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1、決戰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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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袁尚並沒有讓他們久等,隨著那一聲聲響亮有力的怒喝,一萬多步卒踩著鼓號,正從藁街方向殺了過來,黑暗中張楊的臉色陡然一變,他的兵力並不多,其心腹楊醜已經被斬,一千精銳全軍覆沒,而另外大部的兵馬則在他的率領下與呂威璜一戰,損傷也不少,最終還處於他控制下的嫡系兵馬,只有不到一千,傷亡如此之巨,直令張楊肉痛,好在曹軍倒也沒有忘記他這個關鍵時刻出現的盟友,在徐晃親率一萬多虎狼烈軍襲來的時候,衝鋒在前的反倒是曹軍,故而張楊手中尚且儲存著近千的兵力,雖然人數變少了,卻都是精銳中的精銳,能夠與呂威璜交手過後仍然還具備一戰之力的,多少都是戰鬥力較為不錯的士卒。

張楊與其部九百多人就位於夏侯淵的身旁,面容剛正的夏侯淵也沒有表現出一絲的輕視,這張楊大小也算得上是一方勢力的首領級人物,甚至連官職都比夏侯淵這偏將還要略高一線,領著河內郡太守一職,連曹操都不敢等閒視之,作為曹軍大將的夏侯淵不是無腦之輩,也不想壞了曹操的名聲,故而對初投的張楊還算尊敬,見張楊確實拼了家底,連嫡系的幾千兵馬都折得差不多了,故而主動地將其留在敵人的兵鋒之後,由曹軍打頭陣與虎狼烈軍一決雌雄,其目的,自然是讓張楊的損失少上一些。

對此,張楊自然是看得出來,表面上自然是流露出十分感激的模樣。至於心中怎麼想的。鬼才知道。

“主公已經親率主力而來。兒郎們,給我殺。”

徐晃眉角含煞,率眾且戰且退從城牆上緩緩退至藁街,前番在城牆上與曹軍廝殺,除了與曹軍爭奪城牆的控制權之外,同樣也是為了給城下的步卒同僚爭取列陣的時間,步卒雖說機動性不如騎兵,不過。在於光明正大的短兵相接中,其重要性不比騎兵差多少,甚至更適合巷戰之用,故而這長安城最後的一錘定音之戰終歸需要歸咎給街道上的步卒作戰營。

徐晃與教導營等四支作戰營大部隊都退下了城牆,唯有少部分來不及時被拖死在了城牆上之外,原先的一萬三千多的兵馬,退下來的還不到八千,死傷足有五六千之眾,而曹軍也好不到哪裡去,兩萬多兵馬加上張楊所部。最終順著城牆殺下來的也不過是一萬七千多人,死亡也足足有八千多。比虎狼烈軍還要多上兩三千之多,兩家都各自領了罰單,自然是誰都不肯罷休,曹氏夏侯氏這些曹操親族將領與於禁樂進李典路昭等外姓大將全線催兵下城與虎狼烈軍死戰,戰鬥進行到了現在,誰對知道,已經沒有了退路,不是你死就是我活,長安城就一個,唯有勝利者才能居之。

眼見徐晃等人率下了城樓,曹軍死死地咬住尾部也隨之而下,郭援徐盛韓珩費耀四人連忙率領各自麾下的精銳步卒往前挺進,在袁尚的指揮下四個步卒作戰營早已列好了戰陣,郭援的重灌大戟士排成矩形方陣,一支支鐵戟閃爍著寒芒,不需要袁尚多說,眼見曹軍大部隊都已經差不多都湧到了藁街,頓時喊殺聲震天,隨之掩殺而去。

曹仁深吸一口氣,狼騎的戰鬥力之強,意志之強橫,著實令他好生領教了一回,哪怕有典韋與許褚兩尊殺神協助,虎豹騎的鋒芒依然被掐得死死的,這種憋屈的打法,就像已經打出了一拳,卻發現對方拳頭比自己還硬,結果傷筋動骨,壓根兒沒討好。

