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病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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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思坐在羅漢榻上,一手穩穩的扶著茶几,几上是一杯被她飲了一半的涼茶。初問見了,什麼都明白了,“主子您要喝水,讓奴才們給你倒就好了。奴婢不在,還有別人在啊,您怎不喊一聲,莫不是連他們都不把主子放在眼裡?”說著,急忙去替她沏茶。不一會兒的功夫就返回她身邊,又氣又惱道,“太醫院的人都不是好人,一個個都說忙,抽不開身來替主子診治,今天推明天,明天推後天,分明是故意的。”

“沒有請著太醫,你倒先把自己給氣病了。”寄思的身子滾燙發熱,坐在榻上只感覺整個人暈沉沉的,雖是滿眼笑意,眼裡的目光卻遲緩得很,一看就是大病之人。

初問遞來的茶她並未急著去喝,而是擱在几上輕輕握緊她的手,“幸好我身邊還有你。”

望著她臉上的荒涼笑意,初問將她的手反握得更緊,不由難過道,“主子,在辛者庫您將奴婢接走的那一天,奴婢本以為您是風光無限的。奴婢也慶幸,主子再也不必再受苦了,沒成想當了主子有這麼多的悽苦。”

“你嫌棄了?”寄思笑著問。

初問急急搖頭,眼裡的淚水潸然而下,“不,不,不,無論主子是否得寵,奴婢都會一直跟著您。”

“好,扶我出去曬一曬太陽。”

“主子,您還是回床上躺著吧,出去再染了風寒,會病得更重的。”

寄思執意從榻上起身,踩著腳下的漫地金磚卻尤如踩在軟綿綿的棉花之上,頭重得似乎一不小心就會摔倒,“生病的人才要多曬曬太陽。若只是一個風寒就將我打倒了,豈不是太便宜那些想讓我死的人了。”

雖是如此,寄思的病卻越發嚴重。頭半個月,還能憑著她強韌的意志在長春gong裡四處活動,後半個月簡直連起身都很艱難。是她低估了自己的病,看這樣的苗頭,怕不只是身染風寒那般簡單。

初問一日裡要跑幾躺太醫院,卻沒有任何一個御醫願意出診,拒診的理由都是有理有據的。眼見一天天過去,她是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卻是束手無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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埋在長春gong的眼線將這一訊息稟報給烏喇那拉氏時,年月荷正巧給她送去幾隻珍貴的壽星頭觀賞金魚,正告知她該如何飼養。烏喇那拉氏撇退那眼線,興致正濃得逗著水裡的魚兒。

年月荷一邊品著佩兒呈來的蜂蜜棗茶,一邊不溫不火地說道,“姐姐為何不趁她身染風寒之際將她一舉除掉,以絕後患。”

烏喇那拉氏左右打量這壽星頭的五彩金魚,眼裡笑意盈然,“上一次本以為是做得滴水不漏,卻還是讓皇上查得一清二楚,險些害本宮被貶去永巷,你也是得太后說情才免了禁足之苦。若這一次做得太明顯,豈不是自找煩惱。她病得這般重,御醫們又無法脫身替她診治。她的身子再硬,又能拖得了多少時日呢?”

年月荷這才恍然悟,緩緩將手中的茶盞擱在几上,輕笑道,“臣妾忘了,太醫院的院史可是姐姐孃家的人,而且左右院判,包括替臣妾安胎的薛太醫,都是受過姐姐恩惠的人。只要姐姐一句話,誰又敢去長春gong替那賤人診治。”

烏喇那拉氏細細地將魚餌灑如水裡,“本宮可是什麼也沒有做。既說到薛太醫,本宮不得不說,他雖是受過本宮恩惠,可本宮時常吩咐他要替妹妹好生安胎。弘輝總說,五阿哥與三阿哥時常疏遠他,本宮還盼著妹妹肚子裡的孩子早日出生,好陪弘輝玩耍。”

年月荷又何嘗不知道,她與烏喇那拉氏雖是同謀關係,烏喇那拉氏卻並非如她說的那般盼著她的孩子順利出生。若不是她先一步囚禁了薛太醫的家眷,薛太醫指不定要使什麼陰招,到時候腹中孩兒又會像以往的兩個孩子一樣,還未見天日就半路夭折。年月荷笑盈盈的回道,“多謝姐姐一番美意,妹妹必定不負重望。妹妹的孩兒,一定會順利生產,長到成年,一直陪妹妹終老。”她一字一句的說著,誓要保孩子平安一世,甚至是奪得儲君之位。他日,孩兒榮登大極,便是她的翻身之日。到那時,她年月荷再不必在她烏喇那拉氏面前俯首帖耳。

“那妹妹可要上心,養活一個孩子並不是易事。許多事情都不在意料之中。就如這辰嬪,本以為是個厲害的角色,卻在剛受封不到兩個月的時間就一病不起。世事難料,本宮會幫著妹妹照看孩子的。”烏喇那拉氏誠懇說道。

年月荷卻在心裡冷哼,你的“照看”本宮受不起,本宮必定防患未然,見招插招。她面上卻笑盈盈的回道,“妹妹替孩兒謝過姐姐,妹妹告退。”

一連兩日,寄思滴水未進。

縱使初問有替主子捨命之心,卻心有餘而力不足。一宮的奴才都守在床榻前,初問挨個挨個地求救,一個個卻都束手無策。初問急了,從床榻前鬆開主子的手,起身瞪著所有人,“眼見皇上一兩個月不來長春gong,你們也不把主子放在眼裡是嗎。好歹她是主子,你們怎能見死不救。大家在宮中呆久了,私底下總有交情好的人,都去說說情,替主子出出力託託關係,總有法子救主子的,為何你們都如此冷漠無情。

所有人都不坑聲,唯獨秀錦猶有怨氣地嘀咕道,“這些天我們的腳都跑腫了,你也看見了,長春gong稍微值錢的東西都送了出去,太醫院的人卻還是抽不出空來看主子。不是我們不用心,連太醫院的人都說主子只是偶染風寒,不會要命的。初問你這般著急,也是徒勞啊。”

初問指著秀錦的鼻子罵道,“長春gong值錢的東西到底有沒有用在替主子找人治病上,你心裡清楚。主子都臥床半月不起了,前些天還能勉強喝些粥湯,現在是滴水不進,你還說不會要命。是不是要看著主子死了,你們才高興?”

秀錦抄起手不悅道,“是你在詛咒主子,可不是我們。”(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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