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嚐嚐吧，我的抱臉蟲攻擊！”韋修操控著小丑，像是八爪魚一樣死死地捆在琉璃的身上，按著她向地面上砸了下去，手上變化出小丑的小刀，一刀又一刀地捅進琉璃的身體裡。

琉璃被韋修操控的小丑壓在身下，雙手拼了命地想把他從自己的臉上扯下來，黑色液體瘋狂地衝進小丑的身體，將他本就已經破爛的內臟攪和成一堆碎肉。

韋修咬著牙，忍受著這挖心剮骨的劇痛，但那雙手卻沒有半點想腰鬆開的意思。

小丑這具身體只是傀儡，壞掉了也就壞掉了，韋修根本沒打算在戰鬥之後還給這具身體留個全屍。

“唔唔唔，放開我！啊啊啊啊！這些是什麼東西！不要塞進我的嘴巴裡！”琉璃被小丑的肚皮套著腦袋，只能不甘心地悶叫。

“結束了！”韋修操控著小丑，拽著琉璃的雙足，二人扭成一團，撞擊到巖壁之上，然後學著某電影中的動作，順著巖壁不停地旋轉起來：“看我的無敵風火輪！”

“嗯嗯嗯嗯！

！

不要！不要碰我那裡！

”

“duang!”

幾息之後，小丑鬆開琉璃的雙腳，臉上露處計謀得逞的賤笑，二人像摩天輪一樣墜落到了地面之上。

煙霧四起，碎石紛飛，本就殘破的小丑軀體在劇烈的滾動和這樣的撞擊下，徹底粉身碎骨，已然完全不能動彈，只是擺著那張滑稽的笑臉，目不轉睛地看著掙脫自己束縛的琉璃。

“呼~”琉璃捂著自己的腰部，爬起身子，呻陰著將腦袋從小丑的肚皮裡拔了出來，將那件紅蓋頭遺物從自己的臉上扯了下來，她的嬌軀在接連不斷地撞擊之下，已經遍體鱗傷。

黑色的紗袍被撕成了碎片，只剩下幾縷黑色絲線還掛在光潔粉嫩的胴體上，一道道傷口沿著她的胸口，大腿，蜜桃慢慢裂開，那些黑色的粘稠液體順著她的傷口，緩慢地滴落在地上。

“該死的。”琉璃看了一眼手裡的紅蓋頭，長喘一口氣，看向地上的小丑：“差一點就著了你的道。可惜了，我可不會因為這樣的攻擊就死去。”

“嗯~”說完之後，琉璃又悶哼一聲，臉色泛紅，一時失神。

在剛剛的攻擊中，琉璃不可避免地大口喘氣，將灰瓶裡噴出來的不少煙霧吸進了肚子裡，這讓她本就亂了的心防又一次失守。

“嘿嘿，確實可惜啊，琉璃，誰讓你是魅魔呢？這煙霧對你來說可是最難抵抗的東西吧。嘿嘿，你已經輸了。”小丑說完，徹底不再動彈，只是那張破碎的的臉上仍然是賤兮兮的笑容。

“嗯？輸了？”琉璃迷離的抬起雙眸，小嘴微張。

下一秒，穿著拘束服的修女已經衝進了煙霧之中，不帶感情色彩的童孔盯緊恍忽著的琉璃，合十的雙手鬆開，右手一把按住了她的面頰，將她砸在了地上：“抓住你了，暴露狂變態！”

“什麼！澀，澀犬！”

“汝早已罪孽深重！”修女盯著地上橫著的玉體，嘴中低聲呢喃：“吾以斷罪權柄之名賜予你審判。”

