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資人不喜歡的東西,我們這些當導演的就不能拍了嗎?”
鍾興看著她。
發覺於月眼眸深處滿是對自己的擔心,終究無奈的嘆了口氣。
“電影拍攝本身就是個商業行為。
投資人要是不喜歡你的片子,那你就算是再努力也沒什麼用啊,小鐘。”
於月這會兒已經很自然的拉住了他的手,“聽我一句勸,你的文字功底這麼好,隨便編一個劇本都能拿到投資,我這邊再給你使使勁,說不定連演員咱們都能找好個好的。”
“可我就想拍這個。”
在電影拍攝上,鍾興顯得很堅定。
“你……”於月好幾秒都說不出話來,沉默了好一會,她才忍不住嘆了口氣:“嗨,我跟你說這些幹嘛?你這個當導演的肯定比我更瞭解那些投資人。”
說到這,於月像是想起了鍾興以前的經歷,有些感慨似的說道:“可是,你要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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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步你以前走過,異常艱難,還差點跨入深淵。
現在好不容易有機會擺脫,確定還要繼續踏進去?”
鍾興知道於月說的是原主曾經拍過主旋律電影,最終賠了,然後一蹶不振。
但和那位相比。
前世的他雖然混出了頭,也不缺投資,可平時拍攝的東西一直都在情了愛了,懸疑驚悚等投資人喜歡的元素上面打轉。
就這樣他換了半輩子去拍片。
可最後呢。
他在整個影視圈仍舊是不高不低的一個位置,而更悲催的是,拍了好幾十部片子的他,居然沒有一部作品能拿得出手。
一個導演連個代表作都沒有,這是很悲哀的一件事。
所以上一世的他,才會千方百記得想拍攝主旋律電影,從而實現夢想,證明自己。
而現在。
他是說什麼也不想走曾經的老路了。
情感跨越曾經記憶的一瞬間,鍾興抬起頭直愣愣的看著於月,“姐,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可我這個人最害怕的不是失敗,而是面對失敗後沒有從頭再來的勇氣。
所以這次的電影,我是說什麼都會拍的。”
似乎是被他的情緒所感染。
於月終究沒再說其他勸戒的話,反而是趁著週末,給自己的好姐妹那邊打了個電話,詢問她早就問過的演藝公司的路子。
打了幾個電話,往備忘錄上記了好幾個公司的名稱和電話,以及負責人的資訊。
於月回頭看了眼鍾興,“雖然希望渺茫,但咱們說什麼也得試一試。”
“我倒是無所謂,可就是苦了你了於姐。”鍾興感激的看著她。
要說於姐對他真的是挺仗義。
在現如今這個大環境下,知道他拍攝主旋律電影,還願意跟他去拉投資,這得需要多大的勇氣才能幹出來這事?
“肉麻的話你就別多說了,這事兒成不成還不一定呢。”
倆人說著,草草吃完飯,就開始往市中心趕。
市中心,銀龍大廈。
作為千萬級大城市裡的娛樂標杆性大廈,銀龍大廈裡幾乎都是全國各地有頭有臉的娛樂和傳媒型別的公司。
兩個人來了之後。
眼看著極其氣派的銀龍大廈,鍾興瞬間興奮,有些躍躍欲試。
作為一個老油條,他嗅到了金錢的滋味兒。
“別在這傻笑,拿出你導演的氣勢來,一會跟我上去,可千萬別露怯!”
穿著一身職業中的於月,在一旁忍不住提醒。
“放心吧,於姐,我專業著呢。”
鍾興確實很專業。
這不,剛和一家中檔影視公司的負責人聊天,他就把對方忽悠的一愣一愣。
“王總啊,您製作的那部《法海除妖》,我看的可不止一遍,尤其是那個演蛇妖的女演員,那明顯是下了功夫的。”
“還有您參與策劃的那檔《一塊錢難不倒英雄漢》我也看了,那真是一檔紀實性特別強的真人秀節目,別人是什麼態度我不知道,但我覺得,這檔綜藝是能夠有一個時代的代表意義的……”
“……”
隨著他連珠炮一般的恭維說出。
王總原本還特別平靜,甚至有些嚴肅的臉上,這會已經滿是笑容。
他很欣賞的看著眼前的年輕人,覺得現在的這些小年輕也不都是自命不凡。
這不,眼前這小子就挺懂行。
聽他說了那麼多很有道理的話,王總笑著回了一句:“年輕人眼光不錯,相信作品應該也不錯,來,把你的劇本拿過來我看看,如果可以我跟上面報備一下,應該沒什麼問題。”
有朋友的關係撐著,再加上這小子嘴很甜挺機靈,王總這邊當然不介意,給他個機會。
從鍾興手裡接過劇本。
光看封面,王中倫就看到那是一列老舊的綠皮火車行駛在滿是大山的路上。
“綠皮火車?”看到影片名的一瞬間,王忠倫的眉頭微微挑了挑。
難道這是最近特別流行的懸疑兇殺類影片?
也不免他有這樣的猜測,前段時間特別火的懸疑電影《致命出租》就是以交通工具為主線,講述了計程車司機所揹負的殺人桉。
可當他翻開整個劇本仔細再看之後。
王中倫的眉頭,就開始不斷皺了起來。
畢竟是專業的電影投資人,再加上以前也做過各種專案。
王中倫很快就看完了整個劇本的內容。
說真的,這個內容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甚至裡面好幾個故事情節讓他都會迴心一笑。
然而還是於月此前擔心的問題。
主題!
沒錯,就是這個要命的主旋律。
將手裡的劇本遞迴給鍾興,王中倫停頓了幾秒,看了看一旁的於月,想了想又把目光朝向鍾興,這才很是隱晦的說道:“鍾導,我想問你個問題。”
“您說!”面對投資人鍾興還是很客氣的。
“如果我投了你的專案,但需要對劇本進行改動,你願意嗎?”
“您是對主旋律有所疑慮?”
“明人不說暗話,的確是這樣。”眼前這小子說的乾脆利落,王中倫也不願掩飾。
“老實說故事不錯,人物也很豐滿,但這個影片類型確實是個大坑。”
說到這他覺得差不多了,補充道:“當然,如果你願意調整一下型別,做個懸疑,甚至是動作片,我這邊都有很大可能幫你拿到不錯的投資。”
果然還是主題問題。
鍾興忍不住嘆息。
但終究還是笑著搖了搖頭,“型別方面可能沒辦法修改,麻煩您了王總。”
這就已經是拒絕了。
四個小時後。
從銀龍大廈走出來的於月看了眼身旁的鍾興,臉上閃出一抹笑,“怎麼樣鍾導,被拒絕的滋味不好受吧?”
“還行!”
“要我說你還是服個軟,先把眼前的事兒不好,以後在追求夢想不行嗎?”
“可能還真不行。”
“為什麼?”
“我害怕自己以後有錢了忘記初心。”
好吧,這是一個無懈可擊的回答,只是拒絕了那幫人的投資,現在還有誰能拿出錢呢?
正為鍾興擔憂。
突然,於月看到鍾興接了個電話,臉上突然露出了笑。
“什麼情況?”她忍不住問。
“我投資人來了,得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