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戰吧！致那人群中的咆哮與怒吼！”

葉天走出實驗室，向易飛掃了眼後，淡淡輕笑道。

易飛臉色難看無比，手指都在劇烈顫抖。

他知道，他又把自己弄到當初在英雄城時那騎虎難下的境地了。

只是，他真的無法理解，為什麼葉天就像是他的剋星一樣，當初在英雄城時，能夠撿了那麼大一個漏；而如今在神性研究室裡，又能夠輕而易舉的就完成了對精神碎片的二十層解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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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切種種，根本都不該是發生在葉天這樣一個出身寒門，且只是二品巔峰的大一新生身上。

可偏偏，這一切不可思議，卻都是那麼真真切切的發生了。

“怎麼？不敢了嗎？剛剛白老師說你解析十五層，我覺得對你而言，有點兒多了，這樣，只要你能解析十層以上，我就讓白老師跟你籤一份協議，以後，你來神性研究室參與實驗，每小時15功勳點！”

葉天看著易飛那蒼白的臉色，輕笑一聲後，淡淡道。

十層，很少。

可是，他篤定，易飛沒這個本事。

VI度疼痛，不是所有人都能忍耐的，齊紅衣或許可以，但易飛，絕對不行！

唰！

剎那間，所有人的目光，盡數集中在了易飛的身上，想要看看，他是不是有那個膽子。

“好！十層就十層！我會讓你明白，二十層，什麼都算不上！你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易飛看著那一道道目光，心中思緒變幻不定，最終，五指猛地握緊，咬牙切齒道。

“拭目以待哦！”葉天笑吟吟的鼓了鼓掌，朝易飛做了個請的手勢。

易飛悶哼一聲，快步向實驗室內走去。

【實驗開始……】

易飛走入之後，智慧機械臂的人工智慧聲響起，旋即，萬維生物精神碎片緩緩出現，被機械臂捕捉，放置在了易飛面前。

“嘶……”

但精神碎片只是乍一出現，站在操作臺前的易飛，身體立刻如被電擊了一樣，呆滯在了那裡，渾身上下，劇烈顫抖不止，伸出去的那隻手，無論怎樣努力，竟是都無法靠近操作檯分毫。

不僅如此，所有人透過全息投影更是看到，沿著易飛的額頭，竟是不斷有豆大的汗珠在淌落，他的面頰上，只是一瞬而已，就變得看不到一分一毫的血色。

那模樣，直讓人覺得，易飛像是身體出了什麼狀況，在忍受劇烈的疼痛。

“什麼鬼？易飛這是怎麼回事兒？不動手，在那顫什麼，蓄力憋大招嗎？”

“易飛，你搞什麼鬼？連刀都拿不起來嗎？”

“廢物一個！草，之前真不該聽他的話！晦氣！誰具相個火盆，給我跨一下！”

神性研究室外，諸多同學看著易飛的模樣，一個個滿心迷惘，不明白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葉天進實驗室的時候，一切安然如常，連眉毛都沒皺一下，彷彿是回家了一樣，閒庭信步。

可反觀易飛這傢伙，竟是連站都像是站不穩，跟個軟腳蝦一樣。

可無論外面的人群怎麼鄙夷，可實驗室內的易飛，依舊像是表演行為藝術一樣，站在那裡，渾身顫抖不止，額頭上冷汗如注，伸出的那隻手，跟得了帕金森一樣，瘋狂顫抖著，緩緩朝前探出。

但那探出的速度，簡直比龜爬還慢，簡直可說是用毫米來計算。

“什麼情況？”

夏九幽也納了悶了，轉頭望著白萍，好奇詢問道。

他這會子，也都忍不住有些懷疑，是不是易飛這傢伙氣急攻心，身體出了問題。

“實驗室內，當精神碎片出現時，會因為精神碎片主人死亡時的怨氣，導致精神碎片極具攻擊性，會在實驗室內產生精神威壓，這種威壓，會給人帶來VI度的疼痛！”白萍聞聲，當即向夏九幽解釋了一句，順帶透過全息直播，告知了外面的同學。

“VI度疼痛？天！闌尾炎都只是II度疼痛。就能讓人痛得顫抖；生孩子這種V度疼痛，就能讓人痛得昏死過去；VI度疼痛，那相當於在經受活剮的痛苦吧？”

“不可能！實驗室內怎麼可能會有VI度疼痛，葉天剛剛表現的就很平常，閒庭信步，就像是沒察覺到疼痛一樣！”

“對啊，葉天沒感覺，易飛成了這樣，是不是使詐了？”

白萍一語落下，場外立刻炸了鍋，所有學生盡皆倒抽冷氣不止。

VI度疼痛，比生孩子還痛，誰敢相信，實驗室的實驗條件，竟然會如此苛刻。

雖然說，武者因為身體經過元靈之力的改造，體能有了大幅度的提升，對疼痛的忍受程度也超過了普通人很多，可這並不意味著武者就是失去了痛覺。

等閒疼痛，武者忍忍也就過去了，可是VI度疼痛，哪怕對武者來說，都是無法忍受的。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倒是能夠解釋白萍為什麼會給主持實驗的操刀者開出一小時10功勳點的高價，畢竟，實驗環境太惡劣了，沒有超凡的意志力，根本沒辦法做到。

