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間裡，飯菜的香味帶著一點酒香。

徐星河岔了一句之後，掌握話題的主動，吃得也差不多了，叼了根牙籤在嘴巴上邊，這才把桌上的餐巾紙遞到了方雅面前，“方老師，你想多了，我還是個孩子。”

徐星河完全沒有什麼被抓包的感覺，對這種敏感話題也完全沒有什麼含含湖湖的，澹定大方得不行，讓方雅盯著徐星河瞅了好幾眼，老師哎，還年輕哎，她也不好意思接著說下去了，然後跳過話題，輕輕咳嗽了一聲，“......吃飽沒有？”

“吃飽了，謝謝老師，那下午我自己回家吧？這裡應該有代駕......”

徐星河扯了張餐巾紙貼到了嘴巴上邊，晃晃悠悠的就打算出包間了。

有服務員眼巴巴的候在外邊呢，徐星河他扭頭看了一眼，

方雅正坐在後邊扎頭髮，橡筋挽住了手腕，原本白皙的臉蛋因為酒精還帶了點紅暈，看著徐星河就要走了，抬起腦袋，眨眨眼瞅著在門口的徐星河，“下午不回辦公室了嗎？下週學校最後一次模擬月考了，要不還是回學校，再複習一下？”

方雅聽徐星河的想法，他說回辦公室就回辦公室，說回家今天就各回各家了。

所謂臨陣磨槍，不快也光，於是徐星河一想，手一鬆，再輕輕一帶，把包間的門又給帶關上了，然後人又走了進來，拉開椅子坐到方雅旁邊，直勾勾的盯著她。

“怎......怎麼了？”

包間，半天沒人說話，果不其然還是方雅先挪開自己視線，磕巴一聲問道。

“方老師。”

徐星河主動把方雅的碗拿到了手心裡，然後起身給她盛著湯，遞了過去，方雅一呃，她口紅都已經補好了呀，又幹嘛？

徐星河藉著動作，趁方雅沒注意，兩隻手握住了方雅伸出來的右手，眼睛裡寫滿了真摯的，“我真的好感謝你......”

徐星河手雖然捏住了方雅的右手，但一點小動作都沒有，這完全是表示感謝的一握？

“啊？”

方雅吃驚的看著徐星河，他眼圈居然微微泛了一點點紅。

只有一點點，再紅演不出來了，看著方雅，眼睛微動，嘴唇微動，“這三年，方老師從來沒有放棄過我，即使我那麼多次辜負了您的照顧，辜負了您拋開自己的休息時間都要額外給我補課的積極，沒有哪一次讓您滿意了，沒有一次對得起了你的用心......”

說得情真意切，聲音還帶著偶然的顫抖。

方雅畢竟是教師，聽著自己學生這麼說，心裡也好是感觸，有種吾家有徒初成長的感覺，“沒有，那個都是老師應該做的......”

“方雅，你真的是一個很好很好的老師。”徐星河拉著方雅的手，兩人四目相對。

情緒過來了，這時候喊聲方雅，那也沒有什麼多餘反應，對新老師最大的認可是什麼，當然是誇她教得好，教得知識很有水平，以及學生一句真誠的感謝，就會讓新老師獲得幸福的感覺。

就感覺自己付出的一切，沒有白費。

“您真的辛苦了，為了我這個不爭氣的學生......”徐星河擠出了兩滴淚，從輪廓分明的臉頰上邊滑下去。

教師節過了一個月了，可能殘留的風今天才吹動？吹來幾顆飛舞的沙子，方雅的眼圈一下就紅了，“你......你別......”

討厭了，這麼說，是好想哭的。

方雅聯絡這段時間徐星河對自己的態度轉變，原來他是想感謝自己......有些時候，老師常常因為一句真摯不帶敷衍的您辛苦了破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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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雅趕緊挪開了眼神，瞅著桌上的雞湯，咬著下嘴唇。

“方老師，剩下的日子，我會好好的學數學的，我會努力的，您會陪著我的，對嗎？”

方雅吸了口氣，手快速朝著臉蛋上抹了兩下，然後重新看向徐星河，展顏笑了，輕輕的把手放在了徐星河的腦袋上，順著摸了兩下，聲音輕輕，眼睛一眯，溫溫柔柔的，“對的。”

徐星河一愣，然後也大咧的手掌在臉上一抹，一隻手還是自然的牽住方雅的手沒有放開，皮膚很光滑，很細熘，

這狗日的，還是個學生，已經開始上手了......

“方老師，有些時候，您真的就像我的姐姐一樣，親姐......”徐星河就是個臭弟弟，眨眨眼，年輕的他，此刻不用裝，就有青春的感覺，加上一雙清澈的眼睛，倆人好像就是親姐弟了似的吧？

姐弟之間，拉拉手，這很正常？所以方雅還沒反應過來，徐星河就已經把倆人之間保持的安全距離突破了，並且對此並不反感。

典型的，我是學生，給我......

看著方雅，徐星河像是下定決心似的，緊緊盯著她漂亮的眼睛，“我知道，方老師可能不太喜歡我，可我從小真的真的好想好想有個姐姐，小時候，看著其他的小朋友都有姐姐帶著玩，有姐姐照顧，姐姐帶著出去吃飯，姐姐給買好看的新衣服......”

此刻，握著她的手都用力一捏，好似自己很緊張，一咬牙，小心試探，並且滿眼期待的問道，“方老師，馬上月考了，你能不能給我一點鼓勵幫助......”

方雅似乎是感受到徐星河的示弱，緊張，他的手心都冒汗了，於是嘆了口氣，把他的手輕輕提了起來，另一只手也伸了過來，輕輕拍著他的手背，輕輕嗯了一聲，“你說吧，需要老師給你什麼鼓勵幫助。”

徐星河循循善誘，他把手從方雅的手中主動的抽了回來，然後兩隻手放在桌子上，微微低著頭，拜託著說道，“老師......您給我打打氣吧，之前有點像是說著玩的，但這次......方老師，如果這次月考我數學考過120分......您就認我當弟弟吧。”

“以後你就是我幹姐姐，我是你幹弟弟，好嗎？”

徐星河認真而誠懇的說道。

方雅手還舉著，一雙眼睛有些迷茫，沒有回答呢，眨巴眨巴眼睛，似乎在想著什麼。

徐星河一步步的，之前喊姐他瞎喊知道方雅肯定心底是沒當一回兒事的，只是留個引子，這麼說出這個類似賭約的話題，才圓滑......

“不吭聲，我就當您同意了？”

徐星河他便是山城第一深情......

是吧，我幹姐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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