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章 緣滅、緣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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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還是天寒地凍,南國春天已經悄無聲息地來了。

田野的草,綠油油一片。池塘的水,滿滿的,水面冒出點點浮萍。

一年之際在於春,發展之計在於勤。元宵節剛過,易千尋老師主持了黃泥塘村的新年開工大典,一陣熱鬧的舞龍舞獅表演後,大家紛紛回到了工作崗位。

羅天佑終於下定決心要去武夷山了。重生後,他就一直想去,想去見一個人,這人就是前生結髮妻子田蘭。

要說羅天佑前生最在乎的人,除了父母、兒子、小妹,還有一個,那就她。

田蘭成了羅天佑縈繞心尖的記憶枷鎖,千山萬水迢遙卻始終不能舍割。

對田蘭,他懷有深深的內疚。兩人就讀同一所大學,畢業後結婚生子,相濡以沫二十餘載。真正像西方結婚誓詞那樣,無論疾病還是健康,無論貧窮還是富有,或任何其他理由,都愛他,照顧他,尊重他,接納他,永遠對他忠貞不渝直至生命盡頭。

兩人的小日子快樂幸福得令所有人羨慕。然而……然而,等他功成名就,一位年輕漂亮的女人闖進了他的生活。為了這個女人,他背叛了自己的家庭。

他沒有勇氣提出離婚,妻子也沒有。情未斷,理還亂,兩人都是身心疲憊。有些人總想追求自由。自由是個好東西,可常常是身體自由了,心卻不自由了;心自由了,身體就不自由了。

重生後的羅天佑急迫地想去武夷山的岳父家,找到田蘭,一切重新開始,陪她好好地過完這輩子,不再折騰了。

經過五天四夜的長途爬涉,不知道換了多少次交通工具,羅天佑終於抵達武夷山區一個叫天柱峰的小鎮。

小鎮不大,被殘舊的城牆包圍著。紅水河從鎮中穿過,河湖相連,水路交錯。越過城牆,是層巒疊嶂的武夷山脈,視野突然被連綿的群峰所束縛,目光所及,是牧歌裡歌唱的山野、密林和田園。

羅天佑與妻子田蘭結婚前二十年,來過小鎮很多回。小鎮永遠是一副悠閒的樣子,城樓的參天古樹下,始終有一大群居民圍坐在那裡,悠閒地休憩、喝茶。

“終於又回來了。”羅天佑心裡默唸。這地方是他一直不捨又帶有傷感的所在,那飄渺不可捉摸的特殊氣韻依然,只是不知故人是否還是舊時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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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羅天佑慢慢地走在窄窄的街道上,似乎要用腳步丈量過去的時光。

桐油鋪、竹器店、鐵器廠、米粉店……一家又一家的老店鋪走過去,鎮南的金溪也就近在眼前。那潺潺的流水聲,似乎是在責備,又是在安慰。對這個遠道而來的人,小鎮又該拿出怎樣的情感和期待?

金溪旁,田蘭家房子大致的樣子沒變,只是更破舊些(前世羅天佑看到時已是翻修過了的)。房子前的一片毛竹林,筆直的竹竿,青翠的竹葉。這些不滅的景象曾在記憶裡閃閃發光,被一天天擦亮,懷念。

羅天佑強壓住內心的波瀾,快步向前邁去,房門敞開著,家裡沒有人。只時的他沒有失望,反而是松了口氣。

隔壁是田蘭的堂伯家。滿臉皺紋的老奶奶坐在挑簷下打盹,一隻花狸貓蜷縮腳邊。聽到吃去,老奶奶睜開乾澀的眼睛,左右看了看,然後把目光停留羅天佑身上。

羅天佑上前數步,躬身行禮,道,“奶奶好,我來找田力師傅,他們家沒人。“

老奶奶聽他不是本地口音,問他打哪來的。羅天佑說從湘省來。

老嫗驚歎道,“打湘南來的呀,好遠喔。田力家兩口子隊上出工去了,中午時會到食堂吃飯,你到時去村集體食堂,準能找他。”

