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兄，又見面了。”
“何公子。”
李適抱拳，微笑著在旁邊坐下，隨手拿起一串葡萄啃了起來，一點不把自己當外人。
程一薏也很好奇，自家老闆什麼時候認識南業這群公子哥了。
不過，她只能在一邊站著。
“上次之事，還沒感謝李兄點醒。”
“無礙，舉手之勞罷了，就算我不在何兄也能想到辦法破局。”
被這麼恭維，何謹心裡也舒暢多了。
便與李適交談起來。
未久。
隨著公子小姐們陸續上臺，何謹這邊時不時有所謂的“親何派”過來跟他套近乎。
李適也因此認識了一些南業的本地世家。
專搞酒樓生意的陳家，搞布匹生意又是皇商的蘇家，做鏢局的王家，以及開錢莊搞“貸款”的錢家。
這四家，只有蘇家和錢家算是南業的頂級世家，朝堂都有重臣撐腰。
陳家和王家略遜一籌，但也是一流中的頂級。
只不過，這些公子家裡做的事情都偏商業一些。
沒有仕族對文人的影響力，和對人才的控制力。
何家主要想對付的，就是仕族，他們對人才的控制太絕對了，很多官員都是他們族人，這就容易形成家族黨派。
扶持和影響政策都很容易。
寒門和平民上升的路徑被這些人堵死，說是毒瘤也不為過。
一場小小的賞月詩會就能看出很多東西。
李適坐在一旁，不怎麼說話，但腦子裡想的，多是對南業局勢的認知。
這方面他越清楚，也越容易實現自己的目標。
小半會後。
負責主持這場詩會的人，是專門請的戲劇團的人，他們有經驗，開場白和流程都安排的明明白白。
欣賞了幾個無關緊要的表演後，終於輪到今天的重頭戲，花魁表演！人群中也響起激動的吶喊。
只見主持大聲吆喝道。
“接下來，有請奉月樓的花魁楚湘竹，她將為我們帶來【月曦如夢】舞蹈表演。”
“喲吼！”
“楚湘竹最美！”
人未登場，大家就開始叫喊起來。
由此可見，四大花魁在南業的影響力。
南業作為一座容納幾十萬人的大城，每三年僅選出四位花魁，幾乎代表了南業最美的四個人。
世家豪族一擲千金，求的無非是春宵一夜。
可惜，花魁和一般的技師不一樣。
她們往往第一夜的價格，能賣出一個天價，青樓本身也會尊重她們的意願，這就讓花魁有了待價而沽的資本。
往往會要求，才華橫溢，相貌出眾的人，作為第一次的選擇。
她們的自由程度，也超乎想象。
自己贖身等操作，屢見不鮮。
這也代表，不管是什麼行業，做到頂尖，都能擁有被人尊重的資格。
不過青樓也不傻，他們把你捧起來，肯定要賺到足夠的錢，才會答應放人。
一般情況下，花魁想要脫離青樓的難度，也非常大。
（這裡指普通青樓）
迴歸正題。
隨著主持宣佈。
一位位年輕貌美的白衣姐姐，從舞臺兩側入場，共計十二人。
領頭者便是那位楚湘竹了，給李適的第一印象，滿滿充斥著四個字——清雅高貴。
肌膚勝雪，雙目猶似一泓清水，顧盼之際，自有一番清雅高華的氣質，讓人為之所攝、自慚形穢、不敢褻瀆。
但那冷傲靈動中頗有勾魂攝魄之態，又讓人不能不魂牽蒙繞。
“真美！”
李適不由發出感慨，這純天然美女，可比現代相似度高達80%的人工產物，高了好幾個檔次，說是仙女也不為過。
聽聞李適的讚歎。
何謹不由打趣道。
“李兄，這花魁可不是我等凡夫俗子可以凱覦的。”
李適一愣，有些詫異。
“何出此言？”
“就算我財力不足，但你應該可以吧。”
確實，以何謹的身份，他爹可以說位極人臣了，這等身份配個花魁怎麼看都是輕輕鬆鬆。
“你不懂。”
何謹嘆息一聲，目光有些複雜。
“大楚幾個重城的青樓產業，幾乎被一個門派壟斷。”
“江湖門派？”
李適這次是真的吃驚了。
因為除了南宮小哥跟他講過一些江湖門派的事，這還是他第一次從其他人嘴裡聽說，還是這麼重磅的訊息。
“這怎麼……”
“怎麼可能對吧。”
何謹打斷他的疑問，解釋起來。
“大楚開國聖皇，征戰天下的時候，曾經藉助了一個教派的力量，輔佐他收買人心。”
“就是這個教派？”
“沒錯。”
“她們自稱玄女教，一教上下全是女人。”
“而她們收買人心的方法，自稱為佈施道。”
“佈施？不會是……”
李適聞言又特麼驚了，沒想到這種背景下的人這麼開放。
“對，她們佈施的物件上到世家大族，下到酸臭乞丐，無所不包。”
“雖說陰陽交合是聖人都肯定的正理，但這也太離譜了些。”
“也正因為她們做的好，聖皇沒有食言，扶持玄女教發展壯大。”
“幾百年下來，大楚重城開設的青樓，幾乎都是她們的產業，其餘城市也有，但不是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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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適眼睛瞪的老大，心底疑問一個接一個，比如最好奇的就是。
“她們為什麼這麼做？”
“呵呵。”
“跟她們的道統有關。”
說著，何謹認真看了李適一眼，給他科普道。
“你也是武者，應該知道大楚最龐大的體系就是武者。”
“這我知道。”
“武道，是人人都可以修行的一個體系，不管有沒有天賦，你都可以學習，修煉。”
“天賦影響的，是武者最終的成就。”
“典型的入門容易，精通難。”
“而除此之外，先秦還曾傳下另一個修煉體系，名為方士，也叫煉氣士。”
“傳說修為高深者，有飛天遁地，長生不老的特質。”
“更有羽化成仙，與天地同壽的傳說傳記流傳千古。”
“煉氣士最重天賦，可以就是可以，不行就是不行，屬於入門難，精通也難。”
“玄女教就是一個煉氣士的門派。”
“她們佈施就是一種修行方法，可以幫她們提升修為。”
李適聞言，直接呆住了。
只感覺身體裡燃起了一把熊熊烈火！
這可是仙啊，長生不老，飛天遁地……
這對一個華夏子民來說，吸引力超越了一切。
從何謹這裡得到這種驚天秘聞，李適突然就覺得武道不香了。
連看楚湘竹表演也沒了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