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emorise珠寶設計公司,裴憶夕神情呆滯的坐在辦公室裡,她雙目無神,內心十分苦悶。
已經有一個多星期沒有見到荀齊凡了,她知道他在刻意的躲避自己,因為他故意疏遠而心痛萬分。
公司裡的員工已經下班,裴憶夕這才無精打采的走出公司,她一臉茫然的站在公司門口,轉身看著總裁專屬電梯,臉上失落的神情顯而易見。她憂鬱地嘆息一聲,黯然轉身離去。
“忘憂”酒吧,林浩宇和幾個客戶在酒吧的包廂裡醉酒高歌,男人們左擁右抱,空氣中瀰漫著奢靡的氣息。
林浩宇從包廂裡走了出來,他臉上的神情冷漠,嘴角上揚,露出一絲譏笑。他轉身走向大廳裡的吧檯,正要去買單卻看見裴憶夕坐在酒吧的角落裡,獨自喝著悶酒。
他起步走到裴憶夕的身邊,失笑一聲,故作關切地道:“裴憶夕小姐怎麼一個人在這裡喝酒,遇上什麼不開心的事了嗎?”
“誰說一個人喝酒就遇到不開心的事了?”裴憶夕抬起醉眼,冷笑一聲。
因為酒精的作用導致她面色紅潤,本就絕美的臉蛋,如今添上一筆緋紅,顯得更加迷人。
林浩宇坐在她身旁,讓服務員送來兩瓶法國紅酒,他給裴憶夕倒上一杯紅酒,臉上露出虛偽的笑容。
裴憶夕心裡難受才想來酒吧買醉,林浩宇給她倒上的酒自然一杯不落,兩瓶酒喝了一瓶多。本就酒量淺薄,這會喝的爛醉如泥。
林浩宇見她趴在桌上,伸手推了推她的手臂,她醉的竟沒有一點意識。他買了單後,攙扶著裴憶夕走出酒吧。
酒吧裡的酒保小谷看見裴憶夕被林浩宇帶走了,心裡很不放心。他拿出手機給黛聿森打了個電話,讓同事暫時代替自己的工作,悄悄地跟著林浩宇。
一家五星級酒店,一輛藍色的保時捷停在了酒店門口。林浩宇從車裡走了下來,他開啟車門抱著裴憶夕下車,往酒店裡走去。
一輛計程車緩緩停在酒店門口,“忘憂”酒吧的酒保小谷跟著林浩宇進了酒店。他把酒店地址發給了黛聿森,心裡十分著急。
林浩宇攙扶著醉醺醺的裴憶夕進了房間,他把她安置在床上,伸手輕輕地劃過她的臉頰,臉上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
他解開衣領,把領帶扔在地上,本就有些醉意,見床上的人兒面色紅潤,嘴唇性感,尤其是那柔軟的身軀勾起人無限的遐想。他咽了咽口水,心裡欲~火中燒,下身某個私密的部位開始蠢蠢欲動。
白色的世爵車停在了酒店門口,黛聿森從車上下來,火急火燎的跑進酒店。
酒保小谷在房門口走來走去,他十指交合,對房裡的情況一無所知,心裡十分擔憂。
他轉身看見黛聿森朝自己匆忙跑來,心裡一陣激動,忙不迭的過去拉著他,小聲說道:“你怎麼才來,進去有幾分鐘了,不知道裡面是什麼情況?”
黛聿森心裡一驚,二話不說走過去拍打著房門,裡面傳來一聲不滿的低吼。他沒有理會房裡男人的懊惱和叫罵,繼續拍打著房門。
房間裡的林浩宇更加不耐煩,他看著躺在床上的人兒,過了數秒,他氣憤的起身去開門,開啟房門的那一刻,他驚愕的睜大雙眼,心裡有些恐慌。
黛聿森面色陰沉的看了他一眼,推開他走了進去。當他看到裴憶夕躺在床上,衣領微開時,他皺著眉頭,眼裡寒氣懾人。
他憤然轉身,一拳打在林浩宇的左頰,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
林浩宇踉蹌後退幾步,嘴裡滿是血腥,他伸手擦掉嘴角流出來的鮮血,眼裡閃過一絲憤怒。
黛聿森打橫抱起裴憶夕,經過林浩宇的身邊時,他輕蔑的看了他一眼,咬牙切齒道:“你要是再敢打她身上的主意,我絕對不會輕易的放過你。”
語落,也不理會林浩宇是什麼表情,抱著裴憶夕走了出去,臉上的冷漠讓人不寒而慄。
林浩宇看著消失在視線中的身影,氣憤的握緊拳頭,十指關節“咯咯”作響。垂手可得的秀色,半路卻殺出個程咬金,偏偏這個壞人美事的傢伙是自己心愛女人的大哥,他氣的咬牙切齒。
黛聿森把裴憶夕安置在車上,他眉心緊蹙,看著還在醉夢中的女人,心裡又氣憤又憐惜。
差一點就成了別人的“秀色可餐”,當事人卻一無所知。他握緊拳頭,心裡對林浩宇充滿敵意。