這就是虎豹騎的狀況,八千虎豹騎只剩下不到四千騎,死傷半數有餘,這等傷亡若是曹操聽聞還不得震怒,虎豹騎是曹操灌注了無數心血才得以有了八千編制,曹仁比誰清楚,正是因為如此,所以越到後面,曹仁的心態越發的偏移,至於能夠順利將狼騎吃掉,曹仁已經心中沒有多大希望,故而虎豹騎的攻勢緩了些許,許褚與典韋雖然依舊霸氣,手中兵器連連打落狼騎的精銳,不過卻已經有些疲倦,戰場終歸不是一個人能玩轉的,典韋可以單手將對手連人帶馬撕裂,可以一次,兩次也很輕易,第十次的時候,他的呼吸已經凌亂,這種近乎無敵的姿態,對體力的消耗極為之大,王凌隨便撥出一兩百個狼騎將士就可以將典韋與許褚死死的困住,這並不算艱難,當然,傷亡自然是不小,為了將許褚典韋纏住,狼騎精銳至少折了五百騎,僅以兩人之力,便斬殺了虎狼烈軍最為精銳的五百狼騎,其武藝之高強令人咋舌。

儘管有著典韋與許褚的協助,虎豹騎的士氣在經過了隆盛之後,便開始轉衰,畢竟是一支初成軍才不到兩年的騎兵,在久戰不下的情況下,其焦躁的情緒便顯現了出來,先是一小部分兵馬攻勢開始疲軟,而後波及到了全軍,剩下的不到四千騎,竟然堵不住狼騎的進攻,被剩下的狼騎不停地衝撞潰亂,哪怕有曹仁的指揮若定,最終依然難掩隊伍的騷亂,往日裡虎豹騎的戰績雖然還算不錯,卻是因為沒有遇上狼騎這等騎兵中的戰鬥機,如今撞上了鐵牆,才徹底地衡量出了兩者間的差距,當然,這也不算壞事,至少,若是虎豹騎能夠撐過去,將來只要沒有自此沉寂而起不來,其戰鬥力自然會翻上好幾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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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的訓練,便是在實戰中,而最佳提升戰鬥力的方法,無疑便是拼命。

狼騎的將士大都是出身邊塞,有著從小與遊牧民族打交道的豐富經驗,不過,能夠將戰鬥力提升到連鮮卑人都要畏懼的地步,這些年來可沒少死人,單就今晚一場戰役,在人數低於虎豹騎的情況下,精銳如狼騎,也是戰死了過半,這種殺敵三千自損八百的戰鬥,在戰場上比比皆是,不是每個部隊都像長安城門軍那般戰鬥力弱下的,天下大亂,諸侯並起,大者世族豪強,以飽受訓練的私族部曲為核心,戰鬥都不算差,小者互相兼併,得起精而去其糟,同樣戰鬥力不差,各家兵馬,戰鬥力雖然有所差異,不過,不管是對上哪一家,傷亡肯定是不會少的,硬碰硬,都是掌權者拿下面人的命來玩的,這就是戰爭。

“嗚~嗚~”

雄渾而淒厲的號角聲響起,伴隨著沉重而緊湊的腳步聲,曹仁等人臉色劇變,卻見一杆大纛緩緩地出現在了他們的眼中,猛虎逐月,恰是虎狼烈軍的軍旗。

“來了麼?”

曹仁輕聲呢喃,手中的長槍微微一停,對於這杆纛的出現,其中代表的意義,他心知肚明。

恰在這時,城樓上的曹軍也全線壓了下來,兩萬多兵馬,浩浩蕩蕩地在曹軍各將的率領下,以一種蝗蟲過境般的速度瘋狂地佔據了藁街一角,夏侯曹氏於禁李通等大將都是經驗豐富之輩,銜追著以徐晃為首的虎狼烈軍,趁機分處一部分兵力往虎豹騎這邊而來。

曹仁心中會意,知道最為關鍵的大決戰即將開啟,虎豹騎與狼騎的爭鬥已經沒有多大意義,兩軍主力的決鬥,已經不是狼騎亦或者虎豹騎所能單方面進行改變的了,故而不管是王凌還是曹仁,簡單的各自丟下了百來具屍體,便各自歸了己方主力的方位。

袁尚的身影就在象徵著虎狼烈軍的那杆大纛下,眸子森然,消失了一個多時辰的龐統已經歸來,站在袁尚身邊,渾身血跡未乾。(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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