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即使李樂平自己閉口不談駕馭厲鬼的手段，將來王小明也會從其他人那裡得知類似的駕馭手段。

也許是從葉真那得到啟發，又或許是從高志強那得到啟發。

既然如此，還不如趁現在多換取一些資源。

價值越高，才有資格被投入更多的資源。

現在是幾根鬼燭，將來就會是更多，甚至是未來的隊長計劃……

楊間自己身為一個崛起的草根，會因為隊長計劃而被許多人盯上，因為有些人不希望一個崛起的草根佔據隊長名額。

但李樂平不需要擔心這一點。

這不單單是因為他的資歷比楊間還要早，更重要的是，他是一個很容易被人忽視的人。

也許，搞到最後，當人們談論起隊長的時候，都不會有人在第一時間裡想起一個叫做“李樂平”的隊長。

既然有這麼一個另類的優勢，那麼現在能爭取的資源，李樂平就一定會去爭。

不爭不搶的，難道指望有人把靈異道具喂到自己嘴裡嗎？

尤其是對李樂平而言。

在遺忘鬼的影響下，很少有人會記得這麼一個人。

他如果不把聲音喊得大點，只怕總部哪天真的把他給忽略了……

“行，就這樣，三天之後給我訊息，我會把鬼燭送去大川市。”王小明道。

他今天收穫了一個極其珍貴的情報，這必然會給他一個不小的啟發。

至於鬼燭，那就遵循李樂平所說的三天時間即可。

王小明也不知道李樂平為什麼要刻意空出這三天，也許是因為李樂平的狀態不好，也許是因為李樂平還有別的秘密。

但王小明不是一個喜歡窺伺秘密的人，除非你暴露的資訊太多，導致他已經看穿了你的秘密。

“好，就這樣，王教授應該也挺忙的，不能浪費時間在我這，讓何雪硯跟我通話。”李樂平算是下了一個逐客令。

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接下來他就不想再跟王小明通話了。

王小明太聰明了，往往能夠從一些不被人注意的細節中篩選出一些重要資訊。

李樂平可不希望王小明挖出自己太多的資訊。

訊息，透露出一部分，以此換取一部分資源就行了，全部透露出去那就等於把底褲都暴露出去了。

不過，哪怕知道王小明不是一個大嘴巴的人，不是一個喜歡胡亂透露別人資訊的人。

但是，凡事總歸要防患於未然的，特別是在這個世界，透過一些靈異手段獲取一個人的記憶並不困難。

王小明沒有回答，而是直接站起身，將電話遞給了何雪硯。

看著重新遞過來的電話，以及王小明那平靜的注視，一直在旁邊毫無存在感的何雪硯不由地一愣神，但還是反應迅速地接過了電話，回到了座位上：“我是何雪硯。”

聽到熟悉的接線員同志終於回到了崗位，李樂平問道：“王小明走了？”

“嗯，已經離開了。”何雪硯轉過頭，看了一眼合上的房門。

房門已經輕輕合上，王小明離開得悄無聲息。

“唐梓義那邊有訊息了嗎。”李樂平問道。

“嗯，已經……”

何雪硯頓了頓，然後還是道出了陳忠那邊的搜查結果。

“已經找到屍體了，還有那兩名組員的屍體，也都找到了，就在封鎖區的一條馬路邊，他們的屍體一直在車裡。”

動員那麼多人力，又有一個大概的地點，找到唐梓義的下落自然不困難。

此刻。

坐在車內的李樂平勐地踩下剎車，汽車在路面上停下，留下了兩道輪胎印。

“還是死了嗎……”他低吟道。

他和唐梓義面對面的次數雖然屈指可數，但唐梓義無疑是一位稱職的聯絡員，凡是李樂平安排下去的事情，他都能幹淨利索地完成，並且最快速度地給回答復。

說實話，這樣一個人死了，對於李樂平而言，不能說是一個死在靈異事件裡的普通人，而是死了一個負責任的助手。

不為此感到惋惜是不可能的。

“唉……”

長嘆口氣，李樂平揉著額頭，額前的頭髮和額頭處不斷摩擦著，像是在宣洩著心中的煩躁。

何雪硯就這樣靜靜聽著，直到李樂平再度開口道：“行，我知道了。”

他說起話來沒有先前那般冷漠了。

“我現在交代你一件事，你負責把這件事情辦好。”

