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回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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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天帶我來這兒不會只是想對我說這些嗎?”楚凌雲微笑著問道。

伍輕歌輕輕點了點頭,突然,她的視線越過楚凌雲的肩膀,落在了和這座城堡一樣,年代有些久遠的門框上。歲月的侵蝕讓這木質門框的根部有些微的磨損,在上面密密麻麻的有著不少刻痕,如果靠近一點就可以很清楚的看到那些刻痕竟然都是不同語言的文字。

剛才他們的對話一直都是在用漢語進行,這讓第二語言是英語的辛西婭一直都被曬在一邊。雖然說他們這樣的行為已經可以稱之為不禮貌——畢竟,在有第三人在場的情況下卻用只有兩人懂的語言交流這行為本身已經是失禮的了。但是,他們這麼做卻也無可厚非,畢竟他們是在用自己的母語做交流,

辛西婭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在看到她視線聚焦的地方後,綻開了笑,語氣像是有些驕傲的說道:“這是那些小頑皮們刻上去的,他們中很多人都已經離開了聖塞納,我相信他們已經成為非常出色的廚師了。”

聞言,伍輕歌臉上微微有些發燙,這位辛西婭修女肯定不知道,在她面前這位無論橫看豎看都與廚房掛不上邊的時尚女子,就是從這所學校的廚師學院裡走出去的。

此時辛西婭無意之中,誇獎了伍輕歌,頓時讓她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只是她現在可沒時間扭捏,她用眼角餘光掃了一眼門框上刻滿劃痕的地方,然後看向辛西婭,用法語說道:“我聽說這裡的鳶尾花十分漂亮,麻煩修女你帶我們去看看好嗎?”

“是的,我們這裡有全法國最漂亮的香根鳶尾,我敢保證,你去任何一處都看不到如此美麗的鳶尾花……”

提起香根鳶尾,伍輕歌不自覺的就想起了一個人,她撇了撇嘴,將那個想起來就令她心煩的人甩出腦海,然後邁步跟上正在滔滔不絕的讚美城堡後那片香根鳶尾花海的辛西婭。

楚凌雲看了眼剛才伍輕歌注視的地方,隨即不在意的走出調理室,順手關上了沉重的木質門。

在那有些雜亂的刻痕靠近上面的位置,有一道還很新的刻痕,上面用中文寫著:

再見,聖塞納!——伍輕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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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色鳶尾像藍天下的大海,折射著從溫室玻璃上投射下來的溫暖日光……紅色鳶尾則像飽飲了鮮血一般,紅的豔麗,美的妖異……

雖然外面已經是十一月,但是在這溫室花房裡,卻是依然溫暖如夏。這也讓花期短暫的鳶尾得以在花房裡綻放。

“可惜了,你們要是在五月來,就能看到整片的鳶尾花海了,現在就只能看到這些被養在溫室裡的小東西了。”辛西婭輕輕撫弄著一朵帶著白色斑紋的鳶尾,一臉惋惜的說道。那模樣,好像錯過五月花期的人是她似的。

伍輕歌面帶微笑,反倒安慰起辛西婭來:“這些可一點都不比五月的鳶尾差,今天無疑是我們法國之行的幸運日,在冬天的時候看到這些,已經是我們的運氣了。”

如果是用中文,伍輕歌自覺肯定說不出來這麼感性的話,但是用法語來表達卻感覺自然而然,大概,法語本身就是比較感性的語言吧。

聽了伍輕歌的話,辛西婭立刻眉開眼笑,很是客氣了幾句。不過很快的,就有一個見習修女將辛西婭叫走了,而馬虎的修女竟然忘了客人需要陪同的規定,直接跟著見習修女走人了。而伍輕歌根本對這所學校的一切都熟悉的不能再熟悉,有種待在“自己的地方”的感覺,一時倒也忘了自己現在的身份是“客人”,自然而然的,也忘了提醒馬虎修女一聲。一邊的楚凌雲更是不用指望,對於辛西婭那口音較重的法語,一路上能夠聽懂並理解的詞彙屈指可數,其中還大部分都是第一到第三人稱= =!所以,不要說瞭解這個規定的內容了,他從頭到尾都沒有聽到過類似“客人”或者“陪同”一類的詞……

一時間,偌大的花房裡只剩下伍輕歌和楚凌雲兩個人。

伍輕歌微微揚起頭,深深的吸了口氣,空氣中充滿著鳶尾花那特有的清淡而別緻的花香,一點一滴的侵染著她的嗅覺神經,讓她覺得身體都輕盈了起來。她閉上雙眼,眉梢、眼角、唇畔都是滿足的笑意。

楚凌雲站在旁邊,看著站在鳶尾花叢中的伍輕歌,只感覺她和這周圍的一起都這麼的合拍,像是她就應該是屬於這裡的人一樣。

但是轉眼又覺得自己的想法有些可笑。

眼前的人是誰?是天生就應該活在鎂光燈下的尹芳菲,如果不是鬧出了醜聞,她在演藝圈的地位幾乎沒有其他女藝人可以比擬。雖然她現在出了車禍,性格大變,氣質上也有著微妙的變化,但這一切都不能影響她在鎂光燈下那無可取代的美麗。尤其在車禍後,也不知她是突然開竅還是真的天生就是當演員的料,竟然演技大增,讓不少熟悉她的星光員工都大呼不可思議。

天賜的美貌再加上一定的演技,他怎麼會覺得這樣的她是屬於彷彿與世無爭的這裡呢?

