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的爭風吃醋,勾心鬥角她覺得自己很可笑,因為自作多情,近乎傾盡所有。她真的不想再過這種生活,也許選擇放手,是最好的解脫。
黛安妮輕蔑的看了她一眼,語氣冰冷的說道:“我們已經回不了頭了,她奪走了原本屬於我的一切,我怎麼可能讓她好過。”
她提起包包,冷哼一聲走出咖啡廳,留下吳珍玲一個人面無表情的坐在咖啡廳裡。一步錯,步步錯,這道理她現在才明白,可惜已經晚了。
吳珍玲看著窗外憤然開車離去的黛安妮,心裡不禁有些擔憂,萬一她要去做傷害裴憶夕的事,那該如何是好?
她拿出手機想要給黛聿森打電話,可是他的手機一直關機,她心裡一涼,茫然的看著手機裡的號碼。
手術室門口,荀齊凡焦慮不安的看著緊關的手術室大門,他十指交合,因為過度緊張導致手指發白。這時手術室的門開了,經過五個多小時的手術,醫生從手術室裡走了出來。
荀齊凡和夏若彤等人走到醫生面前詢問手術情況,他們心裡十分緊張,對手術結果即期待又害怕。一顆心“撲咚撲咚”直跳,感覺血液在倒流,全身的細胞在膨脹。
醫生摘下口罩,臉上露出成功的喜悅,淺淺笑道:“手術很成功。”
簡單的一句話對荀齊凡來說多麼的沉重,他提心吊膽了五個多小時,擔憂害怕了五個多小時,等待的就是這麼一句話。
他踉蹌後退幾步,人生的大喜大悲、情緒起落差距太大,竟有些難以招架。他臉上露出欣喜的笑容,心裡激動萬分。
護士推著裴憶夕從手術室出來,她們把裴憶夕送到病房,和醫生相視一眼,退出了病房。
醫生看著守在病房外面的幾個人,叮囑道:“病人身體虛弱,要好好休息,過一會你們在進去看她吧!”
荀齊凡看著關上的房門,一刻不見到她,心裡就十分擔憂。他只想守在她身邊,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離不棄。
裴憶夕已經度過難關,夏若彤、王憬浩和易依安也就放心了,他們走出醫院,與黛安妮擦肩而過。
黛安妮詢問到裴憶夕的病房,她看見四周無人,推開門走了進去。看著躺在床上的人兒,她握緊雙拳,十指關節發出“咯咯”的聲響。
“你怎麼還活著?你知不知道你活著會對我造成多大的傷害?你奪走了我的一切,我要你把屬於我的一切如數還回來。”黛安妮淚如雨下,她心痛欲裂,對眼前的人兒恨之入骨。
她看了一眼病房外面,伸手想要拔掉裴憶夕手上的輸液管,她顫抖著雙手,一點一點的靠近。
就在這時,荀齊凡提著水壺推開房門走了進去,他看著黛安妮,眼裡滿是詫異。
黛安妮心裡一顫,慌慌張張的轉過身,看著荀齊凡探究的目光,她的心裡更加驚慌失措。
“安妮,你怎麼來了?”荀齊凡蹙眉看著她,心裡滿是疑慮。
黛安妮強裝鎮定,她掰了掰手指,勉強笑道:“昨天聽我哥說小夕在醫院,所以我過來看看。真是太好了,小夕...還活著,以前一直以為她...她死了,不過現在好了,她平安無事。”
她有些心虛,說話的聲音有些顫抖。
荀齊凡並沒有注意到她的神情變化,他心裡也很開心,小夕她還活著,而且以後都會健健康康的活著。他看著黛安妮,由衷的說了聲“謝謝”。
黛安妮見他如此開心的模樣,心裡一陣刺痛,果然他的心裡、眼裡只有裴憶夕。她咬著牙,心想若是出事的是自己,他是否也會緊張、擔憂?
隨即她臉上的神情黯淡了下去,她側頭看著躺在床上的裴憶夕,眼裡寒氣懾人。她知道自己永遠無法代替她在荀齊凡心中的位置,就是因為這樣,她更加不能放手。
半個多月過去了,出院那天裴憶夕依然沒有見到黛聿森,電話也聯絡不上,她心裡更加擔憂。
荀齊凡和夏若彤等人來醫院接她回家,他們在家裡備好了酒菜幫她慶祝,餐桌上大家有說有笑氣氛十分活躍。
飯後裴憶夕一個人站在陽臺上,她望著樓下的草地,因為是冬季,地上的草兒都枯黃了。
夏若彤走到她身邊,看著她憂心忡忡的樣子,開口問道:“小夕,你是在擔心森子嗎?”
裴憶夕深吸了口氣,轉過頭看著夏若彤,一會兒才開口說道:“半個多月沒有他的訊息,怎麼會不擔心?他跟我道別那天,我就感覺他哪裡不對勁?”
