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更)
--1月1日,也算是小光棍節吧--
數個月後,水丘和湯媛相識,很快就安裝了純神經元控制的機械臂,適應性訓練後,已經能夠熟練的使用了。
水丘和阿憐跟隨陳沖來到了中央市,阿憐已經準備接受國家龍師的考核,只有獲得足夠的權利,才能查出兇手是誰!
而水丘也拜託陳沖一件事:“能不能幫我安排一下訓練,我想早日恢復體力。”
“也是啊,在醫院躺了好幾個月,肌肉都退化了,不過你有不是龍師,不用這麼著急恢復體力吧。”陳沖不太理解為什麼水丘這麼著急。
“沒有龍力一樣能夠戰鬥!”
數天後。
肌肉一旦退化了,想要重新取回力量,就只有腳踏實地的鍛鍊,現在水丘在做的就是這些。
全身的肌肉正發出高亢的悲鳴。
好難受,好痛苦。
下巴抬得高高的,激烈的呼吸使肋骨陣陣作痛,口好渴,非常非常地渴。
密林中潮溼的空氣緊緊地纏繞著身體,大量的汗水如泉湧般噴出,每踏出一步,叢林靴就發出咕喳咕喳的令人不快的聲音,背囊的帶子深深地嵌進了肩膀裡,痛得不得了。
他想著:就不能停下腳步,手按雙膝,休息個三十秒嗎,反正也沒有人在看著,即使偷偷懶也不會有人說什麼的。
水丘咬緊牙關,微微地搖了搖頭,真是丟人,明明只不過跑了六公裡而已,就成了這副模樣。
前進,前進。
腳絆在粗大的樹根上踉蹌了一下,雖然差點兒就向前倒下,但他還是勉強保持住了平衡用力站穩了。雖然很想就此停下,他仍然拼命地忍住這股衝動,繼續移動。
不要多想,跑吧。
心臟發出嘭嘭的巨響,那股搏動順著脖子一直響到耳畔,視野變得狹窄,意識也逐漸朦朧。
前進,前進。
沒有龍力的我最大的武器是什麼?是體術,體術的基礎是什麼?是體力!體力的基本是什麼!
沒錯,就是奔跑。
對於一個沒有龍力,只能依靠體術的人,沒有體力是無法取得勝利的,多餘的想法在一點點消失。迷惑和疑問也都不見了蹤影,對過去的後悔,對未來的猶豫,也都漸漸地消失無蹤。
向前!向前!向前!
作為標記物的奇形怪狀的灌木已經臨近了,馬上就要到10公里的地點了,昨天無論怎麼掙扎也沒能抵達的距離,今天眼看著就要透過了。
全身的痛苦依然沒有改變,但是,明天大概還能跑得更遠一些吧。
“還打算活動嗎,唉呀呀,真是的。”
遠遠望著剛一回到訓練營就開始做準備運動,都沒有正經地休息一下就走向田徑運動場的水丘的背影,陳沖嘟囔道。
這裡是中央市北部某處特種兵野外訓練基地,這塊地區距離最近的小鎮也有十幾公裡,人跡罕至。
現在水丘也仍然無言地在運動場上奔過來跳過去,一會兒往上爬一會兒往下衝。在一直默默地觀望著他的陳沖身邊,站著一個四十歲左右的男子。
他是這個訓練營的負責人,軍隊內部聞之色變的“狼王何寒”。
雖然臉上已經刻上了與年齡相應的皺紋,但後背依然挺得筆直,每一個動作都充滿了力量,一看長相就是經驗豐富的老兵,褪色的橄欖綠色野戰服現在穿起來也依舊合身。
“好像幹得不錯嘛。”他感概一聲。
“是啊,都到了蠻幹的地步了。”陳沖憂慮的說道。
聽到陳沖的話,何寒哼了一聲:“那個小夥子有著足以支撐他蠻幹的東西,你知道是什麼嗎?”
【新章節更新遲緩的問題,在能換源的app上終於有了解決之道,這裏下載 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同時查看本書在多個站點的最新章節。】
“是意志,或者目的之類的?”
“比那更簡單,只不過是他媽的毅力而已。”何寒用指尖撫摸了一下濃密的鬍鬚之後,嘟囔說。
“毅力,是嗎。”
“錯啦,是他媽的毅力。”何寒訂正道。
“有什麼不一樣嗎?”
