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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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23日,東部省中央病院。
“阿憐醒了!“一時間,似乎整個醫院都亂了起來。
就在三天前日出時分,天朝在大地震後,又出了件大事,震動朝野,擁有人類第一高手、救世主等等稱號的獨孤火憐大人,在地震災區拯救災民的時候,突然暈倒。
沒錯那個時候,就是在水丘將大空帶入曲境的那個時間點。
他們本以為阿憐只是疲勞過度,可葉凡彌塞婭他們確知道,這是不可能的。雖然阿憐連續施展了數千道火種搭救危急傷員,但擁有不朽龍石以及第二造化的她,怎麼可能如此輕易的過勞暈倒?
超級豪華單間病房內。
阿憐起身,只覺得身體略微有些虛弱,但卻感受到自己的境界似乎又進一步了,已然達到第三造化臨界,可她現在沒有心思關心這些。
靜靜的坐在床邊,她的目光有些迷離,心中抑鬱非常,感覺有一把刀懸於頭頂似得:老哥,難道出事了……
“大人,您,您感覺怎麼樣?馬大夫馬上就來了。”一名護士試探著問道。
這時,她才注意到房內還有三名漂亮的護士。
她急忙問道:“有沒有我老哥的訊息。”
“是水丘先生嗎?”
“嗯,他現在在哪裡,我要見他!”
此時房門被推開了,葉凡和彌塞婭走了進來。
“有人在南部鑑湖市看到他和複數個魔族戰鬥,我們派人去尋找,不過沒有找到他,但可以確定的是,他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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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贏了?你怎麼知道,那他在哪!”
“除了十具魔族屍體,還有一條龍的屍體,那應該是大空吧。”
阿憐失望異常,失去了最珍惜的:“我已經沒事了,想一個人靜一靜。”
所有人都面面相覷,似乎在猶豫。阿憐緩緩抬起頭,目光掃去,他們這才離開。
不過彌塞婭這個小丫頭臨走時說了句話,頓時將阿憐沉淪的內心拉了回來。
“我能感覺得到,他還活著。”
雖然彌塞婭能透過智慧之心感受到水丘還活著,但只要水丘不使用智慧之心的力量,她就無法知道水丘的具體位置。
可是,他真的活著嗎?
三個月來,儘管動用了全國力量尋找他,依舊了無音訊。
這裡是炎江中游,也是天朝的中南部地區,就在河畔的一塊大石上,坐著一個獨臂男人。在他身邊已經堆滿了酒瓶,而他手裡,還依舊拿著一瓶白乾正在往嘴裡灌。
炎江是天朝第二大河,僅次於黃河,在整個全世界也是排名前十的大河。炎江在南,黃河在北,分別以天朝傳說中的人類祖先“炎帝”和“黃帝”的名字命名。
它由西向東幾乎貫穿天朝全境,河水清澈奔騰,孕育著一代又一代天朝人。
不過現在,隨著天朝工業化的發展,江水已經被全面汙染了。
這個人看上去衣衫襤褸,從背影看,極為顧廢的樣子,身材顯得瘦弱,尤其是那空蕩蕩的左臂袖子,坐在那裡,給人一種風燭殘年般的感覺。
亂蓬蓬的頭是白色的,毫無光澤的白色,給人一種死寂般的感覺,連生命即將走到盡頭的老人都不會有這樣的死寂感。
如果有人能夠看到他的臉,那麼,一定會大為吃驚。那一頭亂蓬蓬的白遮擋住的,竟然是一副極為年輕的面容,儘管臉上鬍子拉碴,可是,他的臉怎麼看上去也到不了三十歲。
可是,這個三十歲不到的人,卻有一雙令人無法想象的眼睛。
那是怎樣的眼神啊!
