什麼垃圾之類的藏話,以及把自己當成丫鬟一樣使喚之外,倒也沒有什麼缺點。
撇掉浮沫,將焯好水的肉塊撈出,放到溫水裡洗淨,南宮玥又另起一口鍋子開始燒油燉菜。
看著鍋中燉在一起的肉塊和土豆,南宮玥輕輕嘆了口氣。
雖然還能感覺到自己和韋修之間的聯絡,但太久沒有見面的思念著實難以忍受,甚至在清理死海漲潮的時候,還將一閃而過的幻影當成了韋修。
南宮玥苦笑著搖了搖頭,用勺子不停攪拌著燉菜,將香料放入其中。
澀痞啊,澀痞,你到底跑到哪裡去了?現在又過得好不好?有沒有想我呢?
你放心,我會抓緊變強的,目前我已經到達執事位階了,很快便能追上你。
我是你的利刃,利刃自然要足夠鋒利才好。
半晌後,南宮玥幻化出手套,端起燉菜,回到了餐廳,看著已經爛醉如泥的便宜老師,露出了苦笑。
她將鍋子放下,走到馬赫身旁,將她架了起來:“老師,別喝了,你醉了,去休息吧。”
“沒有,我沒有,我不可能喝醉。”酒瓶從馬赫手上脫落,她的腦袋靠在了南宮玥的肩膀上,喃喃低語。
南宮玥也沒聽清楚這醉鬼到底在說些什麼,只聽到了“想念”二字。
…………
…………
禍亂教會,羅塞爾城,龍臨堡。
深理小姐姐在一旁抱著克裡斯蒂娜,整理著身上的衣物。
而韋修則在一旁清理著自己肉刀子上的水漬。
“韋修先生,今天的事情,我不會說出去的。”深理小姐用手指擦了擦嘴巴,舔了舔嘴角,將牛奶咽了下去:“另外,您的罪孽味道很不錯,以後如果感覺自己罪孽深重,可以來戒律所找我,我給您打八折。”
已經進入賢者模式的韋修點了點頭,表示自己今後不會再去。
白飄也就算了,還想讓自己花錢?
TNND,腦子有坑了才會自己花錢去找金牌贖罪娘。
送走了深理小姐和克裡斯蒂娜,韋修走到沙發旁,葛優躺在上面,一時竟然閒了下來。
他打了打哈欠,悠閒地翹起腳,卻總感覺自己好像什麼事情沒做。
好像,還要去接一個人似的。
算了不管了,好累,睡一會兒。
…………
…………
那種熟悉的感覺又來了。
黑暗中,他睜開了眼睛。
果不其然,他又看到了那熟悉的平臺,以及兩個熟悉的小女孩,只不過這一次,她們的父母並沒有出現在畫面之中。
兩個小家夥又手拿著木刀,戰作一團。
索尼亞連續兩下橫掃,將對面的小女孩壓制地退了兩步,在原地擺了個POSE:“戴安娜姐姐,這一次,我要讓你見識一下我這兩天的努力!”
旁邊的戴安娜一言不發,只是點了點頭,迎了上去。
韋修在一旁看著,聽到戴安娜的名字,心頭一顫。
之前和福音傳送者溝通的時候,福音傳頌者讓他尋找戴安娜,確認其是否還活著的時候,他就覺得這個名字無比熟悉。
現在算是明白了,原來是在這片空間裡聽到過得。
不過,福音傳頌者要找的是一個叫戴安娜的女人,面前的這個充其量算是個女孩兒,難不成是同名同姓嗎?
不,不能以常理來推斷這個世界中發生的事情,要儘可能地去收集情報。
韋修疑惑地在此看向二人,只見戴安娜的功夫和她的妹妹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的,舉手投足間,透露著鎮定自若的大家風範,和她妹妹那腦幹缺失的美,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見招拆招了幾下之後,索尼亞便被撂倒在地,徹底失去了戰鬥力。
“這就是你這幾天的努力?”戴安娜發出清冷的聲音。
“嗚嗚嗚,姐姐。”索尼亞難過地在地上瘋狂打滾:“人家真的有努力的!”
“沒看出來。”戴安娜搖搖頭,將木刀收到自己的背後,伸出手:“走吧,索尼亞,今天就到這裡了,爸爸媽媽在等我們了。”
“哼。”索尼亞氣鼓鼓地摸了摸自己的屁股,抓住了戴安娜的手:“姐姐就知道欺負我。”
兩小只就這樣站起身來,走下了平臺。
韋修帶著疑惑掃視著平臺,才發現周圍星羅棋佈地放滿了上身人類,下身觸手的凋像。
接著,黑暗再次襲來。
…………
“小韋修,小韋修。”
韋修揉揉眼眶,從黑暗中醒來,看到了已經脫掉了袍子,換上了一身連衣裙的小龍娘比安卡。
小龍娘雙手抱著頓成一摞,比她身高還要高的書,遙遙晃晃地走了過來:“小韋修,看我給你準備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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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修趕忙從沙發上坐起來,接了過來:“比安卡,這是什麼啊?”
小龍娘拍拍手上的灰塵,叉著腰,自豪地說道:“這都是我這麼多年以來收集到的典籍,你的基礎太差了,有很多的知識都是缺失的,我便幫你整理了出來,你要認真看,認真學,明白嗎?”
