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不覺得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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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清宮

阮夢晗被放置在床上,主屋裡只有皇上和白梅在,其他人都在外殿候著,白梅則是小心翼翼的立在床邊,等著阮夢晗醒過來。

皇上如果真的怪罪下來,也不知如何是好。

屋子裡的香爐升起嫋嫋香菸,是阮夢晗之前特意從香坊命人拿過來的紫香木,它其實不是一種薰香,只是她喜歡這個味道,就用它來燻屋子了,而她又加了一點點特別的東西,所以它的香味就更加特別了。

然而在御醫還沒有過來的情況下,阮夢晗就清醒過來,她慢慢的睜開雙眸,就見白梅小心的給她使了個眼色,她驚異,轉頭看去。

“醒了?”寒玄轉過身來看著她,眼眸幽深的看著她,那種神色讓她感覺很不舒服。

“嗯,多謝皇上關心。”她看了白梅的提示,直覺上認為是出了什麼事,她還是不要亂說的好。

寒玄冷哼一聲,“朕關心的只是你和傾城雪都幹了什麼?”

阮夢晗緊緊的凝眉,不知寒玄為何要這樣問,白梅見狀忍不住悄聲在她耳邊告訴她。

聽後,她心中警鈴大做,這肯定又是一次陷害。只是她沒想到會那麼湊巧,偏偏在她暈倒在傾城雪懷裡的時候,被他們看到了。

她一直覺得陸芊芊的一點點意識還是存在於身體裡面的,不然就不會發生這樣的狀況,她很自私的希望,她可以很好的控制陸芊芊的身體,而且她的意識再也不要出現了。

“皇上,臣妾只是一時暈倒,傾城公子扶了臣妾一下而已,皇上為何不肯相信臣妾?”她走近他,眸中噙著一點淚光,去不讓眼淚流下來,只是悲愴的反問道。

而寒玄則是不看她,他原本是覺得自己想多了,可是一想到那次她在夢中驚呼傾城雪的名字,和上次傾城雪救她的樣子,就讓不得不懷疑。而且他之前請傾城雪進宮當樂師,他都拒絕了,偏偏阮夢晗進宮後,傾城雪又鬆口進宮來。

阮夢晗沒進宮之前,他們二人就已認識,暗中各種情愫的發生,也不是沒有可能。

想到此,寒玄更加憤怒,抬手緊緊的掐住她的下顎,冷聲道,“相信你,朕該怎麼相信你呢?”就連進宮之後她幾次拒絕他的男女之歡,也變得甚是可疑了,難不成她是在為傾城雪守身?寒玄眼中如迸發的刀子一樣直戳她的身心,大手一揮把她甩到了一旁,直碰到了桌子上,瞬間額頭上磕出了血。

白梅立在一旁乾著急,卻也不敢多說,怕更加惹怒了寒玄,反倒對阮夢晗不好了,只是見她被摔在一旁,忙上前扶起了她。

阮夢晗握緊了雙手,眼中更是染上了一層冰冷。

外殿的人聽打動靜,齊齊的走了進來,秋菊一人更本就攔不住。

阮夢玲進來看到這種情況後,嘴角不可察的勾起一絲陰險的笑容,而後才嬌聲呼道:“姐姐,你這是怎麼了?”然後神色擔憂的上前去檢查她的傷口。

阮夢晗揮開她伸過來的手,看著她冷笑一聲,“我怎麼了,不是被你所賜麼,這下,你心裡是不是特爽?”

“姐姐,你怎麼......?”阮夢玲眼含淚光,委屈的問她,最後卻又隱沒了聲音。

寒玄見狀,更加不可饒恕,“夢玲在關心你,沒想到你這麼不知好歹,還把怨氣發在她身上。”

阮夢晗看著阮夢玲做戲,心想眼淚到底是有用的,只在於是什麼樣的人在使用,很明顯,阮夢玲用的才更有效果。

寒玄都沒曾這麼親密的叫過她,沒想到阮夢玲卻做到了,她終究是低估了她的實力。

“被人陷害冤枉,本宮現在怨氣大得很,阮婕妤,只怪你偏偏碰了上來,怪不得本宮。”阮夢晗說這番,雖像是再和她解釋,卻又很清楚的說了,她受氣,也是她活該;稱呼她的品級,也是為了說明她們之間沒什麼姐妹情分可談。

