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

陸文曜以為對方只是來找他幫忙做些事，但現在看來，似乎又不是這樣。

“沒錯。”言蹊點頭。

陸文曜沉默了下，接著才問道：“我有點想不通，以女士你的身份地位，完全可以找到更強力的合作伙伴吧？”

“你是指黑暗議會？”

陸文曜頓了下，“也不是，還有其他.......好吧，就算是沒有其他的組織，但我的實力.......”

“實力是可以變強的，你的天賦很不錯，要不然也沒辦法這麼短時間就變強到這種地步吧？或者說本身能流落異時空的人，就必定自帶某些天賦？”

“這些其實我都可以幫助你。”

對於這個問題，陸文曜並沒有正面回應，言蹊也不在乎，慢慢喝著她的咖啡。

想了想言蹊之前的話，陸文曜又問了一個問題：“那麼，女士，之前陰陽屍剛開始大鬧港島的時候，你應該就知道了吧？”

“呃.....不知道。”

陸文曜被噎了下，這個回答十分出乎他的意料。

他以為言蹊說有關注他，是因為她能輕易感知整個港島的情況，所以一直都在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但現在看來，似乎也不是這麼一回事。

當然，陸文曜也不能確定對方是不是在說謊話騙他，但根據常理來推斷，對方確實沒有必要騙他。

以對方的實力，再加上這超絕的潛意識控制手段，完全能輕鬆控制他。

不過對方卻並沒有這麼做，再加上對方所說的話，這似乎是一個比較偏向正義陣營的人物。

想想就知道了，若對方不是偏向正義陣營，那麼也不可能直到幾十年前，才被正道組織發現，早就因為濫殺無辜，而被打上邪惡標籤，從此廣為人知了。

在外界的評價裡，幾乎都是對她強大實力的忌憚，而不是對她邪惡與否的討論。

“我當時並不在港島。”言蹊解釋了句。

這話又讓陸文曜意外了，他原以為對方是個萬年老宅女，足不出戶，但現在看來，似乎也並不是這樣啊！

陸文曜承認，是他刻板印象了。

不過這並不是重點，陸文曜接下來問出了他的目的：“港島的詭怪被黑暗議會操控，我有確切資料可以肯定是當時那位鬼鴉婆婆所為，但那位鬼鴉婆婆必然也是遭受黑暗議會所蠱惑。”

“如今港島詭怪經上次一事，十不存一，難道女士你就不對此感到生氣嗎？”

言蹊臉色奇怪：“我為什麼要生氣？”

陸文曜：？？？

看到陸文曜一臉問號，言蹊說道：“人死之後，六親斷，朋友絕，若是走上歧途，詭魂便會化作殘暴的冤魂厲詭，要是能剋制住自己的殺戮慾望，那麼這些冤魂厲詭還不算無可救藥。”

“可一旦開始隨意害人，這些冤魂厲詭就會墮往邪惡的深淵，只需殺了便是。”

“會被邪惡引動的惡詭，已經都是無可救藥的了。”

這意思很明白了，那晚詭潮中出現的詭物，皆是可殺，甚至就連當時他在天水圍殺的那些地縛靈，也是可殺的詭物。

陸文曜有股吐槽的衝動，靠，自己還是被外界的資訊誤導了，其實人家言蹊根本就不在意這些詭物的死活好嘛？

當初到底是誰告訴他，動了這些詭物，就有可能惹怒言蹊的？

真尼瑪坑，害得他那個時候，殺詭物都不敢太放開手腳了。

不過這也側面說明了溝通的重要性！

陸文曜現在感覺言蹊就是上面的大領導，而林正他們這幫人，就是底層的那幫沙比，做事只會在底下瞎揣測大領導的心思。

明明大領導沒有那個意思，他們自己卻反而給自己層層加規矩，真是沙比透頂了。

這既視感實在太強烈，陸文曜已經開始腦補出那個畫面了。

不過這也不能說是林正他們的錯，畢竟誰也不知道大領導真正的心思，問又沒人敢來問，只能是少做少錯嘍。

既然以往的揣測全是錯的，陸文曜決定問到底：“那麼煉詭門又是怎麼一回事呢？你知道的，女士，我從異時空過來，並不太清楚這個世界的過往的事情，在這件事上，我聽到了不少對女士你的負面評價。”

言蹊輕輕一笑：“所以你現在是在考量我這個合作者的品格，是否值得讓你合作嗎？”

