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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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本母親送給他的日記本所記載的最後一天是1916年12月25日。
收到了阿憐的信,她說她成為準龍尉了,還上了報紙,天才真的存在著啊,不知道我能不能成為輔佐她的人。
水丘拿起了封面標著“1916-1917”的第二本日記。
剛開始的一個月的內容,可以看得出來,他很消沉,大概是想到自己跟不上阿憐的步伐。
不過很快有了轉機:
1917年1月3日,陰。
今天村裡來了很多城裡初級龍師學校的春遊學生,有一個女孩子被幾個男生欺負了,我揍了他們,龍士等級的龍師和不會打架的小孩沒什麼兩樣,果斷秒殺,不過引起了他們老師的注意。
嘻嘻,我最後把那個準龍尉的老師放倒了,果然,我和阿憐的差距沒有那麼大。
1917年4月6日,晴。
今天終於學完一般物理了,看了看高等物理的書,覺得不是現在的自己能看懂的,所以決定先學學高等數學。
哈哈,阿憐絕對沒有我的腦袋好,見到她的時候可以自誇一下了。
水丘越看越不明白:為什麼我對阿憐如此關心?好像做的所有事都是為了她一樣?
這個問題直到第三本筆記本中的1918年2月26日才解決。
兩年過得真快啊,終於可以回家了,雖然這麼說對不起師父,不過和他這個老頭待在一起,真的沒樂趣。
阿憐來信說她準備了給我的禮物,我也要將這兩年準備的生日禮物補給她。
一想起阿憐說的話,我就更加堅信自己的目標了。“哥哥的份我來努力”,我不會讓你一個人全部攬下來的。
1918年2月27日,陰。
被父親打了,不過沒什麼,只要母親和阿憐不認為我是廢物,就不要緊。
另外,阿憐很喜歡我的禮物,而阿憐送來我衣服手套,很帥氣的那種。
我還告訴阿憐和母親,我要報名了明天的“省龍力研究院附屬培訓學校”的入學考核,他們很吃驚。
1918年2月28日,雨。
考試結束,雖然考場裡都是二十幾歲的大學生,不過我沒有感受到壓力,考題比我想象的難,不過卻難不倒我,誰叫我是要成為世界頂級研究者的男人。
生日這件事我差點忘了,不過阿憐和母親給了我一個驚喜。
1918年3月1日,陰。
和阿憐切磋了一下,她竟然已經是高階龍尉了,不愧是遠近馳名的天才。我的體術很難與她抗衡,雖然不甘心,還是輸了。
母親表揚了我的努力,阿憐也特崇拜我,我決定回山上後,要再接再厲,不管是體術還是學習。
1818年3月2日,晴。
考試成績公佈,我透過了考核,雖然是最後十位中的一個,還作為“史上最年輕的合格者”接受了採訪,落後阿憐一年半上了報紙。
不過我沒有選擇進修研究課程,而決定繼續跟隨師父學習,因為我還遠遠沒有師父的一根手指厲害。
當年晚上就獨自坐著夜班車,離開了,這一次,阿憐是笑著送我走的,不過母親卻哭了。
……
1918年6月1日,雨。
收到阿憐來信,她成為了準龍校,阿憐果然是天才,我決不能輸給她。
看著看著,水丘的眼眶莫名的溼了,這種感覺是什麼?明明只是小孩子的日記,明明沒寫什麼傷感的事,為什麼讓人如此悲傷?寫下這些的,真的是我?
1919年7月6日,陰。
阿憐竟然找過來了,說要和我一起過生日,我很吃驚,不過卻比那一天都快樂。
1919年7月7日,雨。
這鬼天氣,居然在阿憐十二歲的生日時候下雨,我以後一定要發明一個可以改變天氣的東西。
……
1920年2月27日,雨。
又是兩年了,還有一天就十四歲了……
這一天和下一天的內容看不太清楚,鋼筆字像是被水浸模糊了,只能看出幾個字來:慘敗,落後,對不起……
水丘努力回想著那幾天的事,可是完全想不起來:“難道和阿憐有關?我現在只有關於她的記憶沒有。”
接下來的日記終止在1920年3月23日,那之後的筆記本上沒有一個字。
水丘知道這是為什麼,因為他母親就是在這一天突然遇難的,那年他十四歲。
“廢物!我堂堂龍將怎麼就生出你這個連龍脈都沒有的兒子!”武館廣場上,父親獨孤信一腳將少年水丘踹飛了。
母親藍滄跑了過來將水丘攬在懷裡,眼中含著淚水衝獨孤信大喊道:“你幹什麼!沒有龍脈又不是他的錯!”
