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7章 自作孽不可活

第五百四十七章

李承乾說要給王昊送踐行酒，王昊笑著點了點頭。

而在旁邊的尉遲寶林，在那裡給王昊倒酒，把酒遞給了王昊，笑著說道：“姐夫，一路平安，到時候高句麗見！”

“嗯，高句麗見！”王昊笑著對尉遲寶林說道，接著看著大家說道：“你們這些人，到時候估計也會去高句麗，我給岳丈說了，你們全部要去，跟著大將軍們，看看他們如何是佈局戰鬥，如何決勝千裡之外，這樣的經歷對於我們這些年輕人來說，是非常重要的！”

“謝謝！”那些人一聽，全部笑著看著王昊，知道這樣的機會非常難得，這是資歷，也是學習的機會。

“姐夫，多餘的話，我們就不說了，你還要趕路，今日估計要到洛陽休息，我們也不耽誤你的時間！姐夫，注意安全！”李承乾端過酒，對著王昊說道。

“好！”王昊點了點頭，端著酒碗和李承乾碰杯，接著和魏王，吳王碰杯，還有其他的人碰杯，然後一口幹了。

“走了，你們也保重！”王昊把酒碗給了尉遲寶林，看著他們說道。

他們也對著王昊說著保重，注意安全，王昊對他們點了點頭，然後翻身上馬，笑著和他們擺了擺手，催著馬往幽州趕去。

李承乾他們站在那裡目送著王昊離開。

而在長安城，李世民則是坐在陽光房裡，一個人在那裡喝茶，他知道，今天王昊要出發了，自己讓他們去送了，不過，剛剛李善過來彙報，蔣王沒有去，這個讓李世民有點憤怒，然後是嘆氣。

蔣王還是太年輕了，本來之前他天天在東宮那邊，向李承乾表忠心，自己還以為他有點城府，沒想到，這次王昊出征，李惲居然沒有去，而且今年過年，蔣王沒有單獨和王昊見過面。

本來按照李世民的意思，是希望蔣王能夠和王昊打好關係，哪怕是王昊不支援蔣王，但是也不要強烈的反對蔣王，可是他居然不去找王昊。

前幾天，王昊可是天天在家裡的，也會接見一些客人，而蔣王如果去了，王昊肯定會見的，這幾天，魏王，吳王都去王昊那邊坐了，也都談了兩刻鐘。

“李善啊，你說昊兒沒在京城，京城的那些人，接下來會如何呢？”李世民坐在那裡泡茶，輕笑的說道。

“陛下，小的可不知道！”李善馬上拱手說道。

“你呀，讓你說就說說，這裡就我們兩個人，也沒有外人，你說說看！”李世民笑著說道。

“這，是，陛下，估計太子要被人彈劾了，畢竟，如果陛下出征前，對太子不滿的話，那麼到時候監國，也不會給他們那麼多的權力！”李善站在那裡拱手說道。

“彈劾什麼呢？”李世民開口問道。

“估計會彈劾東宮生活奢靡，所用物件皆是貴重無比，另外，太子如此不知道節儉，恐怕未來不是一個好帝王，還有就是，聽聞太子殿下救助了很多孤兒，那些孤兒，太子殿下也會花錢給他們請教習，能讀書的，讀書，不能讀書的，習武，或者去工坊裡面學技能，估計會有人抓著這個不放！”李善站在那裡繼續彙報著。

“朕的兒子，還是很聰明的！”李世民聽到了，笑著說著。

“是，太子殿下很聰明！”李善點頭說道。

“一個太子，怎麼能沒有自己的心腹，若是沒有心腹，以後如何治理天下，高明收養那些孤兒，可是花費不少的，那是利國利民的好事情，總不能說，就養著那些孤兒吧！

既然養了他們，就需要教授他們謀生的本事，讀書也好，習武也好，學醫也好，學技藝也好，都是用來謀生的！”李世民笑了一下，往後面靠著。

“陛下，恐怕那些大臣不會這麼想的！”李善開口說道。

“哼，他們怎麼想有什麼用！”李世民冷笑了一下說道，自己想的才有用。

李承乾那是自己親兒子，是自己培養了這麼多年的太子，雖然自己是擔心他會亂來，但是從現在來看，高明沒什麼錯，最起碼沒有大錯，小錯誤當然是有的，但是人無完人，自己也有犯錯的時候，何必要求這麼高？