她問完，也不等陸文曜回答，就直接道：“其實那些正道組織，也並不是你所想象的那樣偉光正，我消滅他們，有兩個理由，你可以自己進行評估。”

“第一是他們對小晴出手了，這是我無法原諒的，第二是這個門派道貌岸然，曾經做過很多令人髮指的殘忍之事，他們為了獲得嬰靈，甚至將很多剛出生的孩子，以秘法殘害。”

“我將他們消滅，也算是為民除害了。”

“這.......”乍然聽聞這個真相，陸文曜很吃驚，“煉詭門如此行為，難道泛修行聯盟就沒有一點察覺嗎？”

言蹊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亂世人命如草芥，更何況，當時的泛修行聯盟還因為茅山派的登神秘籍一事，內亂不止，他們本身就在互相爭權奪利，哪有空去關注一些無關緊要的小事？”

“茅山派覆滅，六派把持的格局被打破，煉詭門看到了崛起的機會，不惜犯下種種惡行，以此獲得了崛起的資本。”

“當時像煉詭門這樣門派，不在少數，只是他們都沒爭得過煉詭門罷了。”

聽到這麼多秘聞，陸文曜真的吃驚了，“登神秘籍？”

言蹊點頭：“一本當時的茅山掌門不知從何處找來的古代秘籍，妄想憑藉這本秘籍，練就長生不死之身，只可惜他失敗了，成為了一尊魔頭，然後毀滅了茅山。”

“泛修行聯盟當時為了消滅他，付出了很大代價，可以說是損失慘重，也正是因此，最近百多年來，面對西方修行界的逼迫，他們才會步步退讓。”

“不過最近他們似乎已經恢復元氣了，開始對外強硬起來。”

言蹊說到這裡，蹙起眉頭，似乎想到了什麼不太開心的事。

陸文曜則由此想到了很多，比方說這個世界有泛修行聯盟，為什麼還會出現跟他原世界一樣的歷史，原因竟然是因為泛修行聯盟在那個時期，實力大損！

修行界的力量有多重要，其實不言自明。

沒有本土的修行界勢力保護，那本土的世俗界簡直就是粘板上的魚肉，隨意任人拿捏。

另外茅山派的覆滅，居然還是因為茅山掌門入魔導致的。

一位頂尖大派的掌門，不用說，絕對是真人級修行者中的佼佼者，這種級別的修行者入魔，對普通人來說，無疑是天災降臨！

“怎麼樣，你考慮得如何？”正在沉思的陸文曜，被言蹊打斷。

“沒問題，女士，我最後想確認一下，如果我選擇合作，具體該負責做些什麼？”

陸文曜只是簡單想了想，就決定答應下來，這絕對是一件利大於弊的事。

毫無疑問，現在的言蹊絕對是現世中的頂尖強者，單獨哪個大勢力，都可能不是她的對手。

選擇跟她合作，那麼就相當於獲得了現世中最頂尖力量的幫助。

當然，有鑑於她現在的情況，也可能是跟她合作後，自己就舉世皆敵了。

但這些都不是問題，擁有系統，陸文曜很確信自己未來幾年內，可以迅速變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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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自己從來到這個世界，到現在擁有這身實力，才幾個月？

才三個多月而已！

但正所謂人無遠慮，必有近憂，自己變強之後，變得像言蹊這樣，面臨長生門檻之後，必然會面對來自其他勢力的惡意！

其他勢力不願意看到現世長生者出現，難道就願意看到他成為長生者？

憑什麼？就憑他長得帥麼？

而以今天這次短暫的接觸，陸文曜覺得言蹊還算是個可以相信的人，若是對方能成為長生者，那麼自己獲得她的幫助，同樣成為長生者的機率就大多了！

這才是陸文曜覺得對他最有利的地方。

畢竟跟一個人打交道，不知好過跟那麼多心懷鬼胎的勢力打交道多少！

“嗯......”言蹊放下咖啡想了想，才道：“你現在的實力還不太行，這樣吧，我這裡有一把法器。”

言蹊手一翻，一根泛著銀光的長刺，就出現在她手上。

“本來這把雷刺我是打算給小晴的，不過，算了，不給她了，你拿著吧。”

