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一章 生死一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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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不行的?”

對於申天的胸有成竹,李樂平表示懷疑。

不怪他多想,實在是他見過太多開場豪言壯志,最後神志不清打自己臉的人了。

“相信我,李隊。”

一直在這地方提心吊膽的申天如今見到眼前終於有了讓自己大展身手的機會,又豈會浪費?

他一拍胸脯,很是自信。

“那就你看著來吧。”

李樂平瞥了一眼前臺上的賭具,然後示意申天可以自行發揮。

既然申天擅長賭術,那就放手讓他去做。

團隊就是如此,每個人都有自己擅長的領域,即使身為隊長的李樂平也清楚自己不可能面面俱到,自然不會在這種時候逞強。

真的論起玩法,光是一個撲克牌就能玩出二十一點、炸金花、德州撲克等各種花樣。

更不用說餘下的麻將、牌九等賭具了,玩法同樣是花樣百出,規則也是極其複雜。

這就涉及李樂平的知識盲區了。

可能眼下他唯一能夠參與的就是那個轉盤遊戲,但這個東西的不確定性實在太高,而且誰也不知道這玩意是如何運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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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莊家可以隨意操控轉盤會轉到哪一格的話,自己這個閒家豈不得被坑死?

不用懷疑,莊家有足夠的手段和底氣陪任何一個賭客玩到底。

“那好。”

申天摩拳擦掌,躍躍欲試,一副老賭狗的模樣。

“這地方怎麼沒有骰子的?”

忽的,他看著擺滿桌子的賭具,卻發現最經典的賭具反而沒有在這個賭坊裡見到。

“很久之前被一個送信的傢伙贏走了。”

老闆的聲音不知從何處傳來。

“贏走了?”

申天先是一驚,隨後立刻問道:“那我也能贏走這些賭具?”

他的胃口倒是大,還沒有開始賭一把,就先開始覬覦這座賭坊裡的賭具了。

不過這也正常,稍微有點經驗的馭鬼者都能從這些賭具身上感受到靈異的氣息。

那是獨屬於靈異的氣息,是一種難以言明卻又可以深切感受到的陰冷氣息。

換句話說,眼前的這些賭具,基本都是靈異物品。

如果能夠贏走一件,那麼對於馭鬼者而言就是一個極大地加強,擁有靈異物品的馭鬼者說話底氣也會比一般馭鬼者要強出不少,畢竟這相當於給自己添置了一張底牌,哪怕使用靈異物品需要承受相應的代價,但是在生與死的拼殺之中,代價這兩個字是很不值錢的。

馭鬼者之間的交鋒本就是在拼命,而且是那種即使自己被殺死,也要拖對方下水的拼命。

“賭三局,分別用三種不同的賭具贏過我,你就可以取走一件賭具。”

老闆再次回答道,算是將這裡的規矩介紹清楚。

“三局?”

一聽到這個條件,申天臉上剛剛因為得意而翹起的嘴角瞬間拉了下去。

在這鬼地方賭三局就等於是把自己的命懸在上面三次。

贏了不一定會所嫩模,輸了卻一定一無所有。

“這真是要把人玩死才會罷休啊。”

申天咬了咬牙,看著眼前這些擺在面前的靈異賭具,著實感到眼紅。

可是,想要贏走一件賭具的代價實在太大了。

他輸不起,也不想拿自己的命來賭。

“只有那種走投無路的賭徒才會選擇在這種地方放手一搏。”

申天看著這誘人的靈異賭具,最終還是沒有昏了頭。

他迴歸主題:“算了,還是繼續剛才的那個賭注吧。”

“選一件賭具。”

老闆也沒有扇動申天來跟自己再賭三局。

做生意的,哪些貨能夠出手,哪些客人是會被鼓動然後一股腦失了智下注的,只需要一眼就能看出來。

“賭撲克牌的話,你這裡是怎麼個玩法?”

申天的目光在前臺的賭具上來回掃視,最終停留在了那副染血的撲克牌上。

包括大小王在內的五十四張撲克牌疊成一沓,頂牌為黑桃A。

“九點半。”

老闆的聲音再度迴盪開來,只說了這三個字,除此之外根本沒有詳細說明規則。

但申天卻是心領神會地點了點頭。

彷彿雙方對於這種玩法的規則早已瞭如指掌,根本不需要再多介紹什麼。

“九點半是什麼?”