“權柄，你竟然也有權柄！”琉璃終於穩住了心神，滿臉詫異，黑色的粘稠液體從她的雙手之間湧出。

但已經為時太晚。

“嗯~”龔一秋悶哼一聲，從嘴巴裡吐出一口鮮血，呼吸都弱上了幾分，為了審判面前的敵人，她的五臟六腑被獻祭掉了一大半。

深藍色的光芒從龔一秋的身體上浮現，緊接著慢慢擴散到整個地下世界，將這方陰森沉寂的世界點亮。

龔一秋身上的那光芒逐漸凝成實質，聖潔的光輝鑄成聖女的長袍，帶著藍色光芒的羽翼虛影在她背後浮現，她就像是神話中下凡的聖女一樣，高貴且不可褻瀆。

琉璃被龔一秋抓著臉，明確的感受到自己身體裡的力量在被束縛，那些力量雖然還在那裡，但它們和自己之間的聯絡被切斷了，自己再也無法隨意地調配它們。

不僅如此，像是有無形地絲線鑽進了自己的身體，沿著自己的脖頸向下，遍佈了整個身軀。

自己的身子無法動彈，就像是提線木偶一般被眼前的修女提拉到了手中。

“斷罪權柄，又是一個，呵呵，真有趣啊。”琉璃轉動著自己的眼童，越過修女，看向仍然被釘在半空中的韋修：“小藏品，為何我們這些權柄的擁有者，會不自覺地被吸引到你的身邊呢。”

韋修自然聽到了琉璃的聲音，同時他也感覺到自己身體裡那些不斷蠕動著侵略的黑水已經停下了動作，只剩下了旺盛的生命力。

馬赫因子像是感受到了黑水的操控已然解除，不再畏手畏腳，直接衝了上去，將其捆住，慢慢地吞噬。

韋修身上的絲線亦是如此，慢慢成為了馬赫因子的養分，在這個過程中，韋修感覺得到，那純淨的生命力量也在充盈著他的身軀，一點點增強著他的實力。

他的束縛被解開，伸出骨翼，慢悠悠地降落到地面之上。

“聒噪！”修女輕聲呵斥，緊接著，一把碩大的十字架出現在了琉璃的身後。

修女輕輕打了個響指，琉璃頓時感覺巨大的引力從自己的背後傳來，霎時間，她便被吸附到了那十字架之上。

遍佈著尖刺的鐵絲從十字架中飛了出來，沿著琉璃的軀幹將她牢牢捆住。

“啊~~”那尖刺像是活著的一樣，不斷蠕動延伸，刺入了琉璃的玉體之中慢慢收縮，觸及靈魂的癢，麻，酸和疼痛，讓這位平日裡高高在上的詭王，忍不住叫出聲來。

“此刻正是審判之時。”修女一步一頓地走上前，一把泛著白光的長柄刺劍出現在了她的右手之中。

“還有遺言嗎？”修女看向被尖刺鎖鏈不斷反覆折磨的琉璃，舉起了手中的刺劍。

“呵呵。小家夥，你做的真不錯啊。”琉璃抬起頭，向修女展顏一笑：“我記住你了，下一次，我會慢慢折磨你，殺了我吧。”

“你今天給我的疼痛，我會百倍奉還，呵呵呵。”

“還有你，我的小藏品，我們還會再見面的。”琉璃說著，將目光移向慢慢走過來的韋修：“你這次做的真不錯啊。”

韋修挑了一下眉毛，笑出了聲：“我說琉璃啊，你不覺得這一幕似曾相識嗎？”

“嗯？”琉璃皺一下眉頭，目光變得危險了起來。

“好像上一次，你在那個無形之混沌的身體裡，也是這樣的吧。”韋修笑的更大聲了：“也是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然後被我踩在了鞋底的下面。”

“呵呵，我的鞋底味道好聞嗎？”

“韋修。”琉璃的聲音越來越冰冷，臉上的笑意慢慢隱去：“無論你怎麼做，結果都不會發生任何的改變，你的世界已經完了。你從這裡離開之後，將會面臨一個必死的局面。”

“我說的話仍然算數，如果你願意跟我走，現在放開我，我帶你回我的世界，你能免除一死。”說到這裡，琉璃咬了咬牙，像是做出什麼巨大的犧牲一樣，嘆道：“這個女人，我也可以一併帶回去，只要你願意跟我走。”

