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w字)第一百九十三章 一句話讓人愧疚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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詭異世界,紅月之下,閃電映照在了高塔的琉璃窗戶上,似人似鬼的怪物穿梭在血雲之間。

倒懸著的高塔內部,琉璃已經換上了薄薄的輕紗,獨自一人站在碩大的穿衣鏡前,雙手捧著紅潤的臉頰,尾巴一搖一搖。

她舔了舔手指,腳尖抬起,腳趾輕輕點了一下鏡子:“讓我看看你現在在哪裡,我的小藏品。”

鏡面上泛起漣漪,搖晃幾下之後,卻沒有顯現出任何的畫面。

琉璃眉頭緊鎖,又踹了幾腳那長鏡,在房間裡開始來回的踱步:“不可能啊,不可能找不到你啊,我的小藏品,你到底跑到哪裡去了。”

走了幾步之後,琉璃突然一頓,緊接著掏出一個吊墜,若是韋修在這裡,必然能夠發現,琉璃手中的這個吊墜和送給他的那一條,乃是一模一樣的。

琉璃看著那吊墜,童孔慢慢擴散,緊接著發出癲狂的笑聲:“哈哈哈哈,我的小藏品,你竟然在那裡,這真的是,得來全不費工夫啊,哈哈哈哈。”

“你等著,我這就來找你了。”

“你說對不對啊?琉璃。”

“賤人。”

…………

…………

漫漫黃沙之中,一道靚影正用綁帶拉著一輛拉車,艱難的行走於風暴之中。

擋風墨鏡遮住了她全部的面容,只露出暗金色的頭髮和脖子上的黑色項圈,厚重的袍子裹在身子的外面,破破爛爛,難以掩蓋她凹凸有致的身材。

風沙變得更大了,她的動作越來越緩慢,步伐越來越蹣跚,那金黃色上沿途剛剛被踩出來的腳印,瞬間就被鋪天蓋地的沙子淹沒。

幾分鐘後,女子終於承受不住,無力地倒在了沙堆之中。

沒有感情的風沙就要將其徹底掩蓋。

不到一分鐘後,一隊旅團出現在了遠處的沙丘上,看規模大概有不到30號人,身上的裝束破破爛爛,像是剛剛經歷過某種災難一樣,但好在,他們周邊有著一層透明的風牆,將肆虐的風沙都抵擋在了外面。

為首的一名旅者在駱駝上打了個哈欠,突然指著遠處吶喊道:“比安卡老師,那裡好像有人。”

旅團頓時騷動了起來,視線都跟隨著他的手指,看向了風沙中的女子。

另一名旅者皺皺眉頭說道:“比安卡老師,我們的物資儲備已經丟失了一大半了,接下來還有要緊的事情,不能再節外生枝了。”

為首的那名旅者頓時急了:“盧克,你怎麼能這麼說話?我們禍亂教派的教義你忘記了嗎?怎麼能對無辜者視而不見!”

被稱作盧克的男子聽到這話,卻也不著急,冷靜地說道:“齊格,我當然不會忘記咱們教會的教義,但你也不要忘了,我們此行的目的是什麼。我且問你,是救一人重要?還是救萬人重要?再說了,這黃沙地裡的人,是什麼人還不好說呢。”

“你!”被稱作齊格的男子,頓時摘下了自己臉上的頭套,露出金色的碎髮和五官立體的國字臉,瞪著盧克。

“我什麼我!”

“好了。”旅團的中央傳來女子的清脆聲音:“咳咳,盧克,齊格,禍亂神在上,我們不能見死不救,且把人救了再說吧,至於那人在沙地中需要的食物和澹水,就從我的那份裡面扣就好了。”

“好的,老師!”齊格欣喜點頭,又炫耀似地瞪了一眼盧克,控制著駱駝就向遠處奔去。

而盧克也摘掉了頭上的頭套,露出一張俊秀的臉,眼神閃爍:“老師……您的身子……”

“盧克,無需多言。光佑眾生,這也是禍亂神給我們的考驗。”

盧克聽到這話,這才皺了皺眉,不發一言轉過身子,控制著駱駝,向齊格追去。

過了一會兒之後,盧克又皺著眉頭衝了回來。剛想開口,就聽到齊格在他身後叫喚。

轉頭看去,果然,齊格正用駱駝拉著拉車衝了回來,邊衝邊喊:“老師,老師,暈倒的不止一個人!是三個人!後面的拉車上還有一男一女!!”

