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王曦壓制夢想鎖的突破，已經過了三分多鍾。
說是壓制也不對，應該是叫做‘破壞夢想’。
這種事情王曦也不只是做了一次，上一次則是在達疆佑的精神世界中，將自己的夢想進行一定程度的否定之後，導致了那個精神世界構成的不穩定，才讓他的精神得以逃脫。
這次也是用了同樣的方法，同歸對自己夢想一定程度上的否定，來使的自己的夢想在某一時刻，在心中的比重降低。
但是這種方法卻是非常的不利，不僅是對夢想鎖，對於他自己的意識也有一定程度上的變化。
“你這樣做的影響應該是很大的吧？畢竟你當初可是因為陵辛的那句話迷惑了好久”達疆佑有些擔心的說著，“若要是以後無法突破了呢？”
“這可能性有，不過只佔百分之三十的可能性”王曦深深地呼了一口氣，擦去了眼角不停溢位的鮮血，“現在我的精神已經可以影響身體了嗎？”
“怎麼回事，剛才那種類似於暴走的感覺”達疆佑心有餘悸的罵道，“以後要突破先說一聲啊，這樣突然的突破會嚇死人的啊”
“突破不就是突然做基礎嗎”王曦滿頭的黑線，隨後又是一臉的無奈表情，“嘛，缺少了精神力還真是難辦，意識又太難控制血族...”
“意識是什麼？平常的那種意思嗎？”達疆佑似乎對剛才他所提及的話題很感興趣，直接打斷了王曦的自言自語，“你剛才提過，但是你夢想鎖不是剛才無法使用了嗎？為什麼還可以使用精神？”
“你對於這個概念很模糊啊”王曦將臉上流下的血跡一一拭去，“那我來正式的演說一下”
“夢想鎖在我看來與精神有著直觀的關係，而精神與意識有直觀關係，意識則是與夢想有關係”
“精神力是驅動夢想鎖的根本，一開始的精神，也就是識海，是密不可分的，識海等於精神，但是後來，識海慢慢的沉入精神底部，也就成了現在的識海，上面的這部分，就是精神，維持意識自由活動的能量，應該是這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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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靠精神維持，當精神力衰弱到某個程度時，意識會陷入休眠狀態，也就是常說的‘失去意識’，這個過程裡，精神力一直處於最低限度，在這期間，意識可能會沉入識海，或者是靜止不動...而再來說說我對於意識的理解”
“意識呢，由思考模式決定，但是人為何，或者說是為什麼能夠思考，這個則是由是否擁有意識決定，即，意識等於思考模式，現在就要說說意識的問題了，因為大家都知道，人的意識不會受到物質的限制，你也曾經想象過自己飛上天空吧？但是你卻明明沒有翅膀，雖然知道這件事情，但是你依舊會嚮往天空，這就是意識的一種體現，不受局限性，只是看你有多少想象力而已，對於這個，我稱之為，幻想”
“幻想...”達疆佑彷彿很呆滯的思考著問題，或者是說他根本不會變通，“幻想不就是一種不可能實現的事情嗎？”
“可以這麼...”王曦扶著額頭，一副那你沒辦法的樣子，“那麼請聽我道來”
“你覺得平常人可以擁有魔力嗎？”王曦詢問道，“平常人有可能達到天位嗎？”
“這個問題...”達疆佑彷彿很難回答一般，“你應該去問平常人”
（你到底有多麼不會變通...）
“不用想那麼複雜，就依你的直觀感受”王曦還是那副無語的表情，“你覺得平常人可以隻手毀大樓嗎？”
“不可能”達疆佑直接果斷的答道，“連我都不可能輕易做到”
（原來是建立在‘你都不可能’的基礎上啊...）
王曦忍住了自己無奈的吐槽：“那好，小天位的你可以毀了大樓嗎？”
“毀了衛星發射基地都行啊”達疆佑對王曦的表情感到不解，“作為一位講師，對於學生的問題，你應該很正經的回答”
“問題在於我不是講師”王曦反駁道，“那我當你的問題是正面回答了，接下來就是課...呸，接下來就是我想要說的內容”
“既然在平常人認為是幻想的事情，為什麼可以在你或者你的父親身上體現？”
“因為他不是我的父親”達疆佑給出了一個讓王曦完全想不到的答案，“或者說我父親不是平常人”
“好吧，你贏了...”王曦揉了揉睛明穴，閉上了眼睛。
“好吧，因為他不具備有那種力量，而我是親眼見過並具有的”達疆佑見他有些生氣了，便連忙說道。
