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頒獎典禮中,很多大人物們早已經離場,不過鍾爵士卻並未離開。
這位在整個港島都是舉足輕重的大人物,此刻正跟陸文曜閒聊。
“...陸生你現在作為我們港島的後進代表人物,年紀輕輕就取得了如此成就,當年我像你這個年紀的時候,還在為了考取大學而努力,對比起來,實在是令人汗顏啊。”
“哪裡,鍾生您為我們港島做出的貢獻,又怎麼是我能比的。我也只是在某些方面比較有天賦,僥倖取得了一些成績而已,比不得鍾生您。”
“再說,鍾生您怎麼也是一位博士,哪像我,中學都沒唸完就肄業了。”
鍾爵士港島大學畢業,後來又去鷹國攻讀博士,學歷很高。
鍾爵士哈哈一笑,“陸生你現在要是想,我們港島哪家大學不是任你挑?一位爵士來學校讀書,我想那些校長都要高興得跳起來了。”
還沒等陸文曜說什麼,這位鍾爵士話鋒忽然就是一轉:“不過,老實說,我們港島的高等教育實在是太落後了,陸生你要是真的有想法,那還不如去國外,不論是米國也好,還是鷹國,他們的教育事業都遠比我們發達。”
說到這裡,這位爵士不由長長嘆息了一聲。
港島雖說是東方第二大城市,但毫無疑問,它在高等教育方面,仍然還是十分落後的。
整個港島,只有港島大學與港島中文大學這兩所大學受到認可,而專上學院也只有樹仁學院、浸會學院等寥廖幾家學院。
相比起世界上那些聞名遐邇的大學,港島的這些大學,實在不值一提。
看他這模樣,陸文曜也猜到了他想要說什麼,當即捧跟道:“我覺得沒必要,所謂萬丈高樓平地起,其他國家那些著名大學,哪個不是經歷了上百年時間的發展,在發展最初,他們同樣也是很落後。”
“既然我們港島的高等教育事業落後,那我們大力發展就行了,總能迎頭趕上那些世界著名學府。”
鍾爵士聞言,哈哈大笑,讚賞道:“好,陸生你真是跟我們想到一塊去了,我跟楊生都是抱有這樣一個想法,沒想到今天又多了位同道中人。”
高等教育的發展,不是那麼簡單的。
想要快速發展高等教育,最簡單的方法只有一個,那就是燒錢!
購買高精尖裝置需要錢,修建實驗室需要錢,修建圖書館,修建校園,高薪聘請優秀教師,同樣還是需要錢,沒錢,一切就免談!
在古代,能夠讀得起書的人,那都是有錢人,再怎樣家裡也是薄有資產,否則連書都買不起。
可見讀書與發展教育,本身都是一件極為耗錢的事。
很多家裡薄有資產的家長,為了自己孩子將來出人頭地,從小學開始就讓自己孩子上私立學校,一年學雜費算下來超10萬塊錢。
在一個人均6000塊錢工資都算高薪的時代,一個孩子一年讀書就要花掉10萬塊錢。
就算是全年不吃不喝,一個普通上班族累死累活都賺不到一個孩子的讀書錢。
“發展教育是好事,是為了後來人著想,是造福子孫後代的大好事,我肯定全力支持。”陸文曜說著輕飄飄的話。
不過鍾爵士卻很高興,“好,有陸生你的這句話,那我們的動作就可以更大點!”
“造福子孫後代,陸生你這句話說得很對,想想我們港島,哪怕是到了今年,中學畢業生裡也只有百分之二三的學子,能在本地接受高等教育。”
“剩下那麼多學子,要麼自己想辦法去國外,要麼就乾脆出來社會工作。”
“如此下去,我們港島是沒前途的。”鍾爵士說到這裡,面帶唏噓。
港島想要大力發展高等教育,港府要投很多錢,這就挪去了很多預算,肯定會有很多利益受損的人不幹,哪怕是鍾爵士與總督聯手,都很難完全壓下這股聲音。
畢竟這幫人的子孫後代,又不在港島讀書,從小就直接送去鷹國接受更好的教育了。
因此要把錢投到教育上,這幫人肯定不同意。
不過現在,有了陸文曜這又一位爵士的支援,那反對的聲音,估計就要弱不可聞了。
“發展教育肯定是對的,我們納稅人的錢,就應該要用到對的地方。”想起自己也給港島納過好多稅,因此陸文曜是堅決支援投資教育。
不過支援歸支援,要讓陸文曜拿錢出來,那肯定是沒有。
發展高等教育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是要持續投入大筆資金的。
想想世界最知名的米國哈佛,人家校基金都上百億美金,什麼概念啊?