“比安卡老師,我們救不救他們啊?”

說話間,齊格已經衝回了營地。

而他的駱駝後面拉著的拉車上,除了南宮晴之外,還躺著韋修和變成雙馬尾少女的剞劂,此刻,三人都昏迷不醒。

盧克一把掌扇到了自己臉上:“你TM都拖回來了,你還問老師救不救……”

“哎?是哦。”齊格一個急剎車,恍然大悟:“那要不,我再給他們送回去?你說行嗎,老師?”

禍亂教會的其他人都像看傻子一樣看著齊格。

你這不是把自己老師往火坑上面架嗎?

“罷了罷了。”比安卡老師終於從教團的中央走了出來,露出了真容。

金色的波浪頭髮上方,是兩隻龍角,下方則是一雙冰色的眼眸。

差不多153的身高,但身材比例極好,脖子修長,皮膚白皙,特意穿著一身明顯寬了一圈的宮廷長袍,長袍下方,兩條白色絲襪裹著的修長玉腿,藏在烏黑的小皮鞋內。

比安卡在眾人的注視下,臉頰上泛起了澹澹的羞紅,她咳嗽兩聲:“咳咳,盧克,齊格,沒關係的,既然拉回來了,就救了吧,有救無類。”

“好的,老師。”齊格燦爛一笑,又瞪了一眼盧克,就拉著拉車往旅團的中央走去,卻突然停了下來。

“怎麼了?齊格?”比安卡皺皺眉。

“額,老師。”齊格撓撓腦袋:“他們吃啥啊?”

“不是說過了嗎,補給的份額,用我的就行。”比安卡不解。

“老師,不夠。”齊格傻笑:“他們有三個人,你的補給份額也不夠他們三個分的。”

“額,那我再少吃一點可以了吧,我能力強,可以辟穀一段時間。”比安卡的臉色更紅了。

“啥?”齊格的眼神頓時犀利了起來:“意思老師你還要吃呢?”

比安卡:“……”

齊格攤攤手:“我一直都是按照老師你不吃不喝算的。老師你可是龍娘啊,你的一點點,可是我們的億點點啊,既然老師你也要吃的話,那份額就更不夠了。”

比安卡一陣無奈,嘴角抽搐。

不愧是她的學生。

鬨堂大孝了。

“那我的也分出一部分給他們吧。”盧卡雙手插兜走到比安卡面前,一臉嫌棄:“比安卡老師,我早就說了,我們的物資不夠了,需要精打細算……”

“盧克!”比安卡雙手叉腰,氣鼓鼓地看著面前的冷峻男子,維持著最後的老師形象:“我們禍亂教會,向來都是有救無類!”

“盧克!你不要欺負比安卡老師!”齊格騰空而起,一腳踹到盧克的後腦勺上,將他按在地上:“比安卡老師是笨蛋,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怎麼可能算的明白自己要吃多少東西!”

“你給我起來。”盧克在齊格身下,不停地掙扎:“你才是笨蛋,你全家都是笨蛋!”

“哼,你忘了你是我兄弟了嗎?我全家都是笨蛋,你也跑不了!”

“誰跟你是兄弟!別擅自給我增添關係!”

“不想做兄弟,嘿嘿,那你想做什麼?”

“起開!起開!”盧克拼了命想要從齊格身下逃跑,卻一直沒辦法脫離:“你個只會用蠻力的怪力白痴,有本事讓我起來!”

比安卡則在一旁攤著手,露出相當屑的表情:“小盧克,不要掙扎了,齊格的怪力可不在我之下,你就是叫破喉嚨也不可能逃得出來。”

“哼,就是這樣!”齊格按的更使勁了,伸出手抽打在齊格的屁股上:“就連比安卡老師這樣的笨蛋,都知道你一個能量系的執事,是不可能在近距離打贏我這樣的強化系執事的。”

“就是就是。”龍娘比安卡點點頭,卻馬上反應了過來:“小齊格,你說誰是笨蛋!”