空洞的沒有半分生機,那是死人才能擁有的眼神,任何人只要接近到他十米範圍內,立刻就能感受到他身上那份死寂的氣息,那是足以令任何人都感到極為難受的氣息。
因此,雖然過路的人有不少都會因為這個人而側目,卻沒有人會去接近他。
火辣的白乾順喉而下,熾熱的感覺再次傳遍全身每一個角落,砰,空酒瓶扔到一旁,他又拿起另一瓶酒,由於是獨臂,第一回開瓶失敗,第二回開瓶失敗,第三回,勉強用牙開瓶成功,接著繼續豪飲。
唯有酒精帶來的麻痺效果,才能令他暫時忘記痛苦。
他是水丘,這衣衫襤褸,一頭白髮的水丘。
三個月了,已經整整三個月的時間過去了,他就在這樣的渾渾噩噩中度過。那天,當他再次醒來時,整個人的心就已經空了。
大空的話依舊在腦海中回想著:“我死了,結晶龍石將不復存在,八塊龍石就不可能被福音融合,盤古石已經不可能出現在這個世上了,你已經不可能創造出新的世界了!”
仇已經報了,已經沒有什麼值得自己奮鬥了。
你說阿憐?那個小姑娘已經不需要我的幫助了,我什麼也幫不了她。
什麼創造新的世界,什麼“等著我”,什麼約定,我的諾言一個都沒有遵守!
梅影的死,對他的打擊實在太大,這個世界,已經沒有什麼值得留戀了。他到現在才明白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太幼稚了,不斷回想著身邊死去的人,如果自己沒有介入這場變革,大概誰也不會死。
他想死,可是,一想起梅影時為了就自己而死的。
既然不能死,就不死吧。
這三個月,除了酒,他什麼都沒有吃過,要不是他的身體早已經能夠自行吸收空氣中的以太能量充實自身,恐怕他就算是不死也已經成了個廢人。
以前的水丘幾乎不喝酒,因為酒精會殺死腦細胞。可是,現在的水丘卻已經完全沒有了自律,唯有酒,才能令他的痛苦略微減弱幾分。
最後一瓶白乾也終於喝完了,水丘麻木的從大石頭上爬起來,喝了太多的酒,他此時的頭腦昏沉沉的。一陣清風吹襲而來,身體晃了晃,險些摔倒,但是,這種暈眩的感覺也正是他想要的。
可是,就算暈倒了,他也沒有夢到過梅影,這才是最讓人悲哀的。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為什麼我就沒有那些夢!
他就這麼搖搖晃晃的向不遠的那座城市走去,他甚至不知道這座城市叫什麼名字,只知道在這城市之中就能買到酒。
遠遠的,已經能夠看到城門所在,水丘步履蹣跚的向前走著,身邊汽車不斷呼嘯而過。
“站住。”
水丘走到檢查站點的時候,兩名軍人上前,將他攔了下來,看著水丘醉醺醺的樣子,兩名士兵眼中都流露出嫌惡的神情,但職責所在,他們不得不攔住這個看上去年紀不大,卻有著一頭白的傢伙。
水丘微微抬頭,朦朧的醉眼中流露出幾分迷惘:“幹什麼?”
一名警察指著路旁邊的一幅等身高的照片,問道:“有沒有見過這個人。”
“滾開。”水丘冷淡的說道。
警察擔憂的說道:“怕是會醉酒鬧事,先帶回所裡,酒醒後再讓他離開。”
就在這時,一輛高階敞篷跑車闖了過來,檢查站接近,但依舊沒有減速的跡象。
兩位警察連忙向路邊躲閃,可他們剛閃開,就意識到還有一個醉漢留在那裡!
“危險!”兩位警察幾乎同時大喊著。
見到路中間的水丘,跑車也沒有減速,裡面的男女反而大喊著:“醉鬼!想死啊!”
下一刻,兩位警察驚愕的看到,跑車撞上了那個醉漢,就向撞到了電線杆一樣,車頭癟了,輪胎與地面發出刺耳的摩擦聲,車輛向前滑行十餘米後停了下來。
水丘將卡住自己身體的車身鐵皮掰開,就向折小樹枝一樣輕鬆,轉身緩緩向城內走去,完全沒有受傷的跡象。
而跑車上的男女,已經眼冒金星,口吐白沫了。
“這個醉鬼難道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