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5、吳懿問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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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許府出來,法正輕吸了一口炙熱的空氣,蜀地炎熱,比起老家右扶風還要炎熱不少,初到之際,法正還因此病了一場,他的身體本就不算很好,因此倒下,倒是讓同行的孟達給好生擔心了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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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府十幾人魚貫而出,法正跟在吳懿的身後,情報處在吳懿身邊安插了探子,也算是有點地位的幕僚,故而將法正推薦給了吳懿,吳懿觀其外相俱佳,一番談話後,法正的言談舉止,讓他頗為滿意,而後一拍即合,不到兩三天的時間,就將法正派發了差遣,今日許靖邀請眾人聚議,恰巧法正就在身邊,吳懿便將他帶了過來。

法正入蜀,也有三四個月了,這三四個月來,儘管還未入益州的權利核心,卻也在中間混了個臉熟,便是劉璋都知道了吳懿身邊多了個年少卻頗有智謀的幕僚,再加上法家也算是關中大族,故而多多少少法正也算是混出了點成績。

只是,能夠給他的時間已經不多,情報處傳遞而來的訊息,袁尚已經準備揮兵攻蜀,只待劉璋違抗聖命坐實,便要拉開攻勢,而他的任務,便是在最快的時間內,能夠在劉璋的面前說上話,甚至影響劉璋的決定。

這很不容易,法正心知肚明,他一個新入蜀地的幕僚,儘管有情報處暗探相助,但是能夠提供的幫助卻十分有限,蜀地新人上位沒有三五年的功夫難以掌握重要的話語權,而法正入蜀滿打滿算也不過幾個月的時間,如何能夠影響到劉璋的決定。這是法正需要去仔細琢磨與策劃的。

法正入蜀的初期。依託的是吳懿。

吳氏一族與法家有著丁點的交情。不然法正也不會找上吳懿,更何況,吳懿掌握有兵權,這才是法正真正看重的地方。

能夠影響袁尚入蜀程序的,當屬蜀地諸將。

趙雲的師兄張任,寒門將領的標杆張嶷,再者就是黃權與吳懿兩個老資格輔佐劉焉的得力干將,吳懿掌有精銳的東州軍。更是難得的儒將,若是能夠策反此人,對袁尚的入蜀和平蜀,絕對是強有力的助力,有吳懿的支援,東州集團的改弦更張的機率絕對勝過法正一家家去遊說,故而當初入蜀,法正的目標選擇也是十分的高明。

吳懿是個人物,以法正接連幾天的觀察,此人不缺膽氣與智謀。唯一的缺點,便是與劉璋有著姻親關係。如同龐羲一樣,劉焉為了將得力部下的利益徹底綁在自己的身上,也是採取了與吳家聯姻的做法,劉焉第三子劉瑁娶的便是吳懿之妹,也就是歷史上蜀漢王朝的穆皇後,只是,如今劉備尚且還未入蜀,儘管劉瑁在年前已經因病而西去,不過,劉吳兩家的關係仍舊處於不可能輕易斬斷的重要時期,法正就算要策反吳懿,也沒有設想的那般輕而易舉。

走在最前面的吳懿顯然不知道法正已經在策劃著如何遊說他背叛劉璋,此刻的他,正一臉的凝重,劉璋的急忙召喚,並沒有出乎他的意料,只是,正是因為如此,才讓他感到事情的嚴重性,單單一個曹操入蜀,還不能讓劉璋驚慌失措,唯有渭河邊上出了什麼新狀態才會讓劉璋如此急匆匆地召喚他們入府,再者道,與對手主張聯合張魯相比,吳懿心中有種隱約的擔心,這件事,恐怕沒有他們想象的那般簡單。

“孝直,適才你也都在旁聽,對於與張魯聯手抗敵,你怎麼看?”