“哎?”

“給我下來!”比安卡嗔怒一聲,威壓順著言語湧出,齊格的身體不由自主地從盧克的身上滾了下來,跪坐在了地上。

“還有你,小盧克,你也給我坐好!”

“唰”的一聲,盧克也僵硬的擺出了跪坐的姿勢:“老師,我沒有罵你笨蛋啊……”

“哼。”比安卡雙手抱胸,看了眼四周竊竊私語的教會眾人,咳嗽兩聲:“你們兩個笨蛋,一個犯了不敬師門之罪,一個犯了不守教義之罪,就,就罰你們補給減半……嗯,減少三分之一,用來救這三個人好了。”

“而我作為老師,沒有教育好你們,就免去所有的補給吧,這樣應該就夠了!”

說完之後,比安卡又瞪了一眼周圍的教士們:“好了,今天就在這裡安營紮寨吧!好好休息一下,我們距離目的地沒有多遠了!”

一會兒之後,教團已經支好了帳篷。

韋修三人被收納進一座獨帳之中。

比安卡支開了想要看熱鬧的盧克和齊格二人,坐在帳篷內,輕輕撕開了南宮晴身上的袍子。

而南宮晴臉上帶著的風帽和遮陽鏡已經被取了下來,隨意地丟在一旁,露出一張髒兮兮的臉。

與那些破爛裝備放一起的,還有一塊上身女性,下身觸手的凋像。

至於為什麼是撕開袍子,是因為這袍子,已經與南宮晴皮膚上的慘烈傷口沾黏在了一起。

“撕拉。”袍子慢慢揭開,南宮晴皺一下眉頭,勐地睜開眼睛,身體繃緊,左手下意識地就要往懷掏。

“無需緊張,這裡安全,睡吧。”比安卡輕聲說道。

南宮晴的目光呆滯了一秒,緊接著便重新閉上了眼睛,睡了過去,這一次,她的面容平靜了不少。

“一個小教士,卻拖著一個執事跑,可真有意思。”比安卡笑了笑,伸出手放到南宮晴的傷口上,聖潔的光芒亮起,她那已經結痂了的傷口慢慢地癒合,長出新的皮膚。

幾分鐘後,比安卡拍拍手,拉來被子,輕柔地蓋到了南宮晴的身體上,這才站起身來,撿起地上的馬赫塑像,吹了吹上面的風沙:“既然拿著吾主的塑像,那想必也是吾教的信徒,只是不知道,這孩子為何出現在這裡。”

而這樣的馬赫塑像,這座帳篷裡面,還隨意的擺放著好幾個。

有的用來壓著繩索,有的用來墊著桌角。

搖搖頭,比安卡又來到另外一張床旁邊坐下,伸出手摸著韋修的額頭:“至於你,小家夥,你身上的傷,一時半會兒,可沒這麼容易治好啊。”

韋修的身旁,剞劂正蜷縮著身體,躲在被子裡,呼吸均勻。

比安卡又努力了幾下,才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不過,你到底是那個女孩什麼人啊,她都傷成那個樣子了,愣是把你護成這樣,你的身上竟然連一點外傷都沒有。”

“真是個痴情種啊。”

“小家夥,你要是醒來之後不好好對人家,我可要替她討個說法了。”

比安卡笑了笑,隨手將馬赫塑像放到了韋修身旁,走出了帳篷。

…………

…………

“澀痞!”南宮玥睜開眼睛,勐地坐起身子,卻突然感覺到腰腹處傳來巨痛,那疼痛讓她不自覺地蜷縮起身子,咬著牙,輕聲哼唧。

“醒了啊,小垃圾。”一個玩味地女聲傳來,南宮玥循聲望去,看到一個陌生的絕色女人,正身穿一件白色的袍子,翹著腿,戲謔的看著自己。(大小姐沒見過馬赫,馬赫和韋修飛機上的見面是意識之中的。)

南宮玥也得以看清楚自己所在的這片空間的景象,天窗外面是一望無際的金黃色,而房間內除了自己睡著的這張床之外,有的只是冰冷的大理石和單調的白熾燈。

自己這是在哪裡?

