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八章 扭轉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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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政府倡導下,“全民經商”高潮迭起。一些政府官員以及他們的裙帶者,利用手中的特權,肆意瓜分國家資產,或者直接下海撈金。

國內經濟秩序大亂,強權部門公開吃拿卡要,前門難進後門通天,,違法亂紀、假冒偽劣、“官倒”、“私倒”等問題比比皆是。“十億人民九億倒,還有一億在尋找”、“有權不用,過期作廢”的順口溜,就出於此時。

社會滋生出一種躁動不安情緒,這種不安的情緒在知識分子當中體現得更為明顯。這群人是最羞於談錢的,但卻一次又一次地被錢羞辱。

田竹過來串門,向羅天佑等人氣憤地說起堂哥一家的悲劇。

堂哥和堂嫂大專畢業後,被分配到當地一家國營企業工作。

堂嫂因為長得漂亮,剛進廠時,經常被一個小領導騷擾,氣得堂嫂當眾甩了他一個耳光。

小領導的劣行被公開後,沒受到任何懲罰。大多數人選擇了沉默,少部分人反而疏遠了堂哥堂嫂一家。從此以後,夫妻倆被廠裡徹底邊緣化,工資獎金經常被藉故剋扣。

到了今年,廠裡因為經營不善而停產,工人們半年都沒領到薪水,堂哥堂嫂一家的日子更加雪上加霜。

一天早晨,鄰居家大爺聽到堂哥家哭聲震天。便敲門進來,關心地問堂哥是怎麼回事。

堂哥說,“去年前答應過孩子,等她今年過生日時,給買個蛋糕。這不,今天是她的生日,家裡卻拿不出閒錢。孩子開始鬧,一直鬧。孩子媽先是勸,然後就打,打著打著,一起哭了起來。”

大爺於心不忍,掏了二十元給表哥,要他給孩子過生日,並勸道,“別打孩子了,都怪這世道,好好的廠子被一群王八蛋給折騰完了。“

讓人萬萬沒想到的,堂嫂對人生早已絕望,她拿著這二十元,不僅買了蛋糕、肉等,還買一包耗子藥,最後的結局是全家人中毒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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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會的不良風氣影響到了千山集團正常經營,各地子公司普通反映,一些政府部門經常來企業打秋風、拉贊助,不然就以各種監督檢查的名義,勒令公司停業整頓。

相對千山集團這種龐然大物來說,這些人不過是些小蒼蠅。在易千尋領導下,千山集團啟動了“護航行動“。他們積極收集當地官員違法亂紀的證據,對各種歪風邪氣進行堅決打擊。

二月,《新聞週刊》發表了羅天佑的署名文章,對八十年代以來,經濟學家們和社會學家們的全盤西化和民族虛無主義思想傾向提出全面質疑。指出一九七九年以來,經濟自由主義造成了社會混亂。文章中列舉出許多鮮活的例項,建議從國家層面總結發生這些問題的經驗教訓,推動政府職能從管理型向服務型轉變。

王旦等人立即撰文反駁,批判羅天佑豎子無術,妄言誤國。他們認為,積極參與全球經濟一體化,擁護西方集團以及西方主導的世界經濟和政治秩序,才是世界主潮流。凡是反對者,必將被歷史拋棄。

這些人深知,我們是一個有道德潔癖而又缺乏邏輯思維和理性思維的民族,與其花盡心思在專業上辯論,不如從道德人品上推毀一個人來得痛快和簡單。

羅天佑開始還會參與一些討論,那些所謂的專家深知詭辯之道,他們常常偷換論題,混淆充分條件和必要條件,以及模糊屬概念和種概念、區域性和整體的關係等。

比如,你說,汽車比牛車快。他就會反駁,不要數典忘祖,在相當長的歷史時期內,牛車曾是我們祖先的代步工具。(偷換論題)

再如,你說,如果一個人頭斷了,那麼這個人一定死了。他會駁說,難道那麼多人死了,他們的頭都斷了?(混淆充分條件和必要條件)

你說,針灸對細菌性感染效果不明顯,他們會反駁說,難道西醫對細菌性感染效果明顯嗎?(模糊屬概念和種概念、區域性和整體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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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辯論,這些專家無一例外地獲得了最終勝利,因為羅天佑很快就失去了與他們繼續辯論的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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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春三月,京城氣溫回暖,萬事生機萌發,羅天佑受邀到燕京大學跟同學們交流。剛剛走近會議廳,就發現門口圍了許多抗議的同學。他們舉著標語牌,憤怒地咆哮著口號。前面要不是有保安開路,羅天佑連會場都進不了。

羅天佑上了講臺,一隻臭鞋子立馬迎面飛來,他敏捷地側身躲過,面不改色地直視全場,用有力的聲音說道,“燕大的校訓是‘博學、審問、慎思、明辨’,學校向來提倡‘思想自由,兼容幷包’。正因為如此,燕大才能成為新中國首屈一指的學術殿堂,成為中華民族的思想高塔。而今天,卻有人企圖用一隻鞋子來玷汙它的優雅和文明……“

