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一章 官府佈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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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這些官吏的支援和擁護,攤丁入畝之新政,很快就轟轟烈烈的執行了起來。

當官府佈告一出,整個大同城無論是富貴人家還是窮苦百姓,都不澹定了。

“你們都聽好了,從明年開始,大同就不收人丁稅了,其他的苛捐雜稅,不管是官府還是地主,都不得再徵收。”

“以後只收田畝稅和加徵的遼響,也就是說,不管你家有多少人,以後都只按你家分配的田畝多少來徵收。”

佈告之處,一個巡捕頭頭站在桌子上大聲的喊著,生怕圍觀的這些百姓不知道。

“官爺,這是真的?以後不收人丁稅了?”

一個中年粗漢子膽怯的問道。

“不錯,皇帝陛下罷了人丁稅,從今往後,都不收了。”

“不止如此,以後你們也不要去給那些大戶做佃戶打工了。”

“陛下會給你們重新分配土地,這些分配的土地,都是你們的,不管是官紳還是地主,都搶不走了。”

“你們以後就是自耕農,自己種田種地,養活自己了,不用再去求別人了。”

聽到這肯定的話,這粗漢子頓時熱淚盈眶,這可是大好事啊。

其他圍觀之人,也是大呼皇帝聖明,激動不已。

“天啟爺萬歲。”

“天啟爺是好皇帝。”

不知是誰在人群中這麼大喊了一聲,頓時引得本就情緒激動無比的老百姓,都跟著大喊了起來。

有人歡喜有人愁,對於那些只剩一條命的窮苦老百姓來說,這攤丁入畝之新政,他們自然是全力支持的。

可對於那些家中有產業的人家來說,無疑是滅頂之災。

他們祖祖輩輩,經歷了幾十年甚至幾百年,才置下如今的家業,可現在要全部被官府收去了。

他們哪裡甘心?怎麼可能因為官府的一紙文書佈告就屈服呢?

奪人錢財猶如殺人父母,更何況這已經不是一點錢財了,而是他們這些地主豪戶們的立身之本。

這是他們的根基,是能世代延續,讓子孫富貴的根基。

如果沒有了土地田產,他們還能像現在這樣瀟灑嘛?還是人上人嘛?顯然不可能了。

“爹,既然皇帝殘暴不仁,那我們也用不著客氣了。”

一座四進宅院之中,一個年輕人對著滿臉憂愁,唉聲嘆氣的中年人嚎啕道。

聽到自己兒子的話,他眼中也露出一絲狠色,可短短的幾息時間,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對著脾氣火爆的兒子說道。

“你想怎麼樣?是像楊洪一樣去劫殺皇帝,還是要扯旗造反?”

遭到自家老爹的質問,這滿臉憤恨的年輕人也恢復了一些理智。

這種事顯然是不現實的,毫無成功的可能性,真這麼幹和找死有什麼區別?

“難道我們就這樣坐在家中,等著官府的人來嘛?”

“爹,大同這麼多的地主富戶,他們會甘心嘛?”

“為何不與他們聯合起來,一起反對抵制這攤丁入畝的新政呢?”

“據兒所知,這事皇帝可還沒有和京師的那些朝官通氣呢,為何不去京師鬧一鬧呢?”

“那些當官的,就沒有不貪的,再說了,他們可比我們富的多,皇帝搞官紳一體納糧,收繳土地,他們肯定是第一個反對。”

“我們只需要在背後推波助瀾,就可坐山觀虎鬥。”

自家兒子的分析確實是有道理,這麼大的事,皇帝直接越過了朝廷,把旨意下達到了基層,本就不合規矩禮制。

那些當官的,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他們知道此事,肯定要鬧事的。

可一想到當今皇帝的手段,他又忍不住害怕了起來。

“此事我們不能出面,得找個替死鬼才是,你去和城南幾家說的上話的通通氣,看他們是什麼反應。”

…………

…………

代王宮、交泰殿。

剛剛怒而殺死李化民的那名侍衛佰總,此時正伏首跪在朱由校的面前。

站立在一旁的馬祥麟,眼中充滿了擔憂。

這人是他的舊部,原是白杆軍的一名士卒,也是他馬家的家丁。

和自己一樣年少從軍,雖然身份有別,可依然有著深厚的感情,沒想到今日會犯此大錯。

那可是朝廷任命的堂堂七品官員啊,大明律,殺官等同於造反,罪不可赦。

“陛下,臣有罪,還請陛下斬了臣的頭顱。”

朱由校沒有回話,他坐在臺階上冷冷的看著他,直看得他心裡發毛。

馬祥麟已經明顯可以看到他額頭上的汗珠了,不知是被熱的,還是嚇的。

不知過了多久,一直沉默的朱由校終於是開口道:

“長本事了啊,是不是朕平時對你們太好了,連朝廷命官都是說砍就砍。”

“那狗東西辱罵詛咒陛下,臣實在聽不下去,一時失去了理智,不能控制自己,臣知罪。”

儘管知道他的忠心,他也瞧不上這個時代的文人官員們,可律法就是律法,規矩就是規矩,絕對不能破壞。

驕兵悍將比起文人官員們來,更加可恨,更加難以控制。

“你跟朕也有兩個年頭了,伐草原,徵西南,平叛逆,你都有戰功,要是就這麼死在斷頭臺上,也是損失,你也浪費了這一身勇武。”

“去曹文詔手下當個騎兵吧,此次出塞作戰,朕想聽到你奮勇戰死的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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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家人,朕不會虧待於他們,立的戰功,還是會給你記上軍功冊的。”

他也知道自己罪不可赦,是必死的,可皇帝卻給了他另一種轟轟烈烈的死法,也不辱他從軍打仗這麼多年。

他自己也明白,這是他最好的結局了。

“謝主隆恩,臣絕不負陛下。”

等他退出去後,馬祥麟勐的一下跪倒在地,對朱由校說道:

“臣馭下不嚴,請陛下治罪。”

“你去跟曹文詔打個招呼吧,朕可不想有貽笑千古的事情發生。”

朱由校沒有理會,直接選擇了無視,此事和他確實沒什麼關係。

這佰總對自己確實忠誠,只是行事太極端太大膽而已,不能袒護縱容,先例不能開。

馬祥麟也明白這話中之意,他如果自己體面最好,可要是有其他的想法,那就讓曹文詔幫他體面了。

畢竟這種事,沒有人能看的開,那可是死亡啊,又有幾個人可以直面呢?

“臣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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