“對於他們來說，那是幻想，對你們這些擁有魔力，或者說是已經可以摧毀汽車的人來說，就是夢想了，因為你們‘能’做得到”
“不是那麼簡單吧？”達疆佑一臉的懷疑，這種表情他已經不是第一次露出了，這無疑是對王曦的不信任，“要是像你這麼說，沒有魔力的人永遠都無法達到天位，那麼達到天位就是幻想嗎？”
“你老是要故意的省略掉我的字眼”王曦偏過頭去，不去理會他那表情，“對於他來說，那就是幻想，但對於你來說，那就是夢想”
“客觀事實上天位是存在的，但是因為未知，至少對於普通人來說是未知，所以導致了別人認為那些不可能實現，是‘虛幻’的”王曦不厭其煩的挑出其中的重點詞語，“所以認為那樣是幻想，但實際上，對於客觀事實來說，那些依舊是夢想，因為它們存在”
“比如說一個普通人，要做到拆衛星基地，那樣是不可能的，但是如果是有可能的呢？”
“他為了想要拆掉衛星基地，去碰觸除了天位以外的力量，或者說，他因為自己的努力而找到了魔力”王曦自顧自地說著，“想必，這就是夢想鎖的原理了”
“不懂啊”達疆佑越聽越迷糊，甚至有些混亂的感覺，“你的意思是所有的幻想都可以成真嗎？”
“客觀事實上來說，這個世界有太多的我們不知道的事情了”王曦舉起五根手指。
“還有我們許多不知道的東西”他屈下了中指。
“更有很多我們不知道的過去”他彎下了食指。
“一些存在的事物不被發現”他將無名指慢慢的放下。
“人到底是什麼？精神到底是什麼”那根尾指，也慢慢的彎了下去，只留下了大拇指還正對著天空。
“誰知道？”王曦那語氣似乎是在嘲諷什麼，嘲諷著世上的一切一切，“這些東西太過無奈了，阻礙著人類的進步，世界的發展，你不就是一個例子嗎？所有人都相信沒人擁有魔力”
“真的嗎？”達疆佑半信半疑的說道，“可是聽起來好玄幻，就等同於你想要做到就可以做到一樣？”
“那肯定不是幻想，而是在做夢”王曦努了努嘴，指了指從白色建築物門口走出來的一對母子，“你如果不怕被人當做精神病的話，可以過去問問有沒有人擁有魔力”
“這...”達疆佑有些遲疑地說道，“非做不可嗎？”
“我只是說你不相信的情況下”王曦攤著手，“那麼廢話就是這麼多了，平常來說，天位使用者控制天位用的是精神印記，說白了就是強大的意識而已，而我們普通人，或者說是你，處於騎士階段的你，為什麼可以控制魔力呢？就是因為你是用意識控制魔力的，我控制血族能量的時候也是使用意識，但是太過艱難，要使用很不容易”
“所以我一般搭配夢想鎖使用”王曦點了點腦袋，“這才是夢想鎖第一階段的本質，用精神力作為消耗物，意識為骨架，將精神力同化為意識，形成類似於精神印記的結構，但是要複雜得多，因為那是屬於基因鎖層面的，不得不說，許諾的能力不是我能猜測的”
“許諾？”達疆佑重複了下這個名字，“上次還有個流塵？你好像經常說這兩個名字”
“許諾...”王曦原本還算是精神的眼中頓時蒙上了一層雲霧，“許諾是聖人，發現了夢想鎖的聖人...而流塵呢...流塵”
“是什麼？”達疆佑又是詢問了一下，“總覺得我似曾相識，但是也不過是一面之緣而已的感覺”
“對於你是一面之緣吧”王曦下意識的捂住了心臟附近，被他掛在脖子上的那塊石頭，此時隔著衣服被他拿在手裡，“對於我來說可不止這麼簡單”
“你的朋友嗎？”達疆佑有些輕鬆扯了扯嘴角，但卻無論如何都無法表現他的意思的笑容掛在他的臉上，“原本是笑...但是為什麼總是笑不出來”
（果然呢...就算清除了因果，也轟不散人心...那也就沒必要告訴他們了）
王曦穿著那件從別人家中搶來的帶帽大褂，但說是大褂，還不如說是長衣，畢竟長度還沒到可以當做拖把用的地步，只是到達了王曦的膝蓋處，說白了也就是略長點的衣服。
他將雙手插入衣袋中，仰頭睜開了雙眼。
眼角的血液早就停止了溢位，所以王曦也不用擔心因為血液凝固使得自己無法睜開眼睛，望著這一片天空，莫名其妙的感到了寒冷。
“夜深了啊”
王曦感嘆般的說著，說話時冒出的水蒸氣猶如煙霧般的慢慢消失在空氣中。
“你看得到星星嗎？”王曦突然問向一邊的達疆佑，“知道星星長啥樣子吧？”
“廢話，當然知道了”達疆佑則是一副不服的表情，“你別當我是小孩子啊”
（你和小孩子有區別嗎？）
“但是...”達疆佑也一同仰望著夜空。
“還真是連夜無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