韋修聽到琉璃這話心頭一顫，看起來這個詭異還真的不是玩玩就算了，自己都這麼羞辱她了，她好像也不生氣，還想著怎麼將自己帶走。

甚至還願意把修女也帶上。

奇了怪了，這琉璃難不成是詭異第一深情？

難不成，這深情魅魔真的愛上了自己？

韋修剛想開口，卻沒想到修女聽到琉璃的話語後，立刻用刺劍指向她的咽喉，挑起她的臉頰：“變態妖女，不要想蠱惑我修哥！”

韋修卻眨眨眼，拍了拍修女的肩膀，示意她放下刺劍，開口道：“琉璃，你為何這麼鍾愛我？”

“嗯？”被鐵絲捆住的琉璃，聽到這話突然愣了一下，像是沒有想到韋修會問出這樣的問題，接著她的小臉突然唰的一下紅了起來，支支吾吾開口：

“誰，誰鍾情你了，我只是想要收藏你，嗯，對，收藏你，因為你很有趣嘛，對，很有趣，玩起來一定會，額，也不對，額……”

韋修聽著她在那邊斷斷續續，哼哼唧唧，也不知道她到底在說些什麼。

但此刻，韋修已經對這個深情魅魔有了新的認識。

自己之前的判斷有些失誤，自己由於她魅魔的形象對她產生了刻板印象。

這貨之前說的那些話，還不一定真的是在PUA自己。

說不定，這個魅魔還真是個深情而純情的詭異，而且還真的對自己有好感。

簡直不可思議。

這算不算斯德哥爾摩綜合徵？

可惜了啊，立場不同，自己終究是她得不到的男人。

不過她的這份深情，倒是可以利用。

韋修嘆了一口氣，走到十字架的後面，對修女使了個眼色：“小秋，給我們兩個單獨一點時間，可以嗎。”

“？？？”

修女握著手上的刺劍，眉頭緊鎖，雖然看到了修哥給自己使得眼色，但她還是有了一種被NTR了的感覺。

修哥這是鬧哪樣啊！

有什麼話不能當著自己的面說！

“呼~”修女深吸一口氣，瞪了一眼琉璃：“別耍花樣，你已經處於我的審判之下了，我想殺你就是一瞬間的事情。”

說完之後，她才悶悶不樂地踢飛腳邊的石子，扭頭向一旁走去。

待到修女走遠，韋修才轉到了琉璃的面前，伸手輕輕撫摸著琉璃身上由於尖刺造成的傷口：“疼嗎？”

琉璃感覺到指尖傳來的酥酥麻麻的觸感，把頭偏向一邊，“嘶”了一聲：“不疼，行了，韋修，你說吧，願不願意跟我走？我說了，你可以帶上那個女人。”

“你今天又給我找了很多樂子，這是我給你的獎勵。”

久居高位，眾星捧月的琉璃，此刻卻被尖銳的鐵絲捆在十字架上，像是待宰的羔羊一般無力抵抗，甚至就連遮羞的衣物都沒有，這讓她產生了前所未有的羞恥感。

又輸給了這個男人一次，而且兩次還都是被他身邊的女人所擊敗的，這讓這份屈辱再一次放大。

若不是這斷罪權柄限制了她的全部能力，她斷不可能忍受這樣的屈辱，恐怕已經選擇爆掉這邊的身體，離開這方世界了。

所以，她不願意承認自己此刻確實感受到了難以忍受的痛苦，更不願意求饒。

與之相反，琉璃還要告訴面前的男人，自己願意因為他今天的表現而給他賞賜。自己是主人，他只是取悅自己的一件藏品罷了。

好像只有這樣，琉璃才能夠維護，自己已經被韋修踩在腳下反覆摩擦了的尊嚴。

彷彿只要這樣，現在的她才能夠和韋修平等的交流。

“哎。”韋修嘆了一口氣，解下身上的外套，輕輕一甩，將其披到了深情魅魔的身上。

琉璃面頰一紅，雖然只是一件衣服，但卻讓她緊繃了的神經稍稍放鬆了一些。

“琉璃啊。”韋修一邊輕聲呼喚魅魔的名字，一邊將披在她身上的衣服整理平整，開始了自己的表演：“你對我的感情，我已經知道了。”

