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 門後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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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在現代,也能看到一些舊時代義莊留下的痕跡。

從古時起,義莊就是存放棺材的地方,當然,棺材不會是空的,裡面都有屍體,大都是一時還未曾找得好地方安葬,或是死者客死他鄉之人。

當然,其中也不乏窮得無以為殮,只好暫時寄放在義莊之中的屍體。

但是,李樂平和柳三都沒有想到,在這水缸之中,竟然還隱藏著一座義莊。

“呵呵,這鬼地方,還真成存放棺材的地方了啊,連義莊都有。”柳三說道。

從一進到這個詭秘的靈異之地起,這裡的一切彷彿都在暗示著,這裡就是一座巨大的棺材場。

修建成棺材模樣的茅屋,屋裡關押著厲鬼。

就連著唯一有活人生活過的屋子裡,這看似農村尋常人家的水缸之中,竟然還別有洞天。

一個小小的水缸,卻連通著另一個靈異之地。

“下水。”李樂平決定了。

“你覺得義莊是出口?”柳三道。

“不敢保證,但是既然來都來了,那不管水缸裡通往的地方是不是出口,你總得去查清楚。”李樂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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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要想清楚,這一下去,搞不好就是單車道了。”柳三勸戒道。

一個紙人下去打探情況,還能用兩個紙人抓住他的腿,把他扯回來。

但若是要深入調查,這樣歪門邪道的方法肯定是不起作用了。

說白了,這一下水,可就回不來了。

只能一頭栽進去,至於結果如何,那就全看天命了。

李樂平冷靜分析道:“這裡是一個靈異之地,而且從這裡的種種跡象來看,雖然這裡存在的一切都很詭異,但這裡的茅屋,包括這屋子裡的一切,都是我們能夠理解的東西,這就說明這裡是由人為創造出來的。”

“既然是人為創造出來的,那麼在一些關鍵點上,就應該是互通的。”

“水是關鍵,是這個地方連通外界的媒介,所以我認為在這鬼地方裡,有水的地方,就是突破口。”

“當然,這只是我的個人見解,我這個人不喜歡強求,所以你也可以自行發揮,也可以謹慎起見,讓紙人一間一間屋子搜尋過去,或者派紙人去樹林裡檢視一下,但我估計不會有什麼收穫。”

說著,李樂平雙手扒拉著水缸,直接一頭栽了進去。

在靈異事件之中,人往往要面臨許多個分岔口。

總得選其中一個路口作為突破的方向,否則兜兜繞繞的,最後只能把自己困死在這。

“嘩啦——!”

很快,就在李樂平栽進去的瞬間,這個只有成人腰部高的水缸,竟然就將他直接吞沒了進去。

李樂平消失了,或者說他已經不在這個水缸之中,而是被一種難以理解的方式傳送至了另一個未知的地方。

“娘的,真是麻煩。”

看著已經消失在水缸裡的李樂平,柳三也是罵了一句這個鬼地方。

隨即,他一邊下達命令,要求那兩個還在岸邊繞圈圈的紙人返回,一邊來到了水缸旁邊。

水缸裡的水清澈卻又不見底,水面上還漂浮著一幅朦朧的景物。

沒有猶豫,他將頭一倒,也跟著李樂平倒了下去。

“嗯?”

腦袋一探入水缸,柳三就察覺到了不對勁。

周圍的環境驟然一變,探頭入水之後,周圍的景象竟然不是水流。

腦袋旁邊連一滴水也沒有,但是自己脖子以下的身體竟然站在了一個水潭之中。

這個水潭不算很深,只能淹沒到他的脖子這裡,能夠讓他勉強探出一個腦袋觀察四周的情況。

“無法理解的詭異手段。”

柳三沒有對自己被轉移到另一個詭異地方感到驚訝,而是向前方投去了目光。

這裡的環境極為陰暗,像是深入棺材村時出現的異變,幾乎看不到什麼光芒。

眼前,是一道木製的圍欄,圍欄圈住了這個水潭,但是由於柳三的腦袋能夠探出水面,所以他的視線並沒有被水流遮擋,而是可以透過圍欄的間隙,看到面前的景物。

然而,就在他看清前方的景物之後,他的面色不由地微動。

從圍欄向前,經過一條筆直的石子路,一座老舊的義莊映入眼簾。

義莊的大門緊閉,門上寫有“義莊”大字的牌匾已經脫了一角,所以牌匾就這樣歪著掛在大門上,彷彿隨時都會徹底掉落似的。

圍牆的牆壁被粉刷成了白色,只是由於年代過久,導致白色的漆皮已經出現了脫落的跡象。

這裡似乎已經荒廢許久了,整座義莊陷入在一種怪異的陰暗之中。

在這陰暗的環境之中,本來用眼睛是看不清這樣一座義莊的。

然而,就是在那座大門緊閉的義莊上,竟然掛著四個紅色的燈籠。

燈籠散發出鮮紅的光芒,將整座義莊染的如同血液一般鮮紅,充斥著一股不祥的氣息。

“喲,你還真下來了?”