“你~”寒玄暴怒出聲,來到宮裡這麼久,他以為她多少改變了些,沒想到還是一如既往的直脾氣,想說什麼說什麼,而當初自己看上她,不也是因為她的膽大任性麼,遂閉口,不想再說下去。

“阮貴嬪莫要動怒,你說是冤枉,可我們都看的清楚,這......”容妃適時的插話進來,卻只說了一半,剩下的話沒有再說,其他人也可以聯想的到,她一個皇上的女人,卻和其他男子在後宮來往,又是在那麼的偏僻的地方,很難不讓人想象他們不是在私通。

阮夢晗看過去,冷冷道:“容妃不一直都是淡定從容,不問後宮各種世事的麼,現在為何參與了進來,是覺得本宮活的太好了嗎?”

沈琳看了一眼寒玄的臉色,閉口不再多言。

“先把傾城雪押入死牢,把阮貴嬪......”

“皇上,請三思。”

一道鏗鏘有力的聲音傳來,眾人紛紛看去,只見是林靜心從外快速的走進來,對皇上行禮後,才道:“後宮中的爾虞我詐,皇上難道還不清楚嗎?皇上受寵的女人,那個沒有被陷害過。”說著林靜心眼眶微紅,臉上更是帶著些失望的神情。

寒玄原本盛怒的神情,在聽到她的話和表情之後,瞬間有些動容,是啊!這樣的事不是常發生嗎?芊芊就是這樣讓他逼死的吧!因他不肯信任她。

阮夢晗站在一旁,心中暗想,這林靜心為何會幫她了。

“宜妃姐姐這是什麼意思,是說我們都在密謀陷害姐姐嗎?”阮夢玲見寒玄的表情微動,忍不住出口,整死阮夢晗這麼好的機會,她可不想放過。

林靜心冷哼一聲,“難道不是嗎?阮婕妤,沒進宮前在輔國公府,你難道沒有為了有進宮的機會而謀害過阮貴嬪嗎?她之前中過軟骨散的毒就是你下的,你們的恩怨由來已久,現在在皇上面前裝什麼姐妹情深。”

阮夢玲內心一慌,她不明白林靜心為何知道這些,偷窺了一眼寒玄,忙跪了下來,“皇上這不是真的,請皇上不要相信宜妃的話。”

寒玄轉頭看著跪地道歉的她,又看了一眼孤高站在那裡的阮夢晗,心想她一直以來都是那麼的與眾不同,不管做沒做錯事,常人的反應總是跪地求饒,訴說自己的冤枉,而她偏偏是強硬的理據以爭。

林靜心的一番話,讓他冷靜下來,阮夢玲今天的舉動確實很異常,她騙他到冷宮那裡,也許就是為了看到阮夢晗和傾城雪;至於他們兩人在哪裡幹什麼,他總是有辦法查明的,何必現在不分青紅皂白的定罪。

阮夢晗的聰明才智,嬌嗔體貼,果敢強硬都是他所喜歡的,更何況她放棄過生命的救了自己,自己不該妄加揣測的不是嗎?

“先把傾城雪關起來,至於阮貴嬪,禁足一個月。”寒玄抬手揉了揉自己的額頭,有些疲憊的說道,而後自己有些落寞的離開了華清宮。

他人見皇上都走了,她們跟著離去,阮夢玲心中雖有不甘,但是也無可奈何,這件事她相信寒玄打算讓它過去了。

“你為何要幫我?”其他人走後,阮夢晗才出口問林靜心。

現在林靜心看著她的眼中沒有了之前的敵意,轉而變為淡漠,聽了她的問話後,才止住了要離開的步子,看了她一眼,平淡的開口,“沒有一個女人不希望自己的丈夫眼裡只有自己一個人,可是,有人不希望你有事,所以我不過是在奉命行事罷了,我沒有要幫你的意思。”她的語氣中有很濃的悲傷之感,也許是她自己也明白,她所希望的也僅僅是希望而已。

阮夢晗不解,她說的是什麼意思,待要再問清楚,卻發現林靜心已轉身離開,徒留下一個孤寂的背影。

剛剛來過的御醫,見阮夢晗已醒來,早就離去了,所以現在,她額頭上的傷口,只能白梅小心的為她清理。

......