吳懿身子稍頓了下,本有些匆忙的神色忽而散去,看了眼沉默的法正,忽然開口問道,他倒是想聽聽法正的看法。

法正沒想到吳懿會忽然停下來問他這個問題,心中有些詫異之外,倒也沒有驚慌失措,這件事他也有思考過。

“張魯”

法正沉吟了片刻道:“此人佔據漢中一帶多年,絕對不是什麼易於之輩,那個什麼五斗米道教,對凡夫俗子的影響十分的可怕,若與之合作,最應該小心的倒不是張魯趁機揮兵攻擊蜀地,而是這個漢中信徒對蜀地的腐蝕,要知道,刀劍不可怕,可怕的還是人心,雖說劉益州兩代人坐擁益州數十年也算民心所向,但是想想漢中那些狂熱的信徒,難道就不是劉益州治下的百姓?這麼多年來,張魯在控制與吸納信徒這一點上,著實令人驚嘆。”

吳懿聞言,臉色凝重,也是想起了從漢中往益州各處宣教的五斗米信徒,這些年來,劉璋對張魯用兵的次數並不多,但是張魯派遣信徒出漢中的次數卻是每年論以數百次,屢禁不絕,那些個信徒就算是用刀架在脖子上,還是叫囂著死後能夠昇天列仙班,那種狂熱而無知的模樣,吳懿現在一想起來仍然歷歷在目,恰如法正所說的,若與之合作,以張魯的為人,即便是大敵將至,出於合作的基礎上,也會要求劉璋放鬆對五斗米道教信徒的攔截,這點,吳懿用膝蓋想也能夠想出來,而他們那個闇弱的主公,為了能夠與張魯攜手抗敵,猶豫也許會有,但是,最終肯定會答應張魯的請求。

而這,卻已經觸犯到了吳懿等東州人的底線。

他劉璋可以當做什麼都沒發生,而吳懿龐羲等人卻不行。

殺母滅族之仇,就算張魯心胸再寬廣,也不可能不追究。

合作的基礎,是雙方各自有讓步,這才是促成聯手的先決條件,劉璋闇弱,在需要與張魯合作的前提下,有些事情,必然會讓步,而就算他沒去這麼想,作為東州集團對手,益州世族集團也會想方設法削弱他們的實力,趁著戰起,隨便弄點意外,或者耍點小手段,這是最方便不過的。

坊間日來時常流傳著一些流言,說道益州已經僅為外鄉人所據,蜀地籍貫的讀書人與勇壯沒了出頭之日,這也是兩股勢力之間的矛盾所在。

當年劉焉入蜀,他本人同樣不是蜀人,故而在用人方面,一些機要的官位,多是由隨他入蜀的東州人所據,短短數年的時間,便發展成了能夠與益州世族集團對抗的存在,而這些人的身居高位,確實也讓一些蜀人失去了一展所長的舞臺,斷了別人的前程,只怕比奪妻之恨還要令人咬牙切齒,這也是這幾年兩股勢力摩擦越來越頻繁的原因所在。

蜀人仇視外鄉人,這種仇視,乃是自上而下,不僅大人物勾心鬥角,升斗小民的械鬥更是頻頻發生,官府也多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而劉璋又非其父劉焉那般強勢之人,故而這種越演越烈的鬥爭,已經到了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相互傾軋,將無數人裹挾了進去,便是吳懿無心與張任等人爭點什麼,現實中,卻不允許他沒有任何作為,圍繞在他身邊的東州人士決然不少,如果吳懿不想聲望盡失,就必須保持著強硬的態度與益州世族集團抗衡,這也是兩股勢力明爭暗鬥的原因所在。

法正看著有些沉默的吳懿,他入蜀雖然只有兩個月的時間,卻也將內中情況看得清楚,這是書籍上或者傳言中所無法看得清楚的,益州內部的矛盾之重,著實令他驚歎。

“有什麼辦法能夠斬斷兩家聯手的可能?”吳懿沉默了片刻,忽然問道。

法正精神微振,心中暗喜,卻沒有表現在臉上,以他對吳懿的瞭解,此事算得上是考校,他若是能夠讓吳懿滿意,此事一了,推薦任官不在話下。

法正投奔了吳懿已經有幾個多月了,做個幕僚自然是綽綽有餘,但是,這不是他想要的,他不甘心在蜀地蹉跎數年,袁尚即將入蜀,他必須以最快的時間改變些什麼,不然,這份平蜀的功勞,他連一分都佔不到。

吳懿垂首看著這個法正,他倒是想知道,這個給他感覺頗為不俗的年輕人能否給出一份讓他滿意的試卷。(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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