“我也覺得,以我對他的瞭解,他不可能在你手術的時候去出差的,不管怎麼樣他都會陪你做完手術。”夏若彤知道黛聿森心裡十分在乎小夕,不可能在這麼重要的時候離開她,這其中一定有原因。
她看著面色擔憂的裴憶夕,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別太擔心了,興許森子真的有重要的事需要處理。”
裴憶夕感激的看了一眼夏若彤,心裡依然七上八下。她神情憂慮的看著樓下的一景一物,心裡不禁惆悵萬千。自認識森子的那一刻起,他就一直在為自己付出,做任何事他都心甘情願,就算自己百般傷他棄他,他也沒有半點責怨。
一陣風吹過,她伸手抹了抹眼睛,對這個無謂付出的男人很是痛心。自己何德何能,得他如此珍惜?
黛家公寓,黛聿森出院回到家裡,知道裴憶夕平安無事,他也就放心了。他不覺得自己傻,也不覺得自己很偉大,只是單純的希望自己深愛著的女人健康幸福,能不能夠擁有她真的無所謂。
黛安妮聽說哥哥回來了,她怒氣衝衝的推開門走了進去。半個多月未見,他清瘦了很多,臉上的氣色差極。
她走到他面前,眼裡的淚水奔湧而下,心裡又痛又恨,氣憤說道:“哥,你做這些值得嗎?誰讓你自作主張給裴憶夕捐贈骨髓的?這麼大的事,你怎麼不跟我商量?”
黛聿森驚訝的看著黛安妮,疑惑道:“安妮,你怎麼...你怎麼知道的?”
“什麼事你能瞞得了我?哥,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當成你的家人?”黛安妮情緒有些激動,她神情冷漠的看著他,言語間盡是質問的口吻。
黛聿森起身站在她面前,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道:“安妮,為自己喜歡的人付出,沒有值不值得,就像你為了齊凡一樣,不也是不顧一切嗎?”
“哥...愛情真的有那麼大的魔力,可以為了所愛的人不惜一切嗎?”黛安妮看著自家哥哥,心裡十分疼惜。
黛聿森伸手擦掉她臉上的淚水,聲音溫柔地說道:“安妮,這事不要告訴小夕和齊凡,我不想讓他們知道這些。”
“你這又是何苦?”黛安妮心疼的說道。
“是我前世欠她的。”黛聿森臉上的神情黯淡,他轉身走到陽臺,前世一幕幕浮現腦海,讓他心痛不已。
手術那天他做了一個很長的夢,那個夢有始有終,近乎是一世。他終於知道為什麼第一眼見到裴憶夕就會有心疼的感覺,就想要守護她一輩子,原來前世她過的如此悽慘。
那些悲傷、那些痛楚他不曾體會,不管是陳運卿還是黛聿森都體會不了她受過的傷痛。他的妻,過的如此悲慘。
這些黛安妮自是無法理解,她可以體諒哥哥對裴憶夕一往情深,卻不能原諒裴憶夕對自己以及哥哥所造成的傷害。
她轉身衝了出去,心裡對裴憶夕的怨恨日積月累,慢慢堆積起來,就快要爆發了。
酒吧裡,黛安妮一杯又一杯的買醉,林浩宇走到她身邊奪走她的酒杯,氣憤的說道:“你這樣為了他折磨自己值得嗎?這三年來你為了陪在他身邊安慰他、鼓勵他,你為他所做的一切他真的在乎嗎?安妮,你醒醒吧!他是不可能再回到你的身邊。”
黛安妮一把推開他,怒道:“滾開,我的事不用不管。”
“黛安妮,你的事從今起我管定了,你是我林浩宇的女人,我不允許你去想別的男人。”林浩宇眼神冷漠,他低吼著,語氣滿是霸道的意味。
他拽著黛安妮出了酒吧,硬是把她推進車裡,他臉色陰沉,全身上下散發出陰冷的氣息。
黛安妮心裡有些害怕,她伸手推車門想要下車,沒想到林浩宇拉著她不讓她走。他欺身上前,在她唇瓣狂野的親吻,動作粗魯又霸道。
不管黛安妮怎麼掙扎、謾罵,他沒有停下動作,直到一聲清脆的聲響以及刺耳的尖叫,他才停下一切無禮的動作。
黛安妮捂著被扯破的衣領,一個耳光打在林浩宇的臉上,她迅速的逃下車,哭著奔跑在街道上。
林浩宇神情木訥,他看著漸漸走遠的身影,良久才回過神,一拳打在方向盤上。他雙手抱著頭,臉上的神情顯得十分痛苦。
“總有一天你會後悔,很快我就可以把荀齊凡趕出公司,他將一無所有。我想到得到的東西,沒有得不到的。”林浩宇咬牙切齒,眼裡寒氣懾人。
他一腳踩在油門上,開著藍色的保時捷穿梭在黑夜裡,寒風刺骨比不上透心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