楚凌雲為自己的想法感到可笑,而且他也確實笑了出來,打破了這一室的靜謐。

伍輕歌偏頭看了看他,奇怪的問道:“你在笑什麼?”

楚凌雲自然不會說實話:另起了話頭道:“這裡不錯,十一月還能賞鳶尾,倒是沒有白跑一趟。”態度很誠懇,語言很得體,但是聽在伍輕歌耳裡卻怎麼聽怎麼覺得他是在敷衍……

“對著這麼美麗的鳶尾,你就只有這些感想嗎?”伍輕歌有些不滿的橫了楚凌雲一眼,她不知道的是,她此時的語氣,神態,用一個詞來形容的話,那就是——撒嬌。

楚凌雲一個晃神,微微有些發愣,不過隨即就回覆正常。他直覺,今天的她有些不同,但是,又說不出究竟是哪裡不同。最起碼,像撒嬌這種技術活可是從來都沒有出現在失憶後的她身上過——失憶前倒是家常好戲。

“難道你想要我在這裡抒情一番嗎?”楚凌雲戲謔道:“我可是唯利是圖的奸商,不如我給你說說鳶尾的經濟價值?”

伍輕歌:“……”

又過了一會兒,迷糊修女就匆匆跑了回來。伍輕歌覺得預防針也打過了,學校也溜達了一遍,自己的老師瑪利亞修女今天估計是見不到了,再留在這裡說不得就要原形畢露了,還是趁早離開的好些。

打定主意後,伍輕歌又詢問了楚凌雲的意思,其實她問了也是白問,某人可不像她一樣覺得鳶尾花有什麼好看的,剛才還一本正經的要來個“試論如何把鳶尾花變成鈔票”的經濟學演講呢……

於是,伍輕歌告辭了辛西婭,和楚凌雲沿著來路往巴黎市區開去。在路上的時候,楚凌雲接了個電話。

開始的時候,楚凌雲並沒有刻意壓低聲音,所以伍輕歌知道電話是楚凌雲的一個助理打來的。通話持續的時間很長,開始的時候,楚凌雲還只是神色悠閒的聽著,到後來,表情越來越凝重,最後他問的幾個問題也是儘量壓低聲音問出來的。

結束通話後,楚凌雲的面色有些不好看,伍輕歌在一邊覷著他的臉色,想開口說些什麼,卻又不知道如何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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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後,還是楚凌雲先開了口,卻是對電話的內容隻字不提,只說讓伍輕歌自己在法國繼續玩兩天再回去,他自己先回去處理一些事情。

看著楚凌雲的面色,伍輕歌就知道事情大條了。如果只是小事,那麼養氣功夫已經達到一定境界,輕易不會形於色的楚凌雲根本不會在面上表現出來。更何況,如果只是小事又怎麼會勞動到楚凌雲?雖然她並不清楚楚凌雲在九曜裡的實際職務,但只憑他是楚家繼承人這一點就可以知道他在九曜的地位絕對不會低了。

本來法國只是兩人原定計劃的第二站,但是現在看來,計劃終究趕不上變化。

伍輕歌心裡暗歎一聲,對楚凌雲說道:“回程機票訂兩張。”

回到賓館後,伍輕歌只是簡單的收拾了一下隨身的東西,然後將剩下的東西打包交給了賓館的服務生,拜託他們代為辦理託運業務。她自己則是和一樣輕裝從簡的楚凌雲坐上車,直奔戴高樂機場。

這個時侯楚凌雲的已經恢復了平靜,至少面上看起來是如此。至於他心裡是怎麼想的,就不是伍輕歌這種功力水平能看出來的了。

雖然時間十分有限,但是當他們坐上飛機的時候,伍輕歌發現座位竟然和來時一樣是公務艙。

既然還有心情在這個時候花費精力去搞公務艙的票,那她是不是可以理解為其實事情並沒有她想的那麼嚴重呢?

不過,關於這點伍輕歌倒是誤會楚凌雲了。機票確實是公務艙的沒錯,但是卻不是他自己訂的,楚凌雲所做的只是打了一通電話而已,這些事自然有九曜旗下的法國分公司的人去辦。

所以以此來判斷事情的緊急程度,是不可能得到正確答案的。(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qidian.,章節更多,支援作者,支援正版閱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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