眼前的女人是誰?

澀痞呢?

琉璃呢?

妹妹呢?

這是死後的世界嗎?

還是說,自己的記憶缺失了?

無數的可能性在大小姐的腦袋裡翻湧,她強迫著自己,鎮定了下來。

“心理素質不錯嘛,小垃圾。”馬赫說著向後一靠,觸手伸出在她身後構成一個靠背:“這麼快就冷靜下來了,作為一個教士,很不錯了。”

“說吧,你從哪裡來的?”

南宮玥聽著馬赫的話語,強迫著自己保持著人畜無害的表情,裝出弱不禁風的可憐模樣,但對於該怎麼回答,沒有一絲的想法。

沒辦法,她聽不懂馬赫說的是啥。

南宮玥做夢也沒有想到,精通十國語言的自己,竟然有一天會被語言關卡住。

她只能拼命地攤手,不停地用肢體語言,表示自己聽不懂。

馬赫看了一會兒,輕車熟路地抬手在她額頭上輕輕一點:“哎,原來是個外鄉的垃圾。”

大量的語言知識傳進了南宮玥的腦海,雖然還不熟練,但她大概能夠聽懂這種語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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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說起來,還很難。

“嗯,小垃圾,你現在能聽懂了吧。”馬赫坐回去,翹著腳尖:“雖然不知道你是哪個小教會的人,竟然連輝曉教會的通用語都聽不明白,但你能不能聯絡上人,把你接回去啊?”

教會?通用語?什麼意思?

南宮玥楚楚可憐的搖了搖頭,輕咬貝齒,選擇著剛剛獲得的知識裡面的單詞:“沒,沒有了。”

馬赫看她那副模樣,皺了皺眉頭,接著恍然大悟:“沒有?哦,你是被丟到下面阻止死海漲潮的是吧,憑你這教士級別的實力,也是難為你了。”

教士級別?死海漲潮?什麼東西?

南宮玥沉默著,點了點頭。

“好吧,好吧,可憐的垃圾,我撿到你的時候,你身邊已經沒有別的垃圾了。”馬赫挑挑眉毛,百無聊賴地玩弄起自己的指甲:“和你一起來的人,應該已經全軍覆沒了,看你這年紀,應該還有父母吧?能聯絡上嗎?讓他們來接你,我這邊還有事呢。”

“父母?”南宮玥搖了搖頭,悲愴的笑了笑,用不熟練地語言說道:“在我很小的時候,就死了。”

“嗯?”馬赫愣了一下,再看向南宮玥的目光帶上了一絲愧疚:“額,爺爺奶奶呢?”

“也死了。”南宮玥低了低頭。

“額。”馬赫放下了交疊在一起的雙腿,身體前傾:“那兄弟姐妹呢?”

“有一個姐妹,現在找不到了……”南宮玥的眼眶已然溼潤。

“額。”馬赫咽了咽口水,情緒失落了幾分:“你的姐妹也……那男朋友呢?你這麼漂亮,總有男朋友吧?”

“啊,有的,不過也找不到了,和妹妹一起找不到的……”南宮玥捂住了自己的臉。

“啊?不好意思,額,對不起啊,我……那個,我……”馬赫手足無措:“那你總,總有親人吧。”

“親人也死了……倒還有個主人,應該活著。”南宮玥不停啜泣:“不過現在,也找不到了……”

“主人?那東西可不興有啊。”馬赫挑挑眉毛:“那東西可是……”

“啊?主人都不能有嗎……嗚嗚嗚。”南宮玥“哭”的更兇了。

“不是,我,我不是故意的……”馬赫看著哭起來的南宮玥,自責,愧疚,憐憫,同情同時掛在了她的臉上:“別哭了,別哭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額。”南宮玥啜泣兩下,手指不停揉搓著自己的面頰,打斷了馬赫的話,露出一個噙著淚的陽光笑容:“這位,女士,嗯,謝謝您救了我。”

若是韋修在這裡,一定會給她的演技打99分。

少的那一分,是要作為獎勵,獎勵給她的另一個妹妹。

“啊?沒,沒事,沒什麼大不了的。”馬赫更愧疚了,尷尬地笑了笑:“小垃圾,我可沒想著救你,我只是缺少一個僕人罷了。”

“那個,你要是實在沒地方去,端茶送水,總會吧?”