“嗯？我對你有什麼感情，你，你別亂說！你只是一件藏品！”琉璃頓時緊張了起來。

“呵，就是你想收藏我的感情啊。”韋修攤攤手：“難道作為收藏品的我，就不配擁有你的感情了嗎？”

“額，這樣啊，那對，我對你是有感情的。”琉璃的臉蛋紅透了耳根。

“其實，我是願意和你回去的。”韋修扶著琉璃的肩膀，垂下頭，低聲訴說，身體慢慢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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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對我的感情，我能感受的到，你不想讓我死，我也感受的到。”

“我想這一次，你也放水了吧，就像上次那樣，若是沒有放水，無論我怎麼做，都不可能贏得了你的，對嗎？”

“你從一開始就不想傷害我，對嗎？”

琉璃咬著自己的嘴唇，嘴角慢慢露出了些許微笑。

她心知肚明自己沒有放水，但是韋修這兩句話讓她很是受用，她決定讓這個善意的誤會繼續下去。

韋修眼睛一眯，見琉璃泛起笑容，知道自己的表演已經奏效，繼續趁熱打鐵：“這世上哪一個男人，會討厭一個關心著自己的女人呢？更何況，那個女人還是個讓日月蒙塵的世間絕色？”

“其實也沒有啦，世間絕色什麼的——”琉璃咽了一口口水，臉蛋更紅了。

“但是，我不能，我是一個人類，你明白嗎？”韋修抬起頭打斷了琉璃的話語，眼淚已經奪眶而出：“你之前按照我的記憶製造過幻象不是嗎？你都看到了，有多少人在為我而死！多少人在渴望我去拯救他們！”

“這是我的宿命，這是我的人生。”

“這宿命就決定了，我不可能和你回去，我不可能成為詭異那邊的一員，我哪怕是死，也要為人類而死。你我註定沒有結局，你明白嗎？”

“忘了我吧，琉璃，我不會跟你走的。”韋修說道這裡，扶著琉璃肩膀的手都在不停地顫抖。

琉璃甚至能夠透過這顫抖感受到韋修內心的掙扎。

“忘了我吧，琉璃，不論你對我是什麼樣的感情，都忘了我吧。”韋修輕聲啜泣：“只有這樣，你才能放過你自己。”

說完之後，韋修鬆開了握著琉璃肩膀的手，轉過身子，搖搖晃晃，像是失了魂一樣，步履蹣跚地慢慢走向遠處：“我會和修女說的，解開你身上的束縛，你走吧，從今天起，我們兩不相欠了。”

“下次再見面的時候，不要對我留手，死在你手上，總比死在別的詭異手裡要好得多。”

韋修看似走著，其實根本沒有往前走幾步，而且還在心裡開始默數：“10，9，8，7……”

琉璃聽著耳邊韋修還未走遠的真摯聲音，感受著肩膀上殘留著的他的溫度，嗅著衣服上還縈繞著的澹澹味道，心裡空落落的。

一邊是自己的感情，一邊是屬於族群的責任。

這個男人究竟承受了多少。

好想要為他做點什麼。

琉璃忍不住焦急地喊了出來：“韋修！”

她不知道自己想說什麼，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叫住韋修，但她就是喊了出來。

韋修聽到身後的聲音，嘴角露出了笑容。

看看這個琉璃都做了什麼：無視甚至是破壞她父親的謀劃，過來找自己；還想把明明是敵人的自己帶回詭異世界；再加上現在自己稍微撩撥一下，她就控制不住情緒。

這一刻，韋修憑藉著自己多次輪迴得到的豐富經驗，已經可以確定了，沒錯，這個深情魅魔絕對是個戀愛腦。

還是那種非常嚴重的戀愛腦，說不定從小到大就沒有感情經歷，一直被保護在溫室之中。

這種戀愛腦，正人君子韋修最喜歡了。

可惜現在契約者沒有名額了，不然他現在就能把讓這魅魔和自己籤訂契約。

一邊想著，韋修已經換上了苦大仇深的表情，扭過頭去，深情得與十字架上的魅魔對視：“琉璃，忘了我吧，真的，忘了我吧。我們沒有結果的，何必互相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