天柱峰鎮跟醴泉縣不一樣,這邊的農村還保留著集體食堂,一日三餐都在食堂裡解決,家裡不單獨開火。

羅天佑又問,“田家的小丫頭田蘭呢?她會在哪?“

老太太答道,“田蘭啊,她上學噻,這會兒肯定在學校啵。”

羅天佑急於見到田蘭,便禮貌地告辭老太太。記憶裡,田蘭高中上的是麻城縣三中,就在鎮上,離這兒不遠。看看時間,現在過去,還能趕上她中午放學。

三中的校門還鎖著,羅天佑心神不寧地靠著路旁的梧桐樹幹等。

電線杆的影子一點點地延長,一路公交車在站臺停靠了三次,校園裡終於傳出了一波清脆的電鈴聲,中午放學了。

透過敞開的校門,可以看到裡邊一股股初中生,高中生從不同的樓層、不同的教室裡衝出來,教學樓門前匯聚成浩浩蕩蕩的人流,聲勢雄壯地朝大門口湧來。

羅天佑敏捷地閃到一旁,心底暗暗叫苦,面對這麼多擠成一塊不斷流動的人頭,想把田蘭從中找出來,簡直是不可完全的任務。

田蘭自然不知道有人在等她,慢慢騰騰收拾好書本,將椅子擺正,看同學們都走得差不多了,才緩緩起身下樓,向校門口走去。路上遇到幾位老師,又禮貌地打招呼,讓他們先走。

羅天佑沒看到田蘭,心裡很是失落。不少同學已經朝金溪方向去了,正準備掉頭去追。忽然看到校門口又走出一個女孩,文靜秀氣的,那不是田蘭,又能是誰。

才邁出校,田蘭就看到一個跟自己年齡相仿的陌生男孩,這人的目光死死盯著自己,無禮得令人惱怒。不過,看他的相貌氣質,還有穿著打扮,還真讓人生不起氣來,反而產生了莫名的好感。

少女的心有些糾結,臉上便起了微微的酡紅。低下頭,咬著嘴唇,加快了腳步,與少年擦身走過,急匆匆地往家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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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蘭在前面走,羅天佑後面不緊不慢地跟著。

“這人是誰?為什麼跟著自己?聽說有人販子專門拐賣小孩少女,這人會是麼?看樣子不像是啊……“田蘭見少年一直跟著自己,便胡亂猜想起來,心跳得很快。

羅天佑呢,完全把她當作了自己的媳婦,跟著自家媳婦是天經地義的事。

一個想儘快擺脫,一個想如何開口,兩人都各懷心事,全然忽略了太陽的熾熱和聒噪的鳥鳴。

家就在眼前,田蘭膽子大了些,見陌生的少年還傻瓜似地跟著自己,覺得自己該做些什麼了,於是驀然停下來,生氣問道,“你是誰,為什麼要一直跟著我?”

羅天佑很想大聲說,“笨丫頭,我是你未來的老公啊。”

可真要這麼說,估計笨丫頭會立即大聲喊人,把自己當作流氓抓起來。於是假裝自然地說道,“你是田力師傅的二女兒田蘭吧,我是來找你父親的。他不在家,便先來學校找你。”這話沒毛病。

田蘭用手壓住胸脯,“籲”地松了一口氣,果真不是壞人。緊繃的面色緩和下來,恢復了溫婉可人的模樣,輕聲責怪道,“認識我爸爸啊,怎麼不早說呢?你這樣子,會讓人誤以為是人販子的。”

羅天佑啼笑皆非,說道,“你把我當成人販子了啊。真對不起,怪我啊,沒早說清楚。”自然而然地,又賊眉賊眼盯著田蘭看。

田蘭也不以為意,噗嗤一笑,忽然又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漲紅了臉,低下頭,用當地女子特有柔婉的聲音問道,“你從哪裡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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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天佑答道,“湘省的玉陽市。”

田蘭問,“那你叫什麼啊?”