“怎麼,你不明白嗎?真要是的話**就是個無可救藥的白痴!不過嘛,**的一個臭不可聞的混球,光是會什麼他媽的龍力就算是夠有出息的啦!”
“哈啊?”
雖然知道當兵的髒話重,但這一句話好幾個“他媽的”,陳沖還真有點受不了,而且他還相當輕視龍師,這也是沒辦法的,畢竟龍師屬於新興職業。
自己和他只有在今年年初,透過他的長官介紹,共同參加了一次酒席這一點交情。明明就只有這麼點關係,卻替他做出如此精心的安排,對此感到不可思議的陳沖,最初曾經試著向何寒詢問理由。
於是,他只是很寂寞似地喃喃道:“因為他是我們可愛的小姑娘所選擇的男人啊。”
雖然其中好像有什麼奇特的隱情,似乎和阿憐有關,難道是哪個丫頭揍了他一頓?或者是威脅他了?但因為不想搞得不愉快,陳沖就沒有再多加追問了。
就是這樣,替他們準備了一切的,就是這位不惑之年的男子,但是……
“可是,何寒中校,訓練這種東西是應該遵循相應的理論的,他現在所做的,很明顯就是超負荷運動,這不符合運動生理學。那樣做不僅長不出充足的肌肉,還反倒會變得更加消瘦,早晚一定會超過極限而倒下的,你也替我們說說水丘行不行?”
何寒點著一根煙,嘴巴蠕動了幾下,很享受似地噴出了一口煙。
“那個,有在聽嗎?”
吸了第二口煙之後,何寒終於看向他,說道:“當然聽見了,運動生理學是吧?好吧。我就勸勸他。”
這麼說著,何寒向前邁了一步,向著正在澆鑄的簡陋運動場上,大汗淋漓地在一根插在地面上的原木上爬上爬下的水丘高聲喊道:“訓練兵水丘!”
“是,長官!”水丘氣喘吁吁地答道。
“速度下降了哦!真是的,跟那些到療養地釣男人的不三不四的小妞們似的,在那兒難看地扭屁股!難道你想用那屁股來引誘我嗎!”
“不是,長官!”
“你實際上就沒打算幹吧!?只是在假裝拼命而已!”
“不是,長官!”
發出接近呻吟的聲音,水丘驅策著全身爬上原木。陳沖面帶厭煩的表情,向不斷噴出“受罪吧”“疼得滿地打滾兒吧”之類的謾罵之辭的何寒抗議道:“你怎麼還火上澆油呀?按照運動生理學的理論。”
“去你媽的運動生理學!”
何寒雙目圓睜,嚇得人直不起腰來的怒吼聲向陳沖砸來,他又深深吸了一口煙,噴出遮天蔽日的濃厚煙霧,然後咔呸一聲,向地面上吐了老大的一口痰。
“骨氣論過時了?科學的訓練方法?那些玩意兒啊,臭小夥子,那都是瞧不起人類的生命力的傢伙們說的話。在作戰中孤立無援!周圍到處是敵人!一旦被抓住就沒命了!體力早就到了極限!沒水沒糧食也沒彈藥!怎麼辦!說啊,怎麼辦?你會因為根據哪兒的老先生決定的理論,說醫學上已經不能再戰鬥了,就死了心?厲害的事兒在那之後才會發生,永遠都會在那之後。”
何寒用力握緊拳頭,抵在陳沖的胸口上,咕嚕咕嚕地轉動。
“一旦這東西發動起來,他媽的連膽小鬼都會變成勇士,一群廢物也會搖身一變成為精銳部隊。更何況是要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把一個瀕死的傷員改造成像樣兒的戰士這點兒程度都不幹怎麼行哪。”
簡直太胡來了。陳沖除了皺眉頭之外別無他法,怎奈他還是局長,官職比這個老兵高出許多。
“你說說,連泥和汗,血和淚都沒有沾過的男人,到底能成什麼大氣候呢?”
可是,他不是軍人,只是個十四歲的孩子啊!
“連軍人都超越不了,怎麼站在阿憐的身邊!”這就是水丘的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