傍晚,月上梢頭,本以為就此平靜的夜晚,卻始終未平靜。

延禧宮中,沈琳與一男子相對而坐,宮裡的人早被她遣退了,只剩他們二人。她看著那人輕笑著了一下,抬手為對方斟了一杯烈酒。

他看了一眼,順勢舉杯喝下,一飲而盡。

“想說什麼說吧,我知道你來找琳兒不是為了單純的飲酒。”看著他,還是沈琳率先打破了沉默。

寒冽幽深的眼眸看著她,不知在想什麼,伸手輕輕的撫摸上了她的臉頰,“琳兒,我們是不是好久都沒見了。”

沈琳低頭,輕輕的笑了一下,笑容中滿是憂傷,她順勢回握著他的手掌,慢慢起身走到他身邊,依偎在他的懷中,“冽,我想你了。”

她或許很明白,寒冽是因阮夢晗的事才來的,雖對她沒有質問,卻有些失望了吧!她自己都不知道她是該高興,還是該傷心。

寒冽撫摸著她修長的發,輕輕嘆息一聲,“琳兒,這麼多年讓你受苦了,本王答應你,如若本王登臨帝位,你勢為後。”

沈琳從他懷中抬頭看向他,“琳兒只希望,不管烈以後會如何,在心中都要有琳兒的位置。”神情的眸光看著他,而後情不自禁的向前吻上了他的薄唇。

寒冽順勢反客為主,舌尖侵入她的口中,情深而迷離。

雙手撫摸著她的脊背,轉而把她抱起來,向床上走去。

相比這裡的深情而溫柔,華清宮則顯得暴力的多。

阮夢晗坐在軟榻上,由白梅小心的為她換藥,寒玄的力氣還真是大,她的額頭被磕破了很大的口子,周圍都有些發炎了,白梅怕她臉上留疤,特意悄悄的讓白靈拿了些特製的藥膏。

她倒是不怕留疤,反正,她的臉早就被毀了,她又何嘗在意過其他。

‘嘶’阮夢晗低呼,這一下白梅用的力道太大,讓她忍不住的叫了出來。

“參見皇上,皇上吉祥。”門外秋菊故意高聲的說道,就是為了讓她們聽到。

阮夢晗蹙眉,這麼晚了,他為何又來了。只聽門外的寒玄大聲暴怒道:“都給朕滾開。”

聽他的語氣,像是喝了不少的酒,大力推開門口後,直直的走了進來,看了白梅一眼,開口道:“給朕滾出去,都滾出去。”他抬手一指,大聲呵斥。

白梅站在那裡,擔憂的看著她,擔心皇上會做出什麼事來,跟著皇上進來的萬全,見情況不妙,趕忙上前拉著白梅出去,這時候不要惹怒了皇上為好,出去後還順勢帶上了宮門。

白梅和秋菊萬分擔憂,又被一旁的侍衛攔著不得而進。

寒玄直走到阮夢晗旁,拉著她胳膊道:“今晚,貴嬪侍寢如何?”

阮夢晗皺著眉頭,往後退了一步,他拉著自己的胳膊真用力,讓她忍不住想要驚呼出聲。

她的退步,更是激怒了寒玄,他一個箭步上前,就拉著阮夢晗把她摔倒了床榻上。

阮夢晗剛要起身,只見寒玄已重重的把她壓在身下,雙手開始撕扯她的衣服,她伸手推他,卻發現根本撼動不了他,他的力道太大,讓她無法反抗。

寒玄好像瞭然了她的心思,冷笑一聲,低頭噙住了她的紅唇,她緊閉雙唇,努力的偏頭,避開了她的親吻。

寒玄轉頭親吻了她的鎖骨,她的身上有一種熟悉的味道,這讓他感到欣喜,更加快速的去拉扯著她的衣服,她心中一涼,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忽然自己的身上一重,她睜眼看去,寒玄已重重的暈倒在了自己的身上,她偏頭看去,只見冷逸軒正站在幾步之外冷眼的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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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你要做的事?”他盯著她,語氣中滿是鄙夷。