他將裴憶夕送回家中,把她輕放在床上,剛轉身卻被她一把拉住。他心裡一驚,轉過頭看著。
裴憶夕並未睜開眼睛,她的眉心擰成一團,臉上露出痛苦的神情,嘴裡呼喚著荀齊凡的名字。
黛聿森皺著眉頭,臉色沉重的看著她,心裡因她一聲聲呼喚他人的名字而揪痛著,無盡的憂傷包裹著他,讓他心痛不已。
一連幾天,裴憶夕借酒消愁,本就不勝酒量的她,如今沾了一身酒氣,喜歡上了酒精的味道。
黛聿森看著她這般折磨自己,心裡痛苦不堪。她是心病,解鈴還須繫鈴人,不然她那塊心病怕是很難癒合。
又一個寂寥多愁的夜晚,天空中高懸著一輪孤月,暗黃的月光灑在人間,給人無盡的淒涼與滄桑。
裴憶夕跌跌撞撞的從酒吧裡出來,黛聿森緊隨其後,他過去攙扶著她,卻被她屢次推開,看著她傷心難過,自己卻無可奈何。
走累了,鬧夠了,她疲憊的靠在他的肩上,兩行清淚劃過臉頰。
黛聿森眉宇間盡是擔憂,他嘆息一聲,將她打橫抱起,放在了車上。他不明白為何從龍凰山回來,她就像變了一個人似得,現在她的心裡就只有荀齊凡。
世爵車停在了裴憶夕的家門口,黛聿森扶著她走下車,沒想到被她反抱住脖子。他心裡一驚,聽著她哭泣的聲音,一種近乎歇斯底里的痛彷彿有千萬只螞蟻在撕咬著自己的心臟,一點一滴,痛到無以復加。
裴憶夕依偎在他的懷裡淚如雨下,她根本不知道眼前的男人是誰?只是心中苦悶,很想哭泣,很想要傾訴。
她滿臉淚水,似是自言自語道:“你為什麼就不相信我說的話,曾經的一點一滴你怎麼能夠忘記?”
黛聿森任憑她在自己的懷裡哭泣,他面無表情,聽著她一言一語,感覺心都被撕成了兩半。
他拍了拍她的肩膀,忍受著心痛,輕聲道:“小夕,你喝醉了,我扶你回家休息。”
裴憶夕抬頭看著他,眼前的俊臉慢慢變的模糊不清,之後又漸漸清晰起來,她失笑一聲,道:“齊凡,你來了?!我就知道你不會丟下我不管的,你還記得前世說過的話嗎?你說你會保護我,一輩子守在我身邊,你真的做到了,這一世你還在我身邊,依然愛著我對嗎?”
一番話後,她已淚流滿面,回首往事,苦不堪言。那一世悲慘的命運,不被世人肯定的愛情,以及那短暫的生命,無一不讓她痛心疾首。
黛聿森皺著眉頭,前世今生?他一頭霧水,有些不明白她話裡的意思。他搖了搖頭,攙扶著她回到家裡,把她安置在床上。
他的手被裴憶夕緊緊抓住,從下車到現在她的手都沒有鬆開過。
“不要離開我,夜裡太安靜,太孤單了,我害怕...”裴憶夕閉著雙眼,她語氣略帶懇求,把自己最柔軟的一面呈現了出來。
黛聿森俯下身看著她,伸手揉了揉她的頭,苦笑道:“放心吧,我不會走的,我在這裡陪你到天亮,所以你不需要害怕,安心睡吧!”
他的話就像鎮心丸,裴憶夕鬆開他的手臂,眉心也漸漸舒展。她嘴角上揚,露出淺淺地笑容。
夜色如墨,黛聿森站在陽臺,濃郁的眸子比漆黑的夜空還要深邃。他點了根香菸,吸了一口,然後長長地吐出。
他不喜歡這種煙味,可偏偏就是這個味道能夠緩解內心的壓抑,驅散黑夜裡的寂寞。吞雲吐霧,煙霧遮擋了視線,一切都那麼的虛幻。
一根、兩根、三根...就這樣一盒煙抽了一半,他神情恍惚的看著遠處的燈光,忘了彈去菸頭上的菸灰。風一吹,菸灰掉在了護欄頂端的鐵板上,再一陣風吹過,就連那殘存的渣子都隨風一併消散了。
突然,他收回飄遠的思緒,將手裡的菸頭扔在地上。他拿出手機,找到荀齊凡的手機號碼,遲疑了一會,最終還是把電話打了過去。
黑夜寂靜,寂寞的城市,孤獨的靈魂,一切都抵不過碎裂的人心。
黛聿森結束通話電話,他轉身回到房裡,坐在裴憶夕的身旁,伸手撩開她額頭上的劉海,眼裡滿是眷戀。
“傻瓜,以後我不在你身邊,你要照顧好自己。對不起,我答應你要守護你一輩子,可惜我又要食言了。”黛聿森神情黯淡,心痛如刀絞一般。
他眼睛有些紅潤,雙唇顫抖道:“我相信齊凡會照顧好你的,你們那麼相愛,一起經歷過風風雨雨,我不能那麼的自私,為了成全自己,而傷害了你們。我...祝你們幸福。”
語落,他心痛不已,眼淚隨即流了出來。他緊緊地握住她的手,低頭在她的額頭及唇瓣輕輕一吻,這一吻訴不盡的憂傷和心痛。(未完待續)