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沒說話的蕭紅影,這時很適機的插話道:“沒準是你們想多了,其實他就是出錯了,馬上就會被淘汰了!”這句話換回來的,是司馬紅顏四姐妹一人在她身上拍了一巴掌。
無論何種猜測,司馬紅顏都無法自圓其說,她不禁擔心也許蕭紅影說的是對的。可內心卻極不願接受這個說法,畢竟李嗣宇剛才的行為與往常大相徑庭。
司馬紅顏獨自暗想:“李嗣宇啊李嗣宇!你到底要幹什麼呢?”
這次是南異宗敬良最先舉手,五國助手都來到放有原書的桌前,其中一人執筆等候。
主持官見到助手的示意,便大聲道:“南異賽手請說明發現的錯誤之處!”
此時宗敬良好像很有把握,信心滿滿的說道:“《天下志》原文是‘南明城一戰,燕陵將領洪毅,統守城之兵共計八萬。’而燕陵賽手剛才唸誦的是‘南明城一戰,燕陵將領洪毅,統守城之兵共計三萬。’此為錯誤之處,請諸位查閱!”
宗敬良說完,班伶若忽然“咦”了一聲,就連詩謹嫣也是冷笑了一聲。
司馬紅顏完全不明白,問班伶若道:“小妹你發現什麼了?是不是李嗣宇錯了?”
班伶若道:“他們說的這是當年天下聞名的南明城之戰,距今已經有兩百多年了。碰巧這篇文章我也是讀過的,說的是南異剛剛自立為國,因為邊境領土的歸屬和我們燕陵有過幾次奪城之戰。
而南明城之戰,便是咱們燕陵最得意的以少勝多的戰役。我記得非常清楚,大將軍洪毅,統兵三萬,守住了南異國六萬精兵連續十日的猛攻。而洪將軍當時也是因此戰一戰成名。明明是三萬,絕不可能是八萬!”
司馬紅顏聽班伶若說的肯定,卻還是有點疑慮,便向詩謹嫣求證。
詩謹嫣對她點了點頭,道:“三妹說的沒錯,是三萬!宗敬良錯了!可這裡面讓我有點不太明白!”
司馬紅顏道:“你是不是納悶這麼明顯的數字,為什麼宗敬良會記錯?”
詩謹嫣笑著點頭道:“是啊!要是說記錯別處我還能理解,可南明城之戰天下皆知,這麼明顯的失誤,按理講宗敬良是不應該記錯的!”
鍾離英道:“可也不對啊!你們看宗敬良的神情,分明是胸有成竹。二姐、三姐你們確定不是你們記錯了嗎?”
司馬紅顏道:“不會!絕不可能謹嫣和小妹同時記錯。這裡面肯定有什麼我們不瞭解的原因!”
場內助手們按照程式將宗敬良所說記錄下來,再翻開原書對照,將原文記錄下來,寫完後遞與主持官。
主持官再次小跑上主臺,交給五國稽核官審閱。
然而這次沒有像之前那般順利,五國大臣看過答案後,好像發生了什麼分歧,竟然在爭論著什麼。
這奇怪的一幕引起了在場的賽手們關注,司馬紅顏雖然聽不到主臺上這些大臣們說些什麼,可看他們爭論激烈的樣子,想來相互意見不太一致。尤其南異的那位大臣,看他表情和動作,好像很是氣憤,雙手亂舞的咆哮著。
最後好像是另外四國大臣達成了一致,將那張紙交給了主持官。而南異官員貌似極為憤怒,一甩袖子,氣沖沖的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司馬紅顏和詩謹嫣對望了一眼,但兩人都是一臉茫然,猜不出是怎麼回事。
主持官一邊擦汗一邊往回跑,回到場中後,大聲宣佈道:“南異賽手提出的錯誤,不正確!加上之前南異賽手出現的兩次錯誤,所以南異賽手,淘汰!”