羅天佑答,“羅天佑。”

“羅天佑?!”田蘭驚叫起來,她對這個名字再熟悉不過了。

她最近喜歡上了一個叫羅天佑的詩人,他的詩,跟以前從課本上讀到的郭沫若、艾青和葉賽寧等人的詩完全不一樣,更貼近現代人的生活,觸動人的內心。

田蘭喜歡喜歡他的每一首詩,甚至把他的詩作成一本厚厚的剪集。

這個人居然和她喜歡的詩人同名!田蘭忍不住偷偷打量身邊的少年,瞧得非常細緻,越瞧心裡越是疑惑、興奮和好奇。他們不光名字一樣,樣子長得也挺像。

詩人羅天佑是湘省玉陽人,好像出生在一個叫黃泥村的地方,還是個少年企業家。這人說自己也是湘省,那豈不是兩個羅天佑很可能是同一個人?

想到這裡,田蘭分外激動起來,說話也結巴了,問,“你…….你…….剛才說…….你是哪裡人?”此時,臉上的紅暈顯得更鮮豔了,連潔白的脖頸也變得白裡透紅。

田蘭可愛的模樣,羅天佑怎麼也看不夠,一下子就找到當初熱戀時心動的感覺。

田蘭見羅天佑不說話,只是輕薄地看著自己,不由得生起氣來,提高嗓門道,“人家問你是哪裡人呢!”

羅天佑“哦”了一聲,彷彿剛從夢裡醒來,答道,“剛說過啊,湘南玉陽人啊。”

田蘭心想,不會這麼巧吧,同是湘南玉陽人,於是滿懷期待地問道,“那你平時寫詩嗎?”

羅天佑知道田蘭是喜歡詩的,感覺她已猜出了自己來歷,謙虛地答道,“嗯,平時會寫點。”

田蘭問,“那你都寫了哪些詩啊?”

羅天佑給田蘭念了《從前慢》的片斷:

從前的日色變得慢

車,馬,郵件都慢

一生只夠愛一個人

從前的鎖也好看

塔讀@

鑰匙精美有樣子

你鎖了,人家就懂了

田蘭這時再也沒有半點懷疑了,眼前這個人,就是自己心念念的大詩人。

她本來是前面帶路的,現在滿心歡喜地跑起來,把羅天佑遠遠拋在身後。羅天佑也跑起來,飛快地追上去。太陽將兩人的影子拖得很長很長。

田蘭犯了愁,客人來家了,怎麼招待呢?食堂供應本來就少,這個時候去,可能連殘羹剩飯都沒有了。

羅天佑似乎看出了田蘭的心思,從包裡掏出一大堆吃食。開玩笑,來自己岳父家,哪能不帶上足夠的誠意呢。而且這些吃的,都是依據田蘭和她家人的口味買的。

這就是重生者的優勢,都不用花時間去瞭解,直接俘虜了女孩的胃。

田蘭嘴裡塞滿了食物,這些食物過年的時候都沒吃上,好多還是平生第一次吃到,味道好得不得了。都說詩人的感情細膩,會體貼人,果然不一樣,對少年的好感又多了幾分。

父母中午是不回來家,吃完飯還得繼續下田勞動。現在是春耕播的時候,時間不等人。

田蘭吃飽了肚子,問羅天佑來找父親幹嘛?