…………

…………

韋修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夢裡,他看到在一片滿溢著陽光的平臺之上,兩個小小的身影,正一人持劍,一人持刀,比試在一起,而她們的身後,一對兒夫婦正有說有笑。

兩個小小的身影,都是女孩子,大約七八歲上下的年紀,一個穿著素雅的白色練功服,小腳丫子從練功夫下面伸了出來,冷色的披肩狼尾短髮下,是一張瓷娃娃一樣精緻的臉,這會正都囔著,像是很不服氣。

而另一個穿著黑色練功服的女孩子,卻是冷著個臉,黑色的長髮用一根細繩扎於腦後,額前的劉海微微凌亂,不滿地看著一襲白衣的女孩。

兩人的臉蛋有著七八分的相似,就連身形都大差不差。

黑衣女孩將木刀一指:“索妮亞,繼續,這樣就不行了嗎?你心裡難不成已經沒有了梅比烏斯家族的榮耀了嗎?”

白衣女孩聽到這話,直接將手裡的木劍扔到一旁,直接坐到了地上,雙腮一鼓,像是一個小倉鼠:“哼,家族的榮耀什麼的,有戴安娜姐姐不就行了,索妮亞妹妹以後就靠姐姐你保護就行了!”

“你!”黑衣女孩戴安娜被氣的夠嗆:“你可真會擺爛!拿起武器,今天我就要好好教訓你這個不成器的傢伙!”

“我就不拿,我就不拿,略略略。”索妮亞吐起了舌頭,在地上打滾:“姐姐你忘了嗎?梅比烏斯家族的祖訓,不斬手無寸鐵之人哦,你能拿我怎麼辦?嘻嘻嘻。”

“你!”戴安娜更生氣了,雙腮被氣的通紅,眼眶都紅紅的。

“好了,好了,索妮亞,你又要把你姐姐氣哭了。”坐在一對兒小家夥後面的中年男子笑了笑,看了看身邊的貴婦人:“行了,今天就到這裡了吧,咱們吃飯去。”

“好耶!吃飯去!吃飯去!”索妮亞蹦蹦跳跳地站了起來,興高采烈地就往平臺下面衝去。

而戴安娜則一臉認真地撿起地上的木刀和木劍,將其一絲不苟地放好。

中年男人滿意地笑了笑,拉著身旁的貴婦人站起身來:“好了,我的小戴安娜,這些事情交給下人去做就好了,另外,過段時間的聖子選拔,你有沒有信心呢?”

“我有信心,父親。”戴安娜嚴肅地點了點頭。

“快來呀,爸爸媽媽,姐姐!吃飯啦!”平臺下方,索妮亞正不斷跳動著,揮舞著手臂。

“好了,小戴安娜,笑一笑吧。”一旁的貴婦人眨眨眼,歲月非但沒有帶走她的容顏,反而還為她多增添了幾分風情,緊緻的衣物下,渾身都散發著成熟的女性魅力:“聖子選拔這種事情,你的年紀還太小了,爸爸媽媽不會強求的。”

“沒事的,母親,我會摘下選拔的頭籌的,這是應屬於梅比烏斯家族的榮耀。”戴安娜不為所動,收好武器後,也向平臺下方走去,追上了索妮亞。

她在自己妹妹的耳邊輕輕耳語了什麼。

“這孩子,可真像你。”貴婦人搖搖頭,輕輕向後一靠,依偎在了自己丈夫的胸膛上:“沃頓,這次聯合選拔不會出什麼岔子吧。”

“放心吧,我的凱瑟琳寶貝,一切有我呢,這是屬於咱們禍亂教會的機遇。”沃頓慢慢低下頭。

“孩子還看著呢,害不害臊。”凱瑟琳打掉丈夫的手,推開他的臉,瞪了他一眼,才向外面走去。

“怕什麼啊,她們又不懂,呵呵。”沃頓訕笑兩下,聳了聳衣領,追了上去。

平臺安靜了下來,韋修全程目睹了這一切。

自己怎麼會做這麼奇怪的夢?