說到這裡,羅天佑停下來,亂糟糟的會場瞬間安靜了,

羅天佑開始跟同學們講起黃泥塘村的發家史。當年,黃泥塘村還是只是中國一個極端貧窮落後的小山村,村民們食不果腹,衣不蔽體。自己從一簍草藥開始,默默地帶領村民走上改變自身命運的道路。

他說道,“純粹依靠商業是無法讓國家強大的。中國在一八四零年以前,經濟總量為世界三分之一,貴金屬儲備僅白銀一項就佔世界的百分之六十,是當之無愧的全球第一貿易大國,但是兩次鴉片戰爭,便讓我們喪權辱國。”

隨後,他分析了國際形勢,美國、歐洲,以及周邊的香港、寶島、新加坡、日本、韓國等國家在科學和技術方面上所取得一系列進步。對東歐戈氏上臺後,推行的"人道的、民主的社會主義"綱領和對外政策的"新思維"進行批判,預言這些政策必將導致各國內部思想混亂,必將造成東歐各國的改組、分裂和蛻變。

“同學們,一個國家的強盛,科技和軍事是最主要的依仗。空談誤國,實幹興邦。現在,大家擁有比我們當年好百倍、千倍的條件,你們一定能幹出比我們更出色的成績。”

長達三個小時的演講,深深震撼了在座的所有學子。他的發言隔天發表在燕大的學報上,

許多政府部門、科研院所紛紛邀請羅天佑去講學,這天來到中國社科院,與王旦教授不期而遇。

羅天佑的演講還沒開始,王旦公開發難,並且拿羅天佑的初中文憑說事,質問他,一個邊高中都考不上的人,有什麼資格站在社科院的講臺上。

李院長的臉沉得快要滴下水來,他沒想到王旦會拿這件事來發難,豈不是在打自己的臉,說自己識人不明。

他對著王旦冷冷地說,“羅天佑同志我是請來的,他可是世界著名的物理學家、詩人和科普作家。同時,還是全球企業界領軍人物,他怎麼會沒有資格?”

在中國社科院的演講中,他丟擲了四個觀點。

一是反對全面開放,主張適度開放。中國作為發展中國家,在全球化格局中所處的地位與其它發展中國家有所不同。中國是一個大國,有相對的獨立的經濟迴圈與經濟主權,中國人具有自己的民族意識和文化記憶,這些都是在全球化中免受西方經濟剝奪與政治顛覆的有利條件。但中國畢竟處於格局的外圍,全球化對於中國風險大於機遇,不利多於有利,對此中國人不能一廂情願,必須考慮如何保護自己國家的經濟主權。

二是推進區域化,建立亞洲經濟圈。實行改革開放以來,中國面向西方的開放,使東部沿海地區的工業化程序加快,卻造成了東西部經濟發展的不平衡,引發新的矛盾。如果繼續走面向西方擴大初級產品和低附加值產品出口的路子,不僅不能解決自然資源和原材料不足的問題,反而會在一定程度上加劇資源短缺。因而中國要重視與東南亞以及中亞和西亞國家的經濟合作,以制衡對西方包括日本在內的發達國家經濟上的依賴,最終建立一個以中國為中心聯結東南亞、中亞、西亞和東歐共同市場,制衡和消解對日本、美國、西歐的依賴,擴充套件中國對外開放的空間。

三是抵制西方話語霸權,矯正崇洋媚外心理,建構民族新文化。從中國傳統文化中汲取精神資源,形成富於時代氣息的有中國特色、中國風格、中國氣派的新文化,以抵禦西方文化挾持話語霸權對中國人的精神進而對中國現實的統治。

四是發展中國的戰略產業。推進區域化,建立亞洲經濟圈。建立一個以中國為中心聯結東南亞、中亞、西亞和東歐的共同市場,制衡和消解對日本、美國、西歐的依賴,擴充套件中國對外開放的空間。因此,中國要將大量精力投向了關注民族技術和產業的發展。

針對羅天佑提出的四個觀點,李院長組織人馬寫了一份內參,遞到了國家領導人的案頭。

就在羅天佑馬不停蹄地奔波各大科研學院講學期間,他被請進了國家領導人的辦公室。經過與相關人員一番深入交流,全國開展了轟轟烈烈的懲治官僚、腐敗和投機倒把等醜惡現象的大運動。一大批作惡者受到嚴厲處罰,輕則丟官、破家,重則被扔進監獄。

到了八八年夏初,社會風氣得到明顯扭傳,崇尚科技,追求實幹成了主流思想。羅天佑拿出上億的資金,設立系列科教基金,獎勵在教育和科技領域做出卓越貢獻的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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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中小學到大學,由千山集團資助的各類競賽開展得如火如荼。羅天佑充分發揮了重獎的作用,以小學生全國數學競賽為例,獎金總額高達五百萬。一獎在手,全家脫貧,可不是一句空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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