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趟進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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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姑娘強忍著委屈的眼淚,按照金滿堂的吩咐回了岸上,看到後來的金滿堂,恨不得一腳將她踹下去,又怕淹不死她反而招致報復,只敢想想而已。

那河水冰冷徹骨,她不想再被拖下去受苦。

金滿堂感覺身體已經凍得麻木了,額頭上的傷也開始痛了,還不忘吩咐說:“趁還有口氣,趕快往家走,就說今天遇見了我,來我家玩兒了,晚上發生了“死人借屍還魂”的大事才折騰成這樣。我家就在村西尾,事兒儘管推給我。”

“我好冷,……我叫姚飛霞……你呢……”猶如曙光乍現,雖然姚飛霞冷得口齒不清,眼神卻不似先前冷漠,甚至還流露出些許感激來。

“我叫金滿堂,趕緊往回走,在力竭前回到你家。”金滿堂想這鄉間民風淳樸,又剛過年應該不會有惡人,自己也邁開步子往回走。

她走了幾步又回身道:“姚小姐,快走啊。”

“我這樣回去有什麼用?”提到回家,姚飛霞感激的眼神瞬間變得絕望。

金滿堂四肢都凍僵了,問那麼以後的事情做什麼?最重要是現在!“你家人肯定在找你,只管回去,按我剛才說的做。”懶得羅嗦,撇下姚飛霞,金滿堂像挺屍似的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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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氏滿村子的找女兒,一把鼻涕一把眼淚找了好半晌沒找著,只好先回家,突然看到女兒溼漉漉僵直著身子,且臉無人色,頓時嚇得魂都沒了。最後還是母性使然,抖著手脫了自己的棉襖衝上前把女兒包住。

“這是怎麼了?”徐氏兩眼淚汪汪,金滿堂好一會兒才啄磨明白她的話。

“家裡頭沒水,我,女兒河邊洗洗去,不小心掉河裡去了。”金滿堂雖然渴望親情,但對這突如其來的親情,還是不能馬上適應,甚至連看一眼徐氏都不敢。

總想著,我在那個時空把你給克死了,現在會不會再克一遍?

本是平常的一句話,偏偏徐氏聽後心裡翻江倒海,緊緊地抱住女兒哭道:“都是為娘的沒用……犯了勞什子病教你去挑水……”

泣不成聲。

金滿堂最不想聽到這個,用力甩開徐氏,奔到屋裡急忙翻了身乾爽衣裳出來,躲到布簾後頭將衣裳換好。

要是有碗熱薑湯就好了,可惜家裡水都沒。

“阿弟已經睡了,”徐氏進來了,眼淚已經抹幹,“娘給他挪個地兒,你快睡上頭,應該暖和了。”

金滿堂心裡霎時湧現一股暖流,“不,別動弟弟。”家裡原來有兩張床,好的那張叫金松前些日子給賣了,現在這張可破了,動一下都吱嘎吱嘎響。

徐氏柔聲道:“沒事兒。”剛碰到小兒子身體,她登時整個人就僵住了,失聲道:“熱症……”

金滿堂雖然不懂熱症是什麼意思,但見徐氏這失魂落魄的模樣也不是好事兒了,飛快上前檢視。

只見金子賢臉色異常潮紅,小嘴唇乾裂出好些口子,明顯就是發燒了。她們小時候發燒,院長都是用涼水擦身子捂額頭降溫的。她想著自己身體現時極寒冷,剛好可以給幼弟降溫。

沒徵求徐氏意見,金滿堂就蹭掉布鞋鑽了進被窩抱住年僅三歲的幼弟,“娘,孃親,快擰一條溼毛巾來給弟弟敷額頭上。”

屋漏兼逢連夜雨,徐氏早就沒了主心骨,聞言呆呆地應了聲,翻遍了自家院子也沒找到一滴水,拿著一條乾布站在院子發愣。

金滿堂後知後覺,也騰不出空去叫徐氏,只希望自己這冰冷的身體能夠幫弟弟降溫了。

薄得可憐的被子根本溫暖不了她的身體,金滿堂咬牙挺住,將臉貼到弟弟額上。

在我那兒,你可沒到人間走一遭,現在我來了,我這做姐姐的肯定要保你平平安安。

“弟弟,有姐姐和孃親在,不用怕。”金滿堂用力地吻了弟弟的額一下,最後困極而眠。

徐氏厚著臉面到隔壁鄰居家借了一勺水……

夜裡不知是誰,解下身上禦寒狐裘,蓋在這捲縮成團的一家三口之上,更送了一顆藥丸進金子賢嘴裡。

金滿堂隔天醒來,望著這件不知貴賤的狐皮,滿腹疑竇。而金子賢的燒已然退了。

金滿堂躡手躡腳爬下床翻出屬於金滿堂的棉襖來,雖然能上身,可惜都嫌短了,不過挺乾淨的。

就在此時,門外傳來熱切的呼喚聲:“滿堂姐姐,滿堂姐姐。”

金滿堂聞聲辯人,這聲音應該是梁家福,好小子,這麼早送早點來了。

她高興地跑了出去打開門,果然聞到清粥和饅頭的香味兒,“哇,福弟弟,我餓得肝腸寸斷的時候,你就來了,果然是福星。”

“滿堂姐姐詞兒不要亂用。”梁家福微怔,白皙的臉恰好被風雪凍得通紅通紅的,恰好掩飾了他的羞意。

梁家福利索地把自己的早點擱在桌子上,邊搓手邊側頭問金滿堂:“小寶呢,外頭下雪可冷了,快讓他出來吃。”

“下雪?三月還下雪?”金滿堂奇怪地重複著,回了屋裡喚徐氏,“媽,孃親,呃,家福送早點來……”

趁金滿堂進裡屋之際,梁家福解下一個灰布包袱,暗暗藏在桌子底下。

“呯——”突如其來的瓷碗落地的碎裂聲,伴隨著液體灑落的聲音,粗暴地打斷了金滿堂的話。

原主記憶中那些不好的記憶瞬間又湧了出來,她估計這是梁家福他娘來了。

果然就聽到咒罵聲:“你這死小子,天天拿著自個糧食來貼這遭瘟的,你說你能有點出息嗎?隔壁村小翠又白又胖多好,叫你整天惦記這災星,可能下出個蛋來?這晌午老孃就讓你二哥去把親事給訂了!要以後你敢再來這一步,我就拆了這災星的的破屋。”

梁家福默不做聲,原本就紅的臉一下子變得像熟蝦子一樣紅透了,不知是窘迫還是羞惱。

金滿堂站那兒把話全聽進了耳裡,原來梁家福喜歡原主,怪不得自己不吃也要拿給他們吃。可是這種喜歡又有點古怪,比如她跟陳東拼命時他在哪?(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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