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兒臣知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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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墨笑著說道:“今日一別,不知何時才能再見,知道謙哥喜歡喝酒,權當留個紀念吧!”

“留做紀念?”于謙卻是滿腦子問號,說道:“我是喜歡喝酒,可是,你把整個酒坊當作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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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林墨本打算拜訪,可是于謙又不知道去哪喝酒了,只好留了個紙條,今天早上于謙回到客棧一看,還以為自己酒還沒醒,出去洗了把臉回來再看,確實是各大酒坊的地契,這才發現事情是真的。

“是啊,怎麼了?”

“怎麼了?”于謙一臉不可思議,“你我非親非故,這麼大的產業,你不留給你的家人,給我做什麼?”

“你我投緣,送你些東西何須找理由?”

于謙:……

“而且我也說了,只是暫時交由你來保管,等我回來,再還給我。”

“你若回不來呢?”

林墨心說,你這張嘴,就不能盼我點好嗎?

“寫得很清楚,若是小弟遭遇不測,酒坊就交給你來經營了。”

“你……”于謙皺著眉頭尋思了半天,還是不明白,“你就跟我只說,倒底是何用意?”

“什麼……什麼用意?”

于謙面色十分糾結,說道:“就算你拿酒坊做籌碼,我也不會陪你去的!”

“哈哈哈!”林墨聽完,突然哈哈大笑起來,隨後說道,“想不到生性坦蕩的於謙,也有小人心度君子腹的時候?”

這番話戳破了於謙的痛處,只見他臉色漲的通紅,喏喏道:“並非我願意這般揣測,只是你這做法實在讓人摸不著頭腦。除了這一條,我真的想不到其他理由。”

“剛才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就是和你投緣,別再多想了,再會!”

“等一下!”

看到林墨真的要走,于謙終於忍不住了,用力一跺腳,說道:“罷了罷了,我陪你走一遭吧!”

林墨愣了一下,說道:“我真的不是這個意思!”

“我知道你不是,現在是我自己願意去,不行嗎?”

“這個……”

“怎麼,現在你反倒嫌棄我了?”

“不敢!”林墨長揖到底,說道,“有謙哥相助,此番生還的可能性就大的多了!”

一聽到“生還”二字,一旁的秦羽臉上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

遷都的旨意已經頒下,六部已經在做交接工作,各大官員哪些去哪些留都已經在做最後的選擇,各種典籍、卷冊都裝進箱子,有的要帶走,有的要留下,有的則需要謄抄一份,兩京各自留檔。坊間各大酒樓布行也在籌劃去新的京城開設新店,一時之間,街頭巷尾都熱鬧非凡。

“太子殿下,這兩個櫃子還帶嗎?”

“當然要帶啊,我的衣服都在裡面呢!”

“可是……”

“有什麼問題?”

“殿下,這櫃子門板都破了,怕是到不了北京,就要爛掉了。”

“那趕緊去找個木匠修一修啊!”

太子朱高熾坐在院子裡的太師椅上,看著下人收拾行李,只不過他自己的東西實在寒酸了些,太子妃實在看不過去了,走過來說道:“還修什麼修,都多少年的東西了,扔掉!”

“我衣服怎麼辦啊?”

“你是買不起新櫃子,還是買不起新衣服?”太子妃一手插著腰,一手指著朱高熾說道,“你說說你這個太子當的,連件新衣服都買不起,說出去丟不丟人?”

“瞧你說的,我連衣服都買不起,那不成叫花子了?”朱高熾笑呵呵地說道,“銀子要花在該花的地方,不能亂花。”

“那你說說看,什麼是該花的?你這個太子也當了快二十年了,皇上也是摳門,看你窮成什麼樣了,也捨不得給你置辦點傢俱。”

“皇上的錢都是國家的,公是公,私是私,現如今遷都是的大事,花銀子的地方多著呢,咱們還是給皇上省點吧!”

“別跟我說什麼公啊私的,反正我這心裡不舒服!”太子妃越說越氣,直接當著下人的面數落起來,“你看看漢王妃和趙王妃,當初這兩位從京城出去之前,哪個身上不是珠光寶氣,你這倆弟弟的錢是哪來的,難道不是皇上老爺子賞的?為何就對你偏心?”

“行了,行了,打住吧!”朱高熾趕忙擺手說道,“櫃子我不修了,等到了北京城,給你買新的,行了吧?”

“殿下!”

這時候,一名太監急匆匆跑進來,說道:“皇上召見!”

朱高熾一聽,趕忙從太師椅上站起來,先是跟太子妃使了個眼色,然後跟著來人匆匆離去。

太子妃小聲嘟囔道:“瞪我做什麼,又不是我編的瞎話!”

從東宮到乾清宮路程本不算遠,可是朱高熾身體肥胖,腿腳還有點瘸,這一路累的滿頭大汗。

“兒臣叩見陛下,陛下聖躬金安!”朱高熾一撩身前衣襬便要跪下行禮。

“起來吧!”

還沒等朱高熾跪下去,朱棣就擺了擺手,他知道自己這個兒子身體不便,也沒有為難他。

“謝陛下!”

這時候,有太監送來茶水,朱棣說道:“你們都下去,我跟太子說會話。”

“是!”

很快,太監宮女全部退下,朱棣又招了招手,說道:“來,你坐過來!”

朱高熾有些受寵若驚,但是又不敢違抗,便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半個屁股挨著凳子邊,就算是坐下了。

朱棣喝了口茶,說道:“你這個太子當了有多少年了?”

朱高熾心中一驚,差點從凳子上蹦起來,翻身跪倒在地,說道:“兒臣知罪!”

“知罪?”朱棣笑了笑,問道,“那你說說看,你有什麼罪?”

“兒臣……兒臣……”朱高熾額頭汗如雨下,戰戰兢兢地說道,“陛下說兒臣有什麼罪,兒臣便有什麼罪!”

“你的意思,說朕是一個是非不分的昏君?”

“沒有!”朱高熾趕忙解釋道,“兒臣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說說,你究竟是什麼意思?”

朱高熾腦子裡迅速盤算,自己最近又做了什麼錯事,傳到了皇上耳朵裡,莫非……是剛才和太子妃非議陛下吝嗇?

不可能啊,那邊話還沒說完了,陛下就知道了?還派了人來召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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