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急之下,尹隨玉只能讓隨行的馬匹和駱駝蹲下,所有人分別伏在馬匹和駱駝邊上,用身上的衣服或者紗絲,將眼耳口鼻籠罩起來,迎接著未知的恐懼······
漫天的黃沙飛石襲來,眼前只剩下一片黑暗,便是呼呼的風聲,所有的人都用雙手緊緊地護住了自己的頭部,把頭壓得很低,身體緊緊地貼著馬匹或是駱駝,擔心被狂風颳走。
這種如置身於地獄般的感覺,持續了差不多半個小時,等沙塵暴過去之後,很多人發現自己的半截身體已經埋在了沙裡。
"嶽航,趕快起來,清點一下人數······"
沙塵暴過去之後,尹隨玉第一反應就是四處張望。
一陣忙碌下來,尹隨玉臉色鐵青地望著面前所有的人,腦子裡一片空白。
因為隨行的人員當中,唯獨不見了昭文公主和大力兩個人。
"快看一下凸起的地方,沙下面有沒有埋著人!"
嶽航的目光一直落在地面上,因為他擔心是黃沙把昭文公主和大力蓋住了。
大家開始分頭去刨開地面上的黃沙,但是並不見昭文公主和大力的人影,這一下所有的人都著急了。
"現在怎麼辦?"
嶽航其實知道自己這麼問,也得不到結果,但是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怎麼辦。
尹隨玉兩眼直愣愣地望著地面上的黃沙,半晌說不出一句話,過了好一陣子,才抬頭望向遠處。
"我們順著這個方向找過去······"
話音未落,心急如焚的尹隨玉已經邁開腳步,順著沙塵暴過去的方向,向前走。
此刻,尹隨玉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剛才強大的風暴把昭文公主和大力颳走了。所以他必須沿著風暴過去的方向,追下去。
嶽航來不及細想,急忙招呼著所有的人,一字排開,順著尹隨玉尋找的方向,跟了過去。
也不知道走了多遠,所有人都覺得疲憊不堪了,只有尹隨玉還不知疲憊地往前尋找,兩眼直愣愣地盯著地面,希望可以發現蛛絲馬跡。
"快過來······"
不負有心人,尹隨玉終於在黃沙上面發現了一個衣角,急忙衝上前去,抓住衣角一拖。
尹隨玉這麼用力的一拖,居然從沙裡拖出一個人來,而且這個人不是別人,就是失蹤的大力。
大家圍上來,又是給大力掐人中,又是灌水。
過了好一會兒,大力才迷迷湖湖地睜開了雙眼。
"大力,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佩佩到哪裡去了?"
見到大力甦醒過來,尹隨玉迫不及待地追問著。
大力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腦袋,低頭想了一下,突然站起身來,用手指著身後的黃沙。
"大力別著急,好好想一想,剛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嶽航看到大力的頭上還流著血跡,不難猜到大力現在頭應該還很疼。
大力用力地甩了甩頭,似乎是想讓自己的大腦清醒過來:"剛才沙塵暴來的時候,我和昭文公主躲在拉車的馬匹旁邊······"
"對呀我也看到了,可是後來呢?你怎麼會跑到這裡來了?"
尹隨玉在沙塵暴來的時候,最後一個蹲下身去,目的就是為了看大家選擇的位置安不安全。而且也親眼看到大力護著昭文公主,就躲在拉車的馬匹旁邊。
"沙塵暴來了以後,我們都把頭埋得很低,耳邊除了呼呼的風聲和飛沙走石聲,什麼也聽不見。為了確保昭文公主的安全,我在沙塵暴中扭頭看了一眼旁邊,突然發現昭文公主不見了······"
"不見了?她哪裡去了?"
尹隨玉聽到大力這麼一說,急忙打斷了大力的話,追問著。
大力接著又說道:"我當時就著急了,也顧不得沙塵暴,急忙起身尋找,結果發現身後不遠處有一個魁梧的身影,肩膀上似乎還扛著一個人,所以我就追了上去······"
"結果呢,結果怎麼樣了?"
嶽航聽到這裡也著急了,大概能夠猜到昭文公主被人劫去了,眼下唯一知道情況的,就只剩下大力一個人了。
"原本我已經要追上那個人了,突然被一塊沙塵暴捲起的石頭砸在了頭上,頓時就失去了知覺,直到剛剛看到你們······"
尹隨玉心裡已經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也知道大力已經盡力了,現在要想找到昭文公主,只能靠自己了。
嶽航看見尹隨玉一聲不吭地盯著地面向前走去,急忙讓大家一字排開,繼續在地面上尋找著蛛絲馬跡。
尹隨玉終於發現了一行足跡,急忙蹲下身去仔細檢查,心裡清楚,這是一行新鮮的足跡,要想找到昭文公主,只能跟著這行足跡走下去。
前方終於出現了河流和綠洲,但是自從邁出沙漠以後,一直跟蹤的足跡也就消失了。
"前方好像是一個村落,我們過去打聽一下吧!"
嶽航走到心急如焚的尹隨玉面前,無力地安慰道:"昭文公主福大命大,一定不會有事的!"
尹隨玉看了嶽航一眼,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苦笑著向前面的村莊走去。
這是一個很原始的村莊,這裡的人披頭散髮,衣不遮體。雖然談不上是野人,但是也好不到哪裡去,就連手上的武器,也只是一些獸骨做的長矛。
尹隨玉等人剛一邁進村莊,就被一群手持長矛的人團團圍住,這些人的眼神中充滿了敵意。
"不到迫不得已,千萬不要傷害他們!"
尹隨玉一邊叮囑著身邊的人,一邊強擠出笑臉望著包圍著自己的這些人,朗聲說道:"我們不是來找麻煩的,我們是來找人的······"
尹隨玉的話音還未落,一隻利箭嗖的一聲射到了他的腳邊。
弓腰撿起地上的箭支,尹隨玉抬眼望了一下射箭的人,苦笑著把這支箭折成了兩段,雖然說心中已經燃起熊熊的怒火,但他還是儘量地剋制著自己。
折魯臺突然站了出來,朝著這些人嘰哩哇啦的說了一大通,這些人才慢慢的放鬆了警惕。
原來這只是一個原始的少數族裔,他們很少與外界聯絡,折魯臺在幾歲那年,曾經跟著父親到過這個地方,用商品和這裡的人做交易,換取他們獲取的珍稀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