羅天佑說要請她父親去黃泥塘村,村裡要建個食品廠,生產糕點,缺個大師傅。

田蘭的父親曾是杭州山外山酒樓有名的糕點師,大運動時期才回到老家務農,讓他主持還只是計劃的糕點廠應該足以勝任。

羅天佑向羅蘭詳細地介紹黃泥塘村,講到父親,講到小妹,講到自己如何從賣草藥開始,一步一步地將黃泥塘村帶到現在的高度。

田蘭如同在聽一個傳奇故事,一部蕩氣迴腸的史詩。要不是報紙上經常有黃泥塘村的報道,恰巧,她又非常關注,不然準會認為羅天佑是在吹牛。

不過,羅天佑講得比報道上的內容翔實多了,也新鮮有趣多了。甚至連下午的課都不想去上了,只想聽羅天佑一直講下去。

可羅天佑偏偏不講了,催促她去上課。田蘭跟羅天佑還不熟呢,她得保持少女的矜持。好在羅天佑非常善解人意,陪著自己去學校。

一路上,羅天佑又講了許多,讓田蘭有了小小的滿足,她對黃泥塘村更加嚮往了。

要是父親能去黃泥塘村,自己豈不是也有機會去那兒看看?少女開始擔心父親會不同意,自己的願望會落空。

老師見田蘭上課時老是走神,關心地問她怎麼啦?

田蘭羞紅了臉,慌稱說,自己有點兒不舒服。

月亮從雲層中鑽了出來,靜靜的月光流瀉下來,幾隻鳥兒從睡夢中醒了過來,不時地呢喃幾聲,和著春天金溪細細的水流聲。

田力來來回回地打量著眼前正襟危坐的不速之客,怎麼看都像貌似忠厚老實的騙子。素不相識,卻遠道而來,口口聲稱要請自己去千里之外當糕點廠的廠長。

何菲琳的想法卻與丈夫的完全不同,剛才女兒咬著自己耳朵說,來人是個全國知名的詩人,好多報紙期刊上都發表過詩作。而且還是良心資本家,在家鄉興辦企業,得到他們當地高層領導的高度肯定。

何菲琳這個工人家庭出身的女兒,也是讀過幾本名著的,對詩歌散文情有獨鍾。只是這些年被生活的重負壓得喘不過氣來,迷人的書香與自己的世界漸行漸遠。

“人跟人就是不一樣,這孩子的本事咋這麼大?”她再細瞧羅天佑,見其鬢髮整齊,眉毛修長茂密,直率可愛中透出勃勃英氣。

真是丈母孃看女婿,越看越愛。當然,此時的她還不知道羅天佑真是直奔女兒而來的。只是母性如此,不自覺地將眼前的俊朗少年跟氣質如蘭的小女兒聯絡到一起。心想,他們倆倒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

俗話說,入門休問榮枯事,且看容顏便得知。羅天佑從田力夫妻的外相就可知他們家的日子過得很不怎麼樣。

見岳父的態度不甚友好,便從容地將包裡一捆拾元鈔票拿出來,迎著三人詫異的目光,輕輕擱在桌上,隨即又掏出一根黃澄澄的金條壓在上面,黃泥塘村開具的介紹信也被遞到岳父的手裡。

事情不順,便用金錢開路,這招數早被羅天佑使得行如流水、爐火純青。

田力手捧著羅天佑給的介紹信,看著眼前潑天般的鉅額財寶,頓時面紅耳赤,張目結舌,心腔裡如同爐上水壺裡燒開了的水,沸沸揚揚。心臟則像水壺上的蓋子,上上下上,劇然跳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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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蘭見父親窘促的樣子,再看看對面少年的泰然自若,覺得十分有趣,抿著嘴一旁偷笑。

何菲琳白了女兒一眼,轉頭問羅天佑是什麼意思。

羅天佑坦然道,“這是給叔叔的定金,上任之後,除了每月固定的工資,年底還能參與糕點廠的分紅。數額我也不敢多說,一年上萬的收入還是能保證的。”

這次志在必得,出手就是雷霆萬鈞之勢。如此豐厚的條件,他不信岳父一家不會心動。

“一年上萬的收入,還沒敢往多了說!”田力真的大大動心了,這個憨厚本份的中年漢子從沒見過這麼多的錢,更別說晃得眼睛生痛、心兒發慌的金條。

不過,田力還是有一絲顧慮,猶猶豫豫說道,“我是家裡唯一的壯勞力,要是去了你們那兒,你阿姨和蘭兒不好辦哩。這隔得天遠地遠的,她們娘倆怎麼過日子。”