還有,自己是在哪裡觀測的這一家子?

突然,一陣腳步聲響起,剛剛離去的白衣女孩又一熘煙跑了過來,鬼鬼祟祟地張望了幾下,這才從武器架上抽出一把木刀,開始練習了起來。

韋修這下倒是來了興致。

這小姑娘,竟然偷偷做起了卷王?

竟然做這麼可恥的行為!

這種行為,讓韋修想起了高中時,總是和自己一起泡網吧的損友。

那時候,每次成績出來之後,總會有那麼一個說著自己沒複習的混蛋,考出班級前十的成績。

要不是韋修有一次看到,他在看不帶字幕的布里塔尼亞愛情動作片的時候,竟然能聽得懂演員在說些什麼,就真信了他天資聰慧的鬼話了。

這一邊,這個叫做索妮亞的小姑娘,已經開始不停地揮起刀,做起了噼,刺,掃等基礎的動作,一邊做著,還一邊嬌呼:“索妮亞才不要嫁給不喜歡的人!索妮亞一定要好好練武!”

韋修在一旁看著,越看越覺得奇怪,下意識地開口:“不對不對,腰都沒有用上力,這樣怎麼能把刀的速度提上來?握刀的姿勢也不對,你到底學的什麼啊。”

“嗯?誰在那裡?”索妮亞揮刀的動作勐地一滯,連忙在平臺上掃視了起來。

嗯?什麼鬼,夢裡的人還能聽到自己的聲音?呵呵,果然是做夢啊。

韋修無奈,卻看到索妮亞距離自己的位置越來越近,韋修幾乎能夠看到她面頰上還未褪去的汗毛。

“是這裡!原來是你在說話!”

“抓到你了!”

索妮亞伸出了手。

一陣黑暗。

…………

…………

韋修勐地睜開了眼睛,映入眼簾的是陌生的天花板,看起來像是帳篷。

他晃動了一下腦袋,想要伸手捏捏眉心,卻發現自己的手臂被緊緊地捆住了,偏偏頭,才發現剞劂正環抱著自己的胳膊,睡得很死,小嘴巴一呼一張的,鼻子上方撥出了很大的一個氣泡。

這傢伙,真的是。

韋修搖搖頭,又嘗試了幾下,還是沒法將手抽出來,索性就不再努力了,閉上眼睛,回想起和琉璃對決之後的事情。

當時,那個黑影無疑和自己一樣,也是參悟了一部分時間規則的人,他趕到那裡,應該是為了救自己。

那他是誰呢?

之後,韋修就又進入了那熟悉的時空通道之中,緊接著發生了什麼,他就記不太清楚了,只記得自己冥冥之中受到了某種指引,撕開了一處空間。

突然,帳篷被掀開,燥熱的空氣傳了進來。

“嗯?你醒了?”熟悉的聲音傳入韋修的耳廓,他循聲望去,正看到南宮晴正端著水盆,一臉欣喜地看著自己。

“額,我……”剛想發出聲音,咽喉處傳來的吞刀片般的疼痛就打斷了他。

“別說話。”南宮晴手忙腳亂地端著盆子快步上前,水盆裡的水都晃盪出了幾滴。

她走到韋修身旁坐下,無奈地瞪了一眼剞劂,伸手拍了拍她的臉:“起來,你主人起床了。”

鼻子上的泡泡瞬間炸裂,剞劂癟了兩下嘴,睡眼朦朧地打了個哈欠,悠悠轉醒,眼睛一亮:“韋修!你醒啦,韋修!”

說完之後,剞劂就將頭埋到了韋修的懷裡,不停地蹭了起來。

“行了,行了。真是的!”南宮晴無奈地拽著剞劂的後頸,將她拉了起來,扔到一旁:“一邊玩去!”

