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勸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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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拜見主公。”

這拜叩者便是之前假冒袁紹口令的那男子,此時回稟,袁譚郭圖等人頗為欣喜。

“陳濤,交代你的事可還順利?”袁譚問道。

名為陳濤的傳信使點了點頭,應道:“主公且寬心,那袁尚並沒有覺得我等意圖,已在歸營途中。”

袁譚嘴角綻放出一抹淡笑,說道:“很好,陳濤你做的不錯,下去領賞吧。

陳濤聞言,心中一喜,冒了危險區誆騙袁尚不就是為了那百兩黃金,此時聽聞黃金即將到手,心中喜悅無以言表,拜叩幾下,人即退去。

帳內高平望著陳濤離去的背影,眸子閃爍,此人頗有點武藝,卻貪財成xìng,陳濤百兩黃金入手,他第一個產生了奪財的念頭,此人的人品實在不怎樣。

高平心中所圖無人能知,卻見為首的袁譚淡然道:“袁尚已在歸營途中,各位將軍且回去佈置一番,到時候給他一個驚喜。”

眾將聞言,皆起身抱拳道:“喏。”

待眾人走盡,帳內也僅剩下了袁譚一人獨坐。

“三弟,也許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三弟,如果,如果你不是如此耀眼,也許,你我兄弟也不會刀戈相見。”

“我還記得,小時候,第一次逛青樓,你好奇的模樣,二弟那副通紅的臉蛋,為兄至今記憶猶新,可是,什麼時候開始,你我兄弟變得如此陌生,二弟也不理解我,處處與我做對,父親看不上我,視我為棄子,有時候,我真的恨不得殺了你,還有殺了父親,是你們把我逼成這樣的,如果你安分守己,也許,咱們兄弟還是其樂融融。”

“可是,你為什麼還要如此咄咄逼人,你的光芒足以讓我感到黯然,有你在,父親永遠看不到我的優點,我不服,我真的不服,憑什麼他能將我當作一枚棄子,長幼有序乃是自古以來千百年不變的傳統,我作為長子憑什麼要將繼承人的位置讓給你,說你像曾經的他,但是,我就不是他的兒子麼,他的心為什麼只停留在你身上,我不服啊,從頭到腳都未曾心服過,我一次次地期待他的眼神,他鼓勵的眼神,可是,我等來的卻是冰冷的拒絕。”

“算了,我知道,有了你在他的眼裡不會再有我的存在,我嫉恨你,我甚至不止一次想要殺你,即便現在,他走了,我心中的那股怨氣還無法平息,你知道麼,我在等你,我要等你回來,用你鮮血染紅他的棺木,也只有這樣,我的心才會得到解脫。”

“三弟,請允許我最後一次叫你三弟,也許,今rì之後,你我將天人相隔,去吧,去跟父親團聚,他如此地看重你,此刻在泉下,定然十分想要見你,為兄就且當盡一場孝道,讓你與他,能夠再次見面。”

袁譚的思緒流轉,喝著陳年烈酒,品著其中的苦澀,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世上沒有心如磐石之人,七情六yù,有yù便有情,他曾經渴望袁紹的認可,哪怕到了袁紹死的那一刻,他依然未曾擁有,他對袁紹並非沒有父子之情,那顆心也非外表看起來的那般硬朗,對袁尚袁熙,不可否認,童年的記憶,讓他內心最深處,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對於兄弟情義依然保留著最後一絲渴望,人非磐石,怎會無情,只是,如袁譚這一類人,對於情的追求顯得十分淡薄,如曹cāo一般,寧我負天下人不讓天下人負我,他們的心更加自我,以自我為核心,除了自己,外人,如果需要,如果必要,即便是親兄弟,即便是父子,動起手來,同樣不會手軟,這就是梟雄與英雄的區別,英雄重情感,梟雄無情鑄,說不上孰強孰弱,有時候,爭霸天下,兩者皆得具。

袁譚感情的流露,無人能知,在很多人眼裡,也許這就是一個笑話,對郭圖而言,更是不希望出現在袁譚身上,袁譚傾注了他所有的念想,為了輔佐袁譚,他甚至不停地遊說著自己曾經的帳下同僚,那群,被袁譚軟禁起來,不曾言語的原袁紹麾下的謀士們。

“列位同僚,今rì的形勢,相信大家都看得通透,大公子賢德,文武皆備,今主公西去,大公子身為長子,理當承襲主公的爵位和官職,大公子惜才求能,不忍各位之才能就此埋沒,特命公則前來勸慰諸公,望在場的諸位出手襄助大公子,大公子承諾,只要爾等協助於他,rì後加官進爵不在話下,特別是諸位身後的各大世家皆有封賞。”

見眾人依舊沉默,郭圖在場苦口婆心道:“諸位不為自己想想,也要為家族想想吧,主公西去,損失最大的還是咱們背後的家族,投入了數年的jīng力都付之東流,諸位難道就不感到惋惜,況且,各家族元老若追究起來,想來,諸位的下場也不樂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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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圖,汝毋須多言,那袁譚隱瞞了主公西去的訊息,趁機奪權,如此無情之人,罔顧倫理,非我等明主,我等都算看清了此人的嘴臉,你回去告訴袁譚,若要我等效力,別白rì做夢了,呸。”審配一臉口水吐在郭圖身上。

“你,”郭圖臉sè一怒,望著審配道:“審正南,你當心不怕死,大公子好意,求賢如渴,你竟然如此藐視我等。”

“郭圖,你回去吧,我們是不會為大公子效力的,主公屍骨未寒,我等並不想摻進公子間的爭鬥。”沮授睜開眼,淡然道。

郭圖聞言,深深地望著神sè淡然的沮授,說道:“公與,你應該明白,你們不想參與,但是有些事情,遲早要迎頭撲來的,這時候的你們,就像暴雨下的小草,風雨一大,可能連根都被拔起,這些,你們應該明白。

沮授沉默,正如他所言,他們不想摻和到兩個公子間的爭奪,可是,有些時候,有些事情,並非他們所能抉擇的,現在,形勢比人強,袁譚牢牢掐住了他們的七寸,只要手指一捏,他們就將煙消雲散,這是他們的劫。

旁邊的許攸驀然開口,唇邊兩截短鬚微動,漠然道:“你也不需要用言語威脅我等,在場的諸位哪一個背後沒有家族作為依託的,他袁譚若敢起殺機,他應該會明白,河北將不再有他的立足之地。”

許攸此言讓郭圖臉sè一變,正如郭圖所言,袁譚還真不敢殺他們,當初袁紹之所能夠順利坐上冀州州牧的寶座,河北士族功不可沒,他袁譚若敢屠戮許攸沮授等人,莫說入主冀州了,恐怕連袁氏一族都不會放過他,袁譚若喪心病狂屠戮沮授許攸審配等人,屆時迎來的報復可不止一家,河北士族或大或小上百家,對外素來團結,真要聯起手來,連袁氏都得退避三舍,更不用說袁譚個人,這也是許攸的底氣所在,既然袁譚不敢輕易對他們動手,此事,倒還是有轉圜的餘地。

“也罷,”郭圖長袖一揮,有些惱怒道:“既然諸位不肯在此時輔佐大公子,那且在帳內多休息幾rì,待大公子瑣事處理完畢再來恭請各位。”

郭圖惱怒而去,荀諶許攸逢紀審配沮授等人皆對視一笑,倒像是打了一場勝仗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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