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色的雲層在空中翻滾。
血腥的氣息呼嘯著傳達到寺廟的每一處角落。
“殺,殺了我吧......”
破寺廟,白老口吐鮮血,血跡斑斑的倒在地上,他的心口處空空如也,身軀不停抽搐。
上方,巨大的佛像的手掌上,狐面女翹著腿,姿態傲慢的坐在那裡,如同高坐於王座之上的女皇,冷冰冰的目光盯著在地上僅剩一口氣的白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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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紅唇輕啟,隨著時間的流逝,輕念著數字。
“......五,四,三,二,一,太好了,你又成功活過了半個時辰,妾身這就再獎勵你一次挖心的體驗。”
“不,不要啊,快讓我死!讓我死!”
彷彿被打了雞血,白老扯破嗓子賣力嘶吼尖叫著。
但狐面女根本不給他任何喘息的機會,繡著精美雲紋的長袍一揮,靈液灑落在他的身上。
白老殘軀不堪的肉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修復,沒一會兒,一具栩栩如生的白老,就又出現寺廟內。
身體恢復的瞬間,白老就不顧一切的向外衝去,但是已經被封印了靈力的他,又怎麼可能跑出去。
唰——
虛空中,狐面女屈指一彈,宛若在空中波動琴絃,奏響一曲無名的樂章。
一聲痛苦的哀嚎,白老的四肢被切斷,頃刻間,又一次渾身上下變的血淋淋,血肉模湖。
“為,為什麼......明明是個樂師,發動靈法卻這麼快......”
血泊中白老艱難無力的呢喃著,他實在是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何時招惹了這樣視人命如蟲子的瘋子。
佛掌上,狐面女奏曲結束收回了蔥白的玉指,緊接著順手一點旁邊的沙漏,她笑咯咯道:
“很好,再次開始計時,只要你還能活過半個時辰就再次獎勵你一次掏心的體驗哦。”
“瘋,瘋子......”
已然對生失去希望的白老,還是第一次,如此期望自己能快點死去。
但,這終究只是奢望。
......
“這就死了?才五次而已,還鍛體者呢,呸,真是垃圾。”
看著地上元嬰破碎,已然徹底沒了氣息的白老,狐面女一臉嫌棄。
欺負她心愛的男人,被千刀萬剮都是輕的,這麼簡單就死了,真是太便宜他了。
“唉,連這種傢伙都要耗用底牌才能贏,果然我家相公現在還是太弱了,得稍微加快點進度讓他提升實力才行啊,不然到時候和妾身的第一次,他只怕是連第一下都支撐不住。”
想到這,狐面女就苦惱的一長嘆。
潔白的羅裙飄飄,她邁著優雅穩重端莊的步伐來到寺廟外。
皎潔的月光宛若薄紗棉被,輕輕覆蓋在她的身上,賦予她充滿溫煦和知性的美麗。
和先前那瘋狂的模樣截然相反,完全判若兩人。
不知道的人,絕對會以為是兩個人。
她四十五度角,抬頭遙望那繁星閃爍的漆黑夜空。
那抹憂愁很快轉瞬即逝,她嘴角上揚,笑意輕鬆:
“不過好在已經有人能幫他疏通靈脈,改善根骨,希望那孩子能稍微給力一點,不然也不枉我費盡心思把她送到相公身邊。”
“不過害蟲還是有些太多了,也不知道那魔女現在打算做些什麼,明明都這麼早墮入魔道了,這一次卻選擇放養,紀蕭染,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輕聲都喃著,那銀白的狐狸面具下,好看的媚眼幽幽半闔。
無聲的寂靜夜晚,她沉默著。
突然一道聲音響起。
她拿出了存放於山峰間的玉鏡。
看著上面的資訊,她嗤笑了一聲:
“這二號又想搞事情,而且這一次的六號和上次的也不一樣,他到底是誰,莫非他也是輪迴者......嘛,不管你是什麼身份,只要你的存在會影響到相公。”
“那麼,就只有死。”
話落,銀色的月光徐徐轉動,化作皎潔的紅芒,映照在她身上,於地面上投射出九條巨大蓬鬆尾巴的倒影。
螓首抬起,銀髮散落,落地化尾,眸光瀲豔,仙氣飄飄迎風而起。
下一秒隨風而逝。
化作那萬千星光消散於世間,彷彿從未有人見過她的存在。
.....
與此同時。
富麗堂皇的府邸內。
一名白髮蒼蒼,身形魁梧,眉宇蒼勁有力的老者閉目沉思,端坐於上位,正聽著面前一名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中年男子訴苦。
“父親,請你一定要為寒天做主啊,寒天,他,他被人給殺害了。”
聞言,閉目的老者漸漸睜開了雙眼。
那充滿魄力的蒼勁眼眸,十分平靜的注視著面前的中年男子。
老者是上官家的老祖宗——上官葉天,也是道盟的長老之一。
“寒天?”
上官葉天沉穩的聲音中帶著疑惑,似乎就在詢問他是誰?家裡有這號人物來著嗎?
中年男子,上官寒天的父親,上官洛天連忙為老父親回憶道:
“他是孩兒的小兒子,也是您的第二百五十位重孫。”
“哦,原來是他啊。”上官葉天換了個手臂撐著頭,“這麼說起來,老夫確實是有這麼一個孫子。”
他停漫不經心的打了個哈欠,繼續說道:
“誰殺了他,你殺回去不就好了,小輩間的打打殺殺,這點小事還用得著告訴老夫。”
沉重的鼻音長呼出一口氣,上官葉天顯然不想多管此事。
眼看著老父親就要送客,上官洛天趕忙說道:
“這個人的身份比較特殊,如果處理不好,會有麻煩。”
“呵,什麼身份的人處理不好會有麻煩,難不成他比我上官家的身份都高?”
上官葉天語氣不屑,他上官家別說是赤霞洲了,就是放眼整個天羅界都是一等一的大家族,從來都是別人怕他們的份,他們還沒有怕過別人。
上官洛天沉吟一頓,默默的說都:
“他是玄天宗,飄渺峰紀蕭染的徒弟。”
“......”
“那處置起來確實是有些麻煩。”
上官葉天語氣轉瞬嚴肅,就連坐姿都變的筆直挺立。
彷彿像是聽到了什麼恐怖的人一樣。
沒辦法,畢竟這紀蕭染可是這千百年來,唯一敢正面挑戰他,而且還全身而退的修士。
更重要的是,她還是天羅界最古老家族的一員。
如果真是她的徒弟,確實不是殺回去那麼簡單。
上官葉天摩挲著下巴,就在他想說,要不你們乾脆私了時。
一道傲天的聲音從屋外傳來。
“他是那紀蕭染的徒弟又如何,難道就因為這,我們就要忍氣吞聲嗎?我上官家的面子難道就這麼不值錢?!就算你們答應,我上官傲天也絕不妥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