這種時候,反倒是李樂平有些懵。

他對這個好似在報時間的詞彙可以說是聞所未聞。

“就是雙方各抽兩張牌,然後以二牌之和的個位數分勝負,一般把9視作最大,0最小,而大小王則被視作半點,所以只要抽到九和大小王,就能打出九點半的組合,也就是最大的一對牌。

申天笑了笑,一句話就把規則講解清楚了,一看就是沒少去過大澳市,就連介紹詞都已經鍛鍊得如此簡潔明了。

“那就賭九點半。”

跟身旁沒見過什麼世面的李樂平介紹完規則之後,申天才對那個不知道位於何處的老闆說道,一副穩操勝券的模樣。

“拿牌上賭桌。”

然而,老闆的聲音依然是如此冷澹,顯然是沒有把申天的言語當作一回事。

申天也不多說,直接拿起那副沾染有血漬,寓意不詳的撲克牌,隨後來到了一張佔地不大,只能坐下兩個人的賭桌處。

和紙人面對面的申天臉上卻完全沒有之前進賭坊時的手足無措,此刻他的完全是一副意氣風發的模樣,彷彿已經穩操勝券。

經過賭桌之時,他將手中的撲克牌一把拍在桌上,然後一個瀟灑轉身,一屁股坐在紙人對面。

看著眼前這個僵硬詭異的紙人,申天卻是自信一笑,哪裡還有之前那般惶恐的模樣?

似乎他對自己的賭術非常自信,而正是因為他覺得自己可以贏,所以才有了在紙人面前硬起來的底氣。

“來吧,咱們一局定勝負。”

說著,申天單手向前輕輕一攤。

這個動作本該充滿了儒雅的氣息,然而不知為何,這個動作被申天做出來的時候總給人一種盛氣凌人的裝比感。

好似是在看垃圾似的眼神,彷彿是在表達自己一定會贏,而你一定會輸的想法。

“這麼膨脹,真的能行嗎?”

李樂平站在他旁邊,瞥了一眼他這副得意到有些忘形的姿態,總感覺這場賭局有些不穩。

敢開賭場的人必定不是為了破產而來的,既然敢開,那就必然有穩賺不賠的方法。

而像這類沒有抽水,連老闆都要親自下場的賭坊之中,賺錢的方法,或者說是贏得賭注的方法必然很不正當。

對方既是賭坊的老闆,也是賭局中的莊家。

而莊家為了贏得賭局,必然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說白了就是靠各種作弊手段來贏下賭局。

只是,常規的作弊方式再怎麼樣也跳不出手法或是科技這兩種方式,而在這樣一個鬧鬼的賭坊之中,誰也不知道對方會透過什麼樣的方法拿下賭局。

莊家總是會透過各種手段操盤的。

也就是在李樂平思索之際。

賭局已經開始了。

此刻。

申天面前的紙人突然詭異地活動了起來。

被粉刷成藍色,穿著馬褂的紙人宛若一個被設定好的機器,就這樣開始活動了起來。

它伸出手,拿起了申天放在賭桌上的撲克牌,隨後竟然用它那紙做的手指開始洗牌。

洗牌的動作非常生硬,但效率卻是很高,就像是一部被預先設定好的洗牌機,每一個動作都是經過精心打磨的,不會做任何浪費時間的動作。

紙人反覆對撲克牌進行交錯洗牌,最後才將洗好的撲克牌放在桌子上。

“草了,真是活得越久,見的東西越詭異,這年頭紙人都會洗牌了。”

申天看著那個放下撲克牌之後便重新在位置上一動不動的紙人,心中不免感到忐忑。

先前的傲睨一世也好,胸有成竹也罷,其實都是裝出來的。

身為一個老賭狗,怎會不清楚這些賭坊裡的花花腸子?又豈會不清楚對方既然敢下注,那就一定有十拿九穩的勝利方法。

在賭局中,吃虧的往往不會是坐莊的那個人,更不用說現在坐莊的還是賭坊本身。

這就跟臺下何人狀告本官的道理是差不多的。

可即便如此,申天依然要硬著頭皮裝出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

“這牌不能只有你洗,我也要洗一輪。”

申天看著那一沓被紙人洗好之後擺在賭桌上的撲克牌,提出了要求。

像這種撲克牌其實是非常容易動手腳的,做記號、藏牌、洗牌卻不改變牌的順序等各種手法可以說是花樣百出。

面對這種情況,最好的方法就是自己親自洗上幾輪,將牌徹底打亂。

“可以,但你不能看牌。”