“繼續盯著他們吧！”李世民對著李善說道。

“是，陛下！”李善點頭說道。

而此刻，在後宮，蔣王剛剛醒來，揉著自己非常疼的腦袋，而王淑妃此刻狠狠地盯著李惲。

“母妃，你怎麼在這裡？”李惲看到了王淑妃面目不善的坐在自己軟榻邊上，非常吃驚的坐起來，看著王淑妃。

“昨日和誰喝酒了？”王淑妃還是狠狠的盯著李惲。

“兒臣.兒臣在瓷器工坊，請那幾個教授我的師父喝酒，結果，喝多了，才醒來，對了，現在什麼時辰了，我得快點，要去送表哥！”李惲說著就下榻，找到了自己的鞋子，王淑妃還是盯著李惲看著，但是李惲不敢看王淑妃了。

王淑妃看著李惲在宮女的服侍下，洗漱完畢，王淑妃也不管他，而是到了客廳，坐在那裡，一臉悲痛，她現在也察覺出了李惲的不對勁了，李惲根本就和王昊不親近，還不如魏王吳王他們和王昊親近。

沒一會，李惲過來了，對著王淑妃拱手說道：“母妃，兒臣這就去魯國公府邸，送魯國公出征！”

“也不看看什麼時辰了！”王淑妃輕聲的說道。

“這，就去了嗎？表哥不是睡覺睡到日上三竿的嗎？”李惲一臉吃驚的說道。

王淑妃靜靜地看著他，李惲一看這樣，馬上低頭，低聲的說道：“對不起母妃，兒臣昨晚真的喝多了，耽誤了正事！”

“別人知道你喝多了嗎？外面的大臣知道你喝多了嗎？你是昊兒的表弟，你居然不去送表哥出征，其他的王爺，還有那些武將子弟都去送了，一些文臣的子弟也去了，你不去，你讓大家如何看待你？

你不要忘記了，在我們認親之前，我們是過的什麼日子，現在過的什麼日子，我們現在的一切，都是託昊兒的福，人，可不能忘本的！”王淑妃盯著李惲嚴厲的說道。

“母妃，我，我沒有，是表哥不和我親近，我初四去了舅舅家，表哥都沒有見我！”李惲馬上扭頭看向一邊非常不服氣的說道。

“你表哥那幾天忙，元宵節前你表哥是有空的，你為何不去？”王淑妃接著質問著。

“兒臣.兒臣在瓷器工坊！”李惲繼續低頭，言語不清的說道。

“哼，你果然還是有野心的！果然是有野心的，我不知道誰在你耳邊說了什麼？就你，不管你怎麼折騰，都到不了那個位置，只會誤了自己的性命，聽不聽在你，母妃知道，攔不住！”王淑妃冷漠的看著李惲說道。

“憑什麼？那個位置憑什麼我不行，憑什麼大哥就行，大哥只是先出生，他可以，我們怎麼就不可以？”李惲聽到了王淑妃這麼說，馬上憤怒的說道，知道自己瞞不過了。

“誒！”王淑妃嘆氣的一聲，她是秦王府的老人，之前秦王府發生的一切，她都是看在眼裡，也知道當初李世民是怎麼成功的。

在宮裡面這麼多年，她也知道長孫皇后是多重視李承乾的，而李世民也非常重視，李承乾現在做的非常好，李惲去做這樣的努力，根本就不可能。

“世家那邊支援你？”王淑妃接著開口說道。

李惲聽後，沒有動靜，只是站在那裡不說話。

“看來是支援了，要不然，你哪有這個膽量，估計王家不支援你吧？你表哥肯定不支援你！要不然，你也不會說故意不去送！”王淑妃看到他這樣，也能猜到一些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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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家還是母族呢，居然不支援我！”李惲憤憤不平的說道。

