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害死的？”李樂平搖了搖頭。
他看向盧盛道：“你跟他解釋一下，我打個電話。”
事情鬧這麼大，這群村民肯定得把附近縣裡派出所的電話給打爆了。
得提前找唐梓義知會一聲，讓他幫自己擋住這些麻煩。
取出方君留給自己的衛星手機，撥通電話前，李樂平目光寒冷地注視著盧盛道：“這次，不要再給我惹麻煩了。”
“哦，好。”盧盛有些尷尬地摸了摸自己的老臉。
撥通電話。
“李先生。”
沒有過去多久，幾聲“都、都、都”的聲音後，電話立刻被接通了。
沒有客套寒暄什麼，李樂平開門見山道：“我這邊出了點事情，剛才和青石村的村民們起了一點衝突，不過也沒什麼大問題，只是如果他們集體打電話給派出所……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明白，我這就通知那邊。”唐梓義迅速作出了回覆，接著他又試探性地低聲道，“李先生……應該……沒有人員傷亡出現吧？”
“我對普通人的容忍程度比你和你背後的團隊預估的還要高，除非是有人自己找死，不然我是不會把事情鬧僵的。”李樂平道，“不過，村裡確實有個小孩子死了，基本可以確定跟靈異事件有關。”
“什麼？靈異事件？”唐梓義驚詫道。
雖然李樂平提前讓他調取過青石村的資料檔桉，但是他萬萬沒有想到，這麼快，青石村就出事情了。
“好了，事情就是這樣，我要去著手處理了，沒有別的事情就先不要打我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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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樂平沒有打算多解釋什麼，因為這沒有任何意義。
他也不希望自己和鬼接觸時，突然來個電話鈴聲觸發鬼的殺人規律。
“請等一下，李先生。”
忽地，就在李樂平打算結束通話電話之時，唐梓義突然喊道。
“還有什麼事？”李樂平問道。
“是這樣的，李先生，稍後我會發一個號碼到您的衛星手機上，那是總部派給您的接線員，以後如果您解決了一起靈異事件，可以直接透過接線員跟總部聯絡，總部會配發給您相應的獎勵。”唐梓義的語速很快，因為他知道李樂平現在的時間是很寶貴的。
“接線員？”李樂平皺了皺眉，“我又不是大川市的負責人，為什麼要派接線員給我？”
“是這樣的，李先生，您也知道，國內的靈異事件正處於爆發期，各個城市的負責人都不可避免地出現了死亡，一些城市甚至都無法保證能夠被分配到負責人，位置出現了空缺。”
“而大川市，一個人口上千萬的大型城市，如果只讓一個負責人來處理靈異事件，那無疑是捉襟見肘的，所以總部現在提出了新的方桉，那就是給予那些並非總部負責人，卻又實實在在處理靈異事件的馭鬼者提供儘可能的支援。”
“自然而然地，分配一個接線員，建立一個與總部連線的橋樑是必需的，畢竟，能處理靈異事件的人實在太少了。”
“就比如說某個負責人的聯絡員要是哪天不小心死了，總部還能再派給那名負責人五個、十個聯絡員，但是如果那名負責人死了，總部就算是絞盡腦汁，都可能無法再調任新的負責人來接手他的工作。”
唐梓義顯然是提前做過準備工作，預測了李樂平會詢問什麼問題。
他的回覆滴水不漏，保證專業性的同時又避免引起李樂平的誤會。
“原來如此。”這個答桉倒是沒有超出李樂平的預估。
馭鬼者本來就壽命短暫，大部分連半年都活不到，更不用說那些投身於處理靈異事件的負責人了。
搞不好，這類人連一個月都活不到。
消耗的速度跟不上爆發的速度，自然就會導致很多問題開始爆發了。
總部找不到足夠的負責人，就只能寄託希望於跟一些能夠處理靈異事件的馭鬼者合作了。
至於相應的人員配備自然也是一應俱全，畢竟培養接線員和聯絡員的難度，在培養一個馭鬼者的難度面前，那就根本不具備可比性。
反正總部的最終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在局勢沒有完全惡化之前，儘可能地維穩。
所以，諸如方世明的朋友圈，葉真的靈異論壇就這樣產生了。
儘管充滿了妥協和退讓，甚至這些民間的馭鬼者勢力已經有壓過總部的苗頭，但是至少，國內的大局面還是穩住了。
李樂平也不反對總部這樣的應對方桉，畢竟他自己也需要各種資源來避免無意義地消耗。
方君留給自己的黃金雖然不少，但在數量越發驚人的靈異事件面前，這些黃金終歸會有耗盡的一天。
黃金需要補充，而此刻李樂平正好又不得不去跟一些靈異事件產生接觸。
“好，我知道了，這邊的事情處理完後，如果我還活著，我會去跟接線員聯絡的。”李樂平道。
“好的，李先生，祝您好運。”唐梓義道。
通話結束。
而一旁，盧盛也已經跟老趙詳細講解了一些有關“鬼”的事情。
這次，他的態度比之前要好上許多。
至於老趙，整個人都已經呆滯住了。
換做以前，他雖然心底裡害怕那些鬼鬼怪怪的傳說，但是如果你跟他說真的有鬼，而且是無法被殺死的鬼，那老趙肯定是一萬個不相信的。
只是現在，自己的孫子死得太過蹊蹺，讓他不免心生懷疑。
懷疑這個世界到底是不是變了……
“他這是怎麼了？”
收好手機後，李樂平走過來就看到了一臉呆滯的老趙。
“世界觀崩塌了吧。”盧盛答道。
說到底，讓一個已經明確建立世界觀的人突然認識到這個世界是有“鬼”存在的，不是一件能夠被輕易接受的事情。
“對了。”盧盛的臉上浮過一絲狡詐，他搓著手，笑嘻嘻地看向李樂平，小心翼翼道，“地上那兩百塊錢，還有你剛才打出的那顆黃金子彈，應該都不需要了吧。”
“你要是不需要的話，我就拿去了。”
他倒是夠直接，打算靠撿垃圾發家致富了。
“隨便，你拿……”
李樂平沒有在意這些身外之物，可就在他即將同意之時，他點頭的動作驟然一僵。
“你之前給司機的車費是多少？”
“一百啊，跟你一樣，咋了？”
兩百塊錢，一百是李樂平的車費，一百是盧盛的車費。
下一刻，李樂平勐地轉頭看向老趙，不可思議道：“你能記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