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他的臉發生變化，從塌掉的臉裡面冒出灰色的毛，轉眼間灰色的毛將半張臉擋住。

這是我沒有想到的，只是覺得他是個怪人，沒有想到他根本不是人，但是又感覺不到他身上有任何的妖氣。

他繼續發出響聲，臉上的毛在動，那些毛就像是活了一樣，繼續從那張怪臉裡發出。

我手裡的棍子被他抓在手裡，那家夥不僅樣子變了，氣息也變得和之前完全不一樣，我看到他的手猛的一轉，一股極強的力量傳來，我只能鬆開手裡的棍子。

棍子到了他的手裡，他雙手抓住，嘴巴張開朝著棍子上面咬去，很快棍子上面咬出幾個缺口，轉眼間斷了。

他抬起頭，前面的牙齒變得又長又尖，灰色的毛幾乎將整張臉蓋住，樣子像極了老鼠。

“鼠靈！”

我微微皺了一下眉頭，雖然有些恐怖，不過應該能應付，出馬仙五門中有專門修煉鼠脈的，只是比較少見而已。

“現在才發現，晚了。”

他冷笑一聲，手裡的棍子丟在地上，“本來不想傷你，這都是你自找的。”

我停下，沒有辦法再後退，深吸一口氣抬起手，快速畫出一張符。

“符！”

他停下，“怎麼把這個給忘了，能從蛇泉山裡出來，肯定不簡單，是我大意了。”

這傢伙居然還知道我進了蛇泉山。

“你還知道多少？”我問道。

“別想套我的話。”他冷哼一聲，“二十年前讓你活下去，那是你幸運，現在不會有人幫你了。”

他居然提到了二十年前，那是我出生的時候，千鼠圍村，當時特別危險，如果不是奶奶請了蛇靈出手，我肯定活不成了，他怎麼會知道呢？

“那是你弄個出來的？”我試探著問道，想從他嘴裡多知道一些事，因為沒有人肯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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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他搖頭，“我沒有那個本事，不過當年目睹了那一幕，你是不是想知道，為什麼鼠靈要在那個時候動手？”“報仇。”

我眼珠一轉，如果直接問他未必肯說，索性編了一個理由。

“當然不是，鼠蛇雖然一直不和，還沒有到欺負一個小孩子的地步。”

“那是為什麼？”

他笑了一聲，“你馬上就要死了，血會被我喝幹，你的血和正常人的血不一樣，那味道應該很不錯。”

他張開嘴，嘴裡的尖牙就像刀子一樣。

“破！”

我用手一推，畫出的符發出，臉上長出鼠毛的怪物隨著我的喊聲向後退去。

“有點意思。”

他停下，晃了晃腦袋，剛才符雖然擊中，但是距離太遠，我注意到當符的力量擊中的一瞬間，怪物臉上的毛瞬間彈起。

這是在利用身上的毛消除符的傷害，我再一次畫好，深吸一口氣，小時候的苦練沒有白費，畫符的速度絕對比那些高手還要快。

“這麼快。”

鼠頭怪冷哼一聲，兩隻手抬起，在我的眼前，手指上面長出長長的鼠爪。

我到現在也沒弄清楚這到底是個什麼怪物，肯定不是鼠妖，因為有人的身體，而且佔據絕大多數，更像是鼠靈寄在人的身上，形成一種共生的關係。

“靈符鎮妖，滅。”

我其實根本不懂符語，前面的四個字是我隨便喊出來的，就是想嚇嚇鼠臉怪物，這一次雙手朝著前面落去。

鼠臉怪物沒有避開，腦袋上長出的鼠毛來回晃動，嘴裡發出一聲怪叫朝著我衝過來。

好快！

這東西的速度出奇的快，轉眼間已經到了我的面前，我身上藏了一把匕首，看到鼠臉怪物的腦袋朝著我的脖子咬過來，左手猛的向上抓住了怪物臉上的鼠毛。

我手上用力，鼠臉怪物的嘴裡發出怪叫，腦袋繼續朝著我靠近，我摸出了匕首，猛的刺出去。

匕首刺中鼠臉怪物的脖子，並沒有血從裡面流出，冒出來的居然是鼠毛，鼠毛從裂開的皮膚快速向外鑽。

我本能的將右手縮回來，居然不行，匕首刺中也沒用，符也不行，到底用啥法子能滅了這鼠臉怪物？

左手上傳來一陣痠痛，鼠毛發出響聲，鼠臉怪物發出刺耳的尖叫聲，那張嘴距離我的脖子越來越近，這怪物是要咬死我，喝我的血。

“想要老子的命，沒門。”

右手猛的刺出去，這一次是朝著鼠怪的眼睛，鼠怪的腦袋晃了一下，匕首一下子刺偏了，刺到鼠怪的那半張鼠臉上。

鼠毛斷了一些，左手突然空了，剛才那一下將鼠毛切斷，恰好是我左手抓住的位置，這等於是坑了我自己。

鼠怪朝著我咬過來，我鬆開匕首，右手同時抓住，左手順勢向後，兩隻手死死抓住鼠怪的腦袋不放。

鼠怪的嘴裡不斷有口水流出，隨著一陣陣怪叫，鼠怪的腦袋被我死死抓住，暫時保住命，但是沒用，鼠怪的爪子抬起直接朝著我的脖子抓來。

我只有兩隻手，擔心被鼠怪咬到死死抓住腦袋上的鼠毛不放，不可能騰出來其他的手去對付鼠怪的爪子，鼠怪的爪子同樣致命。

鼠怪的爪子碰到我的脖子，一陣劇痛傳來，我感覺脖子都要被鼠怪的爪子給刺穿，皮膚上的劇痛傳來，這樣下去會死。

死亡，不可怕，畢竟見的多了，活下去反而更難，只有活下去才能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奶奶、小七、阿靈、胖子，二叔。

那些影子不停在我腦海中閃過，不知道從哪來的力氣，雙手猛的用力，鼠怪直接被我丟了出去。

嘭的一聲，鼠怪落地，剛才居然被我直接甩飛出去，然後重重撞到了牆上。

“力量覺醒了！”

鼠怪起身，看向我的眼神明顯不太一樣，彎身抓起地上散落的東西朝著我丟過來。

我抬起手，一陣響聲過後，那些東西紛紛掉落，鼠怪並沒有靠近攻擊我，而是猛的轉身撞開門逃了。

不見了。

我追到門口，雖然沒有手電，但是這一刻我的眼睛居然能看到，黑暗中的一切都出現在我的眼前。

那只鼠怪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