去年澳府一整個財年,稅收也才只收了8億多澳元,大概1億多美金,相當於人家哈佛校基金的一個零頭。
而澳島,那可是四大賭城之首啊,所以說人家一個大學就富可敵國,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而且投資高等教育,還有見效慢,收益小,乃至投資失敗等風險,這也就難怪港島的資本家們對投資高等教育不感冒。
很多富豪可以一口氣投資興建十幾所小學,這類新聞屢見不鮮,但卻從未聽說有哪個富豪能一口氣投資十幾所大學的。
好多沒錢的大學,想要興建一棟宿舍樓,都要對著報表,扣扣索索半天。
大學,本身就是吞金巨獸,除了官方,誰也投不起。
結束了教育這個話題後,鍾爵士又與陸文曜閒聊了一陣,等頒獎中場休息後,便起身告辭了。
“陸生有空可以來我家坐坐,雖然咱們年歲相差比較大,不過我感覺跟你很有共同話題,咱們這算是忘年交了吧?呵呵呵......”
陸文曜起身相送,嘴裡還道:“一定,一定,到時一定過去叨擾鍾生您。”
“那我可就等著你了。”
鍾爵士離開後,陸文曜重新坐了回去,神色很是感慨。
誰能想到幾個月前,他還只是個剛出大學的毛頭小子,別說是跟鍾爵士這樣的大人物成為忘年交了,就是能夠跟對方說上一句話,那都是不敢想的事。
當然,能夠跟鍾爵士成為忘年交,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他也是一位爵士!
下午5點鐘,頒獎典禮結束,此次獲得銀、銅紫荊勳章的,共有50多人。
“還不錯嘛,這個勳章,戴上去剛好適合我。”
領獎下臺的里昂,抬頭挺胸,努力將自己胸前的勳章凸顯出來,一副十分得瑟的模樣。
“行了,今天的典禮也結束了,我跟楊先生說一聲,我們這就走吧。”
陸文曜沒打算參加總督府的晚宴,打算告辭離去了。
理查德還在忙碌著,交代其他人一些事,陸文曜走了過去,禮貌的向他提出告辭。
“噢,陸,不是吧?今晚的宴會你可是主角啊,你這就走了,那晚上的宴會該怎麼進行呢?”
陸文曜禮儀一笑,“今天中午我已經出完風頭了,那麼多人恭賀我,再多了,我可吃不消。就這樣了,等有空我再過來找你聊聊。”
得到陸文曜這句話,理查德只好點了點頭:“那好吧,有空我們再聚聚。”
很多人見陸文曜上前跟理查德告辭,不由連忙趕了過來,想要趁最後一段時間截住陸文曜這位大忙人。
不過陸文曜沒理他們,徑直走到了張十一等人面前。
“今天大家都獲得了獎章,這是一件喜事,由我作東,今晚我們好好慶祝一下。”
陸文曜之所以要離開,就是為了今晚跟自己協會內部的人,一起聚餐慶祝。
反正那些人的應酬多得是,陸文曜根本沒在乎他們。
“好,會長你安排就行。”張十一點頭道。
“張叔,大家自己人,今晚也一起吧?”
陸文曜看向張遠山,今天張遠山過來,也是獲得了銅紫荊勳章,是港府對他這一年做出的貢獻的肯定。
張遠山點頭,“行,今晚就跟阿曜你們一起。”
見張遠山同意了,陸文曜掏出大哥大,給黎芬去了個電話。
“阿芬,你通知一下大家,讓大家今晚都來五羊酒家聚餐,我已經都提前訂好位置了,你們到了直接進來就行。”
自從上次陸文曜提議讓黎芬進協會當助理後,黎芬第二天就到協會上班了,主要負責全體通告等工作。
這段時間以來,一直兢兢業業,助理工作都完成得很不錯。
“走吧,我們現在去五羊酒家。”
說完,陸文曜等人正欲要走,但這時一對外國夫婦與一名中年人走了過來。
“陸爵士,請等一等。”領頭的外國男人開口。
陸文曜聞言,當即停下了腳步,“你好,諾維科夫先生,請問有什麼事嗎?”