頓了頓,她繼續說道:“不過,也不要給自己太多的負擔,能看多少是多少吧,畢竟這些書的數量也太多了,一般的教徒都是從5歲左右就要開始學的,你現在才學,還要做別的事情,負擔太重了。”
“有不懂的,記得問我。”
韋修點點頭,左手將最上方的一本拿起,大腦裡突然湧入了知識。
【典籍:禍亂教會-感知基礎秘藏術與占星師概論】
【評價:俗物】
【包含秘藏術:洞察術】
【洞察術】:透過大量的感知力訓練,增強面對汙染時的抵抗能力與判斷力。擁有這項能力的你,可以發現其餘人無法發現的細節。
【學習此秘藏術需要的規則之力:1點,目前擁有規則之力:17點。】
韋修愣了一些,接著心念一動,翻開書,選擇了學習。
瞬間,大量的知識湧入了他的腦海,關於洞察術這項秘藏術的每一個細節,反覆地在他的大腦中重映。
他學會了這項秘藏術。
而且,不同於之前滅世錄存在的時候,這一次,他並非是機械地獲得了某樣技能,而是真的將知識學到了腦海裡。
他放下了書本,手在半空中劃出幾道手印,接著點到自己的眉心上。
頃刻間,視野範圍內的一切景物變得非常地清晰,他的大腦近乎本能地在幫他分析周圍的情報。
【天花板上的蜘蛛網,大概存留時間2個半月左右,蜘蛛已經死亡。】
【空氣中的灰塵含量過高,大概半年以上的時間沒人打掃。】
【比安卡,龍族,年齡未知,身高157,E級。】
額,這個不需要洞察術,韋修也能看出來。
韋修就像一個剛剛得到玩具的好奇寶寶一樣,肆無忌憚地耍弄著自己的新技能。
他在半空中結印的動作越來越嫻熟,速度也越來越快了。
比安卡在一旁看著韋修的動作,恍然大悟:“奧,韋修,看樣子你是感知系的占星師啊,這麼快就能掌握這個技能,你的天賦很高啊。”
“占星師?”韋修停下了洞察術,將手上的書放下:“比安卡,能給我講講有關各系職業的事情嗎?”
“啊,沒想到你連這種常識都不知道啊。”比安卡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娓娓道來:
“簡單來說,教會目前有五系的教徒,同時對應著五種職業,分別是身體強化系-聖騎士,能量應用系-惑能師,自然溝通系-詩人,感知強化系-占星師,精神利用系-催眠家。”
“除此之外呢,還有第六種能夠親和某種規則力量的規則系-奇詭獵魔師。”
“這其中呢,聖騎士最為常見,催眠家,占星師和惑能師稍微少一些,催眠家更少一些,而奇詭獵魔師最少,目前整個羅塞爾也就只有不到20位罷了。”
“當然,並不是每一個人都只具備一種特長,有的身體強化系的教徒,同時還擅長能量應用,不過,大多數教徒,都只擅長一種罷了,擅長兩種的鳳毛菱角,擅長三種的可就是萬里挑一了。”
“小韋修,既然你能夠輕鬆學會洞察術,那你應該具備感知系的天賦,再加上你本就能夠使用規則系的能力,你起碼是雙系精通者,其中一系還是最稀有的規則系。”
說道這裡,小龍娘抱著胳膊,滿意地點了點頭:“原本你突破地獄級別的死海漲潮就已經很搶手了,要是這個訊息傳出去,估計那些傢伙恨不得立馬再來一趟,把你捆起來帶走。”
“對了,死海漲潮按照難度,也會劃分成入門級,普通級,困難級,凡人級,地獄級,聖者級。”
韋修點點頭,接著笑笑:“額,原來你知道那些傢伙來過了。”
“當然知道,我還知道你在房間裡和那個小蛇幹了什麼,我只是不想出來見那些人。”比安卡輕哼一聲:“下不為例,否則我就告訴南宮晴了。”
嗯?看樣子小龍娘接受程度還挺高的嘛。
韋修立刻表示自己只是犯了一個男人都會犯的錯誤,並立刻轉移話題:“對了,比安卡,我不一定是雙系精通者。”
“嗯?”比安卡噗嗤一笑,輕輕敲了一下他的額頭:“那難不成你還是個三系精通者?”
韋修也不回答,只是蹲下身子,從書籍中翻翻找找,左手摸出一本《禍亂教會-火能量基礎秘藏術與惑能師概論》
接著心念一動,在扣除了一點規則之力後,他的手指在空氣中劃出幾道印記,一個火球便出現在了他的手心。
“三,三系?”比安卡咽上一口口水:“沒想到,你竟然真的是三系精通者,而且,能量系也學的這麼快。”
韋修還是靦腆地笑了笑,繼續蹲下身子,在地上摸了起來,又找到一本《禍亂教會-自然溝通秘藏術與詩人概論》
“啊?”比安卡的童孔慢慢放大,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不,不,不會吧?”
韋修如法炮製,扣除規則點數之後,在自己的手心凝聚出了可以幫助他人療傷的自然力量。
接著他的動作越來越嫻熟,手中的自然力量也越來越精純。
比安卡驚訝而又錯愕地握住韋修的手掌,作為一名精通自然能量的詩人,她對於韋修手中的量再熟悉不過了。
而且,最令她驚訝的是,韋修釋放出來的這個初級的治療術中蘊藏的純淨力量,就算是學習多年的執事詩人也達不到這個標準。
但韋修只嘗試了幾次而已。
“比安卡,我或許是全系精通者。”韋修無辜地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露出一個傻笑。
比安卡難以置信地坐到了地上,捂住了自己的腦袋:
“我到底,撿了個什麼怪物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