“哼!”獨孤信一皺眉,轉身離去。
藍滄扶著嘴角還留著血跡的水丘,聲音極其溫柔:“水丘,沒傷著吧。”
水丘擺脫了藍滄的攙扶,堅持自己站起來:“沒事。”
“你父親最近修煉不順利,心情急躁,別放在心上啊。”
水丘苦笑著:“我本來就是廢物。”
這本是苦澀與溫暖並存的時光,可下午回來踏進家門時,一切都變了。
室內場館中,門下弟子數人圍站著,透過人群的空隙,水丘看到母親倒在血泊中,血液在蔓延,而那個男人渾身是血的站在母親身邊,驚愕的看著走進門的水丘。
水丘一臉木然的注視著倒在地上的母親,雙目漸漸睜大幾近齜裂。
發生什麼事了,到底怎麼了!
“啊~”水丘崩潰了,拔出腰間的長劍向那人群衝去,嘶喊著,腦海中除了報仇以為什麼都沒有,他殺了母親,他殺了母親!
“水丘,水丘!”門人企圖阻止水丘,但不使用龍力是無法接近他的,否則只會成為劍下亡靈。門人們躲閃著發狂的水丘,這使得水丘直接衝到了獨孤信的面前。
水丘面目猙獰,長劍閃著寒光極速刺向獨孤信的咽喉。
“水丘,不是這樣……”獨孤信企圖說著什麼,可是長劍已到眼前,完全沒有時間多說什麼了。右手藍色龍紋乍現,耀眼的光芒充斥著整個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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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中的一切就是這樣,斷斷續續,少了什麼似得,而水丘也知道,缺少的是和阿憐相關的記憶。
水丘的下一本日記的第一篇是1920年6月23日。
好久沒有寫日記了啊。
阿憐決定成為國家龍師,即將參加考核,就算只有一隻胳膊,我也要守著她,不想再看到她傷心的樣子,她只有我一個親人了。
這些透露著曼曼的妹控思想的日記讓現在的水丘感到迷茫,再次懷疑起來:這些真的是我寫的?
1923年6月9日,雨。
今天接觸到了“龍師獵人”,他應該是失蹤十年的龍帥田藍,他似乎知道阿憐突然之間獲得龍帥的力量的原因,企圖以此引誘阿憐。
我不會讓他得逞的,阿憐不需要揹負沉重的過去,她要快樂的活下去。
1923年6月14日,晴。
田藍的計劃得逞了,阿憐想要知道自己力量的來源,開始因自己的過去而恐慌,好久沒見到這麼傷心悲苦的阿憐了。
阿憐由我來保護!
“好嚴重的妹控,那個時候我才17歲吧。”水丘自嘲的笑了笑,“消失的記憶都在這裡啊,可就算看到了又能怎樣?已經回不去了。”
他似乎失去了興趣,將日記往旁邊一扔,站了起來。
“不過我現在的想法和以前應該沒有什麼變化吧,不想在戰場上看見那個瘦小身影的那種想法,不想看到無數偏執造成了殺戮。”他自言自語著,看似平靜卻散發著緊張的氣息。
此時,不遠處傳來了湯媛的聲音:“水丘!”
葉凡竟然把她帶過來了!
“你怎麼樣,沒受傷吧。”水丘問道。
“我沒事,阿憐怎麼樣了?”湯媛應該是從葉凡那兒聽說了阿憐現在的狀況,可當她看見阿憐在那半透明石頭中的身影時,還是差點暈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