一名陌生的,毫無印象的青年就站在柳三的旁邊,他和柳三一樣,大半個身子都被水潭淹沒,只探出了一個腦袋,此刻正看著柳三這張被水流浸溼的蠟黃臉龐。

準確地說,是很多個柳三的臉龐。

這個青年彷彿在柳三的旁邊已經待了一段時間了,只是柳三卻彷彿沒有察覺到他一樣。

他沒有存在感,彷彿被人遺忘了一般,所以柳三就只顧著觀察眼前的這座義莊了。

“這小逼崽子,遲早有一天被隊友砍死。”

有過幾次經歷的柳三已經知道這個陌生的青年是誰了,他沒有去問李樂平是誰,而是將目光放在了不遠處的石子路上。

“李樂平,你看那是什麼。”

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石子路上,似乎躺著一個人。

只是,從二人的角度看來,只能看到那個趴在地上的人的兩隻腳,甚至連那個人的背面,他們都看不到。

“讓你的紙人上去看看不就懂了。”李樂平建議道。

誰也不清楚,這個躺在地上的人,是人是鬼。

在面對未知情況的時候,讓柳三的紙人上場,當然是最安全的方法。

“真是沒辦法。”柳三的臉上露出一絲無奈。

他也知道這樣的方法是穩妥的,但是為什麼每次李樂平一開口,自己就會有一種給人當炮灰的感覺?

不過,他也沒有拒絕,畢竟一個紙人遭受襲擊,總比他或者李樂平遭遇襲擊要好。

二人之中,如果誰在這個地方死了,那都會是一個巨大的麻煩。

當即,一個紙人走了出來,他的動作怪異,抓住圍欄的以及之後的動作,就像是一個身上帶有吸盤的人似的,猶如一隻蜘蛛,可以隨意粘在任何物體上。

紙人爬上了圍欄,露出了後背的空洞以及幾根木製的骨架。

這具紙人很快就翻過了只有半人高的木頭圍欄。

紙人的動作很有效率,而且加上自己本身就沒有什麼體重,所以從翻越圍欄到落地的一系列動作都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

沒有任何顧慮,紙人向著那個躺在地上的人走了過去。

一顆已經腐爛得看不出原本容貌的人頭,就這樣停在屍體的前方。

“這個人的腦袋被砍下來了。”

忽的,身旁的柳三將情報更新了過來。

他就是那個紙人,那個紙人也是他。

所以,紙人看到的,就等於他看到的。

“被砍下來了?”

“嗯,那人的腦袋就在屍體的前方,只是從我們這個角度是看不到的。”柳三繼續道。

死人他已經見多了,他現在要調查的就是這個人被殺死的原因。

與此同時,看見這具屍體的詭異死狀後,紙人移動的速度也變緩慢了許多。

他在警惕四周的情況,即使他只是一個紙人,但他也是柳三。

柳三肯定是不希望紙人出現無端的消耗的,畢竟製作一具紙人也是需要花費大量時間以及特定材料的。

不過,一路上似乎並沒有發生什麼異樣,彷彿柳三的謹慎是毫無必要的。

“是殺死那個人的鬼已經遊蕩到別處了?還是說,那個躺在地上的人就是鬼?”

李樂平仔細觀察著那具越來越靠近屍體的紙人。

每一次試探,都要收穫一些情報,不然就等於是白費功夫。

也就是在這時。

紙人已經走到了那具屍體的旁邊。

可就在他打算俯下身,去翻過那具屍體,檢視屍體的情況之時。

驀地。

“砰!”

義莊緊閉的大門竟然在此刻開啟了,大門向外開啟,兩扇大門敲擊在旁邊的牆壁上,發出的響徹動靜立刻傳入了李樂平和柳三耳中。

“嗯?”

一身陰冷的風伴隨著大門敞開而吹拂過來。

立刻,二人將目光向遠方看去,鎖定了那扇突然開啟的木門。

隨即,二人的眸子皆是一縮,彷彿看到了什麼恐怖的東西。

鮮紅的燈籠底下,光芒照映出了一個站在門後的人影。

那是一個頭戴斗笠,身上穿著蓑衣的高瘦身影。

寬大的斗笠遮蓋住了燈籠的光芒,以至於二人無法看清那道身影的面貌。

可就是這個突然出現在門後的身影,卻讓李樂平和柳三同時感覺到了一股陰冷的氣息。

這一刻,李樂平只覺得渾身汗毛都要炸起來了。

那個人就這樣僵硬地站在門後,手中似乎拿著什麼。

不,不對,不能說是拿著什麼,而是握著什麼。

“那是……鍘刀?”

雖然看不清那個身影的臉,但是李樂平卻看得很清楚,那個身影的手掌中,正抓著一把鍘刀的握把。

那是一把鏽跡斑斑的鍘刀,刀的一頭被栓杆固定在一塊長條木頭上。

現在的農村也能見到不少這樣的鍘刀,一般是用作給牲畜鍘草料。

使用起來也很簡單,只要抓住握把,然後上下提壓即可。

這一刻,李樂平和柳三彷彿都明白了,那個躺在地上的人,為什麼會人首分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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