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口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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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電話沒有五分鐘,4輛警車和一輛救護車便一同呼嘯而來。

不意外的我見到了從警車走下來的李南山,也同樣見到了他的領導肖勁。

行兇的男子被警察和醫生共同臺上了擔架,送上了救護車。

李南山快步走向我,他看見我身後被油漆潑的面目全非的小紅後,皺起眉,聲音一如往常平靜“你沒事吧?”

我剛要嘲笑他這話問的多餘,便看見隨後向這裡走來的肖勁。他還是邋遢的穿著,不搭調的打扮,幾天沒洗頭,導致一綹一綹黏在一起的頭髮貼在頭皮上。他的臉上掛著漫不經心的笑容,一步一步向我這邊走來。

我馬上換上一副受驚過度的樣子,抓住李南山的手,柔弱的說“剛才好可怕,我以為自己要死了。”

冰山臉的李南山再看見我的這副反應後,嘴角扯起一絲無奈的弧度,試圖掙脫出來被我抓在手裡那隻手。我死死的拽著他的手,繼續柔弱的說“還好你們來的及時,不然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肖勁此時已經走到了李南山身後,李南山也不再勉強將手抽出來,而是十分配合的將另一只手也伸了出來,握住了我死死拽著他的手。他輕輕的在我手背上拍了幾下,語氣柔下了幾分,但還是帶著些不自然的生硬,他說“別怕了,一切都過去了。”

“真的嗎?他不會再來傷害我了是嗎?”我想我現在說話的語氣和看著他的眼神,一定讓他難以適應。李南山嘴角抽搐了一下,對我這惺惺作態的面孔表示忍無可忍。

看他臉上難得出現這種表情,覺得有趣的緊,便起了捉弄他的心思大起。我來回搖了搖他的手,撒嬌似的不依不饒的問“你回答我好嗎?人家現在心裡真的很害怕。”

李南山滿臉黑線,不得不僵著聲音配合著我回答“沒人能傷害你了。”

“你這樣說我就放心了。”我鬆開了握著他的手,雙手放在胸前,長出一口氣。

等我和李南山的對話告一段落,一直站在李南山身後的肖勁才開口說“既然很害怕,為什麼大半夜要開車出來?”

“因為睡不著,就開車出來練練車。一般晚上馬路車很少,比較容易開。”我瞪著一雙無辜的眼睛,怯生生的回答。

肖勁挑起眉,點點頭,表示對我說的認同,他又漫不經心的說“我很好奇,兇手怎麼會變成這樣?”

“他怎麼了?”我一臉懵懂的問。

“他被救護車抬走了。我很好奇,你倆之間發生了什麼?為什麼被害人的你好端端的站在這裡,而行兇的人卻傷的奄奄一息。”肖勁向前走了一步,和我依舊保持一些距離,語氣溫和無害,眼神卻在黑暗的夜裡顯得銳利逼人。

“我下車看見他拿著匕首要殺我,太可怕了,當時我嚇壞了只顧著往前拼命的逃跑。他一直不停的在後面追我,我也不知道他追了多久,總是後來他突然慘叫一聲。他的那聲慘叫實在太可怕了,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沒管住自己的好奇心,就停下回頭看一眼。可是天太黑了,我根本沒看清發生了什麼,只是見他倒在地上一動不動。我沒敢過去看,我想可能是摔了一跤吧。之後我就馬上給110打電話報警了。”我摸著自己空空的心臟處,一臉後怕的回答。

“看他傷的樣子,得反覆摔個十幾遍才能傷成這樣。”肖勁扯起嘴角,一副不漫不經心的口吻。

我驚訝的說“是嗎?他摔的這麼嚴重呀?”

肖勁似笑非笑的說“滿口牙都摔沒了。一個月都不能開口說話。”

我雙手捂嘴,難以置信的說“怎麼能摔的這麼嚴重呢?”

“我也想知道他是怎麼摔的。”肖勁抱起雙臂看著我。‘

“可是我真的沒看見他是怎麼摔成這樣的。”我看向肖勁時,不經意間看見了一直與我面對面的李南山,他正忍著笑,又有些無奈的看著我。

我懶得再和肖勁說下去,演到這裡我也算是過足了癮。我抓住站在一旁看戲的李南山的手,柔柔弱弱的說“南山我好怕,你能不能送我回家。”

李南山調整了一下面部表情後,轉身同一直站在他身後的肖勁說“隊長,今天晚上應該給她嚇壞了,讓她回去休息一晚吧,明天我再帶她去局裡錄口供。”

肖勁點點頭,算是應許了。

我的小紅是沒法再開了,李南山開著警車將我帶回了他的公寓。直到我坐上車,肖勁一直町在我後背的視線才離開。

我舒服的靠在副駕駛座椅上自言自語的說“好麻煩。”

“你將他摔了十遍?”李南山一邊開車一邊問。

“十二遍。”

“還好沒摔死。”

“我力道掌握的好著呢。”

“想想明天口供怎麼說吧,肖勁不好應付。”

“我被驚嚇過度,什麼都不知道。”我簡潔的回答。

李南山側頭看了看我,無奈的搖搖頭。

這個漫長的夜晚終於結束了,日出東方時我安然入睡。

睡到第二日下午三點,我不情不願的起床洗漱。等我出門時,天上的日頭還沒落下,明晃晃的陽光曬在身上,說不出的舒服。我站在陽光下,眯著眼看了一會,才打車去了警局。

今天,我要去警局錄口供。

還是上次給我錄口供的兩個人,一個是肖勁,一個是艾旭。程式和之前那次一樣,雖然已經錄過一次口供,兩人還是又做了一遍自我介紹。

依舊是肖勁問,艾旭記錄。

“請問案發那天,你幾點出門,幾點遇見了嫌疑人?”

