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水師前來向浙江都司稟報的人,是周全的副手戴雲龍。
高翔僅與其見過幾面,並沒有過深的交往。這也是高翔覺得眼熟,卻記不起來他是誰的原因。
浙江都司方面接到戴雲龍的緊急軍情後,不敢怠慢,急忙派人送至常山劉家寨,希望方靈早日看到。
送信的人在路上就遇到了方靈。
原來,清理完常山劉家寨之後,方靈就率領著兩個衛返程了。
方靈接過浙江水師的急報,開啟一看,大吃一驚。
原來,浙江水師在日常巡邏時,接到福建水師方面的求援,有一群洋人正在福建沿海搶劫。
周全得到訊息後,急忙率領浙江水師前往增援。周全原以為,憑藉著堅船利炮,定然能夠將這幫洋人打得落花流水。
可是,到了福建海域,與這群肆無忌憚的洋人交上火,周全才知道,僅憑自己的這點人根本就不是洋人的對手。
高翔苦心組建的浙江水師,就這麼毀在了洋人的手裡。周全僅率領一艘寶船,帶著幾隻小型戰船逃了回來。
周全知道事態嚴重,急忙向浙江都司進行彙報,特命自己的副手戴雲龍親自將這個緊急軍情上報浙江都司。
方靈命隊伍正常行軍,自己則率領貼身侍衛趕回了浙江都司。
見到戴雲龍之後,詢問了一些細節問題。戴雲龍都一一如實進行了解答。
方靈問道:“自那次戰鬥之後,洋人到沒到咱們浙江海域?”
戴雲龍回答道:“周將軍命令水師剩餘船隻輪流在浙江海域訓練,尚未發現洋人的行蹤。”
方靈點了點頭,分析道:“這說明洋人目前的進攻方向在福建。咱們浙江暫時還很安全。但是,唇亡齒寒。如果事態這麼下去的話,咱們浙江也不保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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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雲龍說道:“大人說得沒錯。但是依咱們浙江目前的水師力量,根本無法與洋人的戰船相抗衡。”
方靈問道:“那依你之見,我們應該如何應對?”
戴雲龍建議道:“浙江水師是由祥雲伯一手組建的。卑職認為,應該請示朝廷,讓祥雲伯出山,組建新水師,抵抗洋人的進攻。”
方靈從攻佔常山劉家寨這次戰鬥中,就看出來,祥雲伯絕對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文武雙全,智謀過人。由他出面,絕對是最佳人選。
想到這裡,方靈說道:“你現在就回去,告知周全,務必密切關注洋人的行蹤。必要時,可以派人到福建海域打探一些關於洋人戰船的行蹤,為咱們下一步行動做準備。我會向朝廷請命,希望讓祥雲伯出山。對抗洋人的進攻。”
戴雲龍領命而去。
方靈則起身來到布政使司找到劉士珍。他將浙江水師增援福建,遭受洋人猛烈進攻,大敗而歸的情況向劉士珍做了通報。同時將自己準備向朝廷奏請祥雲伯復出的想法說了出來。
劉士珍聽了,非常高興,說道:“這個提議非常好。我舉雙手贊成。我與你一起聯名上書。祥雲伯如果能夠出山主持大局,那麼對付這些倭寇,絕對是小菜一碟。”
方靈說道:“我覺得僅憑咱們二人,還有點不夠,應該再聯合一些官員,咱們共同聯名上書,向朝廷說明事情的嚴重性,以及祥雲伯是不二人選的想法,希望其能夠復出。”
劉士珍忙答應道:“不錯。那我們現在就開始起草奏章,然後找各位官員一起聯名上書。
方靈與劉士珍斟酌好奏章後,就聯合浙江官員一起向朝廷聯名上書。並以八百裡加急送至京城。
內閣收到浙江的奏章同時,也受到了來自福建的奏章。
原來盤踞在東番(今寶島臺灣)的荷蘭人,因氣溫驟降,糧食短缺,就派人到福建周邊進行搶劫。福建水師根本不是其對手。聽聞浙江水師是祥雲伯組建的新式水師,戰鬥力十分強悍。因此,向浙江水師求援。
浙江水師趕到福建海域抗擊荷蘭人的戰船。終因戰船力量差距很大,被其擊敗。
眼下,荷蘭戰船如入無人之境,隔三差五就到福建沿海進行燒殺搶掠,搞得民不聊生。希望朝廷派兵增援。
葉向高拿著這兩份奏章,向萬曆皇帝進行請示。
萬曆皇帝看完奏章,也知道事態十分嚴重,就問道:“你們內閣是什麼意見?”
葉向高說道:“依據目前的形勢。抗擊荷蘭人是當務之急。而祥雲伯絕對是不二人選。是他組建的浙江水師。由其組建新的水師,抗擊荷蘭人,應該是比較穩妥的。
另外,據臣得到的訊息。大明因氣溫驟降導致糧食減產,而產生了糧食危機,是祥雲伯利用暖棚生產了大量的土豆,才使咱們大明度過了這次危機。
所以,微臣認為,應該讓祥雲伯復出。但是方大人對此,頗有些微詞。吳大人表示贊同。”
此時的內閣,除了首輔葉向高,次輔方從哲,還有吳道南。
萬曆皇帝聽了,點了點頭。
高翔被打入詔獄,自己反應過來之後,將其放了出來。對整個事件,萬曆皇帝命錦衣衛進行了嚴查,發現鄭貴妃等人與浙黨,以及宮內的太監,三方勾結,共同上演了一出彈劾祥雲伯的大戲。
萬曆皇帝得知真相後,也是後悔不已。國家的棟樑卻被自己打入了詔獄。
他原以為會有人上奏章,請求讓祥雲伯官復原職,為國效力。可是令其沒有想到的是,朝中官員竟然異常團結,沒有人為祥雲伯請命,望其復出。
萬曆皇帝也是好面子的人。如果自己主動讓高翔復出,就相當於是承認自己前期所作所為是錯誤的。
所以,萬曆皇帝一直沒有下旨讓祥雲伯高翔復出。
當得知高翔率領家人回到蘇州府高家莊居住。萬曆皇帝就知道,高翔是徹底傷心了。但是,沒有辦法。皇上就是皇上,不能向臣子低頭。
此次,福建與浙江兩省,因荷蘭人的侵擾,損失慘重。現有水師已經無法抵禦荷蘭人的進攻。
要想擊敗他們,只能是重新組建強大的水師。而祥雲伯高翔無疑是最佳人選。
萬曆皇帝最後拍板道:“那就擬旨,命祥雲伯為浙江水師總兵官,負責組建新式水師,抗擊荷蘭人對我大明的侵犯。著戶部撥款二百貫,用於相關事宜。如有需要,隨時上奏。南直隸、浙江、福建三地全力配合,不得有誤。”
葉向高按照萬曆皇帝的意思,擬了聖旨,萬曆皇帝過目之後,蓋印,由太監赴蘇州府向祥雲伯高翔宣讀聖旨。(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