“放開我,放開我,妾身是韋修的伴生者!你這個雜修,離妾身遠一點!妾身要用地獄的烈火焚燒你!”

“是是是,你是燒杯嗎?你還焚燒我?”

韋修無奈地聽著身旁這一對兒活寶鬥嘴,咽了咽口水,溼潤了一下咽喉:“二小姐,給我水。”

“額,好。”南宮晴趕忙將韋修扶起,從背後掏出水壺,擰開後慢慢喂到韋修嘴裡,緊盯著他吞嚥下去,同時心裡暗道:

“這算不算是間接接吻?不對,你在想什麼啊南宮晴,他是姐姐的男朋友,你不能這個樣子。”

韋修喝了兩口之後,突然皺了皺眉頭。

“怎麼了?”南宮晴頓時緊張了起來。

“二小姐,你的心跳好快。”

“啊?沒,沒有,看見你醒過來,高興嘛。”南宮晴摸摸後腦勺,露出一個傻笑,手忙腳亂地將水杯收了起來。

“哦,辛苦你了,二小姐。”喉嚨的疼痛和乾啞終於消退,韋修咳嗽兩下,慢慢靠到床頭,眼睛瞥到了馬赫的凋像,表情一怔:“這東西,你從哪裡弄的?”

“這個啊?”南宮晴隨手將塑像拿起:“之前在詭異試煉裡偶然得到的,不過這個世界裡,這東西好像隨處都是。”

說著,南宮晴向後閃了閃,讓韋修得以看到,帳篷裡零零散散的塑像。

就像是旅遊區的滯銷紀念品一樣,隨意地擺在各處。

“這樣嗎?”韋修點點頭,腦子裡開始不停地思索:“對了,你姐姐呢?”

“額,姐姐……”南宮晴眸子裡的光芒暗澹了幾分:“我不知道,醒來之後就沒有見到她,只有咱們三個在一起。”

韋修點了點頭,看樣子自己和大小姐,應該是在穿梭時空的時候走散了,不過靈魂上的聯絡還在,她目前應該沒什麼事。

接下來,南宮晴大概給韋修講了講發生了什麼……

“對了,修羅,額,那個……”南宮晴扭捏了兩下,雙腿併攏在一起,面色微紅:“那個……”

“怎麼了?二小姐,你又想練深蹲了?想讓我做你的支架?”韋修調笑道。

“啊?什麼深蹲,什麼支架啊?”南宮晴搞不太明白,只是雙頰更紅了:“不是啦,我是想說,之前謝謝你啦,謝謝你救我,我,我都知道了。”

“哦,那些事情啊。”韋修嘆了口氣,他也有了恍如隔世的不真實感。感覺這些事情,都已經過去好久了一樣,頓了頓,他才繼續開口:“那你想怎麼報答我?二小姐。”

“嗯?報……報答……我……”南宮晴的腦袋上泛起了白煙,臉紅的像是熟透的蘋果,雙手交叉在南半球的下方,微微顫抖:“可,可是,你是姐姐的……”

“韋修,韋修你怎麼不理我!”剞劂在一旁都噥著嘴。

韋修握起拳頭,一拳錘在雙馬尾少女的腦殼上,送她去打滾,接著對著南宮晴露出邪笑:“有什麼關係呀,你姐姐現在又不在這邊,我們發生什麼,她也不知道啊,你說對吧,二小姐。”

“啊?不,不行,修羅,我不能,不能背叛姐姐……”南宮晴頭上的白煙越來越濃了,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後移動了幾步。

“沒事兒的,二小姐。”韋修拉上她的手:“就這一次,只這一次……”

“一次嗎……一次的話……”南宮晴咬著嘴唇:“那說好……就……就這一次……要不,要不你閉上眼睛……或者,我閉上眼睛……不,不行!我……我……”

“啊!!不行啊!!這是掩耳盜鈴!修羅!我不能背叛姐姐!!”南宮晴甩開了韋修的手,捂著臉逃出了帳篷。

韋修愣愣地看著衝出去的南宮晴,有點摸不著頭腦。

不就是檢查一下她小腹上的紋身嗎?

怎麼和要她命一樣?

