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二上午考語文，下午數學，然後上晚自習到晚上十點，回家。

第二天週三上午理綜，下午英語。

三中最後一次月考的全部安排就差不多是這樣了。

等到了數學考試結束的鈴聲響起。

同學們正常交卷離開。

等教室裡所有學生離開考場之後，兩個監考老師顯然是認識徐星河的，又一個小時剛出頭就交卷？

這孩子多半是廢了。

兩位監考老師回到了大辦公室，考試結束，高三每一層樓的大辦公室內，此刻都是熱鬧非凡。

考試之後，不僅學生們喜歡討論，老師們也樂得猜猜自己班上的同學考得怎麼樣，或者這道題難，多少人能做得起，又或者這道題簡單，又有多少人答不上。

今天就連之前這個時候，向來喜歡隱身的方雅，此刻都在。

等到監考徐星河他們考試的那兩個老師推門進來，辦公室正聊得熱鬧呢。

“怎麼樣，小劉？聽說你們考場這次抓了一個作弊？誰呀，那個班的，這都高三了，還在作弊，搞這些......”

一個比較年長的老師坐在角落，端著茶杯此刻吆喝。

“別提了，七班的，那小子在桌子上密密麻麻寫了好一片，舉手讓我幫他借尺子，完事他卷子掉地下了，給我發現了，還說不是他寫的，他不知道，讓他拿著卷子和我去走廊，別耽誤人家老師，他也和我犟，被巡邏的組長看見了，這不，算了他作弊......”

“估計也就是嚇嚇他，畢竟要畢業了，也不會給他帶個處分。”

“王主任是這個意思......小蔣，你下來了，得好好教育一下。”

方雅坐在蔣倩的旁邊默默的聽著，而蔣倩手裡捧著薯片的，她就是七班的班主任，氣鼓鼓的說，“我一定好好批評他。”

剛進來辦公室的兩個徐星河考場的監考老師，剛坐位置上，還沒來得及收拾，順著聲音望過去，就看見蔣倩旁邊的方雅了，其中一個突然喊了方雅一聲，

“嗯？”方雅正看著自己手中的數學試卷，她在看，經過這些天的補習，徐星河到底能做上多少題，能及格嗎？好像能，好像又不能。

聽著那邊的招呼，方雅抬起腦袋，把手中的試卷輕輕擱在大腿上，輕輕摁著，大眼睛忽閃忽閃看過去。

“小方，你們班徐星河還是厲害......”

“怎麼了他？”方雅眨巴眨巴眼睛，嘴唇一抿。

“別人每次考數學考兩個小時，徐星河一向就只用一半，你說他厲不厲害？”

徐星河數學的爛在整個高三教學組都是出了名的，提前交卷又不是頭次了。

“......”方雅不解。

“徐星河怎麼可能不厲害，從業三十載，我還是第一次遇見，物理能考一百多，數學只能考四十分，人才啊......”

一聊到徐星河，辦公室就更熱鬧了。

“可不是嘛，我都沒遇見過，總分能考六百多，數學只有四十來分。”

“對了，你們誰記得，徐星河總分最高考了好多？”

“我記得是六百二吧？當時不是還在說嗎，徐星河這小子那次考試，數學但凡有個一百四，考個狀元都有戲......可惜啊。”

“這數學，有這麼難嗎？怎麼怎麼學，這徐星河都學不好啊，看這麼點分......次次都提前交卷，我看著，他都沒認真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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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人校長不是上次還在說，是真可惜了，多個狀元，壓那邊四十一中一頭，多好......”

句句都沒有提方雅，但方雅卻覺得，句句都沒離得開她。

好氣，聽了小半天，一咬牙，突然就從蔣倩旁邊站了起來，

我不想教個狀元？是我不想把他數學教好？

我週末懶覺都不睡了啊，我圖個啥？

煩死啦！

踩著高跟鞋，篤篤幾步方雅就氣鼓鼓的出了大辦公室，留辦公室裡的老師們愣了一下，安靜了一小會兒，才有了一個試探的聲音，“不是，你們說說，徐星河數學一直這麼差，原因會不會壓根就不在別人身上......”

“你是說，他不是學不會，不是腦袋笨，就只是不樂意學？”

“我給你說，我不是瞎說的，之前我給徐星河講過物理題，一道題拿下來，他反應比我都快，解題邏輯比我都要清晰，我教二十年物理了，你說他笨？這根本不可能......”

蔣倩本來看著方雅氣鼓鼓的從大辦公室裡邊出去了，想追出去安慰一下她們家好閨蜜的。

可剛把桌上的奶茶喝了一口，本來打算起身的，結果聽到辦公室此刻的話題，來了興趣，眨眨眼睛，又坐了下來，加入這個話題，猜測的問道，“誒誒，你們說，會不會是這樣的......”

蔣倩有瓜，她是真吃的，所以她看待的方向很不一樣，一舔嘴唇，還有些期待的帶著一點詢問的語氣說道，“徐星河數學40來分，不長時間保持600分出頭嗎，我記得方方她們班上欒清夢每次成績也保持得很好，剛剛600分出頭......”

青梅竹馬兩小無猜，這很難讓人不多想......

蔣倩一口氣說出了她的想法，“他們從小青梅竹馬，徐星河數學吊兒郎當，不會是......嘖，不會是專門為了和欒清夢考同一所大學吧！？”

聲音慢慢悠悠轉了一圈，

“噠......”

此刻辦公室開啟的門口，一支筆忽的悄然落地，

“咦？清夢？”

蔣倩剛說完話，眼睛一瞟，就瞟到了站在辦公室門口，白色的板鞋白皙嗯腳踝露在外邊，澹藍色的牛仔褲繃一雙長腿有型的欒清夢，她原本手裡拿著的筆，和卷子悄然落地。

“怎麼了你？”

蔣倩趕緊把身上的一個小抱枕挪開，放在了桌子上，連忙起身往辦公室門口走去。

“......”本來打算過來問物理錯題的欒清夢回過神趕緊慌張蹲下把地上的東西撿了起來，“沒......沒事......”

然後起身，就用力捏著手中的筆卷子，扭頭跑了。

留蔣倩一愣，幹嘛了，這清夢？

出了辦公室，走廊上，還是一片嘈雜。

等欒清夢哼哧哼哧跑回到教室，站到門口，就聽見了方老師兇巴巴的一聲，“徐星河，跟我去趟辦公室！”

剛剛站在三班教室前門一動不動，

欒清夢眼睜睜的看著徐星河從她身邊完全冷漠澹然，目不斜視的走過去......

“誒，清夢，你站在門口幹嘛？”方雅是跟在徐星河後邊的，誒了一聲。

“啊，我......我沒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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