老闆的聲音迴盪在二人耳邊。

與此同時。

那些坐在附近賭桌上的紙人也在同一時刻僵硬地轉過頭,一雙雙令人毛骨悚然的眼睛就這樣凝視著申天,猶如一個個監控攝像頭,時刻盯防著申天出老千。

“草。”

聽到老闆的警告,在感受到那些來自四面八方,正在監視從頭到腳監視自己的冰冷目光,申天頓時神情微變,在心中暗罵一句。

他確實有出千的打算。

不出千的賭局,還能叫賭局嗎?

在他的預想中,只需要在洗牌的時候悄悄瞄上一眼牌的順序,然後記住那幾張最為關鍵的牌即可。

他完全有能力在不改變關鍵牌的前提下假裝洗牌,而利用這樣的方法,他便可以順利贏下這場賭局,一擊制勝。

然而計劃趕不上變化。

如今的局面,出千是不大可能了,萬一被當場抓包的話,只怕比賭輸了還慘。

對方即使已經是個不人不鬼的怪異存在,但很明顯在他被鬼反駕馭之前,他也曾經是一個經驗老到的賭客。

這種普通人類都能做到的手法,又豈能瞞得過他?

“娘的!那就刺刀底下見真章了。”

本就有出千打算的申天被這麼一要求,再加上賭坊內毫無生機的不安氣息以及時刻被一堆詭異紙人盯著的怪異感終於逼得他在此刻低吼一聲。

當即,他一把取來身前的那一沓撲克牌,快速完成了幾輪交錯洗牌。

他要做的就是徹底將牌堆打散。

申天清楚,自己不可能保證能夠完全防住莊家在牌裡動手腳,特別是如若對方動用靈異手段的話,預防出千基本是不可能的。

搞不好對方稍微使點手段便可以改變撲克牌的數字大小,而這對於九點半這類賭大小的玩法可以說是致命的。

但即便如此,試著做些什麼也總好過什麼都不做。

“啪!”

洗完牌的瞬間,申天直接一把手將撲克牌拍在桌面上。

緊接著,他大手一揮,按在撲克牌上的手便優美地劃出了一道弧線,伴隨著他的手掌移動,撲克牌也在隨之移動,最終,五十四張撲克牌就此呈現一個弧形。

“來,誰先抽?”

申天臉色陰沉,語調都變得嚴肅起來,眼中隱約可以看到一絲兇光閃爍。

輸人不輸陣,氣勢一定要先拉滿。

這就跟打公開比賽一樣,反正輸了也要被觀眾嘲諷,那倒不如在開賽前就先貼臉嘲諷,丟下一堆垃圾話。

只要最後贏了,那自己說什麼都是對的,自己的狂傲反而還能吸粉。

至於輸了,那也不過就是被人拉出來鞭屍罷了,反正就算沒有說垃圾話,沒有貼臉嘲諷,觀眾依然會對你進行一陣不友好的問候。

賭博更是如此。

尤其是眼下以命為賭注的賭局。

如果真的輸了,那至少在死之前也要先把狠話說完。

至於面前的這個紙人根本不可能理解申天的那些豪言壯語。

它只是賭坊的一部分,相當於一個專門用於服務賭坊的員工。

此刻。

面對那呈弧形擺放在桌面上的五十四張牌,紙人只是微微伸出手,然後非常隨便地取走了一張牌,然後將其直接翻開,放到桌面上。

梅花Q。

以個位數來算,這張牌的代表數字是兩點。

一個很小,但是上升機會卻很大的牌。

申天也隨手拿走了一張牌。

出於習慣,撲克牌花色的一面緊貼著賭桌,就這樣被他拖了回來。

接著,他先是稍稍撩起了撲克牌的一角,在自己第一眼看到紙牌的大小之後,才將其掀開,拍在桌面上。

黑桃4。

一個不祥的顏色搭配著一個不祥的數字,彷彿是在預示這場賭局的最終結果。

但申天對此卻沒有任何表示,只是對著身前的紙人微微抬手,掌心朝上,示意對方繼續。

紙人大機率是理解不了他這一個動作代表著什麼,但紙人背後的賭坊老闆顯然可以理解。

賭局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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