“晚上六點鐘左右出門。午夜3點鐘左右遇見了嫌疑人。”

“能詳細講講遇見嫌疑人一直到警察趕到這段時間,都發生了什麼嗎?”

“我開車往家走,路上看見嫌疑人正站在路邊。那時沒有多想,只是覺得奇怪,這麼晚還有人在路邊站著,並且他當天帶著帽子和口罩。我有些害怕,想快點從他面前開過去,沒想到,開到他身邊時,他揚起手中拿著的油漆桶,一桶油漆都灑在了我的擋風玻璃上。我本能的將車停下來,猶豫了一下還是下車想看看什麼情況。”

我講道這裡時,肖勁打斷了我。

他問“當時為什麼不選擇先報警?”

“我被嚇壞了,忘記報警這回事了。”我回答的很乾脆。

肖勁點點頭,說“你繼續講。”

“那個男人他一直躲在車門後,看我下車,他突然從我背後一手捂住我的嘴,一手拿著匕首朝我刺來。我拼命掙扎,混亂中好像踢了他一腳,我也記不太清楚了。總之我那時真是拼了全身的力氣,終於掙脫了他的束縛,就拼命向遠處跑,他就在後面追。我能跑出去5、6百米之後,突然聽到一聲慘叫。我當時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就覺得這聲音從身後傳來,把自己也嚇的一激靈。然後我就大著膽子停下,回頭看了一眼。本來追著我的那個人,他倒在地上一動不動了。而後我就報警,你們就來了。”很多過程我都忽略了,沒辦法,不忽略都講出來實在太匪夷所思。

“除了一聲慘叫外,你還聽到別的聲音或者看見過別的什麼嗎?”肖勁問。

我搖搖頭,有些抱歉的說“實在不好意思,我真的沒再看見或者聽見別的什麼。你們可以直接問他,這樣比較容易知道當時發生了什麼。我也很好奇,他怎麼會變成這樣。”

當我說道可以問嫌疑人自己時,肖勁和艾旭一同露出一絲苦笑。肖勁說“嫌疑人滿嘴牙都沒了,雙手手腕骨折,雙肩粉碎性骨折,一共24根助骨斷了14根。尾椎骨也折了。頭骨骨裂,鼻骨也折了。這個人估計一輩子都只能躺在床了,至於說話,也不知道要等到多久。”

“太可怕了,到底發生了什麼?”我一臉震驚的說。

年輕警察艾旭有些苦笑的說“我們也想知道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短短的時間裡能把人傷成這樣,除非是車禍。可是現場也沒有任何痕跡表明是車禍,嫌疑人倒像是讓人生生打成這樣的。”

你們估計永遠也無法知道真相了,不過我還是繼續說“沒有監控嗎?監控應該會記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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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控已經被人為的毀壞了,所以那段時間發生的一切都沒有記錄。”

這個兇手還算有點腦子,當我把他收拾的差不多後,我特意去看了一下監控,和我想的一樣,監控早就被他弄壞了,為了方便他對我下殺手。只是沒想到最後是方便了我對他下殺手。

走出錄口供的房間,李南山正靠牆站在門口處,看樣子應該是在等我。

“等我?”我走過去問。

他點點頭,極其自然的拉過我的手,說“一起回家吧。”

我任他拉著向外走,聽見身後的動靜,回頭撇了一眼,剛好和正往我這邊看過來的肖勁視線相對。我朝他微微一笑後,將頭轉回來。

午夜殺人案算是告一段落,之前因為這個案子忙忙碌碌的李南山終於又迴歸了正常的生活。早出晚歸,時間規律的好像被人定了鬧鐘一樣。

因此晚上我也再次變身成廚娘的狀態,並且我這廚娘扮演的越發稱職。從原來的一個菜,上升到每晚一菜一湯,主食從單一的米飯,上升到五花八門的豆豆飯。

每次我做菜時李南山都會站在一旁,偶爾幫我打個下手,例如遞個炒勺,或者在油煙大的時候適時的開啟被我遺忘的抽油煙機。

畢竟我聞不到鮮血以外的味道,有時李南山被油煙嗆的直咳嗽,而我卻在油煙中揮灑自如,渾然忘我。

他常會說,“May,下次炒菜記得開啟抽油煙機。”

我則回答的簡單乾脆,我說“那是你的責任。”

他的責任很多,洗菜、切菜、端菜、刷碗。而我的責任就是負責做晚飯,並且我現在對做飯很是痴迷。

當我把今天晚飯盛到碟子裡交給李南山後,解開圍在身上的圍裙,心滿意足的坐到餐桌等著欣賞林南山的吃相。

他吃飯時不慌不忙,很有規矩。但是速度卻很快,沒一會兒我做的飯菜都會被他一掃而空。

我雙手支著下巴,一臉期待的看著他。

他將吃空的碗放下,用餐布擦了擦嘴,慢條斯理的品評道“越來越好吃,只是湯有些淡。”

我點頭記下後問“明天晚上吃魚怎麼樣?”

他皺了皺眉,說“明天晚上局裡同事聚餐,為了慶祝案子終於破了。”

“哦”我精心準備的食譜得推到後天晚上了,我說“那後天晚餐吃魚吧。”

他不置可否的點頭說“好。”之後他問“明天你做什麼?”

“沒想好,不如我晚上出去幫你們抓壞人吧。”我開玩笑的說。

“不如明天晚上和我一起去吃飯吧。”他說的漫不經心。

我想了想覺得也並無不可,便點點,隨後問了一句“這次沒有冥鬼去抓人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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