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的幾個人均是一愣。

他們還真就沒有考慮過這些事情，或許是還沒來得及考慮。

從方言戍的到來，到林曉曉離開，怪物攻村，半夜的怪物……事情便沒有斷過，匆忙的哪裡有功夫想其他的事情。

“蘇牧……”

“叫我瞳！”

“是，是，是！瞳。你是不是發覺了什麼不對勁的，桃源就你最聰明，我和張狂都是石頭腦袋，你有什麼就直接說吧。”

蘇牧發了一下呆，被坐在她旁邊的甄妃妃撞了一下，這才回過神。

“嗯，不算吧。我只是奇怪，他怎麼做到的而已。他說受到了某一位家人的委託，這一點應該無誤，但我覺得不應該只是一家，而我覺得這其中是包括我的，感覺上他的目光幾乎沒怎麼離開過我。我可不覺得他是一見鍾情，所以我是他的目標之一。可我依然不知道，甚至都無法想到他是怎麼做到的。”

蘇牧將記錄著收穫的冊子重新攤開，然後指著上面一行行文字，繼續說道。

“食物、裝備、材料……味覺、嗅覺、痛覺……這個世界是真實的。根據他所述，那個世界應該也是真實的，甚至對比起來，那個世界更加的真切一些。而我們每個人的常識似乎也認同了這一點。對吧！若是這樣的話，他說的那些事情的可信度就出來了。可問題也隨之而來。”

“這裡，不僅僅是桃源，是這裡的一切，整個世界……，我們所處的這個現實，算什麼？穿越進入的新世界嗎？我有些不確定這一點了。又或者是我們所有人的一個串聯在一起的夢？那又不像。如此，我做了這樣一個猜測，一個對我們所有人的真實現狀並不好的猜測缸中之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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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缸中之腦’是希拉里普特南（hilary putnam）在他的《理性，真理與歷史》）一書中，闡述的假想一個人被邪惡科學家施行了手術，他的腦被從身體上切了下來，放進一個盛有維持腦存活營養液的缸中。腦的神經末梢連線在計算機上，這臺計算機按照程式向腦傳送資訊，以使他保持一切完全正常的幻覺。對於他來說，似乎人、物體、天空還都存在，自身的運動、身體感覺都可以輸入。這個腦還可以被輸入或擷取記憶（擷取掉大腦手術的記憶，然後輸入他可能經歷的各種環境、日常生活。他甚至可以被輸入程式碼，‘感覺’到他自己正在聽這樣的一段有趣而荒唐的文字。這就是缸中之腦！”

隨著蘇牧的闡述，幾個人的臉色也越來越不好看。

“畢竟，人的所有情感痛楚都是可以被模擬出來的，只要腦接收到相關資訊，一切都可以是真的。這也就可以解釋我們看到的，正在經歷的一切。而在我說出這些的時候，我也越發的確認這一點。我們不是穿越了啊，我們是被操控的試驗品而已。所以，我們都得回去。”

“試……試驗品？”

甄妃妃面色一白，她可沒想到會有這樣的可能性。

“嗯，就算不是邪惡的科學家，恐怕也偏差不到哪兒去。好在，他出現了，這就表明，一切還有轉機。要麼，他以及他身後的人發現了我們的境況，並正在嘗試將我們從目前的狀況裡拯救出來。要麼，他們還沒有找到我們的身體，或者只找到了個別幾位，只能透過進入我們現在所處的境況，來嘗試打破虛幻。所以，我建議，從現在開始，全力配合他。”

蘇牧頓了一下，她還有一個猜測沒有說出來，不過那個可能性太黑暗了，她不想過分的打擊眼前的這幾位若是連這個方言戍都是整個虛幻的一部分呢，也就是這不過是某個遊戲的劇情而已，是為了進一步操控眾人的引子。

一時間，錢德輝和張狂以及甄妃妃都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了。

“那……那……林曉曉，應該回去了吧？”

“若是以我的揣測的話，恐怕曉曉的情況不算太好吧，死亡後二十四個小時，一定是某種限制。我只來到這裡十個月而已，上一次的對抗賽並沒有參與，也沒有直面上次的死亡。可如果資訊能夠直接影響到我們每個人，嗅覺、痛覺等等，那死亡也是真實的。可他依然說將曉曉送回去了，要麼是給我們信心，要麼就是有一些不好的因素存在。以上，我們在沒有回去前，還是不要死的好。”

“另外，我推測，這個世界與真實的時間並不是對等的，也因此，他才說給我們時間思考。不然，換做是我來做這樣的引導工作，可不會預留太多的思考時間。甚至，我會直接強迫，乃至強制引導各位迴歸現實。看他對曉曉所做，他所謂的將人帶回現實應該是不需要我們同意的。”

“還有，在怪物攻村時，在他的那個從天而降的同伴還沒來之前，他一直在鼓勵你以及其他人戰鬥。而在之後他自己也展現了很強的戰鬥力。明明他自己就可以解決的事情，為什麼依然要讓你出面呢？培養你？可既然要將眾人都帶回去，在這裡做的一切又有什麼意義呢？這一點，我還沒考慮清楚。”

“我只能覺得是他還有別的目的，比如……對抗賽。”

“這就是我目前為止能夠想到的。如若沒有別的事情，我就先回去了。”

……

……

第二天，方言戍跟李黧姒很早就回到了村子裡，他甚至還帶來了不少肉食，以他的初級廚師的職位，這些肉食似乎做的還不錯的樣子。作為早餐也雖然硬了些，倒也湊合。

吃早飯的時候，錢德輝將一張紙遞給了方言戍。

“這是……”

方言戍接過來一看，上面詳細的羅列了桃源每個人的姓名，這是桃源其餘的人唯一記得的。方言戍愣了一下，他可沒想到僅僅一夜，事情好像順利了不少。

糰子，根據這份名單，搜尋一下所有昏迷或者失蹤的者，應該會有收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