羅天佑痛快地答道,“叔叔,這些都不勞您操心。我來之前就想好了,阿姨和田蘭妹妹也跟著去。房子裡現成的,田蘭可以安排到我們市一中,繼續讀她的高中,什麼都不會耽誤。“要是田蘭不跟著去,羅天佑可比田力更放心不下,他當然要極力說服曾經的又是未來的岳父。

田力心想,人家連自己家的底細都打聽清楚了,這誠意真夠可以的,也不疑心其它。

何菲琳表示家裡人還要再商量一下,現在不能立即做出決定。

天色將晚,客氣地挽留羅天佑在家裡住下,羅天佑自然樂得順水推舟。

羅天佑帶來許多吃食,而且非常符合三人的口味。大家也就不用去村集體食堂用餐。

蜜漬杏幹是田蘭的最愛,嚐到第一口,她便在心裡連連驚呼,天下竟有如此美味的食物。喜愛極了,顧不得形象,纖纖手指不停地捏著杏幹往嘴裡塞,像只貪吃的小松鼠。

羅天佑呆呆地看著田蘭,看得何菲琳心驚。“這孩子怎麼可以這樣無禮,但這不正是自己所期待的嗎?“她內心不停地矛盾、糾結、掙扎。不勝抑塞地瞟了丈夫一眼,丈夫正大快耳頤,對妻子煩心的事渾然不覺。

何菲琳滿腹心事,手裡捏著一塊椰香薄脆餅乾,定格了似的,怔在那裡。

羅天佑本想偷偷約田蘭去金溪邊走走,前世裡,他們倆常去那兒,這個季節,金溪兩岸草木繁盛,百花開得正旺,步入其中,過膝的植物給人較強的包裹感,彷彿置身於綠色的海洋。

不出意外,田蘭扭身就逃進了閨房。她正是憧憬純粹的浪漫的年紀,對這個自己仰慕的詩人也沒多強的戒意,但少女的羞澀讓她本能地拒絕了。

這一夜,這個簡陋而溫馨的家裡,全是失眠人。

何菲琳捅了捅身邊躺著的自家男人問,“我還是有些疑慮,你的糕點手藝雖說是杭州學的,在杭州山外山酒樓當過首席糕點師,但也不至於出名到連玉陽人也知道啊。”

田力掀了掀眼皮,對妻子懷疑自己的名氣很是不滿,哼了聲,吹噓道,“你哪知道,那時天天都有慕名而來客人,在山外山酒樓門外排著長隊等待我做的糕點。玉陽人知道,這有什麼好奇怪的。”

何菲琳又說,“可一想到那孩子看田蘭的眼神,我這心就七上八下的,總有些不安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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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力道,“咱閨女長這麼漂亮,他有些心思也很自然。我看這孩子不像是輕浮的人,何況各方面條件都不錯,配田蘭不虧。“

何菲琳道,“要是他倆成了,也沒什麼,反而是好事。我就怕這孩子只是少年心性,我們田蘭柔柔弱弱,要是將來……“

說到這裡,何菲琳說不下去了。想到要舉家搬遷到遙遠而陌生的地方,更是千思百慮,惴惴不安地嘆氣。

田力怎麼會不知道妻子的意思呢,不過他倒是想得簡單,人家已經給了不少的定金。就這些錢,足夠把自己賣上好幾回的了。聽女兒說,他們即將要去地方,連報紙都上了,還有什麼可擔心的呢。

田蘭早就對黃泥塘村充滿嚮往,對舉家手搬遷的事沒有絲毫地牴觸,反而很是期待。天天能呆在那個呆子詩人身邊,這幸福來得簡直不要太快,只是還有些不捨那些熟悉的老師,同學還有鄰居們,但這些不捨那比得上對新生活的神往,很快就被她拋之腦後了。

商定好遷到黃泥塘村的事,田力一家得馬上著手處理一大堆瑣事。羅天佑不便久留,孑然告辭而去。田蘭喜滋滋給遠在中央美院讀書的姐姐寫信,信中很大篇幅都在提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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