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 極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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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啦啦……】

暴雨傾盆,瓢潑而降,悶雷滾滾,時而有雷光明滅,氣氛壓抑地讓人幾乎快要喘不過氣來。

一道道目光,凝聚在諸多寒門學會成員的身上,心中的震撼,久久無法平復。

所有人都知道,這些人不僅僅是在為葉天站臺,更是在向這個世界做出宣告:

宣告,他們豪門世家把持著天地間的大多數資源,寒門武者只能付出千百倍的努力,只能去給豪門世家做鷹犬爪牙,才能得到他們施捨的局面,從今日開始而徹底終結!

宣告,豪門世家肆無忌憚盤剝寒門的日子,從今日開始,將一去而不復返!

宣告,豪門與寒門爭鋒的時代正式拉開帷幕!

宣告,寒門崛起!

【聯邦,要亂了!】

而在想清楚這一點兒的瞬間,諸多圍觀者不寒而慄,明白了事態的嚴重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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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年來,聯邦雖然表面上保持著平靜,可實際上卻是暗流湧動,而此番豪門世家和寒門學會之間的糾紛,必定會將這諸多隱藏的矛盾徹底引爆。

“你們,要造反嗎?”

“葉天,濫殺無辜,拒捕反抗,罪大惡極,你們袒護他,是要與聯邦為敵,站在人族的對立面嗎?”

謝寶樹眼角抽搐,後退兩步後,才定下神來,扯著嗓子大聲怒喝,試圖用聯邦和人族大義來壓制這些寒門學會成員。

“葉天濫殺無辜?”

“葉天格殺的那些人,哪一個的血是無辜的?”

“既然你說肥龍是無辜,那麼,你來為我解釋一下,這些事情是怎麼回事兒?又或者說,這些就是你所認為的無辜嗎?”

田牧淡漠一笑,抬起手,點開了全息投影。

剎那間,雨幕上便迅速出現了大片大片的投影。

在那投影之中,有肥龍帶著飛龍會成員,在十一區大肆盤剝,橫行霸道;有飛龍會成員,肆意為惡,踐踏那些借貸者尊嚴,將其妻子兒女擄掠,進行殘忍交易;更有飛龍會成員開設地下醫院,低價收購十一區生民器官,以劣質機械義肢替換……

這一幕幕,殘酷如煉獄,叫人目不忍視,耳不忍聞。

若非這些全息投影,誰能相信,在京城這首善之地,竟有如此藏汙納垢之地,竟然還有人生活在這樣的水深火熱之中。

倘若這樣的生意,都能算作合法合規的話,那麼,只怕連神之使徒都能算作人族英豪了!

一道道憤怒的目光,落在了謝寶樹身上,咬牙切齒,很不能將他撕成碎片。

“謝寶樹,這些事情,你怎麼說?”

而在這時,田牧凝視謝寶樹雙眼,一字一頓,冷然喝問道。

“我……我……我不知道……這些事情都是肥龍背著我做的。”謝寶樹激靈靈一個寒顫,不假思索,便要一推六二五,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肥龍的身上。

他不知道田牧是從何得來的這些影片,但這些影片的存在,已是證明了肥龍絕非是什麼他所說的無辜之人,飛龍會也不是什麼做正經生意的公司,從頭到腳,每個毛孔都流著鮮血和骯髒的東西。

昔日,生活在京城核心區域之人不曾見到這些,也不會理會,可現在,既然他們看到了,那麼,自然會為之而憤怒,而偏袒葉天和寒門學會,會對他是否真有那麼正直而產生質疑。

“是嗎?你什麼都不知道?”田牧嘲弄一笑,彷彿早就料到謝寶樹會有這麼的回答,淡淡道:“那我來問你,這段影片你怎麼解釋?別告訴我,這是肥龍逼你做的。”

一語落下,田牧眼眸中殺氣騰騰,手輕輕一點,又一段全息投影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之中。

這段影片,有些晃動,發生的時間,也是如此刻這般的雨夜,但拍攝鏡頭所對準的正是謝寶樹。

在謝寶樹的身前,飛龍會的成員正提著棍棒,呵斥一名名小男孩和小女孩跪倒在謝寶樹的身前。

那些小孩子,渾身上下都被雨水淋得溼漉漉一片,髮絲散亂黏在臉上,稚嫩而青白的小臉上密佈著驚恐和不安。

謝寶樹緩步前行,每走到一個小孩子面前,便伸出手,捏住對方的下巴揚起,粗暴的撥開其額頭的髮絲。

看一個,他搖搖頭後,手便猛地一揮,將未被看中的那名孩童推翻在泥濘且汙濁的水中。

最終,謝寶樹的腳步停留在了一個小女孩兒的面前,捏起對方的下巴獰笑一聲後,伸手便抓住了小女孩後背的衣服,轉身大步而行,朝著不遠處一間正投映著放浪形骸露骨全息投影,密佈著五彩斑斕霓虹的酒店走去。

任憑小女孩在他的手中怎樣努力掙扎,卻根本沒有任何意義,就像是一隻小小的蚍蜉在撼動參天大樹。

“囡囡……我的囡囡……”

下一刻,沿著全息投影中,有個淒厲的慘嚎聲傳來,緊跟著,一道被雨水淋溼全身的女人,跌跌撞撞的向謝寶樹衝去,胡亂的擺動著手,想要將小女孩從謝寶樹手中搶走。

“我看中的人,你也敢搶!”

