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梁習王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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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清死了,死在萬馬奔騰的馬蹄之下,渾身多處創傷,胸膛塌陷,腦袋破開,四肢超乎想象的變形,死狀異常的難看。

縣長左世旭同樣慘死在縣府內,幾十個殺紅眼的西涼將士湧進了縣府,左世旭被瞬間分屍成若幹塊,妻妾被搶,女兒被奪,老父老母同樣被戳成蜜蜂窩,整個縣府,被鮮血所浴,沒有一人得以生還。

城中的大戶,想要跪地求饒,卻被成片的刀戈槍戟給架飛出去,沒有一個人願意與他們講道理,也沒有一個人願意聽他們的孔孟之學,在牛輔的示意下,財帛糧草盡收,婦女全掠,至於其他人等,遇見一個殺一個,這場殺戮,持續了半天,即便‘大犇營’人數不少,即便‘大犇營’再善戰,依然費了不小的力氣,這才將陽阿縣的兩萬多百姓給屠戮完畢,連小孩子也不放過,紛紛刺在槍頭,耀武揚威般相互炫耀,形如畜生,手段之狠辣,令人動容。

如此屠戮漢人,身上有一半漢人血統的牛輔卻沒有一絲手軟,甚至連‘大犇營’中的兩三千漢人士兵同樣參與了這場殺戮,在牛輔的率領下,奪人妻女,掠奪財帛,整個陽阿縣瞬間陷入了人間煉獄,慘叫聲成片,這一場殺戮,直到下半夜才徹底的停息,除卻上空盤旋的鷲鷹,就剩下渾身沾血,正擦拭著刀槍劍戟的‘大犇營’將士。

牛輔在幾個大將的簇擁下,望著眼前屍橫片野的街道,心中浮現一種變態的滿足,這裡,也許曾經是個熱鬧的街市,卻在旦夕間,變成人間地獄,無數人踩出的街道,已經成為連通地獄的血紅色奈何橋,一道道微風拂起,如同一道道冤魂浮起,異常的慘烈。

人殺多了,所謂的鬼神之說,已經無法影響到這群殺人如麻的將士,牛輔大手一揮,已經殺累的‘大犇營’將士紛紛捆好戰馬,一群漢子拖著那些驚駭悲傷迷茫呆滯表情各不一的女人紛紛尋了位置肆無忌憚的蹂躪起來。

牛輔沒有一絲的介意,相反,這是他定下的習慣,他的嘴角綻出一絲滿足的笑顏,返身進入府衙,那裡,才是能夠匹配他身份的地方。

天矇矇亮,一騎騎戰馬開出了陽阿縣,無聲的嘆息揚起,唯有上蒼見證了這場慘烈的屠殺,整個街道,都是屍體,鮮血已經凝固成片,將視線所能及的地方抹上一絲暗紅的色彩,令人一看,觸目而驚心。

而當陽阿縣被屠的訊息再次傳到張郃和牽招單經幾位將軍桌案上的時候,已經是兩天後的事情。

三個留守的大將為之震怒,麾下將士聽聞,有陽阿人士者皆為之哀鳴,痛苦的哀嚎聲瞬間傳遍了整個幷州。

這個訊息,張郃等人根本就沒有任何隱瞞,傳播到幷州各地,幷州諸郡百姓為之譁然,還未從這個驚天訊息中恍過神來,壞消息連連,冀州袁譚麾下大將高覽率著數萬大軍強勢叩壺關,聲勢浩大,壺關頓時岌岌可危。

壺關乃是上黨郡第一雄關,以百里太行天塹為城,築十里壺口為關,成了上黨東部的天然屏障。在冷兵器為主導的古代,過壺關關隘西進,上黨盆地內幾無險可守,百里沃野盡在轂中;出壺關東進,可透過曹操苦行的羊腸坂、大河關或虹霓關,直達中原。

故而壺關的戰略越發的凸顯,成為拱衛上黨盆地東部的天然戰略防衛屏障,扼守東部戰略安全之要塞,張郃留守晉陽,兼衛河西、上黨、雁門三郡,護壺、箕兩關,壺關之重,身經百戰的他怎會不知曉,手頭的老兵至少有半數全部駐紮在壺關,由得力副將梁習以及晉陽本地著名士子王昶同守壺關。

梁習與王昶可都不是歷史上的無名小輩,其中梁習乃是陳郡拓縣人,原本在漳縣乘氏海西下邳當過縣令,所任期間,政務清明,深受當地百姓愛戴,後來得罪了某個巨宦的遠房親戚,逃難到了幷州,與沮授結識,被推薦給了袁尚,幾經考校下來,袁尚對梁習的才能大感驚訝,此人不僅擅長內治,同樣上馬可為將,巧遇如此良才,袁尚當然不會輕易放過,幾番詳談之下,這才讓梁習勉強同意留了下來。