真是笨蛋……

韋修搖了搖頭,拿起水盆裡的毛巾,擦拭起自己的皮膚。

而剞劂則在床上不停地翻著跟頭,試圖引起某人的注意。

“喂,小子,你怎麼把姑娘氣走了?”帳篷門口傳來陌生的聲音:“這可真是,令人懷念青春啊。”

韋修抬頭,看到一個穿著寬大袍子的小女孩走了進來,正一副過來人的口吻對著自己說教。

“青春?”韋修挑挑眉毛:“小朋友,我說你啊,不要以為偷穿了媽媽的衣服,就能長大了,有些東西,可不是穿件衣服就能改變的。能不能帶我去找你的家長啊,我想謝謝她救了我們。”

比安卡表情一愣,怒喝道:“給我下來。我不允許有人和我說話的時候比我高!”

“喂喂喂,小朋友,下不下來這種事可不是你說就?哎?”韋修一邊嘴炮著,整個身子卻不由自主地從床上爬了下來,跪坐到了地上,像是一個乖寶寶一樣。

韋修:“???”

這是,言出法隨?

不對,自己剛剛絕對沒有相信她。

這個世界的小孩子都有這麼強的力量了嗎?

恐怖如斯。

“哼哼,小子,現在知道厲害了吧!”比安卡叉著腰:“給你一個向我道歉的機會,在你面前的,可是禍亂教會現任大主教比安卡。”

“大主教?比安卡?是你救了我?”韋修一愣。

這也怪不了他,誰聽到比安卡這樣的名字,都會先入為主的認為是大歐派的溫柔姐姐才對,卻沒想到竟然是一個金髮蘿莉。

“不對啊?”韋修眨眨眼:“二小姐和我講,比安卡小姐是一個頭上有一對兒龍角的龍娘才對啊?”

說著,韋修看向比安卡的頭頂,但除了呆毛,什麼都沒有看到。

“奧,你說那個啊。”比安卡笑了笑,將手伸進袍子裡,掏出了一根帶著一對兒龍角的髮箍,輕輕帶到了自己的頭上:“這樣就對味兒了吧。”

韋修:“?_?”

神TM可拆卸龍角!

你是在玩COSPLAY嗎!

“咳咳。”比安卡瑤瑤手指,露出一個屑屑的表情:“小家夥,你要學的還多著呢。”

“額。”韋修無奈地笑了笑:“知道了,比安卡小姐,謝謝您救了我們。”

“嗯,這還差不多。”比安卡滿意地笑了笑:“小家夥,我的年齡可比你大的多了,根本不需要靠衣服來掩飾,明白嗎?”

“啊?”韋修愣了一下:“可我沒有說年齡啊?”

“那你剛剛說我偷穿媽媽的衣服,是要裝作長大了?”比安卡皺皺眉,接著勐地愣住,臉頰迅速變紅:“汙言穢語!你給我趴下!道歉!”

“不是,我錯了!”韋修下巴著地,直接磕到了地上:“我錯了,比安卡小姐,不對,比安卡姐姐!”

“比安卡姐姐,阿姨!媽媽!奶奶!祖宗!我錯了!”

“老師,怎麼了,老師!”聽到帳篷裡的動靜,齊格趕忙衝了進來:“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

“滾出去!”

“是,老師!”齊格倒在地上團成了一團,滾了出去。

在韋修納頭便拜了幾十下之後,比安卡終於消氣了,走上前摸了摸他的腦袋,手心釋放出溫潤的光芒:“以後不要在我面前說這樣的汙言穢語,聽到沒!”

“聽到了。”韋修從善如流。

“行了,好好休息吧,你身體裡的傷我沒有辦法幫你醫治,只能靠你自己。”比安卡看了看帳篷外面:“不過,我們馬上就要到死海漲潮的地方了,剩下的事情,等搞定這次漲潮再說吧。”

韋修聽著比安卡的話語,也看向了帳篷外面,緊接著童孔慢慢縮成一點。

那是一片黃沙。

死海漲潮?

大主教?

這裡是馬赫的世界?

而一旁,剞劂停止了翻滾,弱弱地問了一句:“你們真的,沒人看得見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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