陸文曜下意識接過這把長刺，一種完全不同於E級裝備道具的強悍感，迎面而來。

【你獲得道具雷刺-D級初階。】

看著這個提示，再仔細感應一下，陸文曜發現這是一把完全沒有精神烙印的道具。

這表示這把道具從煉製出來，就是一件D級道具。

成品就是D級，這真是難以想象的煉製手段！

因為一般煉製出來的裝備道具，都是從E級初階開始成長的，跳過一個成長大階段的裝備道具，陸文曜沒聽說過。

這意味著這把道具，它的成長性非常高！

“這，言女士，這太寶貴了吧。”陸文曜想要拒絕。

言蹊擺手：“這只是我閒時煉製的，你就拿著吧。算是我們合作後，我對你的幫助之一。如果你有一些沒用的法器，可以試著把它們融進去，這樣可以加快雷刺的成長。”

見她這麼說，陸文曜只好道謝收下。

想著回去後，就把西洋劍、金屬彈頭這些沒用的，統統融進這把雷刺裡，以加快雷刺的成長進度。

這個世界能加快自身法器成長進度的方法只有一項，那就是讓新法器吞噬掉原先祭煉很久的舊法器，或者說吞噬掉舊法器中存在的同源靈性，以此來加速成長。

這就跟裝備經驗一樣，舊裝備沒用了，就可以拿去分解出經驗，然後加到新裝備上。

所以前期實力弱，只能拿一些差的材料來鍛造裝備，導致裝備成長性差，這樣的裝備是否有投入精神力浸染的必要這種問題，根本就不用問的。

但這裡要注意，必須得是同源，所以如果拿別人的裝備來吞噬，那是沒用的。

這也是當初陸文曜認為，巫師麗莎的衝突任務結束後，就只能拿那5個源點的原因。

因為對方的裝備道具就算繳獲了，也完全是一堆廢品，沒有任何用處。

“那麼我們現在算是合作愉快了？”

陸文曜微微一笑，“當然，我對此沒問題。”

“那好，我們明確一下雙方的責任與權利，你的責任是幫我擋住來自各方勢力的試探，以及維護港島的安全，相應的，我會給予你一些報酬跟幫助。”

“這不就是僱傭麼.......”

“誒？難道僱傭就不算是合作嗎？”言蹊反問。

陸文曜有些無語，“算......”

看她慢悠悠喝著咖啡，一副很悠閒的樣子，陸文曜終於忍不住了，問出了那個最想問的問題。

“言女士，雖然這樣可能有些冒昧，但我真想問一下，你就不擔心嗎？你的那個千年大劫？”

言蹊放下咖啡，驚奇道：“怎麼會？那個劫數對我來說，也是很危險的好嘛。我又沒有十足把握，就是著急也沒用，而且.....算了，反正現在我還是能再等幾年的。”

她說到這裡，似乎想起了什麼，匆匆對陸文曜道：“啊，時間到了，我要回去了，我們下次再聊.......”

“等等，女士！”在她離開前一秒，陸文曜喊住了她。

“怎麼？”言蹊回頭。

陸文曜想了想措辭，“是這樣，女士，我的朋友們在上次與陰陽屍戰鬥的時候，被黑暗議會的瘟疫女士種下了心靈疾病，如果您有辦法的話，可以幫忙救救他們嗎？”

言蹊想了想，隨手一劃，瞬間一瓶散發著幽幽熒光的透明玻璃瓶就被她憑空凝聚了出來。

“你拿去給他們喝下就行了。”

接過言蹊丟過來的藥瓶，陸文曜心中松了口氣的同時，又連忙問了兩件事。

第一件就是關於上次那三具真人級屍體的處置問題，這件事現在港府都還頭疼著，老是來煩陸文曜，希望他能處理一下。

“那個啊，隨你了，你要就送你了。”言蹊毫不在意這個。

得到這個答桉，陸文曜心裡有了決斷。

第二件則比較重要，那就是如果有急事，陸文曜該怎麼聯絡她，是跑去旺角麼？

“嗯......”

言蹊想了想，隨即往陸文曜手上一點，接著便光化消散了。

隨著她離去，整個潛意識聚合空間開始崩塌，如同光點一般，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下一刻，陸文曜驚醒了過來。

下意識一看，左手正拿著那個藥瓶，右手則拿著一張名片。

“沒想到我這超凡級入夢構築的夢境防禦，在真正的強者面前，居然這麼菜。”

感嘆了下自身實力的弱小後，陸文曜拿起名片仔細看了看。

“港島大學物理系教授楊紫沐？這，中間人？還是對方的下屬？”

陸文曜不清楚，不過他決定去見一見這個楊紫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