由於梁習有過治政的經歷,袁尚並沒有讓其進入將軍府充當幕僚,而是讓梁習跟著田豐沮授審配許攸這些謀士參機軍事,不到一年的時間後,又以校級的軍銜外放到了張郃麾下,幷州虎狼傾巢出動進攻幽州,張郃留守,梁習作為左右手,被指派到壺關當守將。

而王昶同樣不是什麼無名小卒,晉陽王氏可是當地望族,其父王澤曾在已逝的劉虞手下任職過,當過代郡的太守。

王昶與王凌各走不同的路線,王昶出身晉陽王氏,而王凌則是來自祁縣,兩支頗有淵源,王昶的年紀比起王凌小上幾歲,故而以弟居之。

王昶與王凌具為幷州王氏最為出類拔萃的新秀代表,乃是至王允之後公認的最有希望再次振興幷州王氏的後起小輩,與梁習一文一武,互不轄屬,同守壺關。

收到獵鷹提供的情報,張郃牽招單經三位鎮守大將心中大為震怒,卻也沒有亂了心神,除了吩咐下去加強警戒之外,紛紛從本就捉襟見肘的少數兵力中,劃撥出一部分,湧向壺關加固壺關的防守,壺關戰略位置重要,堪稱幷州一道屏障,對於抵禦冀州袁譚有著莫大的優勢。

而當袁尚收到這個訊息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之後的事情了,讓他震怒的不是高覽率兵強扣壺關的危機,而是陽阿的覆滅,全城百姓無一倖免,那是袁尚治下的子民,一命尚且尊貴,何況萬戶同哀,那一夜,袁尚徹夜未眠,心中大為憤怒。

眾多大將憤然大怒,除卻掃蕩一些誓不肯降的外出將領,餘者紛紛請求引一支偏師殺回幷州,卻被袁尚一一拒絕,知曉了袁尚一部分後手的田豐勸退群情洶湧的大將,與袁尚一陣商議,很快,又是一隻鷂鷹飛出軍營,數萬大軍,片刻後,數萬大將轟然向薊縣開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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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壺關城下卻安靜的可怕,高覽率軍而來,卻駐紮而不動,數萬大軍駐紮在壺關十里之外,每日喊殺聲凜凜,卻沒有一絲殺機溢位,天還未亮聲就氣,太陽落山才止,倒是令壺關上守軍有些摸不到頭腦。

高達十二米的壺關城牆上,一身戎裝打扮的梁習遙望著不遠處那座錯落有致的營寨,兩指微微摩擦,陷入了沉思。

身旁一襲白衣,做文士打扮的王昶淡然一笑:“這高覽倒也不虧為河北四庭柱之一,這一手‘一葉障目’倒也耍得順手。”

身材相對矮小幾分,下巴蓄著短鬚的梁習從沉思中拔起,看了一眼王昶,應道:“文舒果然聰慧,一眼就看穿了高覽設下的障眼法,倒是令為兄佩服至極。”

王昶搖了搖頭,沒有一絲得色,肅然道:“這高覽倒也不失為一員良將,投入袁譚麾下,不異於明珠暗投,有些可惜了。”

梁習聞言,並沒有多說什麼,略一沉吟道:“文舒,你覺得高覽這時候會在幹嘛?”

“子虞兄這是在考問小弟麼?”王昶嘴唇微抿:“那高覽擺出如此陣勢,真當以為你我猜測不出他的目的所在?”

梁習嚴謹的臉色浮現出一絲笑容,頗為感嘆道:“看來,倒是為兄遲鈍了,直到聽到這呼喝聲這才恍然反應過來,也難怪郭大賢生前最後一斷,言幷州王氏當興,看來,這一興不是一枝獨秀,而是兩相競放吶。”

“兄太過高看在下了,文舒只有三分小智,與兄長相比,猶如螢火之光,不比也罷。”王昶頗為矜持說道,兩人言辭掩掩,令身後一排立住的將領們聽得雨裡雲霧。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時候敵軍大營定是虛張聲勢沒有多少人馬。”王昶神色微凝,斬金截鐵道。

“哦?”梁習則相對有所保留,淡然一笑:“既然如此,出去試探試探便知。”

很快,壺關城門大開,一支輕騎而出,在城樓上樑習和王昶的注視下,朝城外敵軍營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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