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一刻鍾後,陳東將車趕到一處酒家,招呼金滿堂下車,上了酒家二樓雅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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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滿堂為了防止自己說多錯多,陳東讓她點菜,她愣是不點,說犯困了,還有模有樣地打盹兒。
陳東不勉強,吩咐店小二把招牌菜和上好的湯端上來。
“滿堂,你懂得不少,說來聽聽。”為了消除二人間因菜系而引起的隔閡,陳東主動搭話。
金滿堂防備地探了他一眼,覺著他是真心想知道而不是心懷鬼胎,才說:“我是聽說書人說的。”為了保障自己的安全,她還是找了個藉口。
“嗯。”陳東點頭。
金滿堂本就是耐不住安靜的人,有人願意聽,她當然願意說:“魯菜就是孔府菜嘛,齊魯之地。那個啥,蘇菜就是淮揚菜,就是吳地。”
為了說清楚這事兒,她絞盡腦汁,努力搜尋腦海中零零星星的記憶,“粵菜就是,呃,……”
金滿堂想了很久,直到菜餚滿桌才憋出一句:“嶺南啦!”瘦小的臉漲得通紅。
“好,先來吃飯吧。”陳東臉色閃過一絲怪異,本就不是要為難她,忙道:“吃飽才有力氣。以後咱們準時吃飯,看現在都過了午時。”
金滿堂頓覺脫了難,高興地捧起飯碗扒飯。
我的媽呀,太好吃了。她心裡讚歎,足足吃了三碗,整個小肚子都撐圓了。
陳東幾次想勸她小心吃撐了,可都沒開口,見她停了筷子才吩咐小二來一碗酸梅湯。
酸酸的夾雜著芳香的味道,大老遠就聞到了,金滿堂舔舔小嘴巴,心想現在絕對是她人生轉折的關鍵時刻。
父母要穩住,朋友要結交,閨蜜要拯救。
廣結良朋,將來做生意就有保障了。
一碗酸梅湯飲盡,金滿堂抹了抹嘴,問陳東:“東哥,你怎麼知道過了午時?”
三歲孩子就已經學習看日照辯時辰了,金滿堂的身份已是十二歲,如此一問實在是暴露自身詭異,但陳東顯然已經適應了,臉色如常地說:“看日照。”
想了想,覺得不妥,他補了句:“改明兒我教你。”
“好……”
“哎,這不陳官人嘛。”
金滿堂一個好字才吐出去就被人硬生生打斷,不禁怒瞪來人——一臉麻子坑窪,這準是得罪了老天爺,還敢來得罪陳東?!
她連忙好奇地看向陳東,他果然一臉怒容,還來不及問他想怎麼應對,就見一盆剩菜自他手上飛出——
呯!正中麻子臉。
金滿堂“啪啪啪”地鼓掌,引得那些錯愕的食客也跟著“啪啪啪”地鼓掌。
那麻子臉顯然措手不及,晃盪了兩下,抹去臉上的菜汁後使勁往地上一剁腳,剛好踩在碎瓷上。他臉上橫肉一抖,咬牙道:“陳東,別給臉不要臉,還真以為哥幾個怕了你?”
金滿堂心想陳東既然外號小霸王,斷不是泛泛這輩,不禁脫口而出:“難道不怕?”
這無疑火上澆油,麻子臉都青了,惡狠狠地罵道:“你這喪門星,還真以為有了靠山腰桿硬了?還不是個短命種,萬人騎的……”
“劈啪”一聲巨響,麻子額上的血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濺向金滿堂。事態突然,她根本沒想到要去躲,眼見就要被噴一身血了,卻見一條人影閃到她身前,擋住了汙穢。
四周變得鴉雀無聲,金滿堂連自己的心跳聲也聽得一清二楚,卻不能做出反應來。直到血染紅了地面,她渾身一激靈,猛地跳起來攥住陳東衣袖,“東哥,鬧出人命不好吧,咱們送他去找大夫?”
“這種人,不給他點厲害瞧瞧,不長記性。”陳東扔下長凳,臉色陰戾,帶點三角狀的厲眼掃向麻子臉兩同夥,冷哼道:“滾回去告訴你們老闆,讓他嘴巴放乾淨點,否則最後成了臭水溝可別怪我陳東不給臉!”
那二人早就抖糠似的了,本來就是動動嘴皮子,最多幹上一架的事。沒想到陳東這麼狠,一出手就往死裡搞,他們本非亡命之徒,哪敢跟陳東對抗,扶起麻子臉落荒而逃。
金滿堂望著地面鮮血成路,有些怔忡。而陳東滿不在乎,讓店家來收拾。
除了打掃的聲音,大堂別有異聲。
金滿堂喝了杯熱茶定驚,想了想總覺得不妥,特別是根本沒人要報官或者是抱打不平。
她抬頭探向陳東,見他一臉漠然中帶著怒意,忽地有些害怕,“東哥,你別老是逞兇鬥狠,要是……”
“沒事兒,”陳東打斷她,顯然不想多說,“咱們走。”
金滿堂只好起身隨他離開,臨到門口時,她忽然停下,飛快地跑向掌櫃,悄悄道:“叔,麻煩你個事。”
“呃……”掌櫃錯愕地瞪著她,說不出話來,與此同時,所有人都盯著她看。
金滿堂似乎也發現自己成為聚焦點了,急中生智,捉起毛筆畫了一行字,“拜託你了,重重有賞哦。”她朝陳東所在的方向比了比。
掌櫃抬頭望去,陳東一臉殺氣,下意識點頭哈腰答應下來。
金滿堂愁容盡散,高興地撕下紙張揉成團塞進襟內,大步跑向陳東,與他離開。
酒家內氣氛依舊詭異。
二人走了一段路,來到一條僻靜的小巷子,陳東才停下來詢問:
“你方才與掌櫃說什麼,能告訴我嗎?”
金滿堂笑道:“讓掌櫃幫忙記下在場食客的名字,然後找他們的把柄,讓他們不敢舉報你。”
陳東一愣,“傻丫頭。”
沉默了一會才他又說:“沒事兒,放心吧。”言語間流露出一種溫情。
金滿堂想了想,覺得自己有必要勸告他,“可這會影響你的前途。”當官的不是講究身家清白嘛。
陳東想也不想便道:“你的名節比較重要。”
“什麼狗屁名節,給人罵兩句髒話我就沒名節了?”她覺得不可思議。
“人言可畏。”陳東說得認真,見金滿堂還要爭辯,忙道:“幫姚四小姐要緊,你說呢?”
確實如此,姚四此時正是水深火熱。金滿堂很用力地點頭,逼自己放下這碼事,“咱們走。”
陳東頷首,領著金滿堂穿街走巷,走了半天卻不是姚宅的方向。
金滿堂疑惑不解,“東哥,這是上哪?”(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