“難道要跟著你去陪葬嗎？支援你？王家若是敢支援你，我就吊死在王家祖祠大門前！”王淑妃突然憤怒的站起來，衝著李惲發怒的喊道，把李惲嚇了一跳，怔怔的看著自己的母妃。

“你有多大的膽子，還是有多大的能力啊，憑什麼那些世家支援你？啊，王家不支援你，世家支援你，你不感覺奇怪？你還得罪你表哥？你表哥的事情你不知道？你沒有聽過他的本事？

還有這裡，整個皇宮的宮女，公公，都是長安公主調動的，你得罪了你表哥，你在宮裡面的一舉一動，都被人監視著，瓷器工坊是你表哥和太子殿下創辦的，你的一舉一動也都在監視之下，你以為你很厲害？

世家？世家的那些官員，這幾年被換了多少了？就你，想要去爭這個位置，你憑什麼？憑世家？”王淑妃盯著李惲罵道，李惲被剛剛王淑妃的話嚇傻了，自己居然一直是被監視之下。

“蠢貨，我怎麼生出了你這樣的兒子！”王淑妃此刻坐下來，摸著眼淚。

“母妃，兒臣，兒臣！”李惲此刻一看王淑妃哭了，也有點著急了，馬上跪下去，不知道該怎麼說。

“想要爭奪這個位置，你可知道這個位置下面有多少白骨嗎？就我們兩個人的白骨，撐得起你這個位置嗎？啊？你不聽你表哥的話，才這麼點年紀就野心勃勃，你的能力能夠支撐的起你的野心嗎？

別人一說，你就去？就沒有點腦子？你可知道，若是昊兒說，不認我這個姑姑，你猜，陛下和皇后娘娘，會如何處罰我們？宮裡面的那些人，會如何收拾我們娘兩？嗯？想過沒有？

你表哥，心善，這次來拜年，什麼也沒有說，沒讓我這個姑姑操心！我也沒有想到，你是一個這麼有野心的人，如果知道你這麼有野心，我絕對不會去認親，絕對不能把禍害帶給我的母族，帶給我的那些哥哥們，帶給我的那些侄兒侄孫們？好好的當一個親王不好麼？”王淑妃坐在那裡，目光悲傷的看著李惲。

“母妃，是，是父皇讓我這樣幹的，我，我！”李惲此刻跪在那裡，畢竟是一個十五歲的孩子，在很多時候，還是敬畏這個母妃的。

“就算是你父皇讓你這樣做，你也不能犯湖塗啊！你之前去瓷器工坊幹活，為何不一直做下去，那些人拜訪你，你為何不拒絕見他們，而是和他們同流合汙？還有，你可知道，若是你繼續爭奪這個位置，你就只有兩條路可以走，要麼登上那個位置，憑母妃，沒有這個本事，你表哥也不可能支援你，因為太子很合格，換太子那是動搖國本，要麼，就是死，連累著母妃跟著你一塊死，甚至說，支援你的那些世家，也全部要死。

誒，算了，你也大了，很多事情，可沒有那麼簡單的！哼，爭奪太子位，太子現在有這麼多人支援他，都還有你們這幫弟弟虎視眈眈，你想想看，若是你坐上那個位置？你的那些弟弟呢，還有不少呢？這個位置，豈是那麼容易坐上去的？

你，甚至說魏王，吳王，都是陛下特意給太子殿下安排的磨刀石，是用來給太子殿下磨刀的，刀磨鋒利了，就該落到你們的脖子上了，爭吧，去爭吧，母妃從今日起，吃齋念佛，只是希望你少做冤孽！”王淑妃站起來，往後院走了。

她知道李惲爭奪這個位置的後果是什麼？也知道，會給王家，給自己帶來什麼樣的麻煩。

“母妃，我，我，父皇逼著我去做的！”李惲跪在那裡，哭著說道。

“滾，這世上的事情，若是自己不想做，沒人能夠逼著你做！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王淑妃憤怒的盯著李惲罵道，罵完了就走了。

李惲則是站起來，往後面的椅子上走去，坐下來了，想著之前李世民和自己說的話，許的諾言。

考慮了一會，李惲想著，有些事情，確實需要說清楚，去和太子殿下說清楚，自己不爭，自己幫著他們除掉世家的人，到時候讓太子殿下，保自己一生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