謝寶樹冷笑,反手一掌,正中女人胸口。

七品宗師之力,何其恐怖,擊中女人的剎那,便令其如化作了雨夜中一群翩躚的血色/蝴蝶,在夜幕中轟然向四方飛散。

“媽媽……媽媽……”

下一刻,小女孩淒厲的哭泣聲響徹,但謝寶樹面無表情,一手提著小女孩,繼續大步向那明明流光溢彩,斑斕絢爛,卻叫人覺得恍若魔窟般的建築物中走去。

漆黑的雨夜,翩躚的血花,無助的小女孩兒……

這諸多一切,讓人覺得是那樣無力,那樣的憤怒,讓人覺得心臟是那樣的堵成一團,讓人恨不能衝入那全息投影中,可是萬般憤怒,卻都無濟於事,什麼都無法改變。

而畫面至此,也戛然而止,但接下來會發生何其魔鬼的一幕,已然是不言而喻。

中央大街上,陷入了死一般的靜寂中,夜雨譁啦譁啦,打落地面,但那躍起的一朵朵水花,不像是水,而像是滔天的怒火,要盡數湧動,將謝寶樹燒成焦炭,燒成飛灰。

雨水模糊了雙眼,但越是模糊,世人便越是覺得,眼前的謝寶樹如魔鬼般猙獰可怖。

不,他比魔鬼更加恐怖!

“謝寶樹,這段影片是我門從肥龍的全息投影儀中得到的,剩下的內容,我這裡也有,只是,我不想讓你所做的那些汙穢之舉玷汙了世人的眼睛!你不要告訴我,這些事情,是肥龍一個小小的三品武者逼你這名七品宗師做的!”

田牧冷然看著謝寶樹,一字一頓,冷聲喝問道。

“我……我……”謝寶樹眼角瘋狂抽搐,手腳冰冷,心臟縮成了一團,支支吾吾,卻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他知道,他犯了眾怒。

甚至於,那極度的緊張,讓他的體溫都開始升高,沿著腦袋竟是有水霧升騰而起。

“回答我!”

田牧見狀,冷冷怒斥。

“回答他!”

“回答他!”

“回答他!”

田牧一語落下,四周圍觀的人群立刻振臂高呼,向田牧怒吼聲聲。

哪怕世人盡皆知道,這是要一個殘酷的時代,可是,謝寶樹的手段,還是重重踏在了世人所能容許的底線之上。

這樣的行徑,和神之使徒有什麼區別?

甚至,這連有些神之使徒都不如!

稚童何辜?!

花苞般的年紀,為何要經受這樣的噩夢?!

這讓他們出離了憤怒,這讓他們的心中同樣升騰起了一股熊熊的怒焰。

這是雨夜中的怒吼,這是雨夜中的審判。

而在這一刻,他們也終於明白,為何田牧會說天下苦豪門世家久矣!

若非是身為豪門世家之人,謝寶樹怎敢如此肆意妄為怎敢這樣不將人命視作人命!

而天下的豪門,又豈止謝家一個?

豪門中的成員,又豈止謝寶樹一個?!

今日,謝寶樹的魔爪落在了全息投影中那個小女孩兒的身上,那是否意味著,來日其他豪門世家中的什麼張寶樹、李寶樹、林寶樹也會將魔爪伸到他們這些人家中的稚童身上!

而這所有的一切,更讓世人看清楚了一個事實:

肥龍絕不是什麼無辜世人,而是惡貫滿盈!

謝寶樹也好,謝家人也罷,更非武禮傳家的良善之輩,雙手沾滿了血汙!

葉天,絕非是濫殺無辜的惡魔,更不是要被圍捕的罪囚?!

他是英雄,真正的英雄,做了常人所不能及之事的英雄!

飛龍會之惡舉,謝家之暴行,存在於十一區絕非一朝一夕,可是那麼多年,那麼多人卻都熟視無睹,任由十一區繼續沉淪,謝家和飛龍會繼續沆瀣一氣,在那裡肆意盤剝。

那麼多人看到了,卻假裝沒有看到,彷彿無事發生過,任由暴行繼續,任由欺壓繼續,任由一切罪惡的發生!

為什麼?因為謝寶樹是七品宗師,謝家是豪門世家,他們惹不起,或者不敢惹!

唯有三品武者,只是十八歲的葉天,挺身而出。

明知山有虎,卻向虎山行!

他以挺身而出的凡人之軀,成就了從天而降的英雄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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