因為來者是大蘇國駐港島領事,所以陸文曜很給面子。
“是這樣的,我的好友鄭先生,他的酒店下個月要開業,因此我打算在他酒店開業前天,在那裡舉辦一場珠寶展覽會,所以我想邀請陸爵士過去觀賞,請您到時務必賞臉。”諾維科夫脫下禮帽,對陸文曜致意。
陸文曜沒先回答,而是轉頭看向諾維科夫旁邊的中年人。
那個中年人見陸文曜看了過來,立馬笑道:“陸先生,您好,我是鄭佳春。”
鄭佳春,陸文曜知道,鄭家是港島大家族之一,原先鄭家靠著珠寶行業起家,後來家族開始涉足酒店領域。
著名的麗晶酒店,就是他家的產業。
沒錯,就是國產凌凌漆裡面那個麗晶酒店!
“沒問題,到時一定過去。”
這些必要的社交陸文曜推脫不了,一個超級大國的領事面子,肯定是要給的。
“那就恭候以待了。”
陸文曜點了點頭,正要走時,突然想起什麼,回頭問了句,“對了,你家新開業的酒店叫什麼來著?”
鄭佳春立馬回道:“君度酒店,陸先生。”
陸文曜無語了下,敢情醫生搶的是你們!
不過鼠膽龍威裡的君度酒店,原型確實是鄭家的君悅酒店,這就不多說了。
“我知道了。”
陸文曜丟下最後一句後,這才與眾人一起離開,反正到時過去看看就行。
這次再沒人半路攔下陸文曜了。
來到五羊酒家,今天這裡已經包場了,所以沒有外人。
陸文曜他們最先到,畢竟離得比較近。
“陸先生,你之前可是說好了,一定要告訴我感想的。”張小意一整天就記著這件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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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這孩子......”李玉珊對張小意這表現,實在氣不打一處來。
“沒問題,不過今晚我們先慶祝,感想什麼時候說都可以。”
陸文曜一邊說著,一邊走進酒樓,此刻酒樓的老闆早已帶著大幫人等候多時了。
“陸先生,您終於來了,宴席我們都已經準備好了,您看什麼時候可以開席?”酒樓老闆一臉諂媚,畢竟一位爵士能賞臉來他們酒樓吃飯,那就是榮幸。
陸文曜看了下手錶,抬頭道:“快了,你們準備好,我們人一到齊,就立刻上菜。”
“好的,好的,沒問題。”酒樓老闆點頭如搗蒜。
然後轉身,大肆吩咐手底下人做好準備,一點都不能疏忽了。
很快,得了通知的協會成員,開始拖家帶口的到來。
“爸,媽,今天到底什麼事,這麼開心。”林小婷跟著林正夫婦,從外面進來。
“是我們協會的好事,你到了就知道。”林正頗有些高興道。
雖然他沒有獲得獎章,但協會其他人獲得了,那就值得慶祝。
林小婷走進大廳,目光從嘈雜的人群之中梭巡而過,然後就與一個女人對上了,接著兩人同時愣住。
“小婷!”
“小意?!”
正在這時,酒樓外,最後趕來的黎芬,帶著阮梅跟黃雅以及嗚嗚三個,開車停到了酒樓前。
“阿梅,快點,就等我們了。”
幾人匆匆忙忙下車,阮梅不忘整理一下自己有些凌亂的著裝。
出門實在太匆忙,她都沒來得及把之前買的好看衣服穿好,就被黎芬一把拉了過來。
“好的,阿芬,你先等等我。”阮梅對著車鏡比了下口紅,今天是她第一次來參加這種大規模的慶祝晚會,因此她十分害怕丟人。
黎芬看不過眼,一把拉過她,掏出自己的化妝品,開始邊走邊給她補妝。
因為要打電話通知的人很多,再加上時間匆忙,還回去接了阮梅三個,所以黎芬才搞到這麼晚。
明明是第一個得到通知的,結果卻來得最晚。
“這樣就差不多了。”
黎芬邊收回化妝品,邊走進酒樓,一個沒注意,差點撞到人。
正在與張小意大眼瞪小眼的林小婷,感覺身後突然有誰撞了自己一下,差點一個趔趄跌倒。
她轉回頭,頓時又愣住了。
“阿芬?”
“小婷?!”
林小婷忽然抬起手,指著跟在黎芬後面進來的阮梅,十分吃驚道:“你是阿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