甚至，長時間待在這種環境中，都可能會擊潰人的精神意志防線，直接瘋癲。

但也有不少人對此提出了質疑。

易飛連烏盧合金刀都拿不起來的表現，的確像是在承受VI度疼痛，可葉天的表現，卻太輕鬆了，那閒庭信步的模樣，哪裡像是在承受著VI度疼痛的實驗室內工作。

這一切，無法不讓人懷疑，白萍是故意放水，區別對待葉天和易飛。

“實驗室一經激發，除非終止實驗，開啟精神屏障，否則的話，疼痛不會消失！我雖然天才，但還沒天才到能夠控制精神碎片散發出何種等級疼痛的地步！”

“至於葉天為什麼能做到，原因很簡單，因為當初在江城的時候，葉天就曾配合我做過這個實驗，而他創下的記錄，是在實驗室內連續工作四個小時！哦，對了，陳牧野研究員當初的實驗情況與我相仿，這樣算起來，葉天當初在江城的時候，每個小時在VI度疼痛下的連續實驗時長就是八個小時！”

白萍根本不需要任何人說，就猜到了他們心中的所思所想，輕笑一聲，下巴微揚，帶著欽佩和驕傲，道。

轟！

白萍一語落下，無論是神性研究室內的人群，還是門外觀看全息直播的學生們，盡皆沸騰，每個人都倒抽冷氣，滿臉不敢置信的看著葉天。

VI度疼痛下，連續工作八個小時！

甚至，還是建立在沒有經歷過靈武融合，生命不曾達成躍遷的時候。

他們都無法想象，葉天是怎麼在這種殘酷的環境下堅持下來的。

什麼叫鐵打的意志，毋庸置疑，這就是對葉天最好的描繪。

“可能大家不知道，那個時候，葉天因為高一時保護一名小女孩，導致大腦受創，從天才淪落成了所有人眼中的廢柴！哪怕是我這個他高三時的班主任，都曾對他冷嘲熱諷過，可是，葉天從沒有放棄過！他藉助VI度疼痛這種非人的壓力，讓受損進入了半休眠狀態的大腦，重新煥發活性，並一飛沖天，拿下了靈武融合的全國第一人身份！”

而在這時，李茜茜也望著眾人，目光中帶著感慨和驕傲，緩緩道出了昔日的所見所聞後，接著道：“我出身柒神學院，又前往小城支教，見過很多天才，也見過很多意志堅定的學子！但我所見過的任何一人，都沒有辦法與葉天相提並論！”

一字一句，讓場內，讓觀看全息直播的所有學生，盡皆沉默了下來。

身在柒神學院的他們，只看到了葉天光彩照人，煌煌如大日，壓得所有人喘不過氣的畫面。

可是，誰也不知道，在葉天璀璨之前，竟有著一段這樣的過往！

從廢柴蝶變為天才！

VI度疼痛下的默默堅守！

天才，原來是從痛苦之中煉成的！

如果說，在此之前，所有新生，所有柒神學院的老生們，對葉天的情緒是希望成為他的羨慕，是被他力壓一頭的嫉妒，那麼，此時此刻，除卻這諸多情緒之外，又多了許多欽佩。

苦難之中，蝶變新生！

甚至在這一刻，他們覺得彷彿從葉天身上看到了第一代武者的影子。

柒神和謙神他們這些第一代武者，不就是這樣，從萬維壓境而來的黑暗和苦難中，堅忍不拔，篳路藍縷，砥礪前行，雖櫛風沐雨，卻不墮青雲之志！

葉天靜靜聽著這一切，面色平靜，沒有驕傲，沒有得意，也沒有感慨，更沒有被人說破昔日苦楚的不爽。

人，不能忘了自己是從何而來。

但同樣的，與他而言，過去的就已經過去，他所看的，是未來！

不沉湎與過去的苦難，也不迷離與現在的輝煌，而是放眼璀璨的前路和未來！

“我放棄！”

而在這時，實驗室內，全身上下已被冷汗浸透，看起來就如是剛從水中撈出來的易飛，痛苦無比，喃喃開口，一語落下，整個人就像是被掏空了所有的力氣和意志般，雙腿一軟，跪倒在地。

疼痛加身，他無法抗衡。

除了放棄，他別無選擇。

從開始到結束，他一刀未出！

白萍見狀，按下了終止實驗按鈕，精神碎片回收，旋即，便讓齊宇等人將承受不住劇痛，身體失去行動能力的易飛抬了出來。

“這就放棄了？”葉天看著易飛那悽慘的樣子，輕笑著搖了搖頭，淡淡道：“給了你機會，可惜，你不中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