“譁”!全場爆發出一陣驚呼聲。
宗敬良聽到結果時,猛然站起,大喝道:“不可能!絕不可能!還請諸位重新驗證。”
南異國候戰區裡的其他賽手們因為宗敬良的憤然,也都怒氣衝衝的站了起來,大聲呼喊著,聲援著宗敬良,不認可這個評判。
南異候戰區內又一次引發激憤,門口的禁軍守衛立刻做出反應,上前擋住了出口。
這下令司馬紅顏感到很是奇怪,書上既然都寫明了正確答案,這些南異人還要爭辯什麼?
宗敬良憤慨的要求重新稽核,南異國賽手要求還個公道,南異大臣憤憤不平。諸多因素導致賽場可能要再次失控,引發衝突。
在這混亂的時候,忽然李嗣宇開口說道:“諸位請不要急躁,可否聽我一言?”
不過他一個人的聲音太小,蓋不過全場的喧囂聲,可宗敬良卻聽到了。
宗敬良雖然看不到,但他把手向空中一舉,吵鬧的南異候戰區立刻安靜了下來。看來宗敬良在南異確實威望極高,他一個手勢便壓制了南異賽手們的喧鬧。
李嗣宇沒想到自己一句話就讓全場靜了下來,道了句謝才繼續說道:“我知道南異國的各位對這個評判有異議,請讓我把其中原委對各位說明一下。不知道主持官可准許麼?”
主持官哪敢做主,扭頭向主臺上望去。相國李銘忠徵求了一下其餘四國大臣的意見,便對主持官點了點頭。
主持官這才回覆李嗣宇道:“燕陵賽手請說!”
司馬紅顏對李嗣宇會說什麼有著極大的好奇,忍不住問身邊的詩謹嫣道:“你猜這個呆子會說什麼?”
詩謹嫣搖頭道:“這回我還真是猜不到!”
蕭紅影這時插嘴說道:“這有什麼難猜的,一定是嘲笑這個姓宗的背錯書了!”
知道蕭紅影說什麼向來都是張口就來,司馬紅顏姐妹沒人理她。
而李嗣宇這時開始說道:“《天下志》創作於322年,距今一百九十九年。著書者宇文弈,號稱‘溫言先生’。歷時四載,寫成此書。剛才所提到的南明城之戰,發生在298年,距今已有二百二十三年。而這個時候正是南異建國的一年後,我所說這些,可有什麼不對的地方麼?”
這些歷史所有讀過《天下志》的人都瞭解,包括宗敬良在內,沒人提出疑問。
聽無人反駁,李嗣宇便繼續說道:“《天下志》記錄了大概三百多年的歷史事件,所以被廣為流傳。不過當傳至南異國時,卻出現了一些變故。有人對書中的內容做了一些更改!之後才在南異國發放流傳。”
這些話頓時引起了校武場內的軒然大波,所有人都是發出一聲驚呼。不過很快人們就靜了下來,繼續聽李嗣宇的闡述。
李嗣宇又說道:“恕在下直言!自南異國建立以來,極少與他國互通,甚至交易往來也很少,所以在南異國流傳的《天下志》與其他四國流傳的《天下志》微有不同!
在下一生追求文學,在一次機緣巧合,有幸得到了一本來自南異國的《天下志》!而在閱讀的過程中,在下共發現了有三處與原作不同之處。而剛才有關南明城之戰中,燕陵守軍人數發生變化,便是三處改動中的其中之一!”
說到這裡,宗敬良忍不住開口道:“你說的這些根本無憑無據,我憑什麼相信你?而且你的意思分明是暗指我南異國篡改史實,這簡直就是對我南異的汙衊。你難道不怕這些話會引起兩國之戰嗎?”
宗敬良此時口氣極為不善,言語中聲色俱厲,甚至將嚴重程度提升到了兩國交惡的地步。可見對李嗣宇的這番話表示極大不滿。
李嗣宇仍舊和氣的說道:“說話這位便是南異宗先生吧!請你先不要動怒。我所說這些並非信口捏造,有證據可查!”說著,李嗣宇從座椅上站了起來。他撫平了衣服這才說道:“宗先生可知《天下志》的原著現在何處?”(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