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雨一向很坦誠。
所以嶽靈珊知道曲非煙已經在她之前被穀雨收入房中。
但這個時代的女人,受到禮教的耳濡目染,心中無限支援一夫多妻制。
再說了一個在關中,一個在羅霄山脈,互不干擾。
完全可以做到眼不見心不煩。
一個月後,瑞金城外,古道之中。
穀雨和曲非煙同村民道別。
“谷大哥,你為什麼要幫這裡的村民挖一口井?”
“因為這是我的執念。”
“執念?”
“是,我小時候經常做夢,夢裡讀一篇文章,開頭寫著‘瑞金城外有個村子叫沙洲壩,村子裡沒有水井,鄉親們吃水要去很遠的地方去挑……’,從那時候起,我就想到這個村子看看。”
馬車上,穀雨一邊攬著曲非煙,一邊說道。
當然,這輛馬車是領一領馬車,是他在沙洲壩一帶打水井的時候,專門打造的。
“原來是這樣。”曲非煙沒有在意。
天下間的文章、書籍浩如煙海,《永樂大典》也不過收藏編輯了其中的萬分之一,谷雨讀過這麼一篇半文不白的文章,也不足為怪。
她只是有些奇怪:“其實,在村子裡生活,還算好的,不像江湖上那麼麻煩。”
那是因為你會武功,會下毒。
村民們沒人惹得起你。
所以當然要敬著你。
更何況你老公,也就是我還幫村民打水井。
不過穀雨不會說這話,他笑著對曲非煙道:“到了晚上,你就會發現村子裡才是大麻煩……這村子房間小,人又多,距離太近,太礙事了。”
曲非煙臉面羞紅,錘了穀雨胸膛,說道:“你就想這些不著調的!”
穀雨一笑,說道:“我說的是你練功之事,你在想什麼?”
曲非煙更是羞惱,嗔道:“一碼事!”
自從在華山派身上驗證“龍象般若功”可以快速修煉,不影響修煉本門武功之後,穀雨便開始指導曲非煙修行,這龍象般若功和魔教武功各有千秋,但有一脈相同之處,比如這三脈七輪就是從下到上,尾閭關到玉枕關有許多相合之處,由此兩相印證,這魔教武功中一些難關,從龍象般若功上能輕易而過,而魔教武功上的難處,在三脈七輪中也能繞開而行,如此讓曲非煙的武學大有進境。
因為魔教講究招式詭異,所以在修煉之時,有許多可以值得研究的體態,這一點曲非煙從小修煉武學,身姿柔韌,能隨意調整,卻也為兩人開啟了新世界的大門。
“唰唰唰唰……”
周圍林木唰唰而動,而後一連十幾個人一躍而起,齊刷刷的擋在了穀雨跟前,一瞬間擺開劍陣。
當先一人身穿黑衫,腰繫黃帶,典型的魔教中層領導的打扮,手中拿劍,遙遙的指向穀雨。
“穀雨!你勾結我神教叛徒,傷我神教子弟,……”
“轟!”穀雨隨手向著旁邊一掌,推向了兩丈遠的一棵大樹。
一瞬間氣勁翻騰,這些擺開劍陣之人面色駭然,只聽轟的一聲,就見這大樹枝幹崩裂,上面的樹葉簌簌,而後譁啦啦的向著一旁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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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剛才說什麼?”穀雨問道。
當先的魔教首領手頭顫抖,看向斷裂的樹幹,連忙收了手中長劍,拱手問谷雨道:“我們是九江鏢局的,在此迷路,想要問一下東南西北的方向。我們要去羊城。”
此時正值中午,太陽高高的掛在正南的天空,穀雨抬頭看了看,然後指著北方道:“那裡是正南,去羊城走哪條路。”
“謝謝。”
魔教高手點頭致謝,哪裡還管谷雨指了一個反方向,腳步有些發顫,向著穀雨所指的方位連忙跑去,在這道人身後,這些人輕功也都不弱,一轉眼的功夫就從穀雨和曲非煙的眼前消失。
“領頭的兩年前我見過,是神教駐江西青旗旗主秦偉邦的弟弟秦勇邦。”曲非煙說道。
“秦偉邦幾個月前升任教內長老了,這個秦勇邦應該成為江西青旗旗主了。”穀雨說道。
而從穀雨這明顯指了反方向,而這些人義無反顧就跑了的狀況看,這些人單純就是來找事的。
“也是。”曲非煙點頭。
“我們走吧。”
穀雨看向曲非煙,說道:“我們在先去福州轉一圈,看看我那個弟子林平之,現在怎麼樣了。
魔教中層教眾的段位太低,,不管他是跟著東方不敗混的,還是跟著任盈盈混的,穀雨根本不放在心上。
曲非煙點點頭,挽著穀雨的手,兩個人坐上馬車,一路向東,穿過武夷山,不一日來到福州城。
林平之的金雁功有所小成,但這個進步幅度比谷雨想的有點慢。
以他的進度,要想達到找餘滄海報仇的水平,至少還需要修練十年。
雖說那時候林平之不過二十八歲,但穀雨還是很失望。
不過想想,他林平之本來就是中人之姿,原著之中僥倖學了《辟邪劍譜》,如此詭異絕倫的身法,還不是因為江湖閱歷太差,被餘滄海和木高峰臨死反撲,最終盲了雙目,只能和嵩山左冷禪做伴?
林震南隆重接待了穀雨,告訴他餘滄海已經送來了賠償金。
同時下跪磕頭道:“谷大俠神勇無比,指點犬子修練神功,如今他的武功已在林某之上,放眼福建年輕一代,也是出類拔萃,林震南多謝谷大俠再造之恩。”
武功在你之上?
這很光榮嗎?
穀雨抽了抽嘴角,細則誇讚了幾句,然後心安理得的接過價值數萬兩銀子的珠寶古玩……
又仔細指點了林平之幾天,穀雨便帶著曲非煙坐船出海,一路北上,從杭州灣進了杭州城。
如此一來,誰也查不到他的訊息。
此時西湖梅莊之內,大堂之中,鮑大楚、秦偉邦、王城、桑三娘四位魔教長老站在一旁,黃鍾公、禿筆翁、丹青生三人站在另一旁,全都一臉精控駭然,盯著坐在主位之人。
只是不見了黑白子。
也不知道他現在在地牢裡半死不活,還是在外邊的臭水溝裡死不瞑目。
只見那人一張長長的臉孔,臉色雪白,更無半分血色,眉目清秀,只是臉色實在白得怕人,便如剛從墳墓中出來的殭屍一般。
正是上一任的魔教教主任我行。
他左邊坐著一個老者,身穿白衣,容貌清癯,頦下疏疏朗朗一叢花白長鬚,垂在胸前,乃是魔教光明左使向問天。
右邊坐著的是一個極美的少女,約莫十八九歲,面若冰霜,正是任我行之女任盈盈。
任我行看著面前的七個人,澹澹一笑,取出七顆火紅色的藥丸,口中澹澹的道:“諸位,若要聽我命令,供我驅使,就服下我這藥丸,”
說話間,任我行看向魔教長老鮑大楚:“鮑長老,你服不服?”
鮑大楚當即躬身行禮:“任教主,我鮑大楚自今而後,效忠於你。”
說完取了一顆丹藥吞入肚子裡。
魔教長老秦偉邦頓時臉色大變:“這是三屍腦神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