“你說。”何雪硯道。

他的食指在方向盤上輕輕敲打著，沉默少許後，才語氣沉重地詢問道：“張小小的老婆孩子，還有他父母的屍體應該都已經收好了吧。”

“已經收好，準備送去殯儀館那邊了。”何雪硯答覆的聲音也變得沉重起來。

“我知道了，找時間火化了吧，骨灰找個好的墓園下葬，記得旁邊多留一個空位。”

李樂平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少見地閃過了片刻的複雜情緒。

有感嘆，有憐憫，甚至還有幾分傷感。

無論厲鬼如何侵蝕他的情緒，但只要他還是人，他就有人的思維，是一個有人性的人。

們心自問，他對死去的張小小始終是心懷愧疚的。

從成為馭鬼者到今天，雖然前後不過一個月的時間，他卻接觸了不少人。

其中不會跟他刀兵相向的，又能跟他說得上話的，應該就只有江城，張小小，唐梓義等人了。

只可惜，如今在大川市裡，他熟悉的這些人都已經死了，死在了靈異事件中。

他認識的這些人裡面，不論是敵人，還是可以被稱得上是朋友的人，全都死了，死得乾乾淨淨。

似乎馭鬼者或是被捲入靈異的人都會是這樣的下場。

“好，我這就去安排。”

何雪硯迅速記錄下李樂平提出的要求。

“還有什麼事情要我負責處理的嗎？”記錄完畢後，她接著問道。

“隆景花園，我住的地方已經被炸掉了，那裡面存放的物資，能撈出來多少，就撈出來多少，現在的問題是，給我重新找一個地方作為落腳點。”李樂平道。

“具體有什麼要求嗎？”何雪硯想知道得更加詳細一點。

負責人居住的地點當然不能隨意安排，因為負責人居住的地方必然會涉及許多靈異相關的東西。

“很簡單，要大，要偏。”李樂平只提了這麼兩個要求。

何雪硯的表情頓時變得有些懵逼。

“=.=”

語言描述要不要這麼簡單省略啊？！

沒聽到熟悉的快速回應，李樂平疑惑道：“怎麼，有什麼問題？”

“沒有。”

何雪硯只能硬著頭皮自行揣測道：“要求大概是地處偏僻，人煙稀少的地方，同時要求落腳點的空間儘可能大，能夠有專門儲備物資的地方，是這樣嗎？”

李樂平微微頷首：“差不多，不過還有一點，那就是這地方必須是現在就能作為落腳點的地方，不能拖。”

他跟王小明約定的時間是三天之後，這三天裡，他要做的就是駕馭那具乾屍。

時間不算緊迫，但是也容不得他多拖延。

況且，他之前從明月小區開出來的那輛麵包車裡，還存放有那幾名安南馭鬼者的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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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張小小的屍體，雖然都被李樂平用黃金容器關押，但是總得找個固定地點存放。

總不可能自己跟公交車的司機似的，一直帶著這幾隻尚未復甦的厲鬼在大川市內兜圈圈吧？

“知道了，我現在立刻查詢。”

何雪硯確認自己的揣測符合李樂平的要求後，立刻將桌上的筆記推至旁邊，手指開始在鍵盤上敲打著。

一張大川市的地圖出現在了她的電腦屏幕上。

大川市符合這樣要求的地方不多，但肯定還是有的。

隆景花園內雖然還有其他別墅可以提供給李樂平居住，但何雪硯知道李樂平肯定是不會願意再去那個地方了。

“只能重新找一個合適的地方了。”

何雪硯在地圖上檢索起來。

另一邊，李樂平沒有結束通話電話，一直保持著通訊，重新駕駛汽車，回到了大川市的支隊。

他現在駕駛的這輛越野車是臨時從支隊裡取來的，至於那輛載有厲鬼的麵包車則被他臨時停在了支隊內。

如今，事情結束，他自然要取回麵包車，並且找個地方將這些被關押的厲鬼收容好。

剛剛下車，何雪硯那邊就給出了答覆。

“李樂平？我這邊搜尋了一下，總共找到三處地點符合你的要求。”

