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呯!”
“呯!”
“嘭!”
“噗。。。”
靶場上,夾雜著不同種類的槍聲。
郭麒雲看著那些粗製濫造的土槍和老古董不停的搖頭嘆氣。
這些武器的準頭和射程都很差,以至於郭麒雲將打靶距離調到了二三十米卻仍有些槍的子彈打不到靶子上。
有的槍是因為本身的射程就不夠,比如有的土製手槍,最遠只能打十幾米。
有的槍彈道本身就是偏的,子彈一打出來就不知道飛到哪裡去了。
還有的槍年久失修,連槍管的膛線都磨平了,子彈都是翻著跟頭出去的。
原民壯隊的人還好,擺弄了半年多的槍,手裡拿的也都是漢陽造。
而新來的兵丁們,一個個急的直跳腳。
還有一個重要問題就是這些槍的子彈規格型號各不相通,有的槍只打了幾發子彈竟然就沒彈藥了。
而且一些土槍的子彈都是鄉間的土作坊造的,那質量。。。
騎兵排的情況還好一些,目前新兵們還在熟悉戰馬,王盛才帶著幾個人正於訓練場附近打樁子扎草人。
郭麒雲看著這些問題,眉頭緊鎖。
或許對於其他幾個區的民團武裝來說,能有幾十把這樣的土槍就是了不得的事情了。可對於郭麒雲這樣一個帶著金手指穿越過來的人來說,至今為止都是在小打小鬧。。。
轉了兩圈兒,郭麒雲有些心煩,便帶著馮大年一起去了南門茶館。
此時的茶館裡已經沒有了唱小曲兒的,取而代之的是一個說書的先生。
“說,清同治年間,曾國藩率軍圍困南京城。。。”
郭麒雲喝著茶水嗑著瓜子,一邊聽著說書的耍著嘴皮子,一邊和馮大年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
“隊長,你咋心事重重的?”
“emmm。。。”
馮大年見郭麒雲心不在焉的樣子,左右看了看,伏在郭麒雲耳朵邊。
“是不是紅花妹子有喜了,不讓你碰了?要不。。。我陪你去東邊兒衚衕的窯子。。。”
郭麒雲斜著眼睛瞪著馮大年,把馮大年的下半句話硬憋回了肚子裡。
“我看著像那種人麼?”
馮大年不敢說話,腦袋晃得像撥浪鼓似的。
郭麒雲長出了口氣。
“一天天窯子窯子的,一個個的趁我不注意都沒少去隨地吐痰吧?”
馮大年這回不晃腦袋了,坐在那不說話裝傻。
“瞧你們那點兒出息~”
“下次知道哪有上檔次點兒的青樓再叫我~”
馮大年瞪大了眼睛看著郭麒雲。
(⊙_⊙;)
“你看啥,我是去聽聽民族風音樂!~一個個的思想怎麼都那麼複雜呢?”
“嗚呼哀哉!~沒法交流。。。”
正在這時,騎兵排的小豆子氣喘吁吁的跑了進來。
“隊長~隊長!~劉區長讓你趕緊去區公所,好像是南邊兒有個鄉遭了匪了~”
郭麒雲聞言立刻放下端起了一半的茶碗,給馮大年扔了一句“你結賬”就向區公所跑去。
——
劉書槐指著郭麒雲提供的地圖說到。
“龍水莊鄉還有附近的三義莊、大德村、二合窯全都遭了匪,剛打下來的秋麥被搶了大半去!~”
“上次被咱們消滅的二道溝土匪杆子離這不遠,那附近還有其他土匪?”
劉書槐嘆了口氣,說道:“有~那邊兒的帽兒山附近就有,只不過沒有二道溝的那麼多人槍。不過據報信兒的說,這回的事兒好像不是他們兩個山頭做下的。。。”
郭麒雲一皺眉,道:“送信兒的人呢?”
“在書記室呢,方書記,你去叫他們進來~”
方誌文識文斷字,目前與劉書益一個管往來文案一個管賬房,已經是區公所的正式書記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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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誌文答應了一聲便出了去,不一會兒的功夫便帶了兩個人進來。
其中一人看上去並不像普通的莊戶人,身上穿著長衫套著馬甲。
兩人一進門先是給劉書槐見了禮,然後看了看帶著槍的郭麒雲和馮大年兩人。
劉書槐介紹道:“這是咱們第二區保安隊的郭隊長,這位是馮大年,也是咱們隊上的人。”
“這兩位是咱們區第七保的趙保長和三義莊的張村長~”
那趙保長趕緊抱拳,高興的道:“原來是郭隊長,早聽說過,如雷貫耳啊!~”
那張村長也是擠出了一個苦笑抱了抱拳。
郭麒雲也是一抱拳說道:“好說好說~”
“趙保長、張村長,咱們都是自家人不必客氣,勞煩你們再仔細的給我講講遭匪的經過。”
趙保長開口說道:“郭隊長,是這樣,我家是龍水莊的。前天下午日頭還沒落,我們家正準備要吃飯呢,就聽著莊裡面敲鑼說來土匪了。沒一會兒的就聽著人叫馬嘶的,我就趕緊把門兒插上了。還沒一碗茶的功夫就來了人敲門,說是不開門就放火燒房子。我嚇得趕緊開了門,進來了幾個蒙著臉的,拿著刀槍就讓我們交糧食。”
“我想稍微說說情,那人上來就是一陣拳腳。我抵不住,就把剛收上來的幾袋子糧食都拿了出來。那些人給我留了一袋面,把我和家裡人關在屋裡就走了。到了傍黑我才敢出來,四處一詢問,幾乎家家都是這樣的~”
“天黑我也不敢出去,就和村長商量著咋辦。本是想著去縣裡報案,可後來就說到咱區上新成立了保安隊,想求著劉區長還有郭隊長,一定給我們莊戶人家做主哇!~”
說著,趙保長兩手抱拳流著淚就給劉書槐和郭麒雲跪下了。
“你看,你這是幹什麼,趕快起來~”
劉書槐扶起了趙保長和張村長,讓他倆坐到一旁的凳子上。
“這事兒發生在咱第二區,我劉某人作為區長責無旁貸。你兩位放心,咱們區的保安隊眼下有一百多號人,保管能給你們做主!~”
兩人一聽劉書槐如此說,高興的站起身來又是作揖又是道謝。
“我聽劉區長說,你們認定這次的事情不是你們附近的土匪做的?”
郭麒雲在一旁問道。
“是,我們龍水莊西邊兒是帽兒山,西南邊兒是雙山,過了雙山就是槽碾房,也就到了馬頭山二道溝的地界兒。原先屬這二道溝的匪最大,其他幾個山頭加起來也不如他們,以前我們逢年過節的都得備著份子等著這幾個山頭的人來取。少有不知會一聲就上門搶東西的,所以我們就想著不是他們做下的。”
郭麒雲點了點頭,問道:“他們有多少人,都是什麼武器,離開後往哪裡走了你們都知道麼?”
趙保長哭喪著臉說道:“哎呀。。。家家戶戶都是一個樣子,幾個人蒙著臉,拿著刀槍讓交糧食,然後就給鎖在屋子裡不讓出去。到底有多少人誰也不知道,去哪兒了也不知道,唉!。。。昨天我和幾個村長碰了下,咱龍水莊和下邊兒的幾個村兒合起來,讓人搶走了上萬斤的糧食,這可真是要了命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