阮夢晗轉眸不再看他,而是伸手把寒玄推開,自己坐起來,小心的整理著自己的衣衫,因寒玄太過用力,有的地方已經破爛不堪了。

冷逸軒眼眸微動,從懷中掏出一個藥瓶,上前放在了寒玄的鼻子下,讓他聞了聞,這是幻魂香,聞過後他只會記得他該記得事情。

而後又拿出一把匕首,割破了自己的手臂,讓那些血跡落在帕上,做完這些之後,他才轉頭看了一眼坐在床邊的阮夢晗,冷嗤道:“不覺得髒嗎?”

阮夢晗環抱著自己,聽他這麼說,淡淡回道:“是挺髒的。”

冷逸軒憋了她一眼,像是對自己妥協一樣,伸手把她拉到自己懷中,然後快速的帶她飛離華清宮,速度之快,無聲無息。

就連他自己也不明白他為何會對阮夢晗如此上心,原本的他只是想在他離開之前單純的護她平安就好,可是,越是接近她,越是不忍她受罪落難,哪怕每次自己都會犯病,可這也許只是因為他習慣了。

他帶著她一路飛往皇宮的後山,東宸的皇宮本就依山而建,在最北部就是一出聳立的高山,阮夢晗雖每天都看得到,卻從未來過這裡。

山上有一處不算很大瀑布,這裡流下的水是通往皇宮各處的。

冷逸軒落下腳步,直接把阮夢晗丟在了瀑布中。

阮夢晗驚呼一聲,就掉到了水裡,現在的時日雖不是嚴寒的冬日,但是足夠有刺骨的寒冷,阮夢晗咬牙切齒的看著站在岸邊的人,她覺得髒,所以他是要讓她洗乾淨嗎?可是身體洗乾淨了,心靈上的那種感覺該如何洗乾淨。

水中的寒氣侵入她的體內,時間一長她發現自己的身體已經開始無法動了,輕輕的叫了一聲冷逸軒,卻發現被沒有看到他的人影,阮夢晗掙扎了幾下,慢慢的沉了下去。

冷逸軒離開岸邊,到一個隱蔽的地方,抬手緊緊捂著自己的胸口,咳了幾聲,手帕上已沾滿了血跡,明華這時才追了上來,主子一旦動用了內力,他的速度很少有人能超越。

看他的情況,明華又忍不住想要開口,冷逸軒攔住了他,“我不是叫你回去了嗎?”

“可是......”

“沒什麼可是,這是命令。”冷逸軒看著他沉聲的開口。

明華閉口,咬了咬牙,轉身離開。

冷逸軒再次回到岸邊的時候,卻發現沒有了阮夢晗的身影,他暗道不好,急忙跳入水中,去潛下水尋找她。

這時他才有些後悔了,這麼冷的水,她在裡面該有多難受。

暗黑的夜晚,只有一點點的月光照下來,可惜在水裡面依然很黑他努力的去摸索,往更深處遊去,直到抓住了她衣服的一角,心中大喜,急忙把她拉住,帶上了岸。

冷逸軒把她放平,她的臉色蒼白已沒有了血色,他忙伸手按住她的胸口,要把她喝進去的水全部吐出來。

他用力的按住中她的胸口,一遍一遍的不停重複,阮夢晗吟嚀一聲,把積水吐了出來。冷逸軒放鬆的輕笑了一聲,看著她悠悠轉醒。

阮夢晗慢慢的睜開雙眼,眼中有些許溼氣,面前是冷逸軒被放大的堅毅俊秀的容顏,她啞聲地開口道:“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她淚眼朦朧,這一次,她真的想哭了,這一次,她的眼淚才是真實的。

來這裡這麼久,她一個人面對陌生的世界,各種心計鬥狠,她真的累了,想要好好放肆一回。(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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