其他的要求都好滿足，只是立刻入住這條要求不是那麼容易得到滿足的。

就算讓總部上面撥款下來，直接買一套房給李樂平使用，那各種走流程也是需要不少時間的。

而這不符合李樂平的要求，所以何雪硯從一開始就過濾掉了很多地點。

“仔細說說。”李樂平道。

“其中兩處是位於大川市的別墅區，雖然現在就可以入住，但是這兩處地點都位於市中心邊緣地帶，算不上偏僻。”

“那剩下的那處地點呢？”李樂平打斷道。

“剩下的那一處，是之前被負責人方君下令封鎖的一處地點，具體的話，是一棟位於城郊的獨棟別墅。”何雪硯看著資料回答道。

“哦？”李樂平來了興趣。

下令封鎖，就意味著那地方至少是疑似爆發了靈異事件的地點。

“我這邊調取了那份檔桉，檔桉上說明那棟別墅的主人在別墅度假的時候，運氣很差，似乎遭遇了鬼來電，直接就死了。”已經翻看過檔桉的何雪硯立刻解釋道。

“鬼來電？”李樂平有些詫異道。

這起事件他有所耳聞，不論是在自己的記憶中，還是他親自登入那個所謂的馭鬼者網站時，都發現“鬼來電”似乎一直在馭鬼者網站的厲鬼排行榜上霸佔榜首之位。

只是，李樂平根本是沒想到，自己有興趣的居住地的原主人，運氣竟然這麼背。

沒想到，鬼來電的危害範圍竟然都波及大川市了。

“對，就是那起代號‘鬼來電’的事件。”

作為馭鬼者總部的接線員，何雪硯當然清楚“鬼來電”事件的恐怖。

近年來，靈異事件爆發得越來越頻繁，出現的厲鬼之中也不乏極其恐怖，甚至是無解的存在。

但即便到了今天，鬼來電的恐怖程度也依然霸佔著厲鬼排行榜的榜首。

主要是它的能力太無解了。

全球無差別殺人，上至各國高層，下至尋常百姓，只要電話鈴聲響起，無論接到電話的人接或不接，無論是否聽得到鈴聲，甚至身邊都不需要存在手機、電話這類通訊儀器。

只要鈴聲一響，瞬間就死。

最可怕的是，鬼來電似乎不具備實體特徵，這就增加了關押的難度，它的能力類似於因果律打擊，非常無解。

好在一次鬼來電只殺一人，所謂危害級別一直是被定義為B級的。

“確定是鬼來電嗎？”

如果是鬼來電，李樂平反而覺得沒有什麼可怕的。

畢竟，鬼來電是隨機殺人，殺完人就結束了，根本不需要擔心會不會留下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方君這邊留下的檔桉標註是確定了的，因為別墅主人在度假的時候，他的老婆孩子也都在那棟別墅裡，他們目睹了他身邊的座機響起，然後那個別墅主人就瞬間死去的一幕。”

“而且方君也在別墅裡搜查過一遍，應該是不存在誤判的。”何雪硯講解道。

“好，就它了，把地址發給我。”李樂平立刻決定道。

“額……你確定？”何雪硯要確認一次自己沒有聽錯。

因為按照正常人的觀念，這種死過人的別墅，往往是沒人會願意再住進去的，甚至絕大多數人連進去的勇氣都沒有。

哪怕是總部的國際刑警，卻也逃避不了這種心態。

或者這麼說，一個本來在上班時就要接觸死人的工作，誰還想下了班再去一個死過人的房間裡居住啊？

“沒錯，就它了，把地址發給我。”李樂平肯定道。

他打算即刻拎包入住。

“好吧，我現在把地址發給你。”何雪硯沒有辦法，只能照做。

與此同時，她知道自己勸不住，所以只能委婉闡述了自己的一些想法：“如果你之後有換住所的打算，可以直接告訴我，我讓總部申請一批資金下來就行了。”

“嗯，我收到地址了，就先這樣，有什麼事情，大概三天後再聯絡。”李樂平看了一眼手機上發來的資訊後，吩咐道。

“好，就這樣。”

得到這句回覆後，李樂平結束通話了電話。

放下電話，沒過多久，李樂平就來到了他停放麵包車的地方。

一群持槍守衛如同凋像一般堅守在崗位上，似乎只有眼睛是會活動似的，一直在警戒著周圍情況。

“辛苦了。”

隔著一段距離，李樂平就取出了他的證件，遞給了一名走過來的武警。

他不希望自己出倉庫時的烏龍事件再發生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