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居庸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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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尚一聲令下,眾將領命而去,僅四萬的虎狼烈軍瞬間響應,磨礪刀槍,休整器械,修繕城牆,瞬間忙開了,公孫瓚攜十萬幽州軍劍指上谷郡,笙旗招展,卻也不見得虎狼烈軍會怵了,對於打仗,袁尚麾下這支虎狼之師從來就沒有懼怕過,要戰就戰,這是這支部隊,上至袁尚下至小兵們的風格,敢戰,沒有命令永遠不會退縮。

而此時,代表著袁尚的許攸等人悄然朝居庸縣而去,居庸縣,又名西關,位於沮陽城東南方向五十裡處,形勢險要,自古為兵家必爭之地,有南北兩個關口,南邊關口稱之為‘南口’,北則稱‘居庸關’。

依山而建的居庸城居高臨下,關隘殺機互為犄角,單就戰略位置而言,就比沮陽城顯著幾分。

許攸騎著一匹毛驢而去,身材灰白布衣,身後也無隨從跟隨,一個人,晃晃悠悠的朝居庸縣而去。

居庸縣與沮陽城的距離並不遠,天黑前便可到達,不過看許攸那一副悠閒的模樣,小毛驢緩緩地步行,還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到。

而此時,遠在沮陽城?方幾百公裡處的居庸縣倒是顯得十分平靜,城內一萬守軍除了日常巡防,倒也沒有一絲戒備森嚴的模樣,沮陽城的大亂,似乎對居庸縣沒有一絲的影響,城內坊市依然不見消停,各級官員小吏,該幹嘛還是幹嘛,一副太平天下的模樣。

居庸縣的縣衙並不大,久不修繕,倒是顯得有些老舊,與大部分一把手般,公孫澤為了方便處理縣務舉家都住在了縣衙內,好在,縣衙雖然有些破舊,不過小院子卻有好幾套,作為一縣之尊,公孫澤當然是住最大的那套院子,下人很有眼色,巧工雕琢裝飾一下,倒也顯得別緻了許多,大有小院流水背靠青山的模樣。

公孫澤只娶了兩房夫人,孩子四五個,加上老父母和十幾個小廝丫鬟,倒也顯得十分寬敞。

恩澤廳乃是公孫澤平日裡招待友人的地方,大廳寬敞,足以坐下二十來人,正中央裱掛著一幅青山碧綠雲水圖,乃是公孫澤畢生所愛,出自當代大家之手,偶然得之,視若瑰寶,懸於廳堂,與友人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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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廝丫鬟已被屏退,廳內的氣氛有些嚴謹,若有外人闖進,一定會驚呼異常。

此時,作為主人的公孫澤作為側位,本該是主人落座的主位卻端坐著一名眸子枯槁的中年男子,卻見公孫澤時而賠笑,那股討好之意,絲毫沒有掩飾。

“胡先生,請降表之事,在下已經按照吩咐遞上,倒是不知道先生還有其他吩咐麼?”面容有些清秀的公孫澤笑道。

為首那文士打扮的男子眸子微瞌,一股淡淡的氣勢縈繞,正是與公孫瓚短暫交過手的胡先生,此刻卻忽然出現在了居庸縣,且被公孫澤奉為上賓,甚至,隱隱有一股以下屬居之的模樣。

上首眸子微瞌的胡先生淡淡地看了眼公孫澤,似乎看透了此人所想,輕聲道:“你想問什麼?”

被胡先生輕描淡寫的眼神一掃,公孫澤心中莫名的一顫,有些訕笑道:“還是被先生看出來了,呵呵,呵呵。”

卻見胡先生眉頭一皺,公孫澤連忙說道:“在下不明白的是,既然公孫瓚都親率大軍來對付袁尚了,為何我等不隔山觀虎鬥,讓這兩頭猛虎廝殺一番,屆時再做決斷,為何要在此時朝袁尚獻請降表?”

“因為本座要讓幽州亂起來,”胡先生淡然道:“自從劉虞死後,我等就失去了對幽州的掌控,這是一個不好的訊息,宗主很不滿意,故而,幽州大亂才是最好的格局,而有袁尚牽制公孫瓚,我等才能亂中獲利,懂麼?”

公孫澤聞言點了點頭:“這些在下明白,但是,為何要將居庸關獻與袁尚,要知道,此人也不是易於之輩,麾下將士也都是奮勇之輩,若此人戰勝了公孫瓚,屆時幽州定然淪陷,咱們最終還不是一無所得。”

“很好,你能想到這點很好。”胡先生微點頷首,對公孫澤還算滿意。

“那為何?”公孫澤有些疑惑道。

胡先生聞言,嘴角閃過一絲詭笑:“難道,你以為本座會放任他安心攻陷幽州?”

公孫澤見狀,心中瞭然,胡先生眸子裡散發的那絲危險,倒是令他不敢再出言深問,點了點頭道:“先生之謀劃,在下素來敬佩,不然宗主也不會讓先生負責對外的一切要事,在下以後還需要先生的提拔呢。”

“好說好說,”胡先生臉色淡然,眸子閃過一絲隱晦,說道:“你只需要好好的配合本座,日後公孫一族定然有你一席之位。”

“那就謝過先生了。”公孫澤拱手道,心中倒是真誠,作為公孫一族的棄子,他比誰都希望有朝一日能夠重返宗族核心,這也是他加入武宗,成為武宗外圍門徒的原因所在。

許攸出城不久,整個沮陽城卻微微一震,如同天雷滾滾般,轟鳴的行軍口號以及馬蹄落地的聲響,頓時城外不在冷清,城樓上,數萬虎狼烈軍冷視前方,笙旗招展,一股凜冽的氣息悄然而至,袁尚爬上城樓,循目望去,視野可至的地方,千軍萬馬,踏著鼓點,至地平線換換浮現,令城上眾人陡然色變。

“來了。”袁尚喃喃自語道。

“主公,末將請戰。“袁尚身旁顏良金百萬徐晃眾將請命道。

顏良金百萬徐晃等將皆臉色肅然,眸子充斥著滿滿的戰意,他們來幽州的目的是開拓,是為袁尚征戰沙場,與公孫瓚一決雌雄定幽州歸屬,而不是依靠城牆防守不出,這不是他們的風格。

“出城作戰麼?“袁尚搖了搖頭:”現在還不是出城決戰的時候,,先等等。”

“主公,”金百萬有些不甘:“公孫瓚連日行軍,麾下定是疲憊不堪,正是我軍主公出擊的最佳時機啊。”

“你們也這麼覺得麼?”袁尚眉頭微蹙道,看向眾將道。

半數將領皆點了點頭,唯有徐晃和沮授盯著城外混亂的戰陣,沉默不言。

袁尚見狀,搖了搖頭:“我說過,不要小看任何敵手,尤其是公孫瓚這等霸主,你們能想到,他征戰沙場快二十年,難道還比不上你們?”

金百萬顏良等將臉色微窒,無言以對,數年的戰事,都順風順水,他們的心也膨脹得厲害,這也是袁尚不得不一直反覆敲打他們的原因所在,他可不想看到某一天麾下大將掉鏈子致使他陰溝裡翻船。

“睜開你們的眼睛給我好好觀察觀察,公孫瓚還巴不得咱們現在出城作戰呢。”袁尚冷哼一聲道。

金百萬顏良等主張出城作戰的將領皆細細看去,十萬幽州軍已然漸漸臨近,看似有些雜亂,卻錯落有致,前後軍之間,各兵種之間,頭尾的銜接卻十分的緊湊,金百萬顏良等將皆臉色微變,只有徐晃沮授等沒有說話的人臉色不變,顯然早已注意到。

見金百萬顏良兩員大將如此,袁尚心中有些失望,終歸還是不如徐晃張頜這等良將,單就戰略眼光和觀察力以及判斷力就遠遠遜色不如,殺敵確實勇猛,卻不是袁尚心中所期望的有勇有謀,終歸是人有多短啊,強求不來。

“全軍不動,關緊城門,敵軍敢攻城,再用刀劍好好招呼他